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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阴暗,不知何处。

室内空无一物,连同桌椅床柜之类的家什都不见,四周只有些杂乱的干草破布,用以驱寒。

秦惊羽靠坐在墙边,想到那些舍生忘死的弟兄,冰凉的眼泪凝在眶中,久久未落,只怀中包裹住的小小孩儿,给她带来一丝热气,一点温暖。

元熙睡了,睡得颇不安稳,柔嫩的小脸上一道掐出来的红痕,泛着淡紫,清晰可见。

由此记起那一声凄厉的啼哭,秦惊羽咬紧了牙。

萧冥那个恶魔,是没有人性的!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元熙,如果她倒下,如果她屈服,元熙无人佑护,更无生存之幸。

只是如今身陷囹囫,与外界联络中断,又失去了护身暗器,就连自己人在何处都是一无所知,她如何自救救人?

来的路上被人蒙上了眼,车轮滚滚,行了至少一个时辰,然后就被丢进这小屋,无声无息,暗无天日。

自己与元熙,到底被关在哪里呢?

秦惊羽闭上眼,在一室黑暗中凝神静心,努力调动感官,辨识位置。

自己想必真是病了,听觉触觉都变得迟钝,时好时坏,聆听许久,才勉强听得远处传来的一点声响,好像是哗哗的流水声。

离天京城最近的河流,当是离城南四十里开外的渭河,难道自己到了渭河边上?

这个念头一起,就被否定了,当日父皇已经派大将军雷陆调兵驻守南北,形成密不透风的包围圈,若自己与元熙被带着朝南走,一路上不可能如此风平浪静,毫无阻力。

不是渭河,莫非是……护城河?

秦惊羽被自己大胆的假设吓了一跳,心几乎要跳出胸口。

萧冥带着自己在向天京城靠拢?

他想要做什么?是跟父皇谈条件,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定了下神,心里闪过一丝侥幸。

不论他出于何种目的,没有远离天京,对她而言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仔细回想一下,那个胆小的汝儿在事发当场不知躲去了哪里,若能及时通风报讯,她相信以燕儿的能力,一定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的,虽然不见得能胜过萧冥,但再加上父皇的军队,脱险也不是难事。

为今之计,当小心谨慎,不让元熙和自己有任何损伤!

咿呀一声,一道刺目的亮光随着来人推开的门射了进来,秦惊羽心头一凛,双目不自禁眯起,怀抱元熙的动作也是紧了几分。

“吃饭!”

随那粗鲁之声,一只黑乎乎的铁罐摔在地上,里面的饭羹流得到处都是。

房门关上,又是一片漆黑。

秦惊羽搂着元熙慢腾腾过去,借着幽暗的微光睁大眼看了看,又使劲嗅了下,再略微一尝,饭菜里隐隐有股异味。

不用说,对方是加了料的,只可惜骗不了她。

狠狠咽下一口唾液,忍住腹中饥饿感,将罐里的食物倒了大半在墙角,又用干草掩住,制造出自己已经吃过的假象,这才又坐回原位。

墙角是她设置的临时更衣间,已经很有些异味,饭菜的味道混进去,也不会很快引起注意。

只是她可以忍受饥渴,元熙怎么办?

没过一会,元熙醒了,把尿之后开始哇哇大哭。

秦惊羽抱着他,在室内走来走去,摸着那干瘪的小肚皮,心疼得险些掉眼泪。

元熙,父皇最疼爱的皇子,大夏未来的昊亲王,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元熙不哭,再忍忍,我会想办法的,乖……”

元熙哭得累了,两只大大的眼睛里满含眼泪,抽泣几下,又昏昏睡去。

秦惊羽默然叹气,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刚要坐下,就听得门声响动,有人踏了进去,伸手去拾地上的铁罐,个子看起来很是粗壮。

“等下!”她叫住他,“告诉你家主子,我弟弟饿了,要喝牛乳!”

那人愣了下,也许是没想到这阶下囚居然还会理直气壮提要求,嗤笑一声,带上房门出去。

秦惊羽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人来,眼见元熙再次醒来,扁着小嘴泫然若泣,她再也忍不住,对着那通向外界的木门狠狠捶打起来。

“萧冥,我知道你就在外面!我弟弟饿了,要吃东西,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萧冥我告诉你,我弟弟要是有什么事,我父皇不会放过你!萧冥,该死的你给我出来!出来——”

捶了半天,冷笑声远远传来。

“我皇弟当初在大夏皇宫,不是遭受的同样待遇,甚至有过之无不及!你们可曾想过他的处境,活该他受苦受虐,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吗?”

秦惊羽急得大叫:“萧冥你胡说!我们没有亏待过萧焰,他在宫中有自己的院子,有专人侍候,衣食无忧!你这样做,太不公平!”

“这世界上,原本就没有公平,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变成你希望的那样……”

萧冥的声音顿了下,彻底消失。

“萧冥!萧冥!萧冥——”

不管她怎么喊,怎么骂,外间都是一片静寂。

秦惊羽叫得嗓子嘶哑,住了口,摸着元熙微凉的小手,心酸无言。

现时正值冬天,暗室里没有被服,温度很低,她已经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裹在元熙身上,却不敢再脱外袍,一个弱质少年与一个幼小婴孩,本就弱小无助不堪一击,若是再被人发现自己的女子身份,真不可想象……到时候,她还怎么去保护元熙?

“元熙乖,再坚持下,燕儿会来救我们的,一定会的!”

说话间,手指伸进嘴里,用力一咬,然后将渗出鲜血的指尖伸进元熙的嘴里。

元熙止住哭泣,有滋有味吮吸起来,也许是觉得味道不对,没吸一会,又开始呜呜作响。

指尖上血液凝固得快,秦惊羽没法,又反复咬了几次,直到将手指弄得血肉模糊,才总算是对付了过去。

随意撕了布条止住血,感觉到脑袋胀痛,周身乏力,秦惊羽抱着元熙坐下,力图理清思绪。

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从密云岛回来,先是夺嫡大战,再是立储典礼,然后就是元熙被掳,自己中计入局,这一切,就好似有人站在高处,眼睁睁看着自己如困兽一般,落进陷阱,堕入深渊!

萧冥,他怎么就能算计得那样准,拿捏得那么好,步步为营,把戒备森严的大夏皇宫当做无人之境,来去自如,要是那里面没人帮他,打死她都不信!

帮他……

秦惊羽心头一个激灵,眉头蹙紧,有内奸?

不仅是皇宫里有,甚至……暗夜门都有!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双重身份,怎么可能模仿燕儿的字迹,诱自己上钩?

除非是,有人暗地告知!

内奸……

是谁呢,谁能逃过银翼和燕儿的眼,与这位南越皇子暗通款曲?

联想到刘吉惨死,银翼失踪,心几乎要跳出胸口,难道最近所有的不顺,所有的失利,都是有人在暗中谋划,背地作祟?

实在是……太可怕了!不敢想象!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是谁,到底是谁?

迷迷糊糊想着,好不容易又捱去一个多时辰,怀里的元熙又开始哭闹起来,小脸红红的,摸起来有些汗,声音都哭哑了。

“元熙,乖,别哭,就快好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宫去了,元熙不哭……”

挨饿都还没啥,她担心自己没有带小孩的经验,万一要是生了病,在这缺医少药的朝代,又是被人囚禁的处境,如何是好?

“萧冥,快开门!我弟弟不舒服!萧冥!你听到没有?快开门,找大夫来!赶快找大夫来!”

为了元熙,她什么都顾不得了,脱下外袍将孩子裹进去,只穿着件中衣,爬起来将门板捶打得震天响。

没过多时,门外响起萧冥的冷哼:“我想你还没弄清楚你的身份吧,你现在不是皇子殿下,只是我脚下的一名囚犯,有什么权利大呼小叫?”

秦惊羽贴近房门,耐着性子跟他讲道理:“我弟弟可能生病了,你必须找个大夫来看,你如果要用我们来与我父皇谈条件,就必须保证我们的平安。”

“大夫?”萧冥不知想到什么,嘿嘿冷笑,“也罢,今日我心情好,就放你一马,找个人来看看。”

“谢谢!”

心里松了口气,没等她移步,就听得他慢吞吞问:“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喜事吗?”

秦惊羽微微一怔,他的喜事,难道跟自己有关?

抿着唇没有说话,只觉他的声音似笑非笑,透过门缝丝丝传来,寒冷如冰:“你的暗夜门,我早就看着不顺眼了,西烈和北凉都潜伏进去了,下一个会是谁?南越吗?”

听着他的话,秦惊羽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暗夜门有内奸,而且身份还不低。

“不过,你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哈哈哈……”

狂妄的笑声在外间回荡,秦惊羽心一沉,忽然升起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萧冥笑得意味深长:“以后你就知道了。”

笑声渐渐远去,就在她怔愣之际,房门开了,一条纤细的身影闪了进来,朝她福身行礼:“殿下。”

“是你?”

秦惊羽看得分明,来人竟是与元熙一起失踪的乳母!

突然间明白了一些事情。

“你是萧冥的人。”没有疑问,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宫里的内应,至少要算她一个,否则这场绑架不可能如此顺利!

乳母,是自己亲自给元熙挑选的——

看来对方真是摸清了她的心思,知道元熙的需要,深谙她的喜好,于是派出这样一个人来,让她,更让所有人都称心如意,全然信任。

“是。”乳母答得简短,落落大方,显出平日训练有素。

秦惊羽自嘲一笑,看清她手中挽着的包袱,不由挑眉:“这是什么?”

“殿下莫怕,这是我家主子给小皇子准备的。”乳母笑了笑,打开包袱,从包袱里取出一床短短的被褥,递了过来,“这里冷,殿下还是把外袍穿上吧,小皇子饿了,交给我就好。”

秦惊羽看着她,抱着元熙没动,乳母觉察出她的敌意,笑道:“殿下方才不是说小皇子饿了,不舒服吗,我也懂些小孩子的常见病症……”

也许是听见熟悉的嗓音,元熙哇哇哭起来,边哭边伸手。

无奈之下,秦惊羽只好将孩子给她,并不忘告诫:“他刚才出了些汗,背上有点烫。”

萧冥真要对元熙下手,早就做了,也不必此时派人前来。

乳母将元熙抱过来,检查了下,安慰道:“殿下不用担心,只是饿了,动来动去才出的汗水,没生病。”

秦惊羽闻言稍稍宽心,看着她侧过身去,解开胸襟喂元熙,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男子身份,赶紧转过身去,穿上外袍,静立不动。

乳母哺乳完毕,整理了衣装,又把元熙递回给她,只说每隔半日就会过来,便开门出去。

元熙吃得满足,兀自酣睡,小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

秦惊羽抱着他重新坐回地上,短短的被褥全裹在他身上,又扯了披风将两人围住,努力抵制这一室冰凉。

不久后饭食送来,只是一碗冷掉的清粥,一块硬邦邦的干粮。

干粮里仍有异样气味,清粥倒还好,秦惊羽依样将干粮掰碎,撒在墙角,清粥则是喝了个干干净净,肚子里总算是不那么空虚。

如此过得两日,不知是小屋里污秽腌臜,气味着实难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在又一轮乳母哺乳之后,房门一开,冲进来几名身强力壮的大汉,蒙住她的眼往外拖。

“你们做什么?要带我去哪里?叫萧冥来见我!”

来人默然无声,只是继续动作。

“住手!我自己会走!”

两日来忍饥挨饿,她就只喝得几口清粥,根本没有力气阻挡,只是将元熙紧紧抱在怀里,任由他们推搡摆弄。

等到众人停了手,感觉自己被扔在一处更为狭小的空间,墙壁坚硬,地面冰凉。

这是要做什么?

是要杀人灭口,还是弃之不顾?

脸上的布巾被蒙得死紧,勒得后颈生疼,扯了半天也没扯下来,索性放弃。

其实已经感觉到室内昏黑幽暗,就算露出眼睛来也没用,好在她还有听觉触觉,并不是一无所知。

定了定神,揣测着萧冥此举的用意,心里郁闷不安。

许久许久许久,远处传来骏马奔驰的声响,蹄声密如骤雨,方向正是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而来。

马蹄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仿若能感觉到那马上之人迫切的心情。

终于,骏马一声长嘶,似被人急急挽住,停止不前。

“我来了!”

清朗中略带沙哑的男子嗓音,是那般熟悉,那般悸动人心。

是燕儿,是他……

秦惊羽只觉得眼眶一热,忍耐已久的泪水不住滑落,满心雀跃。

他来了,就像是身骑白马的王子,踏霞乘风,来拯救她于水深火热,无边地狱。

“我来了。”她听见他嗓音清冽,寒冷中夹杂着丝丝怒气,“人在哪里?”

脚步声声,纷繁杂乱,似有不少人冲了过去,将他团团围住。

秦惊羽没听到他身后的马蹄声,心中暗骂蠢材,他竟然又是单枪匹马,一个人来!

没有臆想中的刀剑齐发,只闻得那一声接连一声的欢呼:“二爷,是二爷!”

“主子等这许久,终于把二爷等来了!”

二爷?

他们叫他……二爷?

秦惊羽脑中刹时一片空白,只觉得一颗心在胸腔里发颤,毫无规则乱跳,已经不再是自己的。

二爷……

一丝久远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可是为什么是他们,是萧冥的手下这样叫他?

热闹寒暄的声音远远飘了过来,她听在耳中,脑子似乎僵住了,怎么也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直到萧冥的声音响起。

“哈哈,二弟来得正好,这次多亏有你,要不然我怎么能如此顺利实施计划,摧毁暗夜门总部,抓获大夏两位皇子……”

二弟……

萧冥唤他二弟!

刹那间,天崩地裂,万物无存。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碎声,鲜血迸发,残破不堪——

这世界,坍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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