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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咒,是外公穆青为她量身定制的晨曲,清心寡欲,安抚神魂,由宫中琴师专门在她寝宫外弹奏,使得她一心一意学文习武,不参半点杂念。
每日一早起床,秦惊羽总要先听过两遍清心咒,再去御书房由韩易指点经文国策,最后则是去跟雷牧歌习武。
不得不说,雷牧歌真不是个仁慈的师傅。
原想他之前对自己关爱有加,教授武艺时自然会一如既往的照顾,没想到这回他却是毫不怜悯,那个练功房被他充分利用起来,不仅每日功课安排得紧紧的,而且每一项功课都是亲自守着她完成,没有半点放水。
秦惊羽的根基是很差的,几乎为零,她生性懒惰,能坐着绝不站着,平时悠闲自在惯了,如今被人管着,手把手教授些入门功夫,再加上又是夏末,天还热得不行,没练一会就汗流浃背,浑身透湿。
“雷牧歌你该不会是公报私仇吧?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我怎么公报私仇了?少胡思乱想,继续!”他又好气又好笑揉揉她的发顶,脸上的表情却极为认真。
秦惊羽叹口气,继续展臂伸腿,操练拳脚。
这家伙,真当她是他军队里的士兵啊,往死里整!
训练半日下来,累得不行,直接瘫倒在地上,这内殿空地足有八十平米,全是铺着软硬适度的柚木地板,有的地方甚至还铺了层褥子,外围是一圈竹木屏风,还有厚重的博古书架,适宜练武,也不用担心有人见得她的窘态。
雷牧歌过来,坐在她身边:“好好练,有了体力,以后才拿得稳剑,砍得动敌人。”
“谢谢鼓励。”
秦惊羽翻了翻眼皮,有气无力回应,只觉得浑身都像是散了架的痛。
难怪以前她不肯练武,外公和母妃也不说什么,任由她玩去,原来她真的是骨骼资质不同常人,学文容易,练武却很难,旁人花一天半日学会的东西,她足足要三天五天,才勉强过关。
不过越是如此,倒越是激发起她心底那股不服输的劲。
俗话说笨鸟先飞,她好歹是个人,比那只笨鸟好了许多吧,她就不信了,就这几招简单的入门功夫,她会搞掂不定。
而且,就算她想偷懒,某人都不会答应。
“还练不?”
“练。”
没有半句多话,她重新爬起来,继续进行。
一次次扑腾,一次次跌倒,一次次起身,每回倒地的刹那,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些许血色,还有丝丝缕缕的黑暗,那些逝去的生命,那些囚禁的岁月,一幕幕回放。
安逸享乐,得到的只能是羞愤和耻辱。
她告诉自己,历史绝对不会重演。
一日功课结束,秦惊羽累得够呛,衣服全都紧紧贴在身上,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起来一般,这副模样根本没法在皇宫中行走,她直接抓了干净衣衫,去往偏殿的更衣间沐浴。
洗去一身疲惫,周身舒爽出来,正好看见雷牧歌捏着张大大的布巾,守株待兔一般候着,一见她现身,手臂微动,布巾准确罩上她的头顶,给她拭擦湿发。
“雷牧歌,你干嘛对我这样好?”秦惊羽嘻嘻地笑,享受着他的服务,力道还算轻柔,只是技术好似有些退步了……
“你才发现我对你好?后知后觉。”
“我不是记性不好么,你那么计较做什么?”秦惊羽无奈敲头,想必他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自己却恍恍惚惚想不起来,实在对不住他。
其实这差事自己也能做,但他就是不让,每回都抢了先去,他堂堂大将军,却做这侍女宫人才做的活计,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不过话说回来,只要自己跟他一起习武,旁人总是退避不及,躲得远远的,这样的情景要想被人看见嚼舌头,只怕也难。
这,自然是出自父皇秦毅的授意,父皇母妃的心思,不说她也明白,想想自己的现状,对他便更觉歉疚。
“我不是计较,我只是后悔,没早些这样,明目张胆对你好,才让人钻了空子……”
听得他轻轻叹气,秦惊羽侧了侧头,不明所以:“你是说李一舟?”虽然那蒙古大夫近日也来得殷勤,但自己从没让他这样亲近过啊,这人在吃哪门子醋?酸得吓人。
“不是说他。”雷牧歌闷闷一声,敛了笑容道,“羽儿你记住了,三年后蛊毒解除,你就要跟我在一起,你自己答应的事可不能反悔。”
“知道了,到时候再说。”秦惊羽随口应付着,那句死不了就做他男宠的玩笑话被他曲解成这样,实在无语,只是现在他可是有父皇母妃做后盾,又是授业恩师,得罪不起,说什么她都得应着。
雷牧歌明白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敢逼得太急,一边动作一边想着法子,却听得她轻叹一声道:“牧歌,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打听一个人?”
“谁?”
“程十三。”
这阵只顾着休养生息,不是他说起这个优先人选的话题,她几乎都忘了程十三中箭滚下山崖的事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自己都是坠崖未死,或许他另有生机也说不定。
还有黄叔黄婶,那晚她情急之下一剑刺死那薛虎,逃之夭夭,他们会不会因此受拖累?
欠下的人情太多,真不是个好事。
黄叔黄婶的事情雷牧歌听她提过,一口答应,但说起程十三,他脸上现出几分幸灾乐祸的神情来。
“不是说他轻功很好吗,当年在江湖几大剑客的重重包围下都能飞身逃脱,这区区山崖绝对不在话下,不寻也罢。”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可知道,他几次三番救过我的命。”
“所以我打心里感谢他的义举。”他暗地再补充一句,肃然起敬,五体投地,这样总够了吧?
秦惊羽听得无语,随意绑起半干的头发,正待再说,却闻身后有人扑哧一笑,回头看去,但见李一舟与秦昭玉并肩而站,笑得那叫一个耀目。
这四皇弟秦昭玉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得面如冠玉,俊俏非凡,而李一舟面容清俊,姿色也是不差,两人往跟前一站,着实养眼。
“李一舟你笑什么?”
“我没笑什么,就是听着雷的话,觉得牙有些酸,嗯,就是牙酸……”
这话将秦昭玉说得迷糊,伸手去摸他的腮帮子:“李副将你是不是偷吃甜食,吃坏了牙齿?”
秦惊羽拍手笑道:“多半是,我记得李一舟最爱吃那杏脯,每回我带去多少,他就吃掉多少。”
“是吗?”雷牧歌眼神一利,瞅着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原来是这样。”
“说什么呢。”李一舟涨红了脸,呐呐道,“我才不爱吃甜食的,不过是不想扫你的兴,没当着你的面丢。”
秦惊羽哼了一声,不想理他,忽然瞥见他只手缩在背后,不由叫道:“李一舟,你背后藏了什么好东西?”
见雷牧歌的眼光也投射过来,李一舟没法,只得将手里的物事亮出来:“今日一早在山上采药的时候摘的,我觉得挺好看,看你喜欢不?”
竟是一大束白色的山菊花,花虽平常,但那么多凑在一起,煞是清幽可爱。
这小子,居然给她送花?
雷牧歌看得脸都绿了,秦惊羽被他的怒气感染到,直觉保命要紧,哪里还敢伸手去接,只好摸着脸讪笑:“李一舟你确定你不是来扫墓的?”
“你!”李一舟期待的眼火花闪动,由满腹柔情最终变为咬牙切齿,“我就知道是这样,你个有花心没良心的,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是不是……”碍于外人在场,那女子二字到底没蹦出来,将花束往秦昭玉手里一塞,他气呼呼转身,扭头就走。
“呃,李副将好像生气了。”
秦昭玉傻傻看着他们没动,雷牧歌从他手里接过花来,凑近嗅一下,嗤之以鼻:“看起来不美,闻起来不香,这家伙看病还行,眼光也就那样,还是我带回去喂马比较好,也算是物尽其用。”
“这似乎不太好吧?”李一舟一走,秦惊羽心头倒是涌起一丝歉疚,虽然不多,只那么指甲盖一点,“要不我留一朵,做个纪念?”
好歹最近这毒舌男对自己和睦友善,也不想将这良好关系弄僵,若是将来他问起,也留有后路。
“留一朵,更像是灵花,看着瘆人。”
雷牧歌轻飘飘一句话,彻底打消她心底善念,阿弥陀佛,她可不想被咒早死。
不过,这花马儿真的会吃?
见她嘴唇微动,似乎看出她的疑惑,雷牧歌笑意加深,露出森森白牙:“马儿不吃,我剁成花泥拌在饲料里,一口一口总要喂进去。”
秦惊羽立时闭嘴。
那个话怎么说的呢,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君子,尤其是像雷牧歌这样的全民偶像。
雷牧歌似乎很满意她现在的柔顺模样,放低了声音:“真喜欢花,我把我府中那盆极品海棠搬来给你,比这个好看得多了。”
“不用,你留着自己观赏。”秦惊羽扁嘴,御花园里奇花异草多的是,实在不稀罕。
“别客气,我想看的时候,就来你明华宫,跟你一起看,不是更有意思?”
“雷牧歌你是不是闲得发慌?”
“还好,职务之余,刚好有时间陪你。”
听他们一来一往对答如流说得畅快,秦昭玉终于堪堪明白过来,指指她,又指指雷牧歌,喃道:“我知道了,难怪雷哥哥要拒绝跟大皇姐的婚事,原来……原来你们竟是……”
“你想得没错,我们是断袖。”雷牧歌搭上她的肩,说得漫不经心,实则暗藏深意。
秦惊羽身子抖了两抖,望天。
这句台词,可真是雷人啊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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