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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秦惊羽有些明白了,敢情这萧二殿下是另有新欢啊。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始乱终弃,喜新厌旧!
冷淡瞟他一眼,又听得帘后那黑龙帮帮主问道:“不知二殿下生平最大的心愿志向是什么?”
萧焰淡淡一笑:“我的心愿么,跟太子殿下倒也差不多。”
那帮主听得沉默一会,带着种难以言说的沧桑,缓缓道:“太子殿下贵为一国储君,如此孺慕双亲爱惜家人,着实难能可贵,但这却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秦惊羽笑了笑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惊羽只能说句抱歉了。”
那帮主哼了一声,又沉声道:“而且殿下的样貌俊美无双,太过招摇,绝非女子良配。”
这句明褒暗贬,秦惊羽自然能听出来,下意识抚下面颊,讪讪笑道:“这模样是爹娘给的,与生俱来,我自己也做不了主。”怪了,这年头人生得好看都是错,没天理啊!
那帮主又转向萧焰道:“二殿下也是人中龙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气质内蕴更是令人心折,只不过为人父母,于婚姻大事自然慎之又慎,而诚实二字,才是择人根本。”
话中之意,却是在影射萧焰此前没有说真话,也是,皇子大婚生子,这样大的事,早当传遍全国,黑龙帮地处南越边界,偌大一个门派,帮众成百上千,岂有不知之理。
但见萧焰面色如常,不慌不忙道:“帮主所言甚是,焰记住了。”
那帮主干笑几声,也没兴致再说话,三人都沉默着,厅中一片静寂。
秦惊羽回想着他的三个问题,心中倒是越发笃定,这黑龙帮帮主看来真是在选上门女婿了,连她与萧焰都看不上,真不知对方到底要选个什么样的人物!
又过一会,就听得脚步声声,却是项老四捧着只小巧的木箱进来,身后跟着船上叫嚣的那名黑衣汉子,怀抱古琴,小心放在案几上。
秦惊羽微微蹙眉,再看门外,再无别的人影,原想是那鬼面少主偷袭围攻,理亏在先,怎么说也要他亲自送琴归还,不料只是派个手下过来,事与愿违,倒是有些棘手了。
“小儿做事鲁莽,耽误殿下行程,如今原物奉还,另去往东阳的船只与浆手都已备好,再奉上区区十金以作赔偿,还请殿下大人大量,不要介意。”那帮主轻描淡写说道,手一抬,项老四打开箱盖,箱内俨然躺着十只金光灿灿的元宝。
“帮主客气了。”秦惊羽微微笑着,瞅着那箱金元宝,再看看古琴,瞧对方这架势,巴不得早早送客撵他们走呢,但自己好不容易来了帮派重地,没见着那鬼面少主,怎能轻易离去?
眼珠一转,双拳一抱,笑意愈发灿烂:“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贵帮少帮主年轻有为,武功高强,如此青年才俊,惊羽有心结交,不知帮主可否请出一见?”话说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真是开天辟地第一回,委屈啊委屈。
那帮主淡淡应道:“殿下过谦了,能与殿下结交是小儿的福气,只是不巧,小儿因事外出,并不在帮中。”
巴巴碰了个软钉子,秦惊羽也不气馁,呵呵笑道:“没事没事,我不赶时间,就在这里等他好了。”
那帮主道:“难得殿下有心,但小儿此去要十天半月才回来,只怕耽误了殿下的大事。”
“帮主言重,我不过就是到处走走玩玩,哪里有什么大事。”秦惊羽笑道,心头却是一个激灵,貌似这帮主对自己的行程很是了解呢。
转念一想,自己去东阳乃是父皇授意,除了随行的雷李二人,没人知道所行目的,这黑龙帮主更不可能知晓,方才应是随口说说罢了。
至于对方所说那个鬼面少主有事外出,她压根不信,只当是心里有鬼才会避而不见。
怎样才能正大光明在这黑龙帮待上几日,暗中查访呢?揉了揉额头,有丝头疼,侧头瞥见萧焰手指抚上琴身,沿着那条微裂的缝隙,在那斑驳的木纹上轻柔摩挲。
穆青这琴叫做无名,多年前机缘巧合,从烈火中抢出一块珍贵的青桐木制作而成,因当时火烧木裂,琴身天生就带着条裂缝,非但不影响其音色纯美,反而成了辨认的标示。
天下人只知穆青医术高明,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琴技也是了得,更不说上述典故了。
秦惊羽盯着那裂缝,一时计上心来,腾的站起,指着那古琴惊叫道:“哎哟,这琴怎么坏了?”
“什么?”那帮主愕然。
萧焰眨眨眼,朝琴身看了半晌,不无惋惜道:“果真是坏了。”
那帮主沉声道:“老四,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静候在旁的项老四一步抢过来,抱着琴看了又看,这江湖中人哪懂什么音律乐器,之前确实没注意,这时又哪里说得出个子丑寅卯来,只呐呐道:“从少帮主那里取来便是如此……”
没等那帮主说话,秦惊羽已是搓着手,连连叹息:“这如何是好,我外公送我的琴,意义非凡,怎么这样不小心,就给摔裂了呢!”说她胡搅蛮缠也好,无理取闹也好,反正一句话认定对方罪名,不把琴给修补好,她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给我看看。”那帮主平声道。
项老四答应一声,抱着琴掀开纱幔,去往竹帘后方,帘后静了半晌,才听得那帮主低哼一声,又沉默了下,这才不紧不慢道:“老四你去珍珑阁,把我的琴拿来,盒子上写着九霄的那架。”
“九霄?”秦惊羽与萧焰异口同声低喃,前者是不明所以,而后者,面上带着一丝惊诧,目光深幽,直射竹帘后的人影。
“是,帮主。”项老四连声答应,一溜小跑去了,过得片刻回返,手里捧着只琴盒。
那帮主淡然开口:“既然太子殿下非要说这具古琴的裂痕是新创,我也不想多说,就以九霄作赔便是。”
“呵呵,什么八霄九霄,我这琴……”话没说完,就被萧焰拉住衣袖,抢道,“多谢帮主赐琴之礼。”
那帮主略为冷淡道:“两位客气,还有什么事么?”
这明显是在下逐客令了,秦惊羽听得分明,收回瞪视萧焰的眸光,讪讪笑道:“还有一事,那个……”脑子飞快转动着,对方歉也道了,船只人手也备了,金子也送了,琴也赔了,这情景,这态度,自己还能找什么理由赖着不走呢?
忽闻门外老远传来嘈杂人声,有脚步声飞奔而来,急急禀道:“帮主,那大夏将军又来了,跟门外兄弟一言不和,动起手来了!”
雷牧歌!来得正好!
秦惊羽跳了起来,边说边欢喜往外奔:“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都是误会,那是我的朋友寻我来了,帮主莫慌,我这就劝架去!”心里揣着小九九,大动干戈之后再握手言和,怎么说也要坐下来喝喝酒,压压惊吧!
衣袖一紧,一股轻柔的力量扯得她寸步难行,回头狠狠剜了萧焰一眼,却听得那帘后之人突然叫道:“殿下请留步!”
秦惊羽甩开萧焰的手,却也依言停步。
那帮主锐声道:“这位大夏将军,莫非就是号称大夏第一勇士的雷牧歌?”
秦惊羽听他的口气,应是对雷牧歌的威名早有耳闻,于是答道:“正是。”
那帮主又道:“雷将军少年英才,声动赤天,既然来了敝帮,还请殿下为我引见引见,不知可否?”
秦惊羽听得哑然失笑,看来这帮主真是择婿心切,没看上这屋中两人,又将主意打到雷牧歌身上去了!
“自然没问题,我这就带他进来。”秦惊羽说罢即是往外走,边走边想,也不知这帮主养在深闺的千金究竟是何等模样,要是她真看上雷牧歌,那自己怎么办,是该撮合还是破坏……
想到雷牧歌对自己的满腔情意,眉头渐渐蹙起,正值心虚,忽听得身后有人轻叹一声:“你在愁什么?”回头一看是萧焰,原来他也跟着自己走出门来。
“我哪有。”瞪他一眼,想起他之前的言行举动,不由冷声道,“我外公的琴乃是稀世之珍,你凭什么答应别人随便拿架破琴来赔?”
萧焰笑了笑道:“九霄乃是上古名琴,不比你外公那具无名差,而且——”朝背后厅堂大门看了一眼,敛容道,“他明知你那琴上裂痕乃是旧时就有,还心甘情愿赔上这九霄给你,心思难测,绝对不是普通人,你也不必与他撕破脸,先行收下,静观其变。”
秦惊羽听他说得在理,点点头,大踏步朝闹闹嚷嚷的院门方向走去。
刚转过那排假山,就听得兵器碰撞声迭起,前方已是大打出手,刀光剑影下,两道矫健身影步步逼进,黑龙帮众抵挡不住,数人倒地,其余纷纷后退。
“住手——”秦惊羽扬声叫道。
“殿下!”那两人乍听得她的声音,又惊又喜,一掌劈开身前之人,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
雷牧歌奔在前面,拉过她来上下查看打量,目光灼灼:“你怎样,有没有受伤?”
“她很好,有我在,自然不会让她受伤。”没等她回应,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背后淡然响起,回头一看,却是萧焰负手而立,堪堪作答。
“是么?”雷牧歌骤然抬眸,眸光里雷霆万钧,锋芒毕露,冷哼道,“果然是你,我该叫你萧焰,还是……”
萧焰面无表情,淡然道:“随你。”
两人迎面对峙,头顶烈日,看向对方的眼神却寒冷如冰,秦惊羽在旁看得纳闷,拉了拉李一舟道:“这两人是不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差不多。”李一舟瞪着萧焰,说得咬牙切齿。
“哎,先休战,办正事要紧!”知道两人都是身怀绝技,一旦交手不可收拾,秦惊羽赶紧过去,将雷牧歌拉到一旁,嗔道,“我这不好好的吗,一点事都没有,你别理他,跟我去见个重要人物!”
萧焰并不阻拦,一双眼深深将她盯着,秦惊羽直接选择漠视,根本不看他,拉着雷牧歌往里走,边走边絮絮叮嘱:“里面那位黑龙帮帮主,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是个顶顶厉害的角色,等下他应该会问你三个问题,你就见机行事,顺着他的心意捡好听的答,说假话都无所谓,千万别惹他生气,最好能让他留我们在这里住上几日,安定下来,慢慢寻访。”
雷牧歌听得一头雾水,疑惑道:“到底是什么问题?”
此时已到得大厅门前,无法细说,秦惊羽只得压低声音,含糊道:“也没什么,就是谈谈理想,聊聊人生……”
“你就是雷牧歌?”没等她说完,帘后那人沉沉开口。
“雷某见过帮主。”雷牧歌不卑不亢,抱拳行礼。
那帮主似是通过小孔审视一阵,凝神细看之后,方才道:“雷将军果然好人才,大夏第一勇士,真是名不虚传!”赞美之词,却说得很有些怅然失落,默了半晌,又道,“还请雷将军回答我三个问题。”
雷牧歌蹙了蹙眉:“帮主请说。”
“第一个问题,将军是否已有妻妾子嗣?”
“没有。”
听得他简短干脆的回答,那帮主语气缓和,又问:“第二个问题,你一生中最爱的人是谁?”
雷牧歌剑眉一轩,有些明白过来,侧头瞟她一眼,那目光似在责问,又似带着无尽的宠溺,光焰熊熊,热情如火。
秦惊羽吐吐舌头,对他歉意一笑,忽而手腕一紧,却是被他一把握住,目不斜视,朗声答道:“雷某最爱之人,便是我身旁这位……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室内的空气都像是凝结了,萧焰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秦惊羽更是气得跳脚,这家伙疯了不是,明明对他有言在先,却还当众胡言乱语,好好的计划全都被他给打乱了!
“你……你们……”竹帘后方,那帮主低喃出声,“原来你们是……真是可惜……可惜……”
“人各有志,帮主不必强求。”雷牧歌被她狠命一掐,面无痛色,反而哈哈大笑,大有我是断袖我怕谁的气概。
“雷将军说得是,人各有志——”那帮主悠悠叹息一声,道,“将军英挺耀目,战功赫赫,又是如此风流倜傥,爽朗不羁,也不见得就是良配,后面的问题,也不用再问了……”听那措词,竟是暗地松了口气一般。
秦惊羽听得心里暗暗称奇,这帮主的想法跟世人截然不同,生得好看不行,家有妻室不行,声名太盛也不行,当真那黑龙帮大小姐是天仙下凡不成?
三人均遭否决,真不知这普天之下,他还看得上谁?
清了清嗓子,她开口唤道:“帮主……”
“等下——”那帮主沉声打断她道,“这位新来的公子,该怎么称呼?”
秦惊羽微怔一下,直觉转头望去,只见门口斜斜靠着一人,正置身事外,懒懒靠墙站着,双手环胸看好戏。
见众人目光怪异,齐刷刷望过来,李一舟摸了摸脸颊,莫名耸肩,好笑道:“这样看着我作甚,我脸上有花么?”
秦惊羽摇摇头,忽然心头一动,对着竹帘大声答道:“他叫李一舟,大夏天京人氏,自幼学医,小有所成。”
“学医?”那帮主声音讶异,似是暗地欢喜,朝李一舟问道,“我问你,你家中可有妻妾子嗣?”
李一舟愣了愣,诚实答道:“没有。”
那帮主又问:“那你一生中最爱之人是谁?”
李一舟下意识望向秦惊羽,却见她仍被雷牧歌大手握住,正拉拉扯扯不见停歇,不由得眼神一黯,叹道:“没有,我没有最爱的人。”
“没有……”那帮主闻言一顿,沉吟片刻又问,“你生平最大的心愿志向是什么?”
李一舟笑了笑,缓缓摇头:“我不是皇子殿下,也不是军中主帅,自由自在,无牵无挂,没甚心愿志向,过一日算一日,只求快活心安就好。”
“好一个快活心安!”竹帘晃动,似是那帮主站起身来,难抑激动,开心道,“就是你了,李一舟!”
“什么意思?”李一舟感觉到些许不对,慢慢站直,肃然询问,众人更被这一变故惊得目瞪口呆,所有的目光都望向纱幔竹帘。
“你们不会明白的,什么皇子将军,什么身份血统,对我来说都是虚无,都是狗屁!哈哈哈……”但听得那帮主仰天长笑,不无得意道,“傻小子,你听着,我那仙女般的小人儿就许配给你了,还有这黑龙帮的势力,甚至那富可敌国的宝物,将来都是你的!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磕头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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