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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沉,隐隐有闷雷之声传来,山风呼啸,夹杂着浓烈的尘土气息,迎面扑来,这天要下雨了。
岔道,独孤绝,墨之、墨银等都是追踪的高,眼看着凌乱的马蹄,在前方的岔口朝着另外一条路而去,众人的心巳经把到了心口上,催动坐骑,疯狂奔驰。
快一点,在快一点。
山林里,杀声震天,独孤绝这方人马越来越少了,血色弥漫染红了大片的荆棘,围剿,这是一面倒的厮杀。
独孤行一身衣服巳经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手中的长剑疯狂的挥舞着,血色从剑尖上流淌下来,巳然不复自身的颜色。
“陛下,快走,快走。”被隔离在另一边厮杀的墨潜,高声朝着独孤行这边叫喊着。
独孤行这边的厮杀更加的猛烈了。
走,往哪里走,四方八面都是黑衣人,身边只剩下百多个人,如此实力悬殊,走,谈何容易。
“陛下,跟着我们冲,我们定给你杀出一条路来。”挡在独孤行身前的小队长,一脸是血,此时巳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血红着眼死命的领着剩下的百多个人,朝着荆棘丛生的荒原路口厮杀过去。
人,一个一个的倒下,血,一片一片绽开,路,一步一步前进。
以血铺成的生路,以命为代价的誓死保卫,何其惨烈,何其悲壮。
风声动急,山林里的厮杀声乘风,远远的传递出去。
“快。”独孤绝隐隐约约听着远处风传过来的厮杀声,不由脸上片血红,双目狰狞,抓着白虎王毛发的手臂,那上面的青筋几乎要迸裂开来,整个人笼罩着疯狂的杀气中,势如癫狂的朝来声处飞驰而去。
云轻脸色一片苍白,紧紧的抓着白虎王的毛发,眼望着前面隐隐约约杀声震天的地方,看不清任何的情绪。
身后墨之、墨银、墨离,没有任何人说话,只疯狂的抽打着马匹,恨不能就这么一步冲过去。
马蹄狂乱,犹如奔雷,横跨荆棘丛生,如利箭一般疾射而来。
一步,两步,独孤行和着他身边的鉄骑,艰难而决然的朝着荒原口的方血突围。
独孤行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再没能站起,百多人只须臾片刻间,就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厮杀声渐渐的弱了下来,独孤行身边的人几乎伤亡殆尽。
马蹄阵阵,穿山越岭而来,高高在上的鉄豹看着运处的独孤绝近如疯狂的冲了过来,不由眉微微一沉,取过马匹上放置的鉄弓,瞄准了那山林里,现下离他很近的独孤行。
“吼……”一声虎啸,白虎王高高跃起,四蹄腾空,一跃而上遮挡在众人面前的高高山顶。
瞬间,视野一片空旷,下方山林处的情景尽收眼底。
修罗场,血红遍地,密密麻麻的黑色包围着整个山林,而在最中间,那一身是血,挥剑奋力拼杀的不是独孤行是谁?!
独孤绝一眼见之,几乎肝胆俱裂,独孤行身边巳经只有几个人了。
“杀……”跟着冲上来的墨之、墨银、墨离等见此,不由一颗心狂跳,一声高吼,挥舞着利剑,率领着身后的一千鉄骑,从山顶上奔袭而下,直扑杀场。
狂烈的杀声震响了山林里的众人,独孤行百忙中抬头一看,远处独孤绝一马当先,带着鉄骑,如洪水缺堤,流星追月而来,不由心里瞬间狂喜,大叫道:“王弟。”
独孤绝见独孤行居然抬头看他,不注意四周的险恶横生,不由脸色剧变,狂吼道:“专心对敌,注意头顶空中来的箭,注……”
一句话还没有吼完,只见空中银光一闪,从斜对面的山顶上直射而下,带着冰冷的杀气,带着冷酷肃杀的狰狞,在天空中划过长长的流线,迅疾射向独孤行而去。
“不……”尖利的叫喊炸响在这一方天地下。
独孤绝双眼欲裂,几欲疯狂,来不及细想,一直没有离过身软剑,呼啸着被狠狠的当做利箭对着那支箭投掷过去,旋转着,呼啸着,在天空下划出夺目的光芒和肃杀,迅猛无比的急射了过去。
流星追月,银剑划空,两种利器,辉映的光芒几乎耀花了所有人的眼。
“噗嗤。”一声轻响,响彻在这一片杀声震天的山林中,那么轻,但是却那么响的响彻在所有人的心里。
银剑坠落,渺无踪迹,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独孤行握着手中的利剑,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冒出了一支箭头,一支银色,却一丝色都没有的箭头,那么突兀的从他的后背穿透过,刺入前胸。
疼吗?不知道,不知道。
“哥……”一声撕心裂肺的撕喊,骤然在山林里响起,回音寥寥,整个山谷一瞬间无数的回声激荡在这片天地中。
独孤绝瞬间一口鲜血激射而出,直射开三尺,整个脸孔扭曲的近乎魔鬼,一掌拍打在白虎王的后背上,高高的跃起,不管不顾,从出头上犹如一只大鹰俯冲而下,整个人几乎发了狂的朝杀场中的独孤行奔去。
只见其狂奔乱走,踩踏在乱石上,居然一个不穏,头重脚轻一个跟斗就栽了下去,骨碌碌的朝着山峰下就滚了去,却在下一时间,高高的跃起,迅猛如虎的飞跃而下,独孤绝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岂有一个不穏栽倒的时候,想是心情巳经激荡的无法自控。
云轻坐在白虎王上,无意识的一把紧紧的抓住白虎王颈项间的毛发,勒停了白虎王的步伐,静静的停在半山上,面如死灰,定定的注视着山下杀场中的独孤行,一身英武,一脸威仪,不比独孤绝妖艳,却更是男儿气度,就那么横箭穿胸,站在偌大的山林中间。
在这一瞹间什么都没有了,只剩那横箭穿胸的独孤行,只剩下那疯狂奔跑的独孤绝,心里一瞬间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剩下了。
“陛下……”墨之、墨银、墨离悲愤的吼叫,挥舞着利剑砍杀入山林,血红的眼发狂的诛杀着所有的黑衣人,鉄骑们疯狂了。
站的笔直的独孤行,毅然的站在包围圈的最中间,抬头看着一身疯狂泣血冲来的独孤绝,是那么骁勇、强悍,赤手空拳而来,本拦在他前的黑衣人,居然不敢面对,下意识的让开道路,让独孤绝冲来。
这个人是他的弟弟啊!是他大秦的翼王,是他大秦百多年来最杰出的人才,是威震这天下的大秦翼王。
抬手挥剑,独孤行一剑指向疯狂奔来的独孤绝,厉声道:“站住,听我说。”
嘴角带血,眼中血红一片,如疯如狂冲上前来的独孤绝,一听独孤行的厉喝,不由临空一个翻身,直接重重的跪在了独孤行的面前,一片凄厉的喊道:“哥……”
那拼死厮杀的鉄骑们,瞬间包围在独孤绝的身边,死死的抵抗着周围一切的攻击。
‘给寡人听着,从即日起,寡人独孤行,大秦第十四代君王,昭告天下,传位于我大秦翼王独孤绝,即刻起,大秦第十五代君王表号字绝,不得违抗。“威严的声音声震四方,场中的厮杀虽然激烈,却完全抵挡不住如此威仪赫赫的词威传位之声远远传开,在这片厮杀声,散发着无比的威严。
“哥,你不会死,你没事的,伤不在要害。”独孤绝疯狂大叫。
“还不谢恩。”独孤行一声暴喝,双眼死死的盯着独孤绝,眉眼中一片坚决,嘴角一丝鲜血缓缓流下,好生妖艳。
大秦根基不能动摇,他赌不起,万一他有一个一万,大秦王位后继有人,绝不会乱。
“臣领旨。”独孤绝敬畏跪地,眼中血色翻滚,丝丝红泪氤氲于双眼,却死死一蜿蜒而下。
独孤行闻言点点头,“来日你必定踏破楚国,血洗峻城,楚国满族皇族一个不留,以报今日寡人之恨。”
“秦楚,势不两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带血的誓言响彻在天地间,一地的铿锵,一地的仇怨。
“好,哥哥在下面看着你,等着你一统天下那日,给哥哥焚香敬酒,记着。”冷峻而狂烈的大吼,独孤行定定的看着独孤绝,这是大秦这么多年最杰出的帝王之才,若不是为他是他哥,这大秦的帝位早就是独孤绝的,今日传位于,他大秦几代君王的夙愿,一定会在他手上完成,一统六国,君临天下。
独孤绝闻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跪在独孤行面前,重重的磕下头去,红色的液体滴落尘埃,一地的悲痛。
“这才是我大秦的好子孙。”独孤行宽慰的笑了,看着五指深深的***地面的独孤绝,独孤行突然厉喝道:“抬起头来,从今以后,永远不准低头,你是我大秦的王,一辈子永远不许低下那高贵的头。”
说到这深深的看了独孤绝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穏了穏冲上喉头的鲜血,柔声道:“今口允许你哭泣。但是来日,收起你的软弱,谁敢欺负我们大秦,兵刃鉄骑,全部给寡人踏平,听见没有?”
“是,欺我大秦之人,一个不留。”血腥的誓言伴随着血红的眼,响彻在周围所有人的耳里,森寒、冰冷、肃杀、绝情。
山风吹过,一地血雨腥风。
倾盆大雨当头而下,一片凄清。
独孤行闻言笑了,脸上血色全无,身体一软,朝着跪在他面前的独孤绝就倒了下去。
“哥……”撕心裂肺的凄惨吼叫,如受伤的孤狼,穿透在蒙蒙大雨中,回荡在这乱世悲歌下。
狂暴的大雨,把这个世间渲染的一片悲凉。
“陛下……”
惨烈的高呼,激烈的东伐,这世间一片血腥。
雨水滑过云轻的脸,模糊了她的眼,冷透了她的心,那;雨中独孤绝抱着独孤行疯狂奔袭上马的身影,那么清晰的印在她的眼里,那铿戕有力的叮嘱,那满含仇恨的厉喝,那凄厉之极的伤痛嘶叫,那么响的回荡在她的耳边。
独孤行死了吗?独孤绝唯一的亲生哥哥死了?那个对独孤绝爱护有加,独孤绝一片忠心维护的独孤行死了?
是她的错,是因她而起的,是她……
山盟海誓,生死相随,到最后却是如此,情何以堪,人何以在。
一片迷茫。
多可笑的世间,多令人仇恨的乱世无心杀伯仁,伯仁却因己而死。
云轻看着山脚下的独孤绝,那雨幕中的身影,突然觉得好远,好远,两人之间隔了山,隔了海,隔了天涯海角。
咫尺天涯。
想哭,却哭不出,原来,心疼到无法承受的时候,眼泪也会流不出来,雨水能滋润万物,却为何滋不了眼眶?为何干涩的那么疼痛,那么刺骨。
“妖女,全是因为你。”寒栗的剑透过重重雨幕,狠辣异常的朝着云轻刺了过来,握剑而来之人居然是墨潜。
云轻没有躲避,心伤深处,巳然不觉面前危险。
胯下的白虎王,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上来的小穿山甲和貂儿,一见危险,顿时凶猛的就朝墨潜攻击。
墨潜身为独孤行的暗卫,独孤绝手下的第一大将,本事岂是等闲,剑尖乱颤,斜身避开白虎王,小穿山甲和貂儿的攻击,不依不饶的就朝云轻刺来。
云轻却犹如没看见一般,死死的盯着山脚下的那一幕。
砰,眼见墨潜的剑要刺穿云轻的胸膛时,从云轻斜后方突然飞来一箭,精确之极的射仲墨潜的长剑,堪堪撞开了墨潜的剑尖,偏了方向,从云轻的肩膀上擦了过去。
一人快速绝伦的欺身前来,一把捉住云轻的肩膀,提着云轻转头就朝山顶上面而去,速度奇快,居然白虎王跟着追击都没能追上,除了那轻功绝顶的鉄豹还有谁。
而就在鉄豹抓位云轻的瞬间,山腰半处连连窜出两人,挥舞着兵刃就缠上了墨潜,拖住了墨潜追上来的步伐。
一被提上山头,云轻入目就看见疾奔而来的华阳太后和那鉄虎,整整齐齐的黑衣人罗列在两人身后,此时看起来万分的讽刺。
“怎么样?独孤绝呢?”华阳太后一来,立时沉声问道。
放下云轻,鉄豹揉了揉眉心,脸色不是太好的道:“只射中了独孤行。”当时独孤绝离的太远,射程不够。
华阳太后和鉄虎对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后道:“现在?”
鉄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华阳太后踏前几步朝下方看去,只见雨中的黑衣人伤亡惨重,有墨银、墨离、墨之三员大将保护,完全近不了独孤绝的身,而不远处鉄色衣装鉄骑而来,把整个山林重重包围了。
很显然,他们所带来的兵力,被全部围困在里面,如此鉄甲骑兵,恐怕无一人能活着走出这里。
鉄虎当即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绝的人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快,而且这么多,是谁调动了这些兵马,若他们知道的不错的话,独孤行和独孤绝都是轻骑出来的。
“算来算去,最后占了便宜的还是他们。”淡淡的言辞中,齐之谦纵马从另一边山壁上驰骋过来。
“想把我们全吞了。”华阳太后皱眉道。
齐之谦点点头,沉声道:“走吧,在不走,我们一个也别想离开这里。”说罢,微微苦笑,算来,算去,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厉害。
华阳太后知齐之谦之能,当下纵然有不平,却也拿的起放的下,转头看着上山峰来就没有说话的云轻。
云轻一身血衣,站在山峰顶上,俯览着茫茫山谷,大好河山,俯览着那山脚下决然的厮杀和那心碎神伤的一幕,白虎,小穿山甲蹲在她脚边,山风狂烈的吹着,大雨哗啦啦的下着,湿漉漉的衣衫,被飒飒的吹起,一地凄清。
“孩子,跟婆婆走吧,这里是容不下你了。”华阳太后看云轻单薄的背影,那么孤高,那么孤单的站在峰顶,就算有一群人围着她,却更加晎的凄楚而形单影只的身影,不由微微红眼,轻声朝云轻道。
云轻闻言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婆婆、鉄豹、鉄虎、齐之谦,那淡淡的眼一一扫过眼前的几人,很冷、很厉,那是从不曾在云轻的眼中出现的眼神,那么冰冷彻骨,那么空洞心伤。
“孩子,跟婆婆走吧,妄了他,这天下有的是好男人,我的儿子……”
“我爱他。”云轻转动眼珠看着华阳太后,冷冷的,一字一句的道:“这辈子,只爱他。”
“孩子……”华阳太后听见云轻冰冷决绝的话,不由心里一紧。
“婆婆,请允许我再叫一声婆婆。”轻轻拂去眼帘上的雨水,云轻对着华阳太后缓缓的跪了下去。
“云轻,你这是……”华阳太后一阵不好的感觉。
尼水淋漓,一地污渍,带血的衣衫垂落于泥地里,那一直扬起的头,缓缓的垂下,洁白的额头,重重的,重重的,碰触地面。
一个,两个,三个。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劝阻,好似时间都停止了一般,几人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如此洼薄的女子,轻轻的叩还恩情,身如染柳,心若冰坚。
“婆婆待云轻之大恩,云轻万死不足相谢,然楚矵天未曾对我有一丝恩情,今后桥归桥,路归咯,一恩还一恩,一报还一报。”
清冷的话响彻在哗啦啦的大雨中,那么淡然,那么尖锐。
云轻缓缓站起身来,满脸泥污,却无捵冰清玉洁,没有表情的看了眼鉄豹、鉄虎,在扫了眼站在身边没有作声的齐之谦,冷冷的,万分平静的道:“从今往后、齐、楚、永为我敌。”
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短短几字,决绝异常。
震的山峰上众人身形一颤。
反身拂袖,云轻深深的看了眼山脚下的一切,抬步就走,山风狂劲,雨势劲急。
“等等。”眼看着云轻走过眼前,齐之谦突然一伸手就朝云轻拉去。
云轻一拂衣袖,转头冷冷的着齐之谦,身旁的白虎王,血盆大口一张,作势就要朝齐之谦咬去。
齐之谦快速的缩回手,深深的看了眼眼前,不再如第二次见面时候,那般温润清雅,温柔和美的云轻,这才几日时间,为何凄然若此?为何冷如寒冰?
沉沉的叹了口气,齐之谦看着云轻缓缓的道:“我知道你恨我们。”
“不,我只恨我自己。”淡漠的话声打断齐之谦的话,云轻抬头看了眼艮灰蒙蒙的苍穹,若是非是她,任凭齐楚两国再本事,也不会有今日之大错铸成,恨他们,但是更恨自己。
华阳太后看着云轻淡漠的近乎死灰的眼,一阵哽咽,扭过头去说不出话来。
齐之谦见此叹息道:“不管怎样,我请你跟我去齐国,楚刑天利用了你和华阳太后的感情,我没有,你应该明白,诸国并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道理,所以,跟我走吧,让我来照顾你。”
说到这顿了一顿后,看着云轻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道:“不要在想独孤绝,他以后是大秦的王,你们之间在无可能。”边说边踏上一步,身后的几个侍卫也成包围圈一般站在了云轻身边。
尖锐的话,深深的插在那己经血淋淋的心,上疼的云轻浑身一颤。
“那你就有资格照顾了吗?”轻佻的,带着浓重的讽刺声突然插了进来,几人眼前一花,一长相风流,满身洒脱的男子,嘴带着嘲讽的笑容,就那么如任几空出现一般,站在了轻的身旁。
山峰上众人不由大惊,这人什么时候隐藏在旁边,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飞林。”云轻靠在白虎王身上,低低的叫了声。
华阳太后一听不由浑身一震,紧紧的盯着飞林。
飞林懒洋洋的看了华阳太后一眼,一把伸手扣住云轻的手腕,笑道道:“你们照顾,那还不如我来照顾。”
说罢,手腕一动,血玉箫凑至嘴边,箫声清越,乍然而起,身前拦阻的众人,被一瞬间齐齐击飞出去,身形晃动,带着云轻,飘然而去。
齐之谦,鉄豹等人眼睁睁看着云轻一身血衣,在风雨中飘然远去,只落下一个伤心凄清的背影。
风雨飘零,一丝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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