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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这是在绣甚么……”沈天福悄悄走到李秀儿身后,弯下腰一面含笑柔声在她耳边问,一面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香肩。
李秀儿被沈天福这突然的出现吓得“啊!”一声,手中的针一偏,一下子扎到了捏着彩帛的左手食指上,一滴鲜红的血珠瞬间从其指间冒出。沈天福一见赶忙绕到前面,蹲下身来将秀儿那只染血的手指放到嘴中吮/吸。
一面吸一面嘴中含混问,“娘子,可还疼么?”
沈天福这几日不曾归家,李秀儿心中委实有些伤心,又不好在面上太显现出来。但再怎么遮掩,看起来总还是郁郁寡欢。所以被婆婆沈氏轻易就看出来,说了前番那些话。回房后,便拿起一方彩帛做些针指女工消磨时间。
不曾想官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委实将她唬了一大跳。一颗心吓得“砰砰”乱跳,一时失了方寸,将手给扎破了。正要嗔怪官人时,谁知他竟把自己的手指拿起来放到他口中吮/吸起来。指尖上传来又痛又麻的异样的感觉,一霎时便让秀儿红透了香腮。
“官人……”李秀儿颤声将自己被沈天福含住的手指往外一拉,沈天福握住被她拉出口的手指,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李秀儿问,“娘子,你这是?”复又看见粉脸染红的自家娘子,立刻明白过来李秀儿为甚害羞。
心中爱她那含羞带俏的模样,于是沈天福顺势将李秀儿打横抱起,三两步走到床榻边,将李秀儿放到鸳枕上,抬手便去解李秀儿的薄罗衫。
李秀儿心中又羞又喜,赶紧握住沈天福的手低声道,“官人,丫头每还在外边儿……”
沈天福却略微有些喘息的说,“那又怎的……”
一面说一面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两三下将李秀儿剥得赤/条/条的,爱/抚揉/捏起来……
“官人……饶了奴家罢……奴家委实承受不起了……嗯……”李秀儿抽着气断断续续的娇/声说道。在泄了两次身子后,谁曾想官人这一次又是让她趴在枕上,从后面一面轻轻咬着她颈背部敏感到极处的肌肤,一只手揉/捏挑/逗着胸前的雪丘,另一只手在其腿间深深浅浅的律动……
“娘子……喜欢么……”沈天福一面大力的动作,一面喘着气拿言语撩/拨李秀儿。
李秀儿本来内里已经在收缩,被沈天福这样的言语一撩/拨,唇中逸出“唔……”的一声娇声,即刻快美难言的抽搐着再次泄了身子,无力的趴了下去。
沈天福俯下身去,舌尖轻轻的舔舐着李秀儿背部细细的一层香汗,一径到她耳边,然后在她耳边喘着气低声问,“娘子,可还好么?”
良久方听到李秀儿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幽幽的答,“官人,你真真是奴命中的克星……”
沈天福闻言从李秀儿背上下来,躺到旁边的另一只鸳枕上,拿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仰躺着问,“娘子,为甚这么说?”
李秀儿侧过头看着躺在一边的沈天福痴痴的道,“这一世,奴的身子,奴的魂儿,只认定了官人一人……旁的人,再不能够……”
听到李秀儿发自肺腑的这一句话,沈天福霍然转头看向娘子李秀儿,一霎时心中充满了温柔至极的情感,面上有些动容的说,“娘子,你对我如此……我却……”
李秀儿见状伸出纤纤素手,覆在了沈天福的唇上道,“官人,不必再说了,奴只要你心中始终有我,不管将来……奴也不怪你。”
“秀儿,你真好……我这一世定会好好待你……”沈天福喃喃着将李秀儿拥到了怀中。李秀儿伏在沈天福颈下,阖上秀目,深深的吸了一口官人身上传来的混合着汗味与龙涎香的体味,心中俱是满足与欢喜。
次日起来,沈天福同娘子秀儿一起去上房老娘沈氏处请安奉茶。沈氏看两人坐下后,瞧瞧新妇秀儿一脸的□,便知昨夜二人定是又一番恩爱。再看看自己的孩儿,眉间也透出些舒爽的神色来。于是便微微一笑道,“你二人正该如此夫妻和睦,家道才能越发昌盛。”
停了停复又嘱咐沈天福道,“我儿,想来你这几日已将你那新开的生药铺子整饬好了罢?我有一事需得与你说。”
“娘,您有甚事但凡吩咐,孩儿不敢不遵。”沈天福看着沈氏恭敬的说道。
沈氏顿了顿方说,“从今日起,娘要你每晚必回家宿歇,不可让息妇独守空房。”
“这……”沈天福一听委实沉吟不决。想想如今已经接出来的兰香,哪里舍得下她。若是每夜回了这西通御坊的宅子中,兰香那里又该如何打发?迟疑了半天,沈天福终于说,“娘,孩儿在外面做买卖,东奔西走,又要与朋友交结,难免有时候不能回来,还请娘亲千万作绕,恕我则个!”
仿佛早知晓沈天福会如此说,沈氏冷脸道,“你与朋友交结,有甚事不能白日做完,非得要留到夜间。想来,你夜间不回,不是去嫖院,便是去耍钱,你以为我老婆子人老便不知了么?如今你已娶了一房美貌的娘子在房中,她对你知冷知热,爱你敬你,你也一日大似一日,也该将你那不安分的性子收了些。好好儿的过些安稳日子为上。”
听完老娘沈氏的话,沈天福默然,好一会儿方说,“娘,您教训得是。但孩儿也有话要说。”
“哦,你甚话要说,只管说来。”沈氏看向沈天福,等他下文。旁边坐着的李秀儿也转过脸去看向官人沈天福,好奇他会说些甚么。方才听婆婆要官人每夜回宅中来,禁不住心中一阵欢喜。但隐约又觉得官人怕是不会轻易答应。果然后来官人婉拒了婆婆的要求。如今又听官人有话要对婆婆说,自然是竖起耳朵,要听官人到底怎样说服婆婆。
只见沈天福拿起桌上的茶碗,浅浅喝了一口方缓缓道来,“娘,自小我与你跋涉千里来到这临安府,至今已有九年。这九年中,我和你相依为命,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屈。孩儿一直将娘的教诲紧记心间。这世道,若是想过得好,自然是要舍却一些才能得到一些。娘也知晓我舍了甚么。”
“这两三年开了彩帛绸缎铺后,我每的日子一日好似一日起来。如今置了这宅子,又打开一个生药铺子做起了买卖。宅子中也是奴仆成行。这每日里外都得需要银子去开销。孩儿若是不在外赚些银钱,这一大家人难不成坐吃山空么?”
“再说,任是谁,只要做买卖的人,不论大小买卖,都得与人交结。若是没有了朋友,便没有了门路。但凡与朋友交结,现今哪能避得了风月场所,酒肆赌坊。所以娘的话,孩儿不能全部遵循,只能尽量依娘的意思办。我与秀儿乃是结发夫妻,恩情深重,孩儿的心里时时都有她在。娘亲尽管放心,我必不会负了她。”
听沈天福这一席话说完,沈氏半天没有言语。深藏于心再也不想忆起的往事一幕幕似乎重又浮现在了眼前。
那一夜逃出了芦苇荡后,娘俩儿一路昼伏夜行,渴了喝些路旁泥坑里的水,饿了挖些野地的野菜,或者山间酸涩的野果,好不容易渡过了黄河,往江南而来。
进入人烟稠密之地后便一路乞讨,两年后方来到这临安府安定下来。沈氏替人缝补浆洗,沈天福年纪小小便捡柴去卖。又过了两年,沈天福开始显露出女孩儿的模样来时,沈氏便让她束胸,装作男孩的样子。说在这世道,装作男孩儿不易受人欺侮,并让她去酒肆茶坊中做活儿。
好容易又挣扎了几年,沈天福大些后,又去倒腾些猪羊来卖,手中攒下些银钱后,两年前方开了那彩帛绸缎铺子,兢兢业业的做了起来。
这许多年来,只不过是为了活下来,活得好一些。自家孩儿舍了甚么,她自然知晓。就算想要再去拾起怕是也拾不起来了。这么一想,沈氏便觉得是自己欠了孩儿的,自己这当娘的没本事,让她受了这许多苦,让她再也做不成一个女子。
“罢,罢,罢,由得她去吧……”沈氏微微闭目,摇了摇头心中一阵抽痛,终还是决定放开自己的孩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恣意的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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