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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朵儿临时找来的这套衣裙,上半身紧绷,下半身松散,还长了两寸有余。
从地面到高台的阶梯足足有二十来级,秦惊羽一手提着裙摆,一手小心捧着酒壶,徐徐拾阶而上,边走边是庆幸。
好在自己出来之前全身上下检查过,束胸的布带多绕了三圈,平坦紧实得跟块操场似的,远看近观都不在话下,实在不怕穿帮。
踏上最后一级阶梯,两名青衣少女各站一侧,已经将幔布挑起,露出一人高的通道,供来人进出送食,眼看两人目光过来,秦惊羽赶紧低头,老实跟在幽朵儿身后,快步走了进去。
待得最后一人进门,身后幔布即被放下,但见里间三面被幔布围合,只正前方现出一片开阔视野,由于幔布密不透光,外间四盏铜灯丝毫照不进来,而台上正中则是一根高杆撑起穹顶,顶上悬着两颗由绿到白荧光清幽的夜明珠,珠光下方是一张四方案几,上面摆满食物,肉香扑鼻,两名锦衣男子正面向台下篝火相邻而坐,浅尝慢饮。
秦惊羽一目掠过,看得啧啧称奇,敢情这便是现代戏院球场豪华包厢的鼻祖?
想着自己日日烧火做饭,困苦不堪,再看到这两人此时锦衣玉食,悠闲自在,心里才叫那个憋屈,特别是,自己今晚的晚餐还被青青厚脸皮瓜分了大半去!
感觉到她的停滞,幽朵儿手肘轻撞过来,秦惊羽微微点头,等到前方上菜的侍女退下,便持着酒壶走过去。
“放在这里吧,我们自己来。”开口的正是雷牧歌,声音一如既往的明朗醇厚。
秦惊羽咬了下唇,依言将酒壶放在案几上,然后转身,随着同行侍女步出。
她故意放缓节奏,这一系列动作做得慢慢腾腾,出门的时候自然而然落在最后一位,眼见门口掀帘的两名侍女一个不留神,与幽朵儿交换个眼色,后者身影一晃,挡住那两人视线,轻声笑道:“两位姐姐时时掀这帘子,累不累啊?”
“倒也不累,岛主定下的规矩,不敢不从……”
那侍女边答边放帘,目光所及并无多人,却不知秦惊羽已经趁机隐在帘后,被关在室内。
等到幔布一放,便是朝桌前两人走去。
“我说过,不要人服侍,你出去罢!”
雷牧歌听得背后有人急急走来,头也不抬,自顾自举壶,给秦湛霆倒酒。
那人嘻嘻一笑,一只手拍向他的肩膀,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道:“来一趟不容易的,怎么着也得让我跟大皇兄叙叙旧,再赶我走吧?”
雷牧歌自从她急步靠近,就捏了只竹筷在手中,再到她掌风一起,已做出掷筷防卫的动作,眼看就要投射出去,与此同时,却听得那熟悉轻笑,浑身一震,硬生生将动作止住,猛然侧头过去:“是你……”
秦湛霆闻此变故,也是蓦然转头,双目圆瞪:“三……”
“嘘——”秦惊羽面对两张倏地凑近的男子脸庞,食指伸到唇边,做出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外面有人,长话短说。”
雷牧歌则是又惊又喜,一双俊目明光流转,忽然长臂一捞,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低声道:“你怎么来的?”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秦惊羽有丝不习惯,下意识往秦湛霆身边退了下:“我……”
正当此时,外间有人轻声询问:“大殿下,雷公子,两位可是有什么需要?”
秦湛霆稍一扬声,答道:“没什么。”
秦惊羽看了看外间密合的幔布,沉默一会,心中思忖,幽朵儿说过,此次负责服侍的都是巫术级别较高的岛人,自己藏匿其中,须得务必小心,但是,总不能一直贴着他们耳朵说话吧?
想了想,索性推开面前碗碟,手指在他酒杯里蘸了酒水,在案几空白处简单写字,以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坐船来的。”
“父皇同意你到处乱跑?”秦湛霆朝她上下打量,皱眉低道,“这是什么鬼衣服,男不男,女不女的!真是胡闹!”
秦惊羽翻了个白眼,这两位皇兄说话口气都差不多,都是一副高高训话的姿态,当下在案几上写道:“为了给你们报讯,我男扮女装,牺牲巨大!”
雷牧歌看得扑哧一笑,手掌揉了下她的后脑,作势就去拉她的领口:“看你,晒得又黑又瘦的,来,让我检查下,身上没受伤吧?”
这家伙,总是将她当做小孩子打发!
秦惊羽扁嘴,一边摇头躲闪,一边又蘸了酒水,在案几上写:“废话少说,我有几件要紧事给你们讲,讲完就走!”
秦湛霆与雷牧歌对视一眼,皆是朝她点头。
秦惊羽抿着嘴唇,在案几上写得飞快:“我见过二皇兄……”
“二皇弟?”
“二殿下?”
“对,他中了蛊毒,现在在蛮荒岛上,需要玛莲达的金谷虫母虫来解除。这个金谷虫,你们想想办法向玛莲达一并讨要。”
见两人满面欢喜,秦惊羽举袖抹干水渍,当下又继续写道:“右侧台上的两人,是蛮荒岛北岛之主兆刀明和他的妹妹,你们之前是否见过?”
秦湛霆摇头道:“没有,他们是今日午后才到的,玛莲达只说是她的朋友,并没有给我们引见。”
秦惊羽写道:“等下的赛马大会,玛莲达极有可能要邀他相助,用御兽术控制比赛进程,从而取胜。”
“兆刀明?姓兆?”雷牧歌忽然记起老师韩易所说的蛮荒两大家族,不由剑眉皱起,“难怪玛莲达坚持要等到今日才举行,原来是为了等这个人!”
秦惊羽点点头,写道:“所以等下比赛的时候你要小心。”
雷牧歌咧嘴一笑:“多谢你提醒,我自有分寸。”
秦湛霆一直盯着她看,许久没吭声,此时却终于禁不住低问:“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惊羽知道他对自己起了疑心,随即写道:“我邀了几位江湖上的朋友跟我一路,他们都是武林高手,打探消息十分厉害。”
不待他再问,想想又写,“对了,那玛莲达长什么样,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般美艳?”
雷牧歌轻声笑道:“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话题。”
秦惊羽嘟起嘴,写道:“什么叫不是我该关心的!就是为了一睹芳容,我才冒险到这鬼地方来的,你们也别故作神秘了,给我说说吧。”
秦湛霆不屑轻哼道:“你就知道关心这些,哪知我们一路的艰辛!真是个小孩子!”
秦惊羽听得唇角勾起,暗自好笑,这大皇兄不如二皇兄心思细密,自己随便几句就把他的疑惑大致打消。
指着桌上未干的字迹,扯住雷牧歌的手臂轻摇几下,不依不饶,示意让他回答。
雷牧歌拗不过她,只得答道:“还行吧,应该算得上是美人,我没仔细看……”
秦惊羽食指如飞,笑着又写:“比起大皇姐如何?”
雷牧歌轻咳两声,嗔怪瞪她一眼,板起脸道:“让我们不说废话,你便废话连篇!”
秦惊羽忍住笑,又写:“你们在这岛上如何,是不是左拥右抱,美女如云?”
雷牧歌双手抱胸,笑而不答,秦湛霆哼道:“当然不是,我们一来岛上,就在那别院等候多日,无趣得很。最近几日才见得玛莲达,商量要事。”
秦惊羽好奇写道:“她很高傲?”
秦湛霆道:“艳如桃李,冷若冰霜。”
如此评价,想必他们并没有在玛莲达手里讨到什么好处。
秦惊羽偏头想了想,自己在这岛上也算是有两个盟友,那巫女之血就不指望他们了,还是自己通过青青和幽朵儿再想办法获取吧。
刚要起身作别,目光微转,定格在那满桌丰盛的饮食上。
早就嗅得案几上美食飘香,却因之前要事在身,写写划划一直忍着,此时一旦事情了结,停止思考,便觉腹中饥饿难耐,不由得伸手过去,左手抓起一只金黄油亮的鸡腿,舔了舔,没觉得异样,张口就啃。
秦湛霆一见她那馋样,直觉不悦,哼道:“慢点吃,别那么粗鲁!”
秦惊羽充耳不闻,嚼得满嘴是油,乐不可支,手指在案几上写道:“我好饿!”
一只小碗适时递了过来,就听到雷牧歌轻声道:“喝一口汤,别噎着了!”
秦惊羽朝他感激笑了笑,接过来轻抿一小口,是海菜炖的鱼汤,感觉无恙,便是咕嘟咕嘟喝去半碗,末了一抹嘴巴,又伸手去拿架上的烤肉。
“看把你给饿的!”
雷牧歌瞧着那瘦削粗糙的小脸,以及手指上逐渐脱落的血痂,满目心疼道:“这回出门吃了不少苦吧。等下随我们回去,好好洗个澡,再换身衣服,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是啊。”秦湛霆接口,低声道,“事情一完结,就跟着我们回大夏去,不能让你再到处乱跑了!”
秦惊羽听得连连摆手,将手上油污在青衣上随意擦了下,又蘸了酒水写字:“不行,我还有朋友在山上等我,我必须回去……你们住在山庄哪里,我会再去找你们的!”
“殿下与我住在山庄最南面的青苑里。”雷牧歌答完,又轩眉问道,“什么朋友?”
秦惊羽知道他素来不喜欢燕儿,于是写道:“是跟我一路同行的,你们不认识。”听得台下锣鼓再度奏响,马嘶声声,而身后也是远远响起脚步声,于是加快速度写道,“你们还是想办法将这比赛赢下来,再来管我吧!”
写完,扭头就要离开,雷牧歌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她的衣袖:“你说清楚,你在哪座山上,我明日去接你!”
秦惊羽听得挑眉,她哪里知道那具体地名,再说他要是跟上山去,绝对没有好事,后果……不堪设想!
不管有无,随手写了个五指山,瞥见近前一大盘枣糕米果之类的干粮,甜香阵阵,不由双手齐发,一手一只塞进怀中,充抵胸前的不足。
雷牧歌看得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吃了还要拿?”
秦惊羽想着山上小屋中那人,瞅他笑笑,对嘴一字一顿比口型:“宵——夜!”
大事完毕,心满意足退去幔布边上,只等外间之人拾阶而上,归入队列,跟着众人一并离去。
秦湛霆轻哧一声,懒得再理她,雷牧歌却是转过头来,回她一个灿烂笑容,启唇轻道:“殿下穿女装,倒很是特别……”
秦惊羽此时已经退到台边,无法再写字回复,只得悻悻然扫他一眼,按住不发。
幔布掀起,数名侍女款款进入,又一轮加菜添酒。
秦惊羽待得众人尽数入内,便是看准时机一步过去,低眉顺目站在末尾,在案几前装模作样走上一遭,跟着退下。
刚到台下,就见眼前人影一闪,幽朵儿匆匆过来,将她拉到一边,急道:“你的事情办好没有?”
秦惊羽点头道:“好了,谢谢你!”
“那就好。”幽朵儿松了口气,道,“赛马随即开始,等下岛主和雷公子就要换装上场了,这里很快就会换上一大批侍卫,长老们也会过来,那些老头子眼睛毒得很,你是生面孔,只怕会被他们察觉,还是跟我去别处吧。”
秦惊羽自然不愿离开:“我远远站着看,不靠近,总行了吧?”
幽朵儿不知她视力惊人,沉吟道:“万一你被识破身份怎么办,岛主脾气有些古怪,对于擅闯之人从不姑息……”
秦惊羽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想让她觉得为难,便是应允道:“好吧,你把我之前的衣服给我,我换上就走。”
幽朵儿去到旁边灌木丛,取了藏在其中的黑色衣裤递给她,随口问道:“对了,你怎么就剩一个人了,你那个武功高强的朋友呢,还有那柄神器呢,怎么没带在身边?”
秦惊羽背过身去,一边脱衣,一边苦笑:“他受伤了,神器落在沙漠里,被你们岛主捡去了。”
幽朵儿奇道:“婆婆说他暗藏绝顶内息,怎么会受伤呢?”
秦惊羽系着腰带,面露惭色,抿唇道:“他为了救我,中了那沙漠怪人的尸毒。”
“尸毒?!”幽朵儿低呼一声,随即掩口道,“那你还不去找岛主救命?这尸毒只有岛主能救的!”
秦惊羽找张布巾将糕点包裹好,摇头笑道:“不用,已经被人治好大半了。”
幽朵儿诧异问道:“是谁?”
“是……”
秦惊羽正在犹豫要不要把青青的名字说出来,就听得中间高台上一声娇笑,女子声音清幽如梦,宛转响起:“雷公子远道而来,是我密云的贵客,请先行选马吧……”
听得此话,秦惊羽暗骂一声:卑鄙!
所有的马儿都是出自密云,与玛莲达相熟已久,对雷牧歌来说却是陌生至极,就算有幸选中一匹千里良驹,那也是难以驾驭,这先行选马,看似占尽先机,其实却是一开始就吃了大亏。
但见右侧高台上蓝光一闪,一道矫健挺拔的身影从中跃出,在半空中一个优美的翻身,衣带飘飞,徐徐降下——
正是雷牧歌!
雷牧歌脚一沾地,即是站得笔直,朝台上抱拳朗声道:“岛主如此礼让,雷某就不客气了!”
说罢走向马匹排列处,目光如电,从中点出一匹漆黑如墨的骏马,笑道:“就是它了!”
中间高台上掌声清脆响起,女子扬声赞道:“雷公子真是好眼光,此马名为追风,这是我马队中最好的马儿之一。”
话声刚落,就见碧烟吹拂,白雾弥漫,烟雾中红光忽闪,一道窈窕身影裙摆舒展,如盛开的莲花,姿态美妙,翩翩落地。
“这就是你们岛主,玛莲达?”不知为何,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幽朵儿轻应一声:“正是。”
秦惊羽远远望去,只见得一点淡淡光影,那女子的容貌仍是笼罩在烟雾之中,不能看清,不由奇道:“她身上有什么物事,为何总有烟雾遮挡?”
“那是岛主所练的一门巫术。”幽朵儿心头着急,对此也不想多说,急道,“岛主已经下到场上,换装之后就要开始比赛,走吧,我送你离开!”
“等等,我再看看。”秦惊羽关心比赛结果,半晌不肯挪步,再看那玛莲达莲步姗姗,纤手轻抬,从马队里点出一匹纯白如雪的骏马。
“雷公子慧眼识英才,我便也不客气,以这匹闪电作陪——”玛莲达拔高声音,肃然道,“比赛,一炷香之后开始。”
语毕,朝一旁勾勾手指,便有两名青衣女子过来,引领两人牵马去往赛道尽头换装。
趁着众人视线皆在场上,幽朵儿推着她一路疾走,到得一处远离赛场的小土坡上,方才停下。
“你就在这里,以此为界,不能再靠近了。”
秦惊羽看看所在位置,以她的眼力,要看清赛事简直轻而易举,当即点头应允。
幽朵儿四下审视无恙,道:“好了,我该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点。”
秦惊羽朝她挥挥手,不在意道:“你去吧。”
幽朵儿急着回返,奔出几步,又回头道:“对了,你在哪里歇脚,我明日白天去找你!”
秦惊羽摇头道:“我也说不出地名来,反正是离山庄不远的山坡上,有间废弃不用的小木屋,屋前有树林,有池塘,屋后有条小溪,一出门低头就能看见山庄全景。”
幽朵儿蹙起眉头:“有这样的地方吗,我都不知道……”
想了想,忽又从腰间摘下一物朝她抛了过来:“这个送你……我明日就去找你!”
“什么东西?”秦惊羽本能抬手,一把抓在手中。
低头一看,是个小巧的锦面绣花荷包,布料柔软,内里稍硬,里面想必还放有女儿家的随身首饰。
嘻嘻,虽然自己此时不如在天京那会风头十足,不过这与生俱来的女人缘,一点都没掉价……
见幽朵儿已经一溜烟跑远,没给她婉拒送还的机会,只得将荷包挂在腰间,一屁股坐在土坡上,安静观看。
一炷香功夫已经过去,赛道尽头烟尘滚滚,两骑疾驰而来,几乎同时勒止,停在一处。
秦惊羽看得分明,左边黑驹如墨,雷牧歌一身蔚蓝色劲装,英姿勃发,气度恢宏,胸有成竹端坐其上,身后则是一队轻便装束的大夏侍卫;而右方则是白马似雪,玛莲达一身火红劲装,长发飞舞,碧烟笼罩,被大群青衣女子簇拥,声势浩大,气焰不可一世。
再看那左右两侧的高台,原本坐着的人尽数站起,奔到台边观望。
远远见得左侧台上的男子头戴高冠,五官容貌与兆翡颜有几分相似,只眉宇间多了几分狠戾之气,不用说,必定是蛮荒北岛岛主兆刀明。
秦惊羽凝神细看,注意他右手袖管里微微露出一小管黑漆漆的物事,知道定是御兽笛,不由暗地担忧,这短短一会功夫,不知雷牧歌是否已经想好应对之策。
忽闻苍迈老者之声响起,宣布比赛开始,随即便是一声尖锐锣响,两骑犹如离弦之箭,瞬间冲了出去。
全场欢呼喝彩声不断响起,但见宽敞的赛道上,风起云涌般腾起一股强大气浪,一黑一白两匹骏马毫无滞涩,奔腾如飞,绕场驰骋。起初雷牧歌还落后半个身位,跑到半场的时候,就已经和玛莲达齐头并进,不分上下,动作流畅之极。
暗夜门里好歹养了五千骑兵,秦惊羽自己马术不精,却也见多识广,自然明白,雷牧歌在这短短一会时间已经驯服了烈马,后来居上,大有超赶的势头。
技艺精湛,胆识过人,大夏第一勇士的名号,真真是当之无愧!
赛程过半,玛莲达似是着急,一声娇叱,啪的一鞭击打在马背上,加速的同时,身形微侧,朝那边高台投去一瞥。
秦惊羽知道她声形并发,意在向兆刀明示意出手,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掌心生汗。雷牧歌,怎么没有半点反应?!
兆刀明微微点头,单手持笛凑到唇边,陡然吹奏!
风声人声中并无异响传来,却听得众人齐齐惊呼,雷牧歌胯下坐骑双腿一软,眼看就要跪倒在地,而玛莲达则是策马奔驰,转瞬跃出一大步。
雷牧歌猛地腾起,一提缰绳,硬是在马儿着地之前将之扯了起来。
骏马迈开四蹄,勉强朝前几步,摇摇晃晃,明显不济,前方玛莲达已经遥遥领先,哪里还追得上!
秦惊羽见得雷牧歌面不改色,微微带笑,郁闷得直想跳脚,眼看别人奸计得逞,自己就要落败,这个时候,他还笑得出来!
眨眼之际,突见他张开嘴,纵声长啸,啸音如尖刀利刃,直插云霄,在场之人纷纷退后,惊恐不已,秦惊羽更是捂住耳朵,只觉胸闷气短,甚是难受。
啸音中,玛莲达的坐骑闻声惊起,一下子飞跃丈许,又直挺挺跌落下来,摔落倒地,口吐血色泡沫,奄奄一息,再无翻身之力。
秦惊羽心思转动,已经明白他是利用强劲的内力发出类似“狮子吼”之类的啸声,力道控制得也是恰到好处,只震伤那马儿的心肺,对围观之人几无损害。
哈哈,亏得自己还替他担忧,谁知这家伙粗中有细,暗中酝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玛莲达在骏马落地之前飞身而起,朝一旁跳开,刚一着地,便是指着雷牧歌道:“你……”
雷牧歌翻身下马,坦然自若,笑吟吟道:“真是不巧,两匹马儿都突发急病,岛主看是否需要重新选马再赛?”
玛莲达与人勾结,算计在前,见他这一番举动,心知自己计谋已被识破,当着一干人等又不好声张,只得忍住气道:“既然马儿犯病,须请兽医立时检查诊治,今晚暂且作罢,明日我们再行商量,比试别的题目,雷公子意下如何?”
雷牧歌仰头望向右侧高台,见台上之人微微颔首,遂朗声道:“一切听从岛主安排。”
看到此处,秦惊羽大大松了口气,平局总比败局好,雷牧歌智勇双全,经此一役更是全神戒备,玛莲达要想在他身上赢得比赛,实属不易!
听得场上人声纷杂,显然是开始收拾散场了,想到与青青的约定,不敢怠慢,趁着夜色朝来路飞奔。
到了帐篷附近,也没听得人声,想必青青还在赛场忙碌,当下进帐,继续躲在原处,等她回来。
脚步声响起,巡视的侍卫低声说话,来回走过,换过一批又一批,却始终不见青青的身影。
人声退去,四周逐渐安静下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月亮渐渐升上中天。
秦惊羽等得心焦,暗骂这丫头没时间观念,也不知燕儿在山上怎么样了,若有什么事情,那阿大又聋又哑,也叫唤不应!
也不知又等了多久,终于按捺不住,跳将起来。
凭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那下山的大致路线记了个十之八九,她不现身,自己沿路返回便是!
出了帐篷,寻到来时的山路,借助顶上的月光照明,悄无声息而行。
一旦上山,则是手足并用,连攀带爬,遇见沟渠山涧之处,就放缓速度,一路倒是顺利,小半个时辰之后,远远的,望见木屋里昏黄的灯光。
看样子,燕儿还在等着自己,没有入睡,这布包里的糕点,正好拿去与他分享。
秦惊羽美滋滋地想着,脚步愈发轻快,存心要给他一个惊喜,口中也不声张,轻手轻脚走到门前。
大门虚掩着,秦惊羽正要伸手去推,鼻端蓦然嗅得一股淡淡的女子幽香,同时有轻微说话声从屋里传来。
女子咯咯娇笑:“阿严,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是个男人就别躲!”
燕儿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青青,你别这样,听我说……”
咦,青青回来了?
她什么意思?为何不来帐篷找自己,一个人偷偷回来?
秦惊羽心中半是迷糊半是懵懂,又带着一丝了然,轻轻推门,无声进入。
外屋无人,只一盏照夜用的铜灯放在桌上,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内室里,房门大开,映出榻上两道纠缠不休的身影,几乎贴在一起。
秦惊羽一瞥之下,霎时顿住身形,目瞪口呆。
却见燕儿斜斜靠在榻上,双手撑住床板,面色微红,鬓角墨黑,额上汗滴晶莹,看不出是意欲前进,还是想要后退,清润秀致的眉眼在幽光下愈显柔弱,让人心生怜惜。
而青青则是一身轻衣薄纱,整个人伏在他身上,眼波流转,红唇开启,高耸的酥胸贴上他的胸膛,一颦一笑都充满了无尽的风情,似一汪温柔绵软的春水,却足以融化世间最冷硬的坚冰!
“阿严,你说,我美吗?”
“美……”
燕儿面色有些复杂,刚一出声,下一瞬,则是黑眸微闪,倏地睁大。
光影一闪,就见青青骤然低头,艳红的双唇紧紧贴上他的唇瓣,趁他轻呼张口之际,粉色小舌灵蛇般钻进他的口中,尽情撩拨。
秦惊羽僵在原地,心中不知是震惊,抑或羞愤,还是别的什么,只觉得胸口生闷,险险晕厥过去——
真是……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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