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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张心的谋略我们再次到陈平的住处,想和他多接触,但被他给拒绝了,我们就在他家的外面等了老半天,他的仆人望了我们好几次,但他仍然以身体不适不与相见。第二天,我们一大早就来到他家院门外,想等他出门时说上两句,应该说,这次,我们是有备而来,张心已经设计好了本次见面所要传达的所有意思,而且,他将要出示项羽给我们的那块令牌。这块令牌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材质仅是普通的铜,做工也并不精致,上面仅刻着“项羽令信”四字篆书。不过,这玩意还真是管用,在项梁的各个队伍中,只要展示出来,所有的人都会肃然起敬。限于当时的技术以及人的思想观念,一块小小的铜片信用是极高的,不像我们的时代,防伪的标志越多,不诚信的问题越严重,只要观念不回到原始朴素状态,就算信誓旦旦又能如何。
陈平边整理衣服边走出门来,我们赶紧迎上去,张心对陈平作了一揖,喊一声“先生安”。
陈平侧了侧头,还是不理我们,做出要继续往前走的架势。
张心掏出令牌说:“请先生过目。”
陈平略一注目,只冷冷说:“项籍亲来,又能如何?足下可休矣,尚不足以羞人乎?”
张心说:“将军求贤若渴,先生若行,必得重用,它日立功,定得裂地封侯,千古敬仰。”
陈平说:“平乃庸人,为太仆,已属重用,心自愧疚,何得有他图。先生不必多言,平蒙魏王器重,感激之至,勿多言。项籍者,未闻也。先生若能忠心魏王,必得重用,它日有所成就,光耀门楣,传之千古。”
我们本想劝陈平,反倒为他所说,只得回转驿馆。
路上,张心说:“看得出来,陈平不但不信任我们,而且,他对魏王并不死心。以他的为人来看,除非我们能搬一座金山给他,否则,他是不大会冒险离开魏王。所以,我们得双管齐下,让他不得不走,不得不离。”
我问:“双管齐下?我们现在没什么办法好使。”
张心说:“对于任何一个有一定历史知识的人来说,这太简单了,可资借鉴的案例多不胜数。”
我望着张心那自信的表情,没有接他的话。
张心继续说:“我们得动用力量,让陈平过不上安宁的日子。”
我笑了,说:“力量?我们除了有几个小钱,真的只能算是小钱,还能有什么力量?”
张心也笑笑说:“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看执闹吧。”
下午,我们准备了一些礼物去拜见魏亭居,但听他新收的家人说,魏亭居从昨天就一直呆在王宫里陪魏王商议军国大事,今天晚上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我们在魏亭居的院子里呆了好半天,看看天色,已经有些黑了,我有些着急,再好的计策也得占到天时、地利才行啊。
还好,我们的运气不错,家人刚准备掌灯,魏亭居醉熏熏地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一个女子。看我们在,他便结结巴巴地炫耀起来,说这两天他一直呆在魏王那里,替魏王处理军国大事,因为他的能干,魏王一听说他没有带家眷,就送了一个女人给他。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从魏亭居的身上,你就会知道,一个人要是走起运来,什么财啊、势啊,挡都挡不住,不要你去求,人家会大把大把地给你送上门来,不管你以前怎么样,是下人还是犯人,只要有人认定你是个人才。英雄不问出处,连朱元璋这样的破落和尚都能当皇帝,在这个神奇的国度里,还有什么不可能?在历史上,每个朝代,这样的幸运儿可谓数不胜数,是欧美那些一味强调血统的固执者完全无法想像的。
魏亭居显示出得势者的傲慢,他吩咐家人立即摆酒庆贺,然后好与美人共度良宵,将我们当透明人一般。
张心只得将他的计划抛在一边,极力逢承魏亭居,说他是姜太公再世、管子再生,魏亭居更是意气风发,让我们陪着他喝酒作乐。之所以将他的行为称作喝酒作乐,因为他现在的行为跟在妓院里没有两样,虽然有我们跟下人在屋子里,他还是肆无忌惮地玩弄着那名女子。后来,他干脆将女子放倒在榻上,剥起她的衣服来,见此情境,我们只得掩了面偷偷地退出。作为一名现代人,电影电视里像这样的场面还是见过不少,像日本av里那种直接的特写画面也见识过,但,此时此地,看到一个自诩为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当着众人的面做着如此下作的动作,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这几天来,贪财的、贪色的读书人都见了,他们的智商都那么的高,读的书都那么的多,说出的道理都那么的冠冕堂皇,但事实上,有能力的人贪,没能力的人一样贪。他们作为这个社会的精英,能对社会起到什么样的好作用呢?
这晚,我有些失眠,魏亭居那些丑态不断在我眼前晃动,女人并不漂亮,虽然确也使我有些性的冲动,但更多的却是让我有些失落。张心也自然睡得有些不太安稳,一年多,在生与死的边沿挣扎,就算身边有个女人,也从来没有产生过性的冲动。就算最近这段时间里清闲的生活,也没有一次性的念头涌到我们的脑海里。其实,就算魏亭居那个女人站到我们的面前,只要她衣冠整齐,我们也绝不会有那种冲动,但魏亭居的表演实实在在挑起了我们的欲望。
第二天,张心告诉我,在这个时代里,妓院虽然已经出现,但是,那主要是为官员服务,普通人是没法享受那种待遇的。他的话让我莫名其妙,他怎么会突然说到这个话题上,难不成他还想找个妓院玩玩,排遣一番。不过,话说回来,这还真是个不错的办法,人总是人,七情六欲很正常,像我们这样的过客,既要解决问题,又不能留下任何影响,总不能娶个老婆成个家吧。
接下来,我们并没有去女市,而是再次到了魏亭居的家,从张心走路的姿势来看,他明显比以前急了一些,但我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魏亭居还在家里,只是没有起床,想来也是,昨夜他那股子馋劲,不耗尽精力,他是绝不会罢休。
魏亭居倒是比陈平大方得多,他不但没有赶我们离开,还让下人请我们喝茶、吃午饭。
吃完午饭,魏亭居出来见我们,他不但没有摆架子,反而显得非常和气。
张心奉上我们的见面礼,他很高兴地收下了,并问我们在驿馆里住得怎么样,要不要换个地方。
张心表示非常感谢关心,然后话题一转,说我们本想借陈平是魏王身边人的关系请他提挈一二,哪知道他收下我们的礼后,却不替我们办事儿。早知如此,不如把送他的那些贵重的东西直接拿来孝敬魏亭居。可惜,那些礼送出去再也收不回来,而且,那份礼非常厚重,比送给魏亭居的这份要重好多倍。想起来,真让人难以接受,收重礼的人不办事,收轻礼的人倒是真心实意的待人,这口气如何能忍受得下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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