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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王钟从蚩尤黎盘经中出来,也十分不舒服,浑身疲软欲死,那是元气消耗过巨,接近油尽灯枯才出现的状况,连番玄功变化,七大杀招的施展,尤其是血龙尸解,血龙绞魔两样大法最为消耗元气精血。现在王钟实力最少下降了五六成,连平时一半都不到。
“好在没有枉费功夫。”胸膛起伏,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这才定住了神思,王钟思绪回到五六千年前的三苗大地上,若经书中的蚩尤氏不是意念,而是本人,以王钟现在的势力,也绝对没有在刀法下脱身的可能。
“这等强横的存在,在战斗之中,都被绞杀,看来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王钟想来有些心惊,却又有一种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的心境。
“天下大势,依照历史,最多还有二十年便基本确定,而这二十年的时间,自己能否达到三苗氏全盛时的水平?不,就算达到了他全盛时的平水,也还不是被联手绞杀,非要超越不可。他的刀法已经近乎道,堪破了生死轮回,阴阳造物,还是败在天命的绞杀下,到底要什么样的境界,才能不败呢?”
王钟心中细细思量,虽然从这艰苦一战中得到了不少的好处,但窥见得越全,越发现自己要对抗存在的强大与恐怖。
“此战的经验,足我闭关数年才能消化。”王钟暗暗想道。“三次天劫,还是等到将法有元神大圆满的境界炼成,再引发三次天劫为好。”
世上的炼气士,依照修炼的功法。修炼地成就,所引发的天劫也有大有小,各不相同。天劫乃是自身修为,引发天地元气波动的过程。修炼到了某个极限。再引来大量的天地元气进行突破,便会遭到天劫,若没有把握渡过天劫,便可以把自身修为压抑在一个临界点。越是高手,越是把这个临界点掌握得很好。
也有地炼气士,临界点旧把不好,超过了一丝一毫,天劫反而降临,自身又没有准备,结果自然是化为劫灰。
其实以王钟的修为。在吞服大量混元金丹,炼成白骨,血灵两道之后。就已经能够引发三次天劫。
但是他树敌无数,三次天劫又不比前两次,凶猛无比,不但元气波动较前两次千百倍增加,时间也十分长。并且渡劫之时,诸般域外天魔纷纷来袭,或虚或实。难以防备,最为麻烦的是,怕天劫之时,仇敌上门乘火打劫,到时自己被天劫罡煞之气困住,无法施展出玄功变化,就算再强,也要遭毒手。
这一点在炼气士的历史上屡见不鲜,常常有高手。侥幸渡过天劫之后,元气大损,还没有恢复,就被仇敌乘机杀上门,捕捉走元神,惨遭炼魂,或是被炼成法宝,永世沉沦,无翻身之日。
所以一般高手在引发天劫之前,都要尽力以法术颠倒自身天机,再在隐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布下各种阵势,围成铁桶之势,还要请生死之交的朋友护法,甚至借法宝共同抵挡。有如海龟下蛋一样小心。
王钟虽然修成莫大的神通,但还没有自大到能渡天劫之时同时抗衡多于牛毛的仇敌。
尤其是王钟的仇敌中,有郭侃,巫支祁等几位三次天劫,外功近乎圆满的凶人。就是天仙下凡,也难保不准被这些凶人轰杀。夏禹地例子还摆在那里。
广西十万大山,出海便是北部湾广阔千里万里的海域,接近南海琼州岛,气候四季湿热,这时候北方江南之地都还是寒冬季节,这一带却依旧温暖如春,根本没有冬天一说。若大的一个盘王寨耸立在盘王岭上,往北去,也是一个一个寨子,通到文明发达地汉人居住之地,上接云贵四川,中通两湖,下通两广。而另一边向西南去,则是现代的越南缅甸之地,完全是没有开化的原始世界。
以盘王寨为隔,一边通向文明,一个通向野蛮。
青竹夫人领寻的瑶苗两族之人,世世代代就居住在文明与野蛮交接的边缘。
“如果,当年三苗氏逐鹿大胜地话,那么,现在的中原九州也未尝不是两族人主宰。”王钟眼睛透过莽莽群山,眼睛扫射天下大地,心里幽幽感叹。
“我族圣者蚩尤氏在著书完成之日,曾有遗言,说后来人,如果能强行入书中世界,破去他刀法者,我族之人将视之为领袖,而这位领袖,会带领我两族人之人,重新踏上圣者未走完的道路。”
“原来如此。”王钟一边运功,一点一滴地恢复着自己的消耗的元气,一边对青竹夫人无比恭敬感到奇怪,听得青竹夫人这么一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摇摇头:“他的刀法已经几乎到达了我所想象之中最高的颠峰,只能仰望,不能抗衡,我并没有能力破去,只是施展玄功变化脱身而已。至于蚩尤圣者当年未走完的道路,我也并不会继续他的脚步,而是在莽莽荆棘中,重新寻找道路。即使没有路,我也要让天命为我让出一条路来。”
王钟说话之间,虽然平淡,也没有运起任何法力,但青竹夫人与两个苗女却觉得眼前这人高不可及,就如耸立在九天之上的神明,又仿佛两族人世代供奉的两位圣者重新活了过来,那是只能仰望地光辉。
“不管怎样,还请妖皇圣者扶顾我两族之人。”青竹夫人早就想拉个靠山了,没有大高手坐镇的两族人,生存是何等的艰难。青竹夫人要振兴两族,重新兴旺,是有心无力。若有了王钟的支持,那是便宜得多,最起码族民与汉军土司作战时。那些炼气士不敢出来作梗了。
“这个是我答应过你的事,等我恢复元气,便去帮你拿回另外半本经书。”王钟点头道,“你的法术。只得了经书中地皮毛,我刚刚领悟了不少,这本就是你族中的法术神通,自然要重新传给你。”
说着,王钟双目突然转换成苍白一片,黑色的眼瞳全部不见,眼中全部都是苍白火焰飘飞。
青竹夫人只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意念惯顶而入,一条条玄妙地法术直接印入了元神之中,成百上千的古怪符号图象闪闪灭灭。不一小会,她嘴里不由自主的传出娇呤。整个人突然清醒,浑身香汗淋漓。
一刹那间,王钟便把所观看书中的法术以玄阴秘魔大法灌顶打进了青竹夫人的元神。
而青竹夫人接受之后。闭目沉思了片刻,已经把所有的法术都理顺,找出当前最适合自己的法术。
“恩,九黎化阳大法调和阴阳,在自身体内孕育成九黎圣胎婴儿。进一步成就身外化身,但是这门法术所取元阳,却是难以进行。”想罢。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却望向了王钟。
“不用说,我都知道了。”王钟犹豫了一下,随后眼睛突然转换了颜色,一点艳红飞出眼帘,由青竹夫人眼中而入,她顿时感到身体一阵燥热。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这是我的一点先天血煞元魔真阳,你可把它在丹田中以自身纯阴结合,用你书中的九黎化阳大法,炼上三十六天。便可化成一尊元胎,即时附上神念,便可修成身外化身,可不断地成长。但千万要小心,这元胎要开肋而出,否则便会产生自己的意识,灵气全失,变成了普通的婴儿。就前功尽弃了。”
“这门功法是经书中地速成之法,所练成的身外化身另有一番妙用,足可以使你的法力增长一个档次。只不过驱近巫法了,不是上乘的法门,不过你既然选了这门法术,也就随你。等到明年开春,你便来我七杀魔宫,引发二次天劫,我自会助你。”
王钟说罢,身体已经化血虹而起,横在空中,一天都是血色,眨眼消失不见,已经回喜玛拉雅山去了。
原来这门法术,乃是三苗部落中最为诡异的一门法术,名为九黎圣胎大法,炼时要处女或处男吸得元阳元阴,再炼阴阳而化物,在丹田中结成一个圣胎,圣胎孕成后,吞服灵药,运元魔盘空印不停地刺激穴道运炼,与直到三十六天后成长为婴儿,则要开肋而出。这婴儿一出世,便有莫大的神力,刀枪不入,能飞山越岭,撕虎裂豹,抓雁捉鸿,更能吸纳天地灵气,五行俱全,成长极快。
其实炼胎之法,是上古巫术中就有,封神演义中的哪吒就应该是炼胎之法造地天才。但还是有自己的意识,不是身外化身。后天大千宇宙之中,有无数生物灭亡后残留的微弱意志,婴儿出生后,一要沾染了一丝一毫,这些意志便会慢慢成长为另外一个有意识的个体。惟独只有元魔盘空印才能隔绝婴儿不被后天杂气沾染产生自己的意识。
否则修炼之人耗费元阴元阳,另造一个存在,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王钟回山参悟与三苗氏一战领悟的秘密,只等恢复元气,便将常天化手中的另半本蚩尤黎盘经取来,其实以王钟的修为,常天化还挨不了一个指头,但是如今常天化在陕西骊山,属于祖龙棋子许天彪麾下,王钟要强取,必定会与这千古帝王发生不愉快。就算是全盛时期,王钟也并没有把握能在这位帝王手中占得上风,更何况对方有地利优势。
当年王钟依仗地利,以二次天劫地修为,抵挡住了巫支歧。大道天平,无公无私,王钟若硬闯祖龙魔殿,被对方倚仗地利打败也并不希奇。这个在王钟心里清楚得很。
不过王钟恢复元气,也就不过是半个月的功夫。等恢复了元气,便要强取了,介时就算祖龙阻拦,王钟也正好见识见识皇龙霸气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京城,大明都城,大雪。
皇俪儿于上官紫烟昨日傍晚就到了,联系到童张二女。也见到了六代王秀楚,安排吃喝,住宿,一番整治过了一夜。
第二日。雪下得更大,街上无行人,挨到中午,一行数人便要出门,是约定的皇太子朱常洛在王宪仁的国公府里设宴。
“姐姐,你怎么啦?不舒服?”门外停了轿子,仆人提着火盆火炉走来走去的侍侯,上官紫烟突然发现皇俪儿脸色苍白,身体哆嗦,很是不妙。连忙发问。
“我炼法出了点叉子,元神与肉身气血不调,看来宴会是去不了了。你们先去,我就留在屋里运炼法力,一会就没有事了。”
“那我陪着你。”
“不用了,你也一起去,见识一下那皇太子是什么样地人物。以后我们心里好有个数。”
皇俪儿额头上已见了香汗。勉强憋出一个笑容来。
童,张二女等人见到她这幅摸样,便道:“那你留在家里。小心一些。”随后又吩咐管家准备密室安排皇俪儿运功。
随后,王秀楚,童,张,上官三女往崇文门外的玄圣国公府去了。
“姑姑,那女人是五代师傅强行收留的,一向没有怀好意,这次不会是装病搞事吧。”王秀楚在轿中悄悄对张童两女道。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家里多处都有太乙先天神咒。与我心灵相合,只要一有异常,我便会感应。”童铃用食指轻轻的捋了捋漂亮地刘海儿。
王宪仁的封号为玄圣,与孔家衍圣正好对应,爵位都是世袭罔替的国公。
如今玄圣国公府主持的是王宪仁的儿子王跃阳,以及一大堆的子孙,族人。
不说四人去赴宴,皇俪儿身体不舒服,并不装的而是真的,王秀楚倒是冤枉了他。自从前日被自在天魔附身过后,虽然法力大进,得了无穷的好处,但皇俪儿总是感觉自己体内有另外一种力量蕴藏着。
到了今天,终于发作了,再她闭目内视之下,自己的下丹田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朵十二色地莲花。
呼呼!皇俪儿就仿佛一个怀胎十月即将分娩的孕妇,躲在密室之内,把所有的门都关得紧密严实,更祭起了法宝悬在空中,死死地捧着自己的小腹,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如黄豆滚落到地面。
她肚子很痛很痛,十分的痛。
眼看着丹田内的十二色莲花渐渐地长大,皇俪儿的小腹也膨帐了起来。莲花之上,隐约有璀璨的星光闪烁,星光包地是一个小小的婴儿摸样。
“这是怎么回事?”皇俪儿紧咬银牙,忍住疼痛,芳心大乱,却又摸不着头脑。“莫非是前日魔主借我的身体迷惑他,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是我又并没有失身啊?怎么会怀上孩子,而且就算怀上了孩子,也没有这么快吧?”
“哎呀!”剧烈的疼痛使皇俪儿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丹田内的十二色莲花越来越大,似乎要把小腹都惩破。
“天魔舍利!”皇俪儿在疼痛中,不顾一切的发动了自己最先大的法术,把脑后玉枕穴中地天魔舍利陡然运起,光华自任督二脉冲入丹田,灰白色的魔气宛如一面大网,朝丹田中的莲花婴儿冲去。
天魔舍利的魔光一照下,竟然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那莲花婴儿便不再长大。光华也被天魔舍利压制住,好象是天魔舍利是克制他的一般。
莲花婴儿被压制住,皇俪儿疼痛稍微减轻了一些,抚摩着自己孕妇一般的肚子,哭笑不得。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怎么见人啦。”皇俪儿又急又恼,人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突然一横心,咬紧银牙,“不管是什么东西,把他拿出来就是了,如果是婴儿,那也算我的宝宝。总不成让他呆在肚子里面一辈子!”
猛的取出自己修炼的一口飞剑,又从身边取出一瓶丹药,用水化开了,含在嘴里,随后闭住眼睛,用飞剑在自己肋下开了一个口子,运起魔光,把莲花婴儿拉了出来。
刚一出体,皇俪儿立刻把药水喷在伤口上。
突然!情况突变,莲花婴儿一出身体,漆黑的密室突然一亮,虚空中无数光明放射,接着便响起了悠远空灵的梵音,接着一瓣瓣的天花从光明中涌出,散落下来。
那十二色莲花上坐的婴儿突然跳下地面,横竖伊伊呀呀乱走了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中清楚的吐出八个字来。
“天上地下,
唯我独尊!”
皇俪儿看得目瞪口呆,突然,被乱坠的天花迷乱了眼睛,赶紧眨了一下,就在这一眨间,所有的景色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那个白胖胖的婴儿躺在地上扭动着手脚,就仿佛刚出生的一样,胞衣还带着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如梦幻,不知道真假。
皇俪儿呆了片刻,这才抱起婴儿,仔细的检查着,发现这婴儿和普通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怎么找都找不异样来,连那十二色莲花都消失了,让皇俪儿以为是一场幻觉。
抱起婴儿,皇俪儿泛起血肉相连的感觉,“是自己的骨肉没有错啊。”
突然,婴儿大哭起来,全身泛起了青色,冷冰冰的,显然是受了凉,皇俪儿心里立刻涌起母性天生的疼爱,连忙用衣服裹住。
“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宝宝,你既然于佛有缘,他又姓王,就叫王佛儿吧。”皇俪儿似喜似悲自言自语。
第一百八十三章
冬夜的天空,漆黑沉沉,无星辰也无月亮,只剩下阴冷的北风在天地间四处狂虐,呼啸而过之间,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使得大地上一般的生灵都萎萎缩缩躲在自己营造的安乐窝儿中休息,免得被无比的黑暗吞没了。就是隐居在荒山野岭,神通广大的炼气士都不愿在这样的天气的夜晚出采受罪,毕竟他们身体虽然强壮,经受严寒也会感觉到不舒服。
但凡事都有例外的,苏杭一带的江南之地,尤其是以扬子江,长江等诸龙脉入海所经的六朝金粉古都金陵,包括附近的城镇,却是一片歌舞升平,红灯酒绿,星星点点,歌声笑语,把冬夜点缀出了几分生气和色彩。
王宪仁就是在申时飞过金陵上空的,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不断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在心里涌起沉沉的悲哀和失望。
雁荡山观音洞一战,虽然他得以脱身,但却被王钟狠辣无敌的手段,变换莫测,诡异通神的玄功彻底摧毁了信心。本来以为自己把大禹的肋骨炼化,取巧渡过了三次天劫,进入天人合一之境,法力到达颠峰,最少都能与王钟拼得不落下风,或许倚仗六大神通玄阳克制玄阴,自己还要高出一线,哪里知道竟热败得这样的惨。
集中了黄道周,刘宗周,刘允升这三大高手,联合自己,还是败了,三个受伤,一个被擒。不是自己在最后关头全力以赴,还说不定跟刘允升一样,屈辱的被擒。
内腑火辣辣的疼痛,是以“七星聚会”“北斗升龙”两招与“火舞艳阳”对拼时,玄天北斗真武元神被太火毒炎所伤。
因为当时收回化身太急,残余的火毒煞气随着化身回采,连带伤害到了肉身。此时,王宪仁全身已经有五处经脉被火毒所伤。并且这火毒随着元气的扩散,还有滚雪球越滚越大的趋势。这样的情况不得不使他停止飞行,施展隐身术落到地面寻地疗伤。先借助玄武星力把火毒逼出体外再说
王宪仁先施了玄天北斗颠倒阴阳混乱大法.好使自己心里想与王钟有关的事情时,不被王钟感应到。王宪仁从来就没有小看过王钟,先前追杀王钟时也没有留过手,王钟一天一天成长,令他颇有些胆颤心惊,正是这个变数。使得他再也无法把握天命大势的进程,也使得他的一些计划成为了泡影。
“还好地是,王征南已经快要成长。还等十年,不只要三年,就可以成长起来了。只要有时间,一切都不成问题。这孩子的悟性,简直是前所未有的高,潜力也是不可度测。直直可追张三丰祖师。又知哓礼法,飞儒道精髓,继承我心学一宗,将来成就,就算比不上孔孟。也可比朱程,着到时候征南大义灭亲,倒也是一件快事。”
王宪仁又由王钟想到了王征南。如今这孩子,虽然只有三四岁,但被王宪仁联合黄道周,刘宗周三大高手,疏通了经脉,灵智与大人无异,每日灵药地伐毛洗髓,功力大进。正在武当山上与黄宗羲,顾炎武一并苦研四书五经,六艺,炼气存神,三人的进展都是飞速,无与伦比,眼看未来儒门年轻的宗师已经展现出了雏形。
到了城中,王宪仁找了一家上好幽静的客栈,出了几两银子叫店家不要打搅,随后就要祭出真武荡魔图布置禁法,防止运功炼毒时外魔入侵。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是谁敲门?”王宪仁心里一紧,眼睛已经通过关着的门,只见一个中年长袍人站在门口,“在下范文程见过王前荤,还请前辈赏光一见?”
“范文程?”王宪仁沉思一刹那,就记起此人是满洲努尔哈赤麾下最有名的谋士,大儒范中淹的后人。“他道行不值一提,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王宪仁电念一转,心中已然明了,并不开门,只是冷笑:“原来衍圣公驾临,却又怎么和满洲鞑子搅和在一起了?如今我大明与鞑子开战,你还是朝廷地衍圣公,我是朝廷的玄圣公,怎么,莫非衍圣公投敌叛国,却来拉拢我不成?”
“哈哈,哈哈,玄圣国公果然继承了其父的威风,法力威风都不亚于守仁兄当年啊。”嘎吱!房门突然无风自开,门口也由一人变成了两人,正是孔令旗与范文程。
王宪仁坐着不动.双眼冷冷地盯着门口,全身松散.其实在提起真气戒备,“狄夷之有君,不若华夏之无。这还是孔圣人的言语吧,莫非衍圣公忘记了,要顺应天道,助满洲鞑子灭我汉氏正统了?当年我父亲与衍圣公约战黑山老妖,衍圣公后来传出死讯,我还以为公已经升仙了,想不到如今还在人间,煞是奇怪啊。”
“宪仁啦!我今天前来,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是为了我儒门生死存亡的大事,你也不用冷嘲热讽。我与范先生前来,是为这件事与你商谈。”孔令旗走进屋里。
“哦?关于我儒门生死存亡,你说?”王宪仁冷冷笑道。“若你想乘我与那妖孽一战受伤来拣便宜,只怕还早了些。”
孔令旗听见王宪仁话说到了“那妖孽”三个字时,脸色突然大变,呼的暗喝一声,把后面的音节震散,然后从一扬手,满空白气盘旋,四面密布,把整个房间包裹起来,下不着地,上不着天。
瞬间布置完这些,孔令旗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如今那妖孽修为通神,你我说话提起他来要十二分小心,否则立刻被感应,到时不好收拾。”
“乾元天罡正气,看来衍圣公修为早已达天人合一之境,哈哈,莫非公也怕了那妖孽不成?”王宪仁冷眼看着孔令旗与范文程两人。
孔令旗叹息一声,丝毫不理会王宪仁证据中蕴涵的讥讽:“那妖孽上次闯大愚岛,所施展地玄功变化令人惊心,我倒不是怕了他,而是现在没有必要与他做无谓的交锋。”
“王兄。过去的恩怨,学派上的分宗,咱们都抛在一边不提。无论是朱程理学,还是阳明公的一心学,以及其它,都遵从地无非是先祖孔孟大道,万变不离其中,始终为一个‘儒’字,你说是不是?”
王宪仁见孔令旗称呼自己为王兄。心里也松懈下来,这孔令旗乃是与王阳明一辈的人物,比较起来。还是王宪仁的长辈,只是因为流派不同,互相不但没有往来,还敌意颇深。
当今天下,儒门大致分为理学,心学两宗。而孔门自为一家,超然其外,两者都不屑。然而当今天下,理学却为正宗,科考会试地四书五经。都以朱熹注解为凭。而天下书院,几乎都讲理学。而理学也分茹许多派,各自相攻。导致朝中党派林立。
儒门最讲礼仪,对于孔令旗这样的称呼,王宪仁还是承受不起,脸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把手一摆,“两位请坐。”
“玄圣国公为当世宗师,范某也就不再顾左言右,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范文程一拱手,双眼神光烁烁,神态极其凝重,随后站起身来,目光望向了窗外:“国公以为这江南地繁华如何?”
王宪仁本来听范文程要讲关乎儒门兴亡的大事,却见对方说起了江南的繁华,一时也摸不清楚头脑,但他是个涵养极好,耐心极佳的人,心里1并不烦躁,证据淡淡回答:“江南气候温和,风调雨顺,鱼米丰盛,百姓吃穿不愁,自然比其他各地要繁华。”
“国公爷说得不错。”范史程接着问:“天下百姓,世代耕读,但是国公比之看,江南之地的百姓耕读的风气和各地有什么不同?”“恩?!”王宪仁皱起了眉头。
范文程继续道:“国公爷,还是听我来说吧。江南之地,多是商贾,而商贾业主办各种作坊雇佣工人,士农工商四等业中,从事工、商两业地百姓隐然有盖过士农之势。我于三十年前就做了调查,不免心惊,商人逐利,利之当头,仁、义、理、智、信全可抛弃,若此风蔓延开来,我儒门一切教化岂不都成泡影?”“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杞人忧天?”王宪仁哑然失笑。
“国公爷眼光并不长远啊,起初我也以为如此,但前些年,与西方蛮夷人接触过后,才发现其中触目惊心之处,这已经是一种制度的变革,选种制废蔓延开来,将会给我们儒门以毁灭性的打击。为灶,我在去年请易天阳以元神算得未来,易天阳只说了四个字。”“哪四个字?”
“资本主义!”范文程一字一顿地咬着牙齿道:“现在的明朝,看似腐朽,其实在酝酿,若能再芶延残喘百年,通过海关,中西两方交融,资本主义的文明将越发扩大,那时就会酝酿成革命!到那时候就算国公爷有通天的手段,能改变百姓的心么?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
你想想,人人都追逐利益,我们还能怎么样?莫非还把他们都杀了?到时候就算孔孟下凡也教化不能他们吧。圣人能未雨筹谋五百年,国公莫非就真以为我所说的是杞人忧天?”
“自汉朝后,哪朝又不尊儒呢’改朝换代又有什么关系呢?国公如一心助明朝,害得只是我儒门,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抛开天命不谈,我们儒门中人也要相助满请,以野蛮来践踏这种畸形地文明,把资本主义的萌芽扼杀在襁褓中。”
“满人入主中原,所以上合天命,下合人心,儒心即人心。和我儒门的生死存亡来比,汉人鞑子又有什么区别呢’莫非国公爷不这样认为?”
良久,王宪仁眼光似乎也看到未来,长长出了—口气,“圣人未雨筹谋五百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大明气数未尽,又为我汉家苗裔,若真毁与一旦,实在令人伤心。”
“汉统虽毁,然儒在!仁义在!儒好比精气神,汉统只是躯壳。没有了儒的汉统,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范文程道:“大明气数自是未尽,不过国公舍本逐末。也只怕不可取吧。”
“虽然天命注定,但天高难测,如今有了那妖孽地搅和,大势发生了很多变数,以后的日子再也不是一帆风顺。宪仁啦,你还是要打定主意才好。”孔令旗道,“我们儒门内斗归内斗。最终目的还是要以仁义礼法教化天下。切记不可舍本逐末,为汉统失了根本。
王宪仁道:“你们地意思是要我支持满州?此事我还要好好考虑一二。”
孔令旗道:“宪仁乃一代宗师,必然识得大势。我也不多打搅。就此告辞了。”
说罢,两人飞天离去。留下王宪仁一人在沉思种种。
“范文程所言的确是未雨绸缪,东林党中也有人缕次上奏折重农抑商,但江南乃赋税根本,若失去了大商人业主,农田税收能有多少?国库空虚也万万不行。以后赋税只怕还要过多的依仗商贾。这群倒真是危险。天高不如人心高,莫非真只有借鞑子的野蛮来扼杀萌芽一条路?这事我还要回京与儿孙族人一起商量商量。”
王宪仁花了两个时辰静坐,反体内地火毒都逼了出去,这才连夜起身,朝京城玄圣国公府飞去。
第二日天明。王宪仁已经到了国公府,却见到了皇太子朱常洛。
原来这天,是朱常洛摆宴。请江南最大的两家商贾,风、唐两家。
“玄圣国公居然从武当山起法架前来,真是令我想不到。正好今日我借贵地摆宴,国公当之无愧为首席!”
王宪仁之子王跃阳,以及侄子王化贞,以及同宗兄弟王象乾等人见到王宪仁突然到来,纷纷惊讶,上前拜见。
王宪仁见朱常洛也在,微微吃了一惊,随后听见设宴,心中却有想法:“朱常洛倒是个坐得天下主。那风家、唐家乃是江南最大的商贾,见见也好,我也可揣摩一下范文程所说到底是不是铖言茸听。”
“太子设宴,自是荣幸,贫道从武当山来京,只是云游回家看着而己。碰巧遇宴,自然听从吩咐。”
“玄圣公儒道双修,已至地仙之境,圣学渊源,我还要以师礼待之,国公实在不必客气。”
朱常洛身体修长,玉树临风,手里把玩着汉玉坠湘妃竹折扇,身穿金线滚边银绸衣,头发用明黄丝绦束起,雍容华贵地帝王气度之中,又有温文尔雅的芊芊君子之气,随便一个细小的动作,都符合儒家最上乘的礼仪,就算以王宪仁绝代宗师的眼光,都不得暗中赞赏朱家居然出了如此人物。
就在此时候,国公府大门外响起了咯吱咯吱踏雪落轿的声音。
玄圣国公府在崇文门不远的地方,占地两三倾,整个府邸连带仆人丫鬟,不下两百口,房屋一间接着一间,一排排分过去,划为东西南北四个大园,又有前花园,后花园,九曲廊,演练声等许多宽阔的地方,一般人进去了,转都不容易转出来。
“好大的屋。”王秀楚跟在张、童二女之后,下了轿子,看见国公府门口一排家丁整整齐齐,不张开嘴巴打哈哈。
张嫣然笑着点头:“国公府仅次于王府,没有一点派头怎么行?”又望了望府上的云气,转身对童铃道:“里面还有高手呢。”
递上请柬后,门口地家丁引路,四人穿过一条长长花厅走廊,便又换了两个小丫鬟带路。
“档公子在大殿中,正等着二位小姐呢。”王秀楚探头探脑张望,突然听见花厅另一头也有两个丫鬟在前面领路,后自跟着两个小姐,一个高贵典雅,一个娇小玲珑,正是自己在路边吃酒醉打过的两位千金小姐。
“果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哇!”王秀楚心里却并不慌忙,只装做不认识两人。
进了府内客厅,十数道菜热气腾腾的摆在雕花大园桌上,琳琅满目,色香俱全,都是精雕细刻。王秀楚不同喉咙痒痒,又想喝酒了。
“这位是玄圣公王宪仁前辈,碰巧今日于武当山上法驾至此。”还未入席,朱常洛含笑望着童张二女介绍,随后转移目光,朝风唐二女招呼,连带朝上官紫烟也微笑扼首,一切动作都自然潇洒,让人如沐春风。
“原来是玄天升龙道宗主王前辈,在下崆峒弟子。”张、童两女对王宪仁道个万福。
王宪仁点点头,并不说话,眼睛却径直望向了王秀楚。
王秀楚突然感到全身发冷,抬头望去,只见一道凌厉寒冷宛如万年玄冰般的眼光正盯着自己。
“这老杂毛,好高的功力!”王秀楚立刻就迎上了王宪仁冰冷的目光,毫不示弱。
“天下没有不忠不孝地神仙。”王宪仁收回目光,有意无意的道。
“那是自然,宗主说的是。不叫不孝的神仙都成仙飞升了,天下自然没有。”王秀楚当初杀父,被捉拿都要凌迟,却被王钟卷起妖风渡走,知道王宪仁是针对他说的。
眼睛余光瞟向了风、唐两女,却发现两女仿佛不认识自己,王秀楚心里暗暗奇怪:“这两女没有道理还不认识我,不简单,居然沉得住气。倒要小心些,不要中了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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