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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篝火晚会的氛围,如同煮沸的开水,翻了一波又一波就是不肯停歇。冷辰轩和彦青粘在一起没完没了,跳完舞再做游戏,做完游戏再被众人调侃开玩笑,两人玩得浑然忘我,不亦乐乎。

阡雪在旁边坐了一两个小时,终是坐不下去也看不下去,遂对一个路过的服务生嘱咐了一声,拖着受伤的左脚回了房间。

房间的隔音效果也不算太差,窗户一关,外面的欢叫声便被阻断了,总算让她清净清净。

她去浴室洗了澡,裹着白色浴巾站在硕大的双人床面前,这才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一间房,而且那个男人又不准她走……

柳眉一蹙,她走到床头拨了前台号码。

“请问,旅馆里还有其他房间吗?”

“对不起,已经满客了。”

“有没有人在今晚退房?”

“没有。”

“好,谢谢你。”

挂上电话,她揽紧浴巾的前襟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

男人和女人还在玩,女人跳肚皮舞,男人坐在旁边灼灼看着,篝火依旧旺盛,人群继续欢笑。随后,男人长臂一伸,揽着穿无肩开衩长裙的女人往暗处走,并回头对人群笑了一下,发丝濡湿,笑颜满足,五官俊逸。

她连忙放下窗帘,心跳如雷。这个男人在说谎骗她,他和彦青的感情绝对不止于姐弟情分,他们之间明明默契十足有着情侣间的亲密无间……还有,他们去暗处做什么?

天,这个男人的话,果然是信不得的。

“啪!”快速关掉床头灯,她将身子侧躺在床上,在黑夜里一点一滴将自己沉淀。她又开始感觉身上冷起来了,不是因为房间的温度过低,而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凉意,空空的,酸酸的,又莫名觉得委屈的。

“不许想!”她闭上眼睛,蜷缩成一团。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的眼皮开始打架,房门陡然被人从外重重扭了开,并夹杂凌乱的脚步和女人的声音:“辰轩,阡雪一定在房里,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辰轩……”

男人扭开床头灯,一把将床上脑袋进入沉重状态的她拖了起来,并重重给了她的臀部一巴掌,“不是说让你乖乖在旁边等着的吗?为什么偷偷跑上来了?害得我以为你又……”

“啊!”阡雪被他一巴掌拍醒,也不知哪来的怒气,硬是对这个是非不分脾气暴躁的男人吼了起来:“那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你玩得忘了时间还怪我?难道你要我在下面等你一整个晚上吗?”这又不是她的错?他就没有想过自己和彦青玩得有多么的浑然忘我吗!

浑然不知,眼泪已在大眼里打转,看得男人一阵心疼。

他黑眸一颤,将被迫趴在他膝盖上的她翻过身,紧紧搂进怀里:“那你也不应该一声不吭就跑了上来,让我以为你又下山了。”

彦青也在旁边出声:“是啊阡雪,你一声不吭就跑了上来,让辰轩以为你又下山了,差点又开车下去追你……”

听到彦青的声音,阡雪的鼻子更酸了,她看一眼香汗淋漓小脸红扑扑的彦青,再从头发同样汗湿的冷辰轩怀里挣扎出来,坐得远远的,道:“我已经跟下面的服务生知会一声了,她没有告诉你们吗?还有,我在不在旁边有所谓吗?你们玩你们的,我睡我自己的,又没有打扰到你们。”

更何况,没有她在身边,他们谈情说爱不是更方便?

“该死的,根本没有什么服务生知会我!”冷辰轩低吼,身子坐过来,又要伸出大掌,想霸道的抓阡雪入怀,却被阡雪躲了过去。

“滚开!”她一把挥开他的手,滚到了床的另一边,一双小手紧紧抓着浴巾,防备盯着他,“混蛋,不准再打我屁股,这不是我的错!”

他眸子一眯,沉道:“过来!”

“不要!”阡雪又后退了一步。这对男女,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好不好!

男人站起身子,深邃的黑眸将她盯成猎物,“过来,我不打你屁股。”他哪舍得再打她,他只是想狠狠将她按倒在床上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这个小女人,她知不知道她现在这副模样有多么诱惑人?!纤细曼妙的身子只用一条浴巾裹住,由于刚才的翻滚动作,胸口那儿开了一大块,露出一片秀色可餐的白嫩丰盈,特别是她抱住自己的动作,竟然该死的挤出了深深的乳沟。

还有那双无辜的大眼,浴巾只遮到大腿根部的性感长腿,丝丝滑滑,白白嫩嫩……

他感觉体内的欲火“嘭”的一声炸开了,如火山爆发,迅猛得势不可挡。让他好想做禽兽。

“过来!”他朝缩在床角的小女人暗哑。

“辰轩,可能真的是服务生忘记了哦,我看阡雪的样子不像是骗人,你就不要怪她了。”彦青陡然轻笑出声,打断了他满脑子的春色,他连忙收住正往床那边绕过去的脚步,这才记起房里有一个彦青。

他吞了吞口水,转过身子望着彦青:“彦青,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快回房休息吧,刚才够折腾。”

“呵呵,是该休息了。”彦青看着他眸子里的欲火,唇角上弯,了然的笑了笑,“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晚安,还有,辰轩你记得洗澡,你现在一身汗水。”

“祝你们有一个美好的夜晚!”随后对床上的阡雪促狭一笑,扭着腰肢走出去。

“等等,彦青!”缩在床角的人儿却在这时陡然叫住她,“彦青,你有办法帮我弄间房吗?隔壁的旅馆也可以。”

彦青诧异回过头,先是望望俊脸霎时铁青的冷辰轩,随即坏笑:“阡雪,你要辰轩独守空房吗?他刚才折腾了一番,可是需要人给他做做按摩的哦。”

阡雪跳下床,朝门口走过来:“那不关我的事,求你帮我再弄一间房,我刚才给前台打电话,那边说已经没有房间了……”

在这里实在是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了,所以只能求这个彦青。等她找到另外的房间,他和这个女人爱怎么整就怎么整,她眼不见为净。

她相信,彦青一定很乐意帮她找另外一间房。

可是出乎她意料,彦青竟然耸耸肩:“我没有办法帮你弄到房间,现在是旅游旺季,所有的旅馆都满客了。呵呵,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你可以和我挤一个房间,我那里够大。阡雪你要来吗?”

最后一句,是对冷辰轩说的,风情的大眼里净是打趣与促狭。

“彦青!”冷辰轩早在阡雪走过来的时候就拉住了阡雪的皎腕,此刻听彦青这么一说,急得暴躁如雷,连忙将彦青往门外推,“谢谢你的好主意,现在你可以回去睡你的大头觉了,我们的事你不必管,晚安!”

不等彦青回应,“嘭!”的一声,大门被他狠狠关上。

“现在你还想出去吗?”他转过身子,逼近连连后退的阡雪。

“想。”阡雪抓紧浴巾,不怕死的回答,长腿往后退,被逼至床边。此刻的男人,像一只危险的豹子,她怕,当然要逃。

“你再说一遍!”男人吼,伟岸的体魄压过来,紧紧盯着她的黑眸闪着浓浓欲火。

“我说我想出去!”长腿无路可退,她的身子被逼倒在床上,床面一窝,她的身子陷了进去,立即少了些与他抗衡的气势。

可是她依旧嘴硬,翻起身子往前面爬。

“该死的,看你逃到哪去!”男人从喉咙深处发出这声低吼,一把抓住她的右脚踝,往后一拖,她狼狈的落入他的掌控。

然后,他的高大立即朝她压了下来,没有怒火,只是欲火,将她紧紧压在身下,头颅立即欺上他觊觎已久的白嫩高挺胸脯。

“混蛋,你又这样!快放开!”她来不及惊呼,立即被他压个满怀,小手想护住浴巾不被他扯开,却被他一掌捏住两腕,高置在头顶。

她的浴巾立即被他扯了开,胸前一凉,她的所有都暴露在他的眼底。她清楚听到他的喉咙“咕噜”了一声,然后喉结剧烈滑动,眸子颜色漆黑如墨。

“你的身子还是这样美。”他暗哑,嗓音醇得比美酒还要让人沉醉。他一直是好听的男中音,偶尔带点霸气,喜欢吼。但此刻,那声音是放了毒药的mouton,魅惑低沉,迷死人不偿命。

“不要!”她大眼氤氲,抬起膝盖,想顶他。

“休想!”他健壮的长腿一夹,将她的腿紧紧禁锢住,让她完全成了一条赤、裸羊羔。

“啊……哦……”她喊出声,却分不清到底是大叫还是呻[吟了,只能无助的扭动腰肢,拱起上身。

他却陡然一把捞起她的腰,抱起了她,“我们先去洗澡,我的身上有汗味。”

“呃。”她还沉在那种刺激里。

他抱她进了浴室,并用脚带上了门。

“啊,水好凉,快放我下来。”

“先给你洗。”

“不要,我要出去,你转过去,不准看,不准摸那里,啊……”

“不要,你走开!”

门外的彦青一直站在门外,她静静望了那冰冷的门扉一眼,后退几步,背靠在房门对面的墙上。唇角上弯,想笑得洒脱,却偏偏成了无奈的苦笑,有些难看。

门内的男女在做什么,她又何尝不知。辰轩是个很优秀很招蜂引蝶的男人,多的是女人主动粘他,对他投怀送抱,他却很少闹出绯闻,这就是他吸引人的地方,也是让那些爱慕他的女人更加疯狂的一点,连她也不例外。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宝贝一个女人,几乎紧张到神经过敏,当然,也终于让她有幸见到了那个让辰轩神魂颠倒的女子。

说实话,她很羡慕这个女子,羡慕她能得到辰轩全部的爱。

而她,这个被辰轩当作姐姐的女人,空等了这么多年,却仍是等不到他的心。

她和辰轩,十九年前就认识了,当时她十五岁,辰轩十四岁,刚上高中。而她,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十一岁那年从一家黑心孤儿院逃出来后做了一年乞丐,后来被一个离异多年的独居中年男人捡回家。

后来才知道,这个男人捡回她,是为了满足他变态的嗜好。那一年,她才刚来初潮。

随后,她因为害怕,选择在学校住校,开始了半工半读的生活。而这个男人也以探望之名,多次想骚扰她,让她过得胆战心惊。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她在躲避这个男人的噩梦中升入了高二,她没有逃,是因为她想把这两年撑下去,有文凭好找工作。毕竟这所中学是a市最好的高中,名声远播,当初也是靠她自己的努力和这个男人的金钱才进得来,可以说有了这个a高毕业证书,就相当于有了一个普通的大学文凭。

她得为以后的生活着想。

上高二,她就遇到了刚升入这所中学的辰轩,那个时候的辰轩还是个明眸皓齿的青涩少年,身材颀长,爱打篮球,不爱说话。

当然,这小子确实长得俊,当年一入校就成了a高的校草,整天被小女生们塞巧克力和鲜花,也让她在经过学校的体育馆时,隔着窗玻璃多看了他几眼。

第一眼,便觉得这个男孩有一种超越这个年纪的成熟,有一股和她很相似的气质,让她记到了心里。

所以往后,只要她经过体育馆,总要寻找那个身影,一次比一次眷恋。

但是她和他的正式认识却是在她打工的快餐店,那一次,那个人面兽心的男人找来这里,硬是当着众人的面要拖她出去。

当时辰轩正和朋友在此用餐,看不过去,狠狠给了那个男人一拳,打得那个禽兽落荒而逃。她缓过惊慌,才知道这小子有一副好身手。

那一次后,两人做了朋友,无话不谈。

他很信任她,不回应任何女生的接近,却独独邀请她上教学楼楼顶谈心。他的话很少,每次都是寥寥几句,但她知道他说的全是心里话,他肯吐露心思,表示他信任她。

而她,更是将他当成自己的依托。

辰轩在她面前哭了一次,那次是他母亲坠楼,父亲不知所踪,他有片刻的绝望,窝在她的肩窝把她抱得死紧。

她心疼,毕竟,他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而她,多少知道他恨他父亲,因为他的父亲不忠于婚姻。比起养父对她的骚扰,同样是心底最深的伤痕。

那一次后,两人的心更走近了些,他们一起吃午餐,一起做功课,坐在操场上看星星。那个时候,辰轩也选择了住校,他们几乎是天天粘在一起,虽然只是朋友关系,她却是满足的。

他还带她去看了他的母亲,那是个很美丽很淡雅的女人,洁白如兰花,却插着氧气罩静静躺在加护病房。她看着,对辰轩的那份心疼,更深了。

后来,辰轩休学了半学期陪母亲去国外治病,也是在这半个学期,她被学校开除了,被开除的原因是她勾引自己的养父,一时,她反而成了不要脸的骚货。不仅勾搭辰轩,还和自己的养父有不正常关系。

她知道是那个男人做的,却无处伸冤。

离开学校后,她便在a高附近偷偷租了套小房间,换了份正式点的工作,只为等辰轩回来,与他告别。

谁知,辰轩这一去就是一个学期,而她,又被那个男人找到了住处。所以不得不连夜坐上了去其他城市的火车。

在陌生的城市,她在一家小公司做了打字员,说是打字员,其实就是做杂活的,什么活都干,薪水却很低,刚够她每天吃两顿。

这样的日子竟然一过就是半年,这半年她不断给辰轩写信,写了一封又一封,却终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训。

最后,她坚持半个月只吃馒头,终于省下了一张买火车票的钱,坐上了去a市的火车。

她去了母校,才得知辰轩早在六个月前就转去了瑞士,因为她的母亲在瑞士治疗,需要很长的时间。并且有很多封他从国外寄给她的信或卡片,写有他在那边的地址,而她写给他的信,全让学校当垃圾扔进了垃圾桶。

她才知道,她和辰轩就这样白白错开了六个月。

可是她,去不了瑞士找他。

后来再过了半年,偶然机遇,她才随一个旅行团来到了瑞士,也就是那个时候,她遇到了她的恩人乔安娜女士。

乔安娜女士是瑞士伯尔尼这家温泉旅馆的老板,而那个旅行团便是来这个滑雪场游玩,她才有机会来这里。

她见到了辰轩,他在瑞士重新上高中,长高了一些,也壮了些,已经有男人的味道。他告诉她,他一直以为她转了学。

就这样,在有辰轩的城市,她又安定了下来。她留在了乔安娜女士的旅馆当服务生,晚上自学充电,每周的休假时间跑去找辰轩。

这样充足过了三年,辰轩的母亲要转回国内治疗了,而辰轩,也已高中毕业,成了十八岁的大男孩。

很英俊,很阳光。

他偶尔会来滑雪场滑雪,青涩而坚韧,带点年少的轻狂,但始终偏属内敛。

而她,在他十七岁那年,做了他对男女情事的引导者,他是一种年少的冲动与对女人身体的陌生探索,她却是,一种执着。

她知道,对他来说,她始终是个姐姐。

他回国了,再也没有来过瑞士,而她,选择了留在这里。她不想跟着他到处跑了,她希望他能在累了的时候想起她,回来找她。

却是,一等就是四年,他只来过一次。是在他麻省理工毕业的那一年,他来找她庆祝他的毕业,说了他今后的打算。

二十二岁的他,脱去了青涩,沉稳,有干劲,脑袋里装的全是对未来的憧憬,颇有思想和筹划。却,依旧在他的眸子里看不到他对她的感情波动。

这一去,又是七年。得乔安娜女士赏识,她由一个小小的服务生做到了经理之位,管理旅馆、温泉、滑雪场,可以说是乔安娜女士的分身。乔安娜女士很信任她,大小事宜全让她打理,自己则安心养病。

她总算有了事业,感情却始终空白。不是没有人追她,而是她,总在和对方谈婚论嫁的时候,陡然嘎然而止。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女人已经有了危机感,应该能抓一个是一个,她却莫名胆怯。只能靠不断的工作和忙碌,来充实自己。

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害怕其他男人碰自己,特别是那些见到她就对她身体打主意的男人。她忘不掉的,是和辰轩的那段日子,虽然青涩,却美好。

而这七年,除了前两年的频繁通话,跟她述说工作的艰辛,辰轩再也很少打给她,她依稀从他的话语里得知,他有了一见钟情的女子,他很喜欢她,恨不得给她摘天上的星星。

她却,凉了心。她知道,这才算得上辰轩的初恋,这才是辰轩第一个真正喜欢上的女子。而她,永远是朋友,或者姐姐。

她只能默默守侯。

本来以为辰轩是陷进去了的,谁知一年的时间,他竟然打来电话告诉她,他和那个女子分了手,语里全是对那个女子的恨意与怒火。

她的心吊起来,终是忍不住回国了一趟,看到这个日见成熟内敛,愈发气宇轩昂的男人成了工作机器。

这个时候,她也是才得知辰轩竟然有如此雄厚的家势,才知道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飞龙冲天的商界巨子,竟然靠自己的实力爬上了父亲的位子。

他对她,却是有了微微的疏离,不再如以前般那么亲密无间,也不再把什么心思都讲给她听,只是用一双锐利的眸子,静静看着她。

他真的成为成熟的男人了,浑身散发着成熟男性的沉稳魅力,举手投足,都是优雅与低调。让她愈加迷恋,却又让她惊慌。

这样的辰轩,眸子里已没有一丁点她的影子,他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过客,当他遇上喜欢的女子,她便什么都不是了。

那次,她和他简简单单吃了个饭便回瑞士了,再也没有回国。

她依旧没有结婚,一个人过,守着温泉旅馆和滑雪场,每年的旅游旺季给辰轩留间套房,看着门口的车上山下山,篝火晚会跳舞狂欢……

当释放完身体的激情,当身竭力软,当躺在空荡荡的房间,她只看得到自己的影子。她终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体味到孤独。

四年前,辰轩带着一身孤寂来了这里。

他哭着抱紧她,却是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他说他可能永远失去她了。这个她,是他真正用心爱过的女子,不是初恋,不是随便一个人,而是让他爱到骨髓的女子。

他和那个女子因误会分开了,女子出了车祸,流掉了孩子,消失了。

那是她第二次见到辰轩的无助与惊慌,也是第二次见到辰轩哭,第一次是他十四岁那年,亲眼看到他的母亲从楼顶摔下,他抱着她在教学楼楼顶哭。

她感觉,自己又成了他的姐姐。这个男人,只有在最伤心痛苦的时候才会找到来她这里的路,但是,她愿意做那个姐姐。

她带他参加篝火晚会,陪他在滑雪场滑雪,挽着他的胳膊逛伯尔尼有名的熊墓公园,漫步于拱顶长廊购物欣赏喷泉……他却,心不在焉,白白浪费了她想带他散心的心血。

她才知道,他这次来瑞士,也是来找那个女子,虽然那个时候找那个女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自然是没有结果的,他住了两晚就回国了,从此再没有音训。她以为他再也不会来了。

哪知这次,也就是四年后的今日,他却陡然带了那个神秘的女子过来,模样紧张得差点神经过敏。她真的是没有见过他如此不顾一切的一面,开着她的车就冲了出去,简直不要命似的,在山道上横冲直撞。

后面的情景,她也看到了,所以她十分羡慕这个叫阡雪的女子。只是这个女子,似乎对辰轩有解不开的心结。

落寞苦笑,她直起身子往走廊那边走,辰轩和这个女子注定是要纠纠缠了,她还是做个外人吧。

她刚走了两步,却听到后面的门锁陡然一声脆响,阡雪湿着发,裹着浴巾从门里跑出来了,小脸嫣红。

辰轩同样在腰间围了浴巾从门里追出来,他吼:“小女人,你给我站住!”几个大步上前,他一把扣住阡雪的手将她抵在墙壁上,“为什么要逃避我?你明明对我是有感觉的。”

阡雪被他用身子围住,眸子里泪水都出来了,道:“我现在不能,以前的,你就忘了。我可能会跟怀安结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求你不要再逼我……”简直语无伦次了,一双盈亮的美眸满是挣扎与痛苦。

“又是那个该死的许怀安!”冷辰轩一拳砸在墙壁上,深深挫败,为什么每次都要输给那个许怀安?许怀安那混蛋就跟幽灵似的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恼得他想掐死这个倔强的小女人!

刚才前戏做得好好的,这个女人却在意乱情迷时陡然想起许怀安,硬是一把将他推个措手不及,胡乱围了浴巾就跑出来。

该死的,再这样下去,他会抓狂,甚至欲火焚身,他得尽快将这个棘手的情敌踢出局才成。

只是,还得先安抚这个越来越爱哭的小女人,他真是拿她没办法。

“好了,不要哭了,现在跟我回房吧,彦青在旁边看着呢。”他放柔声音,好脾气的低哄,并用长指抹了抹她的泪珠。

阡雪抵着他的胸膛,推了推:“我不要跟你回去,我宁可在走廊上蹲一夜。”

“……”冷辰轩的俊脸立即多了三条黑线,他的脾气又上来了,眸子一眯:“真的不跟我回去?即使我保证不碰你你也不跟我回去?”

“对,现在不想看到你。”被他钳制在怀中的小女人依旧嘴硬,让他的脸色更难看几分,他又吼了:“该死的,你要我把你抗回去是不是?!”也顾不得彦青在旁边看着。

“你敢!”小嘴撅着,黛眉蹙着,两汪眼泪还在眼眶里蓄着,泫然欲泣却嘴硬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让冷辰轩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静静望着她。

最后是彦青打破沉默,笑道:“不如让阡雪去我那儿睡吧,我现在正想去睡觉,顺便聊聊家常。”

阡雪朝彦青看过来,眸子里有着退却,她不想和这个女人同睡一间房,可是她又不能再跟冷辰轩待一间房,她现在真的很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但是她没有办法。

“彦青,帮我再订间房好吗?”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不必了!”彦青来不及回答她,冷辰轩却抢在了前头:“你不必苦恼了,房间留给你,我自己去想办法,这下你满意了?”

“那你去哪?”这是阡雪的第一反应。

“可能去隔壁旅馆,也可能就在大厅的沙发上躺一夜。”他答得坦然,牵了她的手往房门口带,“好了,你进去睡吧,我自己折腾去。晚安!”

说着,自觉帮她带上门,并立即转过身子往回走,上身还赤、裸着,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

阡雪连忙跑进房里,抱了他的衣物来:“那个,你先穿上衣服。”

他转过身子,很无奈的笑了笑,又迈着结实的长腿走回来,“你真能折腾人,既然这么关心我,不如让我进去睡。”

“不要!”阡雪将他的衣服塞给他,快速将房门关上,背靠在门板微微喘气。她害怕和他同处一室,害怕擦枪走火,刚才若不是他将她抵在洗手台上,让洗手台的冰冷触感惊醒了她,她差点就把持不住,和他做了。

她现在好乱,一会儿他,一会儿怀安,在她脑海不停的切换,纷乱如麻。怀安,怀安。

半晌,门外没了声响,她转过身子,偷偷打开一条缝,看到男人穿好衣服正和彦青并排往前走,她听到彦青说:“那怎么办?隔壁旅馆果真都没有房间了,你不会真的要在大厅沙发躺一夜吧,那会要人命的。”

“没事,以前不是没睡过。”他的声音。

“不如你去我那里吧,我有单独的小套房,双人间,你可以睡另一间,你以前也去过的,我没换地方。”

“你还住在那里?几年了?”

“走吧,你熟悉那里的,别再多说了,再说下去天就亮了……今天累死我了,跳了那么久,你也够累吧,双倍折腾,呵呵。”

“是有点累……”

“……”

声音渐渐远去了,因为他们过了转角。

阡雪关上房门,默默爬回凌乱的双人床上,趴着,将脸埋进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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