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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万兽嘶吼,惊天动地。
带着滚滚烟尘,咆哮而至。
等到近了,城楼上的四国联军才看清楚,那滚滚烟尘中飞速冲来的居然是数以万计的野兽,豹子,老虎,狼,蛇……
“野兽,野兽……”
“那里来的这么多野兽,天……”
“快,关城门,关城门……”
城楼上瞬间一片惊恐,整个的沸腾起来,城门轰的一声关上,密密麻麻的箭雨嗖嗖的直射而下,直扑奔至城门前的猛兽们。
琴声起,箫声出,两音相辅相成,声传四野。
但见,负责冲锋的速度最快的豹子,整个正队冲上前,眼前着要进入到那箭雨的范围内,突然轰的一下分开,队伍中间让出一巨大的空间。
身后几条巨蟒游弋着,从豹子的队伍中分开的空间急速飞窜而上,当头就朝那密密麻麻的箭雨冲去,分开的豹子队伍立刻在它们身后合上,跟在几条巨蟒身后就朝那城墙冲去,配合的万分默契。
箭雨对豹子,老虎等森林中的猛兽有恐怖的伤害能力,但是对这几条皮糙肉厚,那箭头射来当虱子给它挠痒的巨蟒,简直就是小儿科。
只见几条巨蟒身形扭动间,完全无视那射来的箭头,那尖锐的利箭射在它们身上,直接跌落在地上,别说出血,就是划破点它们身上那层油皮都做不到,不过顷刻间功夫,几条巨蟒就已经冲到了城墙外。
巨大的蛇口张开,里面的四颗尖牙,白森森的暴露在空气中,猩红的芯子,不停的伸缩着,碧油油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城墙上的士兵,横冲直闯的就冲了上去。
那城墙上负责守卫的四国联军,那里见过这样的世面,这样的巨蟒本就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更何况还是懂的攻城的巨蟒,一时间被眼前的景象直接吓的无语。
无视他们的箭雨,这世界居然有这样强悍的东西。
“石头,石头,快……”
“天,这是什么东西……”
“我的老天……”
城墙上瞬间慌乱做一团,此处留守的四国联军本就不多,这个地界乃靠天险,从外,没有人还会从翡翠山脉攻过来,从内,身后是他们攻下的静城,区城,就算秦国会攻击,却也不会攻到他们这里来,此时,骤然看见这样的攻击**,那一腔攻入秦国的兴奋还没有消失,就已经被吓的几乎要尿裤子。
石头,大块的本就准备在城墙上的石头,飞快的朝巨蟒们扔过来,投石机几乎被四国联军操作的要飞起来,一时间狠不得这里在多上,百架,千架投石机来对付巨蟒们,不,也许要万架才行。
巨大的石头从城墙上当空砸下,几条巨蟒们看着朝它们飞射过来的大石,眉眼中闪过一丝凶意,巨蟒们性情本是温和的,但是一但激怒它们,那么它们会是最危险的。
扭头横扫,磨盘大的蛇头,一个横扫过去,那朝它们投掷过来的石头,在它们一扫之力下,居然被那狂烈的力量,整个击打的倒飞了回去,朝着城墙上的士兵就砸了回去。
立时,一片哀嚎,惊叫声响起。
盘起来犹如小山,展开怕没有十丈长的巨蟒,整个在城门前横冲直撞,蛇头一挥,尾巴一扫,那满天的石雨几乎被冲击的完全倒飞回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居然被运用的如此熟练。
一个伸展间靠近城墙,狰狞的蛇头一展,巨大的身体轰的搭上高高的,几丈高的城墙,血盆大口一张,一正在投掷石头的士兵,被整个的活活吞了下去,连脚都没有露出来。
旁边的守城士兵一见,顿时轰然大叫起来,骇的不顾眼前的场景,扭头就朝后退。
“救命啊……”
又是一头巨蟒搭上了城墙,猩红的芯子伸吐间,碧绿的眼眸散发着冰冷的凉意对上城墙上守城的士兵,那腥臭的唾液滴下,看上去万分的狰狞和恐怖。
“这是什么怪兽……”
“快跑,怪兽吃人,怪兽吃人……”
“救命啊……”
城墙上的守卫瞬间大乱,整个的在顾不上防守,狼狈不堪的就朝后狂奔,有的太过惊慌,根本没有注意脚下的路面,直接从高高的台阶上滚了下去,此时却也不知道疼一般,爬起来接着跑,几乎已经被吓破胆了。
“不要跑,谁敢在乱动,本将就地处决。”慌乱中从城内冲过来的负责镇守飞云关的将军,一边朝城墙冲来,一边挥舞着大刀厉声狂吼道。
“几头野兽而已,有什么怕的,一起动手,砍死它们。”
军令如山,四散而逃的守城兵士一听,立刻面面相觑虽然害怕但还是站在了原地,没有跑动,就地处决,他们也是死啊。
“给本次回去。”那大将军铁青着脸朝着城墙上就冲了上去,据报告说乃几头蟒蛇冲了上来,几头而已,在多也不是他们这么多人的对手,一刀砍不死,难道百刀千万还砍不死,怕什么怕,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镇守飞云关的大将军,一边跑,一边狂吼道。
然而,此时云轻的万兽动了,那跟在几头巨蟒身后的豹子们,此时一见巨蟒的身体搭上了那高高的城墙头,立刻一跃而起,踩在巨蟒巨大的身体上,就朝城墙内冲进去。
只见几条巨蟒犹如几条活动的云梯,成千上万的野兽冲踏而上,借着它们的身体,就扑向了高高的城墙。
豹子们的速度多快,那守城的大将军一步登上城墙,还没来的及看清楚眼前的阵势,从巨蟒身上横冲而出,冲上城墙的豹子们,已经当头就朝他们咬了去。
“我杀……”那大将军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几头豹子临空扑上,四下横扯着一咬,血色立刻骤射而出。
几头豹子那闻的了血腥,四下里一扯,一扭头,直接把那前一刻还是活人,后一刻已经成为尸体的东西,给高高的从城墙上甩了下去,血色从空中溅落下,红色迷花。
“豹子,天,是豹子……”
“快逃……”
那本来被镇守飞云关的大将军震慑住的士兵们,一眼见到如此的模样,早吓的面无人色,那里还管什么军令如山,那是一个扭身,朝着城内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去,只恨爹娘少给他们生了两条腿。
瞬间功夫,密密麻麻的野兽从巨蟒身体上急射而上,充斥于整个城墙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豹子,老虎,狼,无不是凶残的大型攻击型野兽,一入城墙,一眼看见四散而逃的士兵,张开血盆大口,狂飙的就朝其扑了上去。
虎啸,狼嚎,豹叫,狮吼,瞬间响彻在这一方天地,升腾起一地血腥。
形势,顷刻之间就成一面倒的趋势。
位居中军位置的上官劲,暮霭,此时身在野兽群里,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眼角急剧的抽筋,眉眼中又是兴奋,又是激动。
“我的老天,太彪悍了。”暮霭看着不过只一个瞬间就已经冲上无城头的野兽们,那嘴张的大大的,根本就合不拢,这么多年游走天下,今日所见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以前的见识比起眼前,那根本说句粗话,那就是个屁,简直就是井底之蛙,什么世面,今日他才知道什么叫世面。
“万兽,万兽,我的万兽。”上官劲已经激动的语无伦次,直呼他的万兽了。
“嗷呜……”坐在一只通体漆黑的老虎身上,飞林一边吹奏着血玉短箫,指挥着野兽们攻击,一边从巨蟒身上冲进了城墙。
几个纵横间,一刀砍开那已经无人防守的城门,飞云关的城门轰然大开,整个朝万兽们敞开来。
不过顷刻间,飞云关,破。
一脸清冷的云轻见此,手中十指一划,悦耳的琴声瞬间拨高两个音,高高的飘扬了起来。
“进城。”
“嗷呜……”两声命令一前一后传出。
一直蹲在云轻的身边,按兵不动的野兽主力军,轰的齐齐站起,仰头就是一声长啸,身震四野,威风八面。
白虎王一虎当前,驮着云轻昂首迈步就朝大开的城门口走去,身后,密密麻麻的野兽主力军,在各自首领的带领下,紧跟在白虎王身后,龙行虎步而上。
从高高的城墙上看去,茫茫平原上,全乃威风凛凛的野兽们,一眼几乎望不到边,而在它们的前面,一袭蓝色衣裳的清冷女子,衣摆随着北风猎猎飞舞,高居万兽之上。
一虎当先进的关来,整个城墙段已经没有士兵守卫,她的前锋们在飞林的指挥下,直接追击关内的四国联军而去,只剩下一地的血腥味,一见如此场面,立刻微微骚动起来。
云轻见此,十指飞速的在凤吟焦尾上划过,隐隐的威赫传荡开去。
“嗷呜……”白虎王当即一声大吼,远远的传递了开去。
微微的骚动立刻平息,万兽在各自首领的带领下,安分的跟随在云轻的身后,朝飞云关关内走去。
猎猎寒风吹过,城墙上那高高竖立的四国军旗在寒风中狂舞,云轻没有回头,手指在琴弦上狠狠的一划,一道音刃横空击出。
但见那高高挑在飞云关上的齐,楚,魏,燕,四国军旗,被拦腰直接砍断,朝着高高的城楼下,直直的坠落了下去。
这里,已经易主。
云轻带着浩浩荡荡的万兽朝关里面走去。
“救命,救命啊,有怪兽。”
“啊,啊,啊……”
“不要啊……”
关内此时一片混乱,贫民百姓,四国联军在飞林率领的万兽前锋突击下,被吓的魂不附体,到处逃窜。
人挤人,人踩人,野兽还没有伤害到他们,他们自己倒是把自己吓了个不轻,死伤不少。
云轻一见眉眼一沉,如此下去可不是个事,她可不是来**秦国的百姓的,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
五指波动着琴弦,云轻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左手,清冷的声音瞬间回荡在这一地混乱的世界中。
“秦王有令,所有人等就地蹲下,若有违令,死活不论。”
寒栗的北风吹过云轻高高举起的手腕,那上面是一个护腕,一个铁黑色的飞鹰护腕,那是独孤绝的标志,那是独孤绝的象征,飞鹰令到,秦王亲至。
飞云关中有普通百姓,也有战败过后伪装成百姓的士兵,普通百姓不知道云轻手中是什么东西,但是他们知道。
此时,那高高在上的女子手腕中展露出的飞鹰令,那是他们秦王独孤绝的标志,是他们秦王的人,秦王来了,他们的王来了。
“秦王来了,秦王来了,我们的队伍来了……”
“是秦王的队伍,我们的人来了,我们的人来了……”
“我们的人来了……”
瞬间,隐藏在百姓中的秦国士兵,立刻喧闹了起来,一个个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们的王来了。
“秦王有令,所有人等就地蹲下,若有违令,死活不论。”
“秦王有令,所有人等就地蹲下,若有违令,死活不论。”
瞬间,自觉的,高高的,传扬声一个接一个的传递了开去,渐渐酝酿开来,几如小溪汇合汪洋大海。
一声,两声,百声,千声,万声……
顷刻间整个飞云关上空只回荡着这一句话,声震云霄,几乎吼出所有被一夜之间夺了家园的秦国人胸中的愤怒和闷气。
“秦王有令,所有人等就地蹲下,若有违令,死活不论……”
高高的天空下飘荡着整齐的狂喊,直击云霄。
街头的百姓,一个接一个的蹲下,一片接一片的停止挣扎,目光中带着狂喜,脸上带着绝对的信仰,他们的秦王来了,他们的力量来了。
虽然是野兽,虽然它们要吃人,但是他们相信他们的王,绝对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
偌大的声势下,那些四国联军也下意识的蹲了下来,紧紧的抱着头,他们还不想死。
飞林见此箫声一转,开始安抚作为前锋的野兽群们,箫声,琴声回荡在这一方天地间,与那震耳欲聋的呼声,犹如一曲战地心曲,随风直上青云。
“嗷呜……”白虎王见此仰头一声长啸。
身后的万兽,和作为前锋的兽群,立刻一仰脖子跟着长啸而出,狰狞的啸声穿破天地,无限威赫。
破城和征服,不过顷刻间而已。
而此时四国联军的主力却已经直击秦国腹地,对上了入秦国都的最后一城,费城。
费城,进入秦国都的必经之地,也是卡在秦国都的最后一道关卡。
此时,费城前的平原上一片马嘶人嚎,战鼓擂动,杀声震天,四国联军攻城了。
墨之站在城墙上,眉头深深的锁着,一片指挥着城门前的嗜杀,一边指挥着城墙上的军需后备。
酝擎关,飞云关,完全是两个方向,他有想过万一酝擎关出现问题,费城要怎么守,但是从来没有想过飞云关会出问题,而就是这个没有想到,却让秦国吃了这么大的亏,几城失守,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若他这费城守不住,秦国,完也。
费城,不是边塞重关,不是按照重地建设关卡的,它只是一个平常的城池而已,与酝擎关等完全不能比,它没有天险可守,没有坚固的城墙可以依靠,甚至连飞云关这样的关卡也不能比,它就不是战略关卡,它只能靠人去拼,只能靠死守。
杀声,一声接一声响彻在天地间,四国联军的四十万大军,虽然有留守三城驻守,但是主力也有三十多万,此时对上费城,那激烈的厮杀声,那战鼓擂动的声音,那战场上的惨叫声,交汇成一曲凄厉的长歌。
血,从四面八方飞溅而出,洒在费城前方的一片平原上,在那黄褐色的泥土上,盛开着一朵一朵灿烂而凄惨的鲜花。
血色,干枯了,又接着湿润,湿润了,又被那寒栗的北风吹干了,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箭雨茫茫而下,攻城车,投石机,云梯,火箭,滚油,无所不用其极。
杀戮,人与人硬拼的厮杀,靠不了坚固的城墙,靠不了谋略,就只能靠厮杀,真正的一刀一枪,一人一马。
乱世悲歌,血色弥红。
厮杀,已经一天一夜了,而却没有停息的意思,血已经把费城前的平原染成血红了,那浓重的血腥味,随着北风飞卷而上,直入苍穹。
红土平原上,独孤绝带着墨雨的十万兵马,昼夜兼程的往费城的方向冲,费城守不了太久的,他知道,哪怕镇守的人是墨之,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上将军。
身后跟随的十几万士兵,没有人抱怨,更加没有人拖后腿,狂奔在红土平原上,费城,秦国都,那是他们的家,岂能让别人毁了去。
狂鞭飞扬,骏马如飞,双目如赤。
天越来越冷,冷的几乎哈气成冰。
飞云关,云轻直接破关后,第一时间了解到目前的情况,当即停也不停,拔军就朝费城的方向冲,秦国都若被攻城,那……
走时,飞云关所有百姓把家中能找到的存储过冬的肉食,全部拿了出来,他们的万兽也要粮草的,他们不吃无所谓,给它们吃,让它们帮他们打仗,帮他们灭掉攻击他们秦国的人。
万兽呼啸而走,直奔紧挨着飞云关的静城。
寒风蓼萧,秦国都腹地的平原一片萧索,黄土森森。
与费城一城之隔的秦国都,此时秦王宫内一片肃穆,所有的朝臣都聚集在这里,面上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酝擎关大捷,我们的陛下已经昼夜兼程往费城赶来了,镇守北面长城的墨林上将军座下的十万大军,也已经连夜朝这边赶过来,我们只需要支持到那个时候,只需要等到他们来。”楚云看着满殿文臣,沉声道。
沉默,没有人说话,他们都知道这点,但是两军都在万里之外,费城,能坚持到他们来吗?
“费城已经激战两天两夜了,战况很不好。”沉默中,左相压低了声音道。
满殿的文臣听言眉头更加的深了,秦国腹地乃是平原,非丘陵山川,无险可守,而费城因为是到秦国都的最后一城,所以最是繁荣的同时,也不比其它地方只有前后两城门,而是东南西北四城门,这般三个城门被包围着轮番攻击,一个顾此失彼,就可能全盘皆输。
楚云听言暗中握紧了拳头,这一点他何尝不知道,只是……
“报,八百里加急,飞云关传递来的。”正在满殿文臣静默的时候,大殿外突然一声吼叫,一人大老远的扬着手中的八百里加急,横冲直闯的就朝大殿冲了过来。
殿外的侍卫一见立刻退开,直接放飞奔而来的内殿侍卫官冲进了正殿。
“何事?”楚云等一殿文臣一听居然是从飞云关来的八百里加急,不由齐齐一震,这个时候飞云关还有何加急能够过来,难道……
冲进来的内殿侍卫官,满脸狂喜气喘如牛大声道:“好消息,好……消息,飞云……关。”急冲之下居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楚云一见,快步冲上来,一把夺过内殿侍卫官手中的八百里加急,唰的一声打开,一目十行看去。
“有女持飞鹰令至,以万兽反攻飞云关,今飞云关复归我大秦,其女率万兽直奔静城而去……”
一语读到这,楚云陡然大喜,那一月都没有过笑颜的脸上,狂喜出声,抖着手中的八百里加急,喜不自禁道:“飞鹰令,飞鹰令,重归我大秦,是云姑娘来了,云姑娘来了。”
内殿群臣听见飞鹰令出,无不大惊,这是独孤绝的信令啊,而在听到飞云关被收复,来人直逼静城而去,不由瞬间狂跳了起来,满脸上敢置信和狂喜道:“救兵,有救兵,重归我大秦,哈哈……”
“是谁,是谁?……”
“万兽,是……”
飞鹰令,站在这里的群臣谁都知道是独孤绝手腕上佩戴的铁色护腕,而他们在前秦王赐婚原翼王和翼王妃的时候,那云轻手中的佩戴的不是飞鹰令是什么,这么说,是云轻来了。
所有人在狂喜中,又不仅面面相觑,害死前任秦王,现在又飞骑救秦,这云轻……
一把紧紧的捏住手中的八百里加急,楚云一摔袖子大喝道:“坚守费城,一定要等到云姑娘来,左相坐镇秦都,其他人等跟我走,坐镇费城,全力支援,一定要坚守到云姑娘来。”
说罢,快步就朝大殿外疾走而去。
身后的一众文臣对视一眼,毫无异义的转身就跟上,飞骑救秦,若真是如此,那么功过也许可抵。
已经寒冬了,这天一日比一日冷,一夜的功夫就能够下降好几度,北风呼啸而过,天地皆快被冻住了。
但是,费城这方天地却越来越热,越来越热血沸腾,厮杀,战鼓,攻城,坚守,日复一日的狂攻,日复一日的坚守,血已经流成了河,这片**的土地,已经被染成了深褐色。
战报不断的从各处飞来,静城被云轻攻破,区城被云轻攻破,失守的城池一个一个被云轻收复归来,云轻正在朝着费城狂奔,正在朝着他们而来。
坚守,墨之,楚云等心里一片坚韧,坚守,一定要守到云轻来,万兽攻城,如此势如破竹的攻势,眼前的几十万人马算什么,一定被第一时间消灭,他们只要能够坚持到云轻来,他们就胜利了。
而四国联军好像也知道他们的后路被云轻全部给断了,他们再也退不回去,若是不攻破眼前的费城,进入秦都,那么他们就只有被包围在这一片平原上,所以,他们的攻势也越发的猛了。
血,血,血,激烈的厮杀已经完全进入到了白热化,三座城门,三处分兵,战死杀场的已经不知道有多少。
费城的老百姓自主的加入到防守的阵营里来,防守,防守,等,等那个已经离他们不远,可能一下刻就会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万兽之主前来,他们要守住。
披星戴月,独孤绝已经跨过红土平原进入黄土平原,费城,要守住。
“陛下,楚云的飞鸽传书。”短暂的休息中,墨银手握楚云的消息急传独孤绝。
独孤绝紧皱的眉头上已经凝结了一层霜,此时白白的,陪衬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闻言,独孤絕快速的展开消息一看,那比霜还冷的双眸陡然一亮,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光华四射,妖艳得惊人。
墨銀,墨离一看不由对視一眼,这个时候能让独孤絕如此神色,定是有好消息,当下接过独孤絕手中的消息,兩人一眼扫之。
“太好了!,云姑娘來得太及时了。”墨离一見瞬间狂喜,一纵身跳了起來。
“难怪她不在酝擎关那里,原來她在这,好,太好了解”墨銀狂喜的大笑,云姑娘去了。
“走!”独孤絕什么话也没说,一个翻身上了马匹,扬鞭就走,云輕,他的云輕在帮他鎮守秦国,他的云輕在前方。
纵马狂奔,一日千里。
天,更加的冷了,那一腔的热血流下,瞬间就結成了冰晶,血红的顏色,亮的几乎刺痛了所有人的眼。
“东城门滾油不够……”
“西城门滑油被冻住了,火势不够……”
“北城门人手不够……“
不知道是第几日的猛攻了,所有的后备物資都出現了短缺。
不是大秦不够富有,不是大秦出不起那些后备军而物資,而是这个天气,如此寒冷,势怎么也不旺,油怎样也燒不热,一瓢澆下去,才降落到城门的一半,就巳经没有了溫度,这样的攻击有什么用。
“杀……”震天的大吼响彻在这一方平原上。
“北城门快要被攻陷了……”狂吼声不断的在費城的几个大城头响起。
墨之,楚云不断的周旋在几个大城门上,不断的调动军需,但是天气太冷了,冷的几乎冻住了一切盼望。
一个人头从城墻上冒出來,墨之眼明手快,一刀砍下,楚云一步沖上前,拼命把那搭在城墻上的云梯推倒。
巳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攻上來,又被他们杀回去,人都麻木了。
“怎么还不來?”礼部上大夫一边燒火一边望着区城的方向,急得嘴角起泡了!
“快支持不住了!”吏部上大夫一边指挥投石的士兵,一边眼中满是急色的道。
轰,轰,戶部上大夫的话音刚落,城池下突然一声震天的巨响,黑壓壓的士兵沖了上來,全军進攻,这是孤注一擲,不顧一切的攻城了。
“守,守住。”墨之血红了眼狂吼道,一边不停的奔跑于三个城门之间。
此时,再没有分文臣,武將之分了,所有人都齊心合力,连右相那白髮苍苍的老人,也拿着長剑砍向爬上城墻來的敵人。
战鼓擂动,惊动这片草原。
马嘶人吼,风声鹤唳。
阴沉沉的天空,烏云浮动,寒冷的北风呼呼的吹來,冷得世间万物都巳寂灭。
轰,轰,巨大的攻城车撞击在厚重的城门上,那闷雷般的响声,仿似击在所有秦国人的心上。
火箭从四面八方射來,在这一片阴冷的天地,挥发着那一点点丘热,然而却那么妖艳和冷血。
嘶吼,马嘶,慘叫,人间地狱。
轰!一声巨大的闷雷声傳來,楚云只覺得下方的城门刟型的一抖,他站在这城墻之上,都感覺到了,不由整顆心抽紧了,难道这城真的守不住了?
“云輕,云輕,你怎么还不來?”苍勁有力的大吼直逼云霄。
轰,剧烈的碎裂声响起,楚云不用看也知道,他下方的北城门,破了。
“城破了……”狂飙的大叫陡然响彻在这一方土地上,四国朕军狂喜了,他们攻了十几日的城,終于破了。
墨之血紅着眼站在城墻上,看着眼下的情景,眉眼中闪过一丝痛彻心扉的決然,手中長剑反手橫空,狠狠的就朝頸項上砍去。
“陛下,我对不起你。”凄厉的叫直击苍穹。
“不。”站在墨之身边的戶部上大夫墨廷,一把伸手快速的抓墨之的剑身,鮮血瞬间秉射而出。
“活着我们还可以重來,死了就是懦夫。”墨廷纖細的身子下,却是決然坚韧的心神。
“我……”墨之紧紧抓住長剑。
“吼鳴……”天之尽头突然傳來一声虎嘯,划破旷阔的大地,狂飙而來。
“嗷鳴……”紧隨其后,震耳欲聋的嘶吼鋪天盖地而來,仿如天际的雷声,狂烈而磅礡。
墨之、楚云、墨廷同时一楞后,死寂的眼中突然骤起來,齐齐扭头朝发声出看去。
只見天边一道黑綫正飞速的移动过來,从先开始的一綫,漸漸的扩大,漸漸的清晰,那是,那是……
“翼王妃來了。”楚云嘴角不断的顫动了兩下,突然狂吼出声。
狂喜之下,居然称呼起云輕曽经翼王妃的头銜起來。
墨之一个激灵,翻身跃下城墻,大吼道:“守住,救兵來了,來了,我们的翼王妃來了。”
刹时,所有的士兵就如注入了一击强心針一般,瞬间生龙活虎起來,一个个拼出吃的力气,疯狂的朝攻進城來的四国联军砍去。
蹄声迅疾,快如闪电。
那令天地变色的万兽呼嘯,越來越响,越來越响,重重的蹄声奔騰在平可以感覺到大地的震动,來了,來了,他们的王妃來了他们的王妃來了。
城外的四国联军,刚才的狂喜瞬间变成了惊恐,万兽之名他们纵然没有見过,但是就这一惊天动地的嘶吼声,几乎可以让任何人胆寒。
瞬间,城外的四国朕军一片大亂,拼死的朝城里沖來。
一地血腥,一片殘破,率領着万兽狂奔而來的云輕,远远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又同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來的及时,还好,她赶到了。
琴声和着簫声呼嘯而出,蜿蜒而上,万兽,來了。
但見,小左驾驭着一匹灰色的老虎,嘴边吹着飞林臨时教的那一兩个曲调,尖銳的笛声中,帶着一群野兽,从左边直奔費城左方城门。
小右击打着手中的茿,在古朴的音色中,驾驭着一匹黃色的老虎,帶着一群野兽朝右边的西城门而去。
中军,飞林与云輕琴簫合奏,指挥着庞大的整个万兽群,朝着那四国联军的几十万大军就扑了上去。
“嗷鳴……”
“吼……”
群山震动,天地变色,野兽咆哮,战鼓嘶吼。
风在吼,狼在嘯,战马逃窜,慘连连,这一片天地,整一个殘酷了得。
四国联军此时也顧不上攻城了,整后方开始崩潰,开始四下里逃串,但是他们要逃,万里奔騰而來的野兽们,那里容许他们逃。尖利的牙齿狠狠狠的命中敵人的要害,狠厉的9爪子凶猛的攻入敵的心脏,血色狂濺。
速度最快的豹子主攻前鋒,中军老和獅子紧跟其后,豺狼和狼分兩边袭击,没有后卫,牠们不需要后卫,牠们只需要進攻。
而那几条最為彪悍的巨蠎,在云輕的琴声下,直直朝費城的城门方向迅速游动,那头一甩,一批人远远的被击飞出去,那尾巴一扫,又是一群人倒下去,势不可挡。
那攻城的四国联军一見,那还顧的上攻城,立刻回身拼命抵抗,巨蠎見此更加快速游动,几个沖鋒间就到了城墻日外,往那城墻上一档,庞大的身躯那就是最好的城门,誰敢与其爭鋒间就到了城墻上一档,庞大的身躯那就是最好的城门,誰敢与其爭鋒。
“好,好,哈哈,哈哈……”站在城墻上的楚云見,之不由兴的奋的大笑起來。
“狠狠的咬,狠狠的給我咬。”墨之握着利剑虛空直劈。
杀戮,这轉瞬之间就是一个一面倒的杀戮,野兽凶猛,比之人厉害的多,只是不懂攻防,自由散漫,而現在有人能指揮牠们发長处,那厉害可比普通士兵十倍之多。
“爽啊,爽啊,杀,杀!”跟在云輕身边的上官勁,蒙着脸狂舞的挥动着手中的利剑,兴奋之极。
可惜他和暮霭都不会音攻,连乐器都不会吹,不能像小左和小右学兩个有用的就上,只有站在这里看。
“嘖嘖,嘖嘖。”暮霭摸着下巴,那眼中的贊意简直不用说了。
“杀,杀了他们……”站在城头的秦国姓们此时也轰动了,高声呼叫着,一扫这么多日的气闷。
战地狂歌,响彻在这一方天地。
琴声夾杂着簫声尘囂日上,几乎直击苍穹,那音色中的肅杀和激烈,比之那战鼓擂动絲毫不让。
云輕驾驭着白虎王,緩慢的逼近,令行禁止,群兽听令。
厮杀,无尽的厮杀。
晨起的太阳,轉眼就要落入地平綫下,这一方土地巳经一片深红,那濃的血腥味,几乎充斥于这半边天空。
亂世,胜者為王,敗者為寇,絕对的力量那就是一切。
潰敗的几十万大军,在抵抗了几乎一整个白天后,終于支持不住。
“退。”四国联军的主帅眼看到手的胜利被云輕一众万兽給摧殘的一点不剩,几十万大军,現下几乎伤殘一半,在也支持不住,不由满脸鉄青的狂吼着,朝着东北方向的平原就狂退而走。
瞬间,早就抵抗不住的四国联军,飞速的就朝偌大的平原上退去。
云輕見此眉眼中清冷的光芒一闪,岂能让他们退走,手下琴声当即一变,清亮的声与着琴声纏繞而起。
“追!”
“嗷鳴……”
瞬间,万兽跟着云輕掉头就朝那狂退的四国联军追去。
尘烟滾滾,慌忙而逃。
然就在云輕掉轉方向去向去追的一眼间,远处滾滾烟尘遮天盖日而來,正好堵在了退敗的四国联军前方。
云輕骤然一愣后,心下一松,那夕阳下高挑起的旗号,鉄色鷹字旗,不是独孤絕的旗号是誰,独孤絕來了。
城墻上的墨之一眼見,狂喜道:“陛下來了。”
一边说,一边跳下城头,狂奔至西城门大吼道:“开城门,跟我沖。”
城门打开,墨之帶着城中所剩不多的士兵,从西面朝着潰逃的四国联军沖去,三个人,从三面整个的包圍了这四十万的四国联军。
黃土平原上三方合圍,想走,难如登天。
厮杀,无止尽的厮杀,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响彻在黃土原上。
旌旗招展,天下姓秦。
血墨狂舞,新仇旧恨,一并归結。
日头从方落下,再从东方升起,难得的好晴天,耀眼的太阳从厚重的云层中露出笑脸,照耀着这一片巳经成為深褐色的土地。
“降……”
密密麻麻跪倒在这片包圍圈中的四国联军,这个字,成為了他们这趟六国伐泰的最后終結点。
晨光洒下來,丝丝金綫弥漫,真是好看。
“万岁,万岁……”在費城上站了一天一夜的秦国百姓轰动了,震耳欲聋的狂呼声,让这片国土更加的炽热。
独孤絕撇开身后士兵,向着云輕的方向狂奔而來。
从天际酒下的金光笼罩中,那一袭藍色衣衫的云輕率領着一众万兽,高高屹立在一方,白虎藍衫,那么清麗絕俗,那么威风凜凜。
云輕坐在白虎王身上,看着远处从军队中而來,一身黑袍包裏着銀色盔甲的独孤絕,耀眼很太阳照射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上,是那么的倨傲,那么狂妄,那么唯我独尊。
深深的看了眼从远处奔过來的独孤絕,云輕深深的吸了口气,輕声朝飞林等人道:“走吧!”
一边双手抚摸上凤吟焦尾的琴弦。
“你不等他?”暮霭很惊讶的看着云輕。
云輕闻言搖搖头道:“我对不起他!”说着,五指一划,,琴声飞扬,征战一宿早累了靜立在她四周的万兽,唰的下站起,轉身就朝來处的方向退去。
微微低着头,云輕没有再看奔來的独孤絕,白虎王轉了个身,驮着云輕回头而去。
在这几十万大军前,和秦国的百姓前,她什能見他,她──秦国的罪人,没資格見他们的秦王。
仌时轰轰烈烈,去时寂靜無聲。
飞林、暮霭,对視一眼,无声的搖头,调轉坐下老虎,跟隨而上。
“该死的,你給我站住。”一声狂吼如天空的惊雷,伴隨着狂奔而來的马蹄声,响彻在云輕的身后,不顧一切直沖兽群中來。
云輕听見声音,不由心下一惊,被鮮血洗礼了这么多天的野兽,是经不起如此挑衅行為的,当下琴声飞快的响起,為独孤絕清开一条路。
“給我轉过头來!”霸道之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冷酷,狂妄。
云輕听言身体微微一顫,紧紧握了握身下白虎王的毛发,狠狠咬了咬唇,缓缓的轉过身來。
晨曦的阳光笼罩在來人的身上,銀色的盔甲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犹如战神亲臨。
那眉、那眼、那唇、那人是如此之近,近得只需要走兩步就可以拥抱,近的连发絲都可以看得清楚。
好想伸手去摸那熟悉的脸庞、好想靠在那坚毅的胸膛上,好想紧紧的拥抱他,好想輕輕的**他,好想,好想!
明明只是几个月没在一起,却怎么覺得巳经好久,好久,久得巳经天荒地老,久得巳经历经几世輪回,那心中的思念,巳经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清冷的眸子巳经微红,然而却舍不得移开。
兩兩相望,却巳经述说了千言万语。
然而,她却不能靠近,她是个罪人,她不值得……
“誰准你离开我的,誰准你的,说!誰准你的?”霸道之极的狂吼迎面而來,夾杂着絕对的狂怒。
“我……”云輕闻言紧紧住下唇,他……
“誰准你咬,该死的,誰准你伤害你自己的!”重重的一拳砸在空气中,独孤絕一个飞身从战马上跃下,一步沖到云輕身边,鉄臂一伸,一手紧紧抱着单薄的云輕,看着被云輕咬红的下唇。
独孤絕輕柔的伸手抚摸了上去,脸上夾杂着狂怒,可那眉眼深处却藏着濃濃的激动和心疼。
“我说过从今以后不许任何人伤害你,就撉你自己也不许,你也不许,听見没有?”
狂妄霸道的话伴隨着腰间骤然收紧的力道,云輕被独孤絕搂得几乎说不出话來,眼中晶瑩一闪,她的独孤絕……
“我会心疼。”低低的四个字飘進云輕的的耳边,那薄薄的唇巳不再狂妄,深情之极的覆上了她的唇。
狂烈撕磨,似要把云輕整个吞下,那越搂越紧的手臂,好似要把云輕揉進他的身內。
你心有我,我心有你,或许,不会在如此牵肠挂肚,不会在如此心碎神伤。
无尽的思念,千般的愛,万般的情,一切都尽在这狂烈之极的吻中。
四周寂靜無聲,万千將士的眼中只有那相拥的兩人,只有那目空一切激情相拥的兩人。
一吻罢了,独孤絕轉身一把把云輕給抱着,面对血腥战场上的几十万秦国將士,战敗的俘虏,秦国百姓,高高舉起抱起的云輕,大声吼道:“寡人的王后。”
云輕骤然一惊,低头看着独孤絕道:“絕………”
“王后,王后……”
云輕的话才开头,瞬间被震山欢呼之声淹没,几十万將士,和秦国百姓,屈膝跪拜,高呼之声直上青云,响彻四方。
刹那,整个天地之间只回荡着这兩个字,刹那,整个天地只剩下这高高站立的兩人。
秦王,秦王后!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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