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七十三章 过年,药结同心,希行,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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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刘梅宝似乎受到什么惊吓,猛地喊出声。

“喂。”周良玉忙伸手护住她,瞪着那惹祸的人。

那是一个瘦小的孩子,听见喊,哧溜钻入人群跑了。

“没事吧?”周良玉忙安抚刘梅宝,看她脸色不对,“怎么了?”

“没事..没事..”刘梅宝一手握着另一手,有些不自然对周良玉笑道。

“果真没事?”周良玉半信半疑,忽的一拍头想起什么,“会不会是偷儿!快看看少了什么…”

刘梅宝吓了一跳。

“没有,没有。”她忙说道,一面垂下手,“就是吓了一跳。”

周良玉哦了声,看她神情微微发白又微微泛红,可能真是受惊吓了。

“那咱们快走吧。”他说道。

刘梅宝点点头,加快脚步,袖子遮盖住的左手里握着那张折叠的方块纸,如同火炭。

沈刘梅来到古代后的第一个春节伴着一场雪到来了。

前两天宋三娘子又上街买了几块年糕,现在已经摆到祭祖的桌子上,灶火上正在煮着的是那几刀猪肉,一阵阵肉香飘散在小院的上空,周良玉则在屋子里摆开桃符,拿着笔皱眉上愁。

“这是桃木做的?”刘梅宝则好奇的问着一些在周良玉看起来啊很可笑的问题。

“当然。”周良玉点头说道,接着想对联。

“这上面画的什么啊?”刘梅宝拿着桃符在手里看,

这块不大不小的木板上,用粗狂的刀笔勾勒出两个神态威武的人像。

“这是神荼这是郁垒…”周良玉干脆放下笔,给她解释。

“那是什么?”刘梅宝完全不知道。更好奇的问道。

周良玉也是一脸惊奇。

“妹妹怎么不知道?”他说道,“就是门神啊。”

门神不是秦叔宝什么的吗?刘梅宝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及时咽了回去,嘿嘿笑了笑,含糊几句应付过去。

“写好了没?”宋三娘子在外边问道。

“快了。”周良玉应了声,再次拿起笔,做愁苦装;

“写对联吗?”刘梅宝问道。

周良玉点点头,“我不知道写什么。”

春联嘛,刘梅宝笑了。

“我来想一个,哥你看成不。”她笑道。

“好啊。”周良玉很是高兴。“我倒忘了,你读的书多,这个自然不难。”

读的书上倒没有这个,不过顺和堂一直挂着一幅,她记得很牢靠。

“和顺一门有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她缓缓念道。

“好。”周良玉赞道,在嘴里念了几遍,越发觉得好。跟那些桃符上习惯写的吉庆祈福什么的比起来,这个虽然直白了点,但却是贴近心意。

娘和妹妹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家里人都平平安安的。他们的终于要走出厄运了。

“妹妹,你的字好。你来写。”周良玉提笔要写,想到什么,又忙让给刘梅宝。

“我的字还是太过于秀气了,不适合写这个。”刘梅宝摇头,“还是哥哥写吧,哥哥的字刚劲,有气势。”

听她夸赞,周良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做什么呢,还没写好?”宋三娘子走进来,看他们俩个相视而笑。竟没注意她走进来,便咳了一声说道。

周良玉忙提笔写下来。

“好了好了。”他说道,“晾一晾就挂出去。”

“我去贴窗花。”刘梅宝也忙说道。拿起一旁桌子上宋三娘子早已经铰好的窗花,端起一碗浆子去了。

挂完桃符。贴完窗花,周良玉把院子打扫了,热水烧好各自梳洗换了干净的衣裳,开始祭祖。

供桌就摆在宋三娘子的屋子里,供品很简单,一盘肉,一盘白面馍,年糕,还有酒,点着蜡烛,铺设了纸钱,插上了红筷子。

宋三娘子带着二人站在供桌前,念叨了一番请祖宗保佑后辈的吉祥话后,插上香,一起叩头,仪式就算完成了,桌上的肉馒头酒便也可以端下来让他们来享用了。

外边已经有啪啪的爆竹声响,这一点跟沈刘梅熟悉的现代有些相似,宋三娘子在厨房里将白水煮的肉重新炒了,刘梅宝站在大门口,饶有兴趣的看巷子里孩童们笑闹。

“雪大,看湿了衣裳。”周良玉拿着伞给她撑上,又问,“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刘梅宝才要说话,就见隔壁走出一人。

“哥儿姐儿过年好啊。”六婶笑道。

看到她,刘梅宝面上有些微微的不自在,这些日子,虽然这个人没有再递信来,但信却是没有断,来路五花八门,那一日上街被疑似小偷儿般的孩子塞进手里,前几天还有一封在她打扫门外的雪时扫了出来,搞得她紧张的如临大敌,只怕万一信没有安全的落在自己手里,而是被被人看到,会是什么结果,浸猪笼当尼姑关起来一辈子….

所幸她担忧的这些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发生;

“六婶好。”她和周良玉一起说道。

六婶笑着点点头,就站在门口,喊了几句玩闹的小孙子,又歪着头看自己门外挂着桃符。

宋三娘子在内喊周良玉抬桌子,周良玉便进去了。

周良玉前脚走,刘梅宝便见六婶抬脚过来了。

“我看看姐儿家的桃符写的什么。”她口里说道,似乎怕刘梅宝立刻走了一般,小碎步急急的就到了跟前。

刘梅宝被她吓得后退一步。

“姐儿,可有什么要我捎送的?”六婶低声说道。

这意思是..

刘梅宝的脸腾地红了,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因为自己似乎听懂了她这句话的意思,顿时答复没有也不好意思。不答复装傻她也装不出来,一时便愣住了。

“有句话也成。”六婶见她神情,忙又说道。

这句话说完,见着姑娘猛地转身进去了,六婶尴尬的站在原地。

“六婶,忙完了?”宋三娘子从屋子看到她,打招呼道。

“是。”六婶回过神应了声,目光又落在刘梅宝身上,见着姑娘脚步快快的进了屋子,便看不清了。

“这桃符的字写的真好。”六婶笑道。一面找话说。

宋三娘子便走出来与她说话,东拉西扯一番,眼看天都黑下来,刘梅宝并没有走出来的迹象。

看来是没信也没话了,六婶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告辞走了。

“她有什么事?”周良玉带着几分不悦说道,帮宋三娘子抄去身上的雪花,“没见咱们等着吃饭呢。做好的菜又凉了。”

“我看她好似有什么话要说,只是又不便说。”宋三娘子说道,一面端起菜要去热,看刘梅宝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桌子旁。看着桌上的菜心神不宁一般。

“你做什么呢?也不知道把菜热热去。”宋三娘子皱眉道。

刘梅宝哦了声,站起来端盘子。和她一起进了厨房热了菜出来。

经过这一插曲,一家人终于在桌前坐下来,周良玉给三人斟上酒。

“你妹妹怎么能吃。”宋三娘子说道。

刘梅宝正有些好奇的端着酒杯嗅这古代的酒,闻言笑道:“过年嘛,就喝一杯。”说着只怕喝不到,忙冲宋三娘子举起来,整容道,“舅妈,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

这句话虽然简单。但却让宋三娘子心里一暖,也没责备她,看着刘梅宝仰头吃了。

“哎呀。真难喝。”刘梅宝旋即侧头呸呸两口。

这酒又酸又涩,除了辣乎乎的。半点她所熟知的酒味也没。

宋三娘子和周良玉只当她吃不得酒,瞧她这样子便都忍不住一笑。

“该,说不让你吃,偏不听。”宋三娘子起身给她倒了水,说道。

“真是可惜啊。”刘梅宝喝了口水,又吃了口菜,才缓解了不适,一面又看着酒杯啧啧摇头。

“可惜什么?”周良玉笑道,一面仰头吃了自己的酒,一副解馋的样子,伸手又要去倒,被宋三娘子夺走了。

看着周良玉第一次露出撒娇的神态,求着娘让自己再吃一杯,刘梅宝不由再次叹息,就这种味道的酒还值得这么稀罕,这要是将现代的酒拿来了,还不抢疯了。

只可惜,她根本就不知道酒是怎么酿造出来的,也谈不上靠着制酒发大财了。

“知识就是金钱啊。”刘梅宝夹起一筷子肥腻腻的白肉,深刻的感叹一句,大口吃了。

在这个时候,白肉比瘦肉要值钱多了,这也是过年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盐巡检司此时亦是一片热闹。

从三天前起,所有的盐丁以及盐场的劳工仆役都排着队在cāo练场上领取年货,看着那堆得小山一样的年货渐渐消失,一旁的师爷心疼的揪完了最后一根胡须。

“银子啊这都是银子啊。”一直到吃年夜饭的时候,他还在轻声的念叨。

就算是收买人心,一个月那么多饷银还不够啊,还额外出这些东西做什么啊!

大多数盐丁都放假回家过年去了,留下的除了正常巡逻的外,都集中在卢岩的院子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当然在屋子里和卢岩坐一桌的是那些心腹。

“过年冷冷清清的,你跟我回家去吧。”贵子说道,一面劝道,“我娘也惦记着你。”

卢岩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以前过年都是在贵子家过,今年他留在盐巡司不打算回村子了。

“我看邸报上说,最近鞑子又不太安生,”卢岩喝了口酒说道,一面看了眼恭敬的坐在另一桌的师爷。

师爷是第一次有资格上了这些人的饭桌,面色发红,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吃酒吃多了,虽然一桌上的人都看他不顺眼,专门灌他酒吃,师爷也都来者不拒了。

他时刻警醒着,听见卢岩说话,立刻站起身。

“刚进腊月的时候,鞑子从大同侵入,一路劫掠保德州,到祁县而归。”师爷大着舌头,但思路却清晰的说道;

鞑子过境,烧杀抢掠,焚村毁城,甚是凄惨,当初解县遭灾时的记忆大家还很深刻,屋子里的说笑声便低了下去。

“这该死的鞑子,咱们大周的官兵都是死的吗?”有个大汉重重的将酒碗顿在桌子上,大声喊道。

室内的气氛便有些低迷。

“虽然说离咱们这里有些远,但那鞑子的人马却是腿脚极快,所以州府发文要各处严整城防密布巡逻警示..”卢岩笑道,示意大家继续吃酒。

“那也是知县兵备道老爷们的差事,咱们盐巡司碍着什么事。”贵子说道,还想劝他回家过年。

“那些人…”卢岩轻轻摇摇头,到如今他算是明白了,指望谁也不如指望自己,等着别人来护来救,在这乱世中,只有死路一条,他还是靠自己吧。

贵子见说不动他,便也作罢。

“二郎,”他迟疑一刻说道,“你也该成个家了。”

师爷正吃酒,听到这句话呛得咳嗽了几声。

“我看那刘家的姑娘是没指望了。”贵子不理会,接着说道。

卢岩对刘家姑娘的心思,如今他们这些心腹之rén'dà多数已经知道了,闻言都看过来,七嘴八舌的说道是啊是啊,就是不成家先买个丫头放身边伺候也是啊,这偌大的宅院一个女人也没,实在是冷清的不像话。

卢岩只是一笑,摆摆手是他们别管。

“吃了你的喜酒再说吧。”他端起酒碗跟贵子碰下了。

贵子说了个媳妇,就是隔壁村的一个guǎ'fu,因为这门亲事贵子的老娘哭闹了好久,娶个guǎ'fu在村人看来实在是晦气的事,以前贵子家是穷,拖了到这么大了还没说上媳妇,但现在不一样了,谁不知道贵子是卢岩的第一号心腹,那挣的钱哗哗的水一般,而且将来肯定也是要做官老爷的,一时间说媒的挤破了头,多少大姑娘却都看不上,偏偏看中一个guǎ'fu。

而且这guǎ'fu也挺硬气,说要娶也成,就是只能有自己一个,别想纳妾收小,足足让贵子娘气的躺了三天,却始终拗不过自己儿子,只得定了这门亲。

卢岩等人倒没什么感觉,喜欢嘛,自己的媳妇自己喜欢就成,倒是师爷磨磨唧唧的说了几天,给贵子讲些沉鱼落雁啊醉卧美人膝坐拥三千美什么的话,换来贵子一拳头,便也作罢了。

“无知莽夫啊,不知道什么叫享受啊。”师爷摇头感叹,颇有曲高和寡的滋味。

贵子的亲事定在三月初一,听卢岩这么一说,大家都转开话头,冲贵子起哄去了,将贵子灌得醉倒,被人搀着才散了场。

人都散去了,自有盐丁进来收拾,师爷也喝得摇摇晃晃了,但还撑着没走。

一个小盐丁跟着大家忙前忙后的收拾,看到卢岩坐在台阶上,望着灯火通明的院子不知道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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