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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夜开始,秦惊羽觉得自己在走桃花运。
先是东阳公主轩辕清薇。
她当晚半点不提在淑宁殿外被秦飞凰下药迷昏之事,更没有讲出后来假山里发生的一切,只说自己带着侍女出殿透气,不想在御花园迷了路,越走越远,两人困在树林深处多时,最后被路过的秦惊羽解救出来。
听她如此一说,那侍女也跟着改了口,随声附和,于是纨绔皇子登时成了救美英雄。
对于这疑点重重破绽百出的剧情,双方家长只对视一眼,居然一致点头默认了,说话间,轩辕敖目光频频投来,意味深长。
“这个东阳公主,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回到寝宫,秦惊羽就开始絮絮念叨,从深夜入睡一直念到第二日清晨醒来:“要不,怎么不告发我,反而替我处处遮掩?”
“燕儿,你说她是不是爱上我了?”
当念到第N次的时候,一张温热的布巾覆上来,有人轻柔为她净脸擦手,带着丝丝笑意:“多半是。”
秦惊羽侧头看他:“这是不是说,我比雷牧歌更有魅力?”
“那是当然。”燕儿声音放低,扶她坐好,手指仍是沾了药膏抹在那被打的面颊,眸光掠过,满目怜惜,“殿下不要对人太好,不然,很容易让人死心塌地爱上你。”
秦惊羽一怔,伸手捏住他光洁的下巴,呵呵笑道:“那么你呢,你也爱上我了?”
那双清澈的黑眸亮了亮,仿若平静的湖面撒下漫天星光,言语温柔,情深款款:“是的,我爱你,殿下。”
“真够肉麻的,哈哈哈……”秦惊羽一阵大笑,拍拍他的脸,跳下床榻,“好啦,别给我灌你的甜言蜜语汤了,快叫琥珀传早膳来吧,我昨晚就没吃饱,做梦都梦见在和昭玉抢桂花酥呢!”
“殿下,我是说真的……”
燕儿摇头轻叹,真有些欲哭无泪。
“是是是,我知道你是真的,快去吧,今日事情还多呢,你关注下,影部最近可有什么新的消息传来……”秦惊羽推他出门,自己坐在妆台前,对着铜镜一番打量。
外公穆青的秘制药膏效用极好,一夜之后,红痕消退了大半,只留下些许淡淡的痕迹,依然是双颊丰润,眉目如画,绝美的五官一览无遗,可以继续勾引小女生了。
一时心情大好,刚吃过早膳,就听外间通报,说是南越公主萧月差人前来相邀,同去南苑看望质子。
来人是一名年轻侍女,面目娟秀,态度谦卑,说明来意便是低眉顺目,垂手侍立。
秦惊羽疑惑挑眉:“昨日不是才去过吗?怎么今日还去?”
那侍女答道:“月公主想念兄长,一早又去南苑探望,没想到质子对她不甚理睬,口口声声念着要找三殿下,月公主这会还在南苑门口,正伤心呢……”
呃,让美人伤心,可不是她秦惊羽的作风!
想起那铁血皇子萧冥,又有丝迟疑:“但是冥殿下……”
那侍女及时接过话来:“今日冥殿下与各国贵宾一道在凤仪宫向贵国皇太后献礼祝贺,无暇前往。”
萧冥不在场?
那就没啥犹豫的了。
秦惊羽唤来燕儿,衣袖轻挥,潇洒走出门去。
“三殿下——”
萧月一身竹青色深衣立在南苑门外,身形纤弱,妆容素淡,眉眼间笼着一层轻愁,如娇花照水,我见犹怜,眼看秦惊羽一行过来,双眸清亮,愁绪一扫而空。
“月儿给三殿下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月公主初来敝国,惊羽自当一尽地主之谊。”秦惊羽面带微笑走上前去,对这位柔柔弱弱的小美人,不知为何,总忍不住心生喜欢,不忍拒绝。看了看那半开的院门,抬手道,“我们这就进去吧。”
孟尧早已立在门内,一见人进来,赶紧上前行礼:“公主,二殿下在房里不愿出来。”
秦惊羽好奇问道:“他在房里做什么?”
孟尧沉着脸没说话,秦惊羽早已知道他的脾气态度,也见惯不惊,大步踏进,径直朝萧焰的寝室走去。
推开房门,只见光影昏黄,竹帘垂下,一道人影斜斜卧在苇席上。
秦惊羽叩了下门,萧焰闻声转头过来,看见是她,立时翻身坐起,惊喜道:“你来了!”
“嗯。”秦惊羽掀帘进去,一屁股坐在席上,“人家月公主好意来看你,怎么不理人呢?”
“二哥……”萧月倚在门口怯怯唤了一声,身子微颤,眼眶微红。
萧焰看看她,又看看孟尧,瑟缩了下,眼里有丝畏惧:“我不喜欢她,她爱哭,还爱凶人……”忽又拉住秦惊羽的手,看着她道,“我喜欢你,你陪我玩吧!”
“二哥!”萧月走近两步,满怀期冀,朝他伸出手来,“我是月儿,是你的妹妹啊!你好好看看,你看看我呀!你一定记得我的,是不是?”
萧焰张了张嘴,突然一把挥开,大叫:“我讨厌你!讨厌!你走开!”
“二哥……你……你……”萧月咬着唇,忽然哇的一声,掩面奔出。
“哎,公主!”秦惊羽作势欲起,胳膊却被萧焰拉住,只好朝燕儿递个眼色,后者会意,转身疾步追去。
“你别走,你陪我玩,陪我玩好不好?”
“你呀!”秦惊羽回头看向一脸讨好的萧焰,在他额上轻敲一记,又好气又好笑,“你妹妹千里迢迢从南越来看你,你还不认她……”
“我妹妹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秦惊羽气得捶他一拳:“尽说混话!”
孟尧端了茶水过来,闻言抹着眼泪,连连叹气。
“听着,你好好坐着说话,不准再赶人走,多对她笑笑,只要你听话,表现得好,我就天天来跟你玩,听你弹琴……”
等秦惊羽把萧焰劝说得勉强点头,那边燕儿也将萧月追了回来,再次进屋。
“二哥……”萧月颤声又唤。
秦惊羽狠狠瞪过去,萧焰脖子一缩,颇不情愿应了一声:“妹……妹妹。”
“哎。”萧月答应一声,喜极而泣。
秦惊羽赶紧打圆场:“都是一家人,别拘束,坐下来说话吧。”
“多谢三殿下。”萧月眼光盈盈,在她脸上打了个转,依礼跪坐,眼眶似比先前更红了。
觉出现场气氛有丝尴尬,秦惊羽清咳一声,随便找了个话题。
“对了,月公主,我听你叫他二哥,又将冥殿下唤作大哥,令堂唤作娘亲……”
萧月垂下眼睫,唇角微微上扬:“是,我家兄弟姊妹四人,一母同胞,感情十分要好,母后对我们极为疼爱,平日并不要求什么皇家礼制,私下里就如寻常人家一般……”
这一说,仿若打开了话匣子,一发不可收拾。
“大哥性情像父皇,严肃沉稳,少年老成,而二哥,则是像母后,温文尔雅,和蔼可亲……我记得小时候,每回我和小妹做了错事,被大哥责骂罚站,二哥总会变出一大堆小玩意给我们玩,还经常带我们出宫去,在山坡上摘野花,去集市上买糖人……”
“二哥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学什么都学得又快又好,他脾气好,爱说爱笑,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大家都喜欢他。当年他这一走,母后整日以泪洗面,我和小妹就陪着她哭,大哥性情也阴霾了不少,脾气也变坏了……我一直觉得,二哥就像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他不在,家也就散了,四分五裂……”
萧月说着,面朝萧焰,嘤嘤哭出声来:“二哥,你知道吗,这回大哥应邀出席寿宴,我和小妹都争着来,但是娘身体不好,小妹要留下来照顾娘,我走的时候,小妹就拉着我的手,一遍一遍地讲,三姐,见着二哥,替我给他说,爹娘和我都好想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二哥啊,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不要我们了吗?二哥……”
秦惊羽听她哭得凄切,自己眼睛也是微微发酸,看着那泪眼朦胧的少女,再看看一旁若无其事憨笑的萧焰,怎么也无法把他和萧月口中那位优秀如斯的二哥联系起来,视为一人。
没法,自己身边优秀的男子太多了,雷牧歌,银翼,还有……与他们相比,这个萧焰,真的不算什么。
“燕儿,你那里有没手帕?燕儿?”
一时无声,稍一侧头,就见燕儿正怔怔出神,眼底流露出浓重的悲怆。
“燕儿……”
秦惊羽的眉头皱了起来。
“殿下?”燕儿闻声抬头,那双清澈的眼眸,仍是如水般澄净,仿若方才一瞥只是错觉。
是错觉吗?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有人在屋外扬声唤道:“请问月公主可在里面?”
萧月止住眼泪,应道:“我在这里。”转头对秦惊羽道,“是我大哥身边的侍卫。”
那人靠近几步,立在大门外道:“殿下请公主速回行馆,不得延误!”
“我不回去!”萧月脱口而出。
那人站着没动,声音传了进来:“殿下说,此是大夏皇宫,请公主恪守本分,随属下回去。”
“我……”萧月叹了口气,终是慢慢起身,苦笑,“我大哥就是这样,一切以国事为重,他明明心里也是记挂着二哥的,但是——”
她顿了下,突然朝秦惊羽盈盈拜倒:“三殿下,我有一事相求。”
秦惊羽惊诧了下,赶紧起身搀扶:“月公主太客气了,我与令兄认识也好些年了,不算外人,有什么事就明说吧。”
“我母后身子抱恙,不见好转,明日过后,我就要随皇兄启程回返南越去……”萧月眼光转到萧焰身上,幽幽叹道:“我二哥遭遇堪怜,往后还请三殿下念在相识一场,多加照拂,萧月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
秦惊羽一口答应,想着与她一道离开,谁知那萧焰竟扯住手臂打死不放:“你答应了要听我弹琴的,呜呜,你说话不作数!”
“月公主,请随属下速速返回行馆!”门外侍卫再三催促,萧月无奈,眼光在屋里众人身上一一掠过,拜了拜,头也不回步出。
“哎……”
秦惊羽心头微黯,折腾一番,好说歹说将萧焰安抚下去,门外已无人影,只好带着燕儿打道回府。
走在路上,想起方才一幕,忍不住问:“你……有心事?”
燕儿摇头淡笑:“没有。”
“去,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秦惊羽停在僻静处,哼道,“别遮遮掩掩藏着掖着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拖泥带水……”
“我想……”燕儿眼望南方,低喃道,“回去看看。”
“回去?”秦惊羽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哪里?”
“岭南老家。”
“岭南?”秦惊羽脑中灵光一闪,有丝领悟,“对了,你父亲忌日到了,你要回去拜祭?”怪不得他最近神情郁郁,原来是触景生情,被勾起了乡愁……
燕儿沉沉点头:“是。”
“哦。”心底突然升起一丝怅然,空落落的,“你想几时走,走多久?”
“等皇太后寿宴结束,银翼归来,我就启程,至于走多久——”燕儿眨了眨眼,突然眉目弯起,对着她微微一笑,“殿下想让我去多久,我就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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