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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走的太快,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瑟瑟这才警觉自己有些不对劲。她驻足凝立,抬首仰望夜空。

还是方才那轮皓月,此时看来,却再不是那般皎洁如玉,一缕缕游云环绕在明月周围,好似层层叠叠的面纱,遮住了皓白的皎月。每个人脸上,是否都戴着无形的重重面纱呢,否则,有些事有些人,为何她却怎么也看不透呢?

祭天大会上,云轻狂将她推到了高台上,让她去弹奏《国风》。云轻狂和夜无烟关系匪浅,这一点瑟瑟第一次在璿王府见到云轻狂就已然知道了。他要她帮助夜无烟,她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今夜,伊冷雪明明不曾离去,云轻狂却骗她说已经离去了,还叮咛侍卫,说夜无烟在等她,让她直接进去,以至于碰到了方才那一幕。

云轻狂知晓夜无烟痴等了伊冷雪四年,知晓夜无烟对伊冷雪的情意,如今人家重逢,他却将她骗了进去。他这么做,毫无疑问,是故意要她去破坏夜无烟和伊冷雪的缱绻。

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诚然,他知晓她原是璿王侧妃,这般做,难道是要她看了吃醋,要她再回到夜无烟身边吗?若是如此,云轻狂的算盘算是打错了。

他不仅不了解她,也不了解夜无烟。

夜无烟可以痴等伊冷雪四年,可以为伊冷雪保留正妃之位,足见他是多么痴情。璿王府姬妾众多,可不曾听说他宠爱过哪位姬妾,可见他的情感又是多么专一。所以,夜无烟绝对不会再要她回府,他只要伊冷雪一个人。

而她,曾经和那些姬妾们一起,作了很久的王府摆设,如今,她好不容易脱出牢笼,更不会回去做他的摆设。

是以,云轻狂若是抱着这般心思,只能是白费心机,事情绝不会如他之意。

瑟瑟在夜色之中凝立了很久,清冷的月色下,无边墨草浩浩荡荡的起伏,而她的心,却一点点沉静下来。偶然抬眸,看到一袭白影从夜无烟的帐篷中出来,向前方的天佑院走去。夜风灌满了那件白色长袍,在夜色中,翩然曼舞,就好似一朵会走动的雪莲。

圣洁、清冷、高贵的祭司,确实是配的上雪莲这样的花,只是,方才亲吻夜无烟的伊冷雪要用什么花来形容呢?牡丹?海棠?瑟瑟想不出一种适合的花来。

她倒是没想到,伊冷雪还会离开,她不该陪在受伤的夜无烟身畔吗?不过,毕竟是祭司,总是有所顾忌的,一整夜呆在男子房中,总是不好的。

伊冷雪径直朝着天佑院而去,隐隐看到夜无烟的两个侍卫遥遥随在她身后,护送着她去了。想不到夜无烟对伊冷雪倒真是体贴的很啊。

瑟瑟望着那朵雪莲越走越远,她回身也朝着自己的帐篷而去,方到帐篷门口,隐隐听到云轻狂在里面说话,他竟然还没走。瑟瑟原本要去质问他一番的,经过方才一番思量,忽觉没有一点必要了。

她不愿此时进帐,遂转身朝着月色下的草海走去,在一处浓密的草地里,瑟瑟枕臂躺在了那里。柔柔的草叶轻抚着她的脸颊,痒痒的感觉,很是惬意。

仰望夜空,感觉犹如置身深邃的湖底,洗涤尽心中的不快和隐忍。遥望明月,感觉明月和人是那样接近。

人都说赏月需在水上,要有酒,有曲。可是瑟瑟觉得,那不过是附庸风雅。真正赏月的人,不必诗,不必酒,也不必曲,只需一双玉臂作枕,仰头望月,让那一份清凉明亮,穿过滚滚红尘,照透自己的一腔心事。

夜晚的草原,静极,偶有虫鸣声在草丛中响起,是那样的动听。瑟瑟唇边叼着一片草叶,闭上眼睛,享受这夜的静谧与清幽。

忽然,风里传来一声异动,瑟瑟警觉地睁开眼睛。玉手,早已从身侧泥土里,抓了几根草根,拈在手中。一道阴影轻巧无声地站在自己面前,挡住了天上那轮皓月。

瑟瑟微微眯眼,但见来人身量极高,一件华贵的灰袍斜披在身上,露出大片犹如山峦一般起伏的肌肉。他站在瑟瑟面前,此时恰好背光,瑟瑟一时没看清他的脸,遂凝眉冷声问道:“你是谁?”

这十来座帐篷虽然驻在了野外,但是因为有南越璿王和北鲁国的二皇子住在这里,是以,方圆五里之内,闲杂人都是不可随意出入的。这个人是谁?看样子,不像是侍卫。

那人似乎没料到瑟瑟如此胆大,裂嘴一笑,低声道:“你不用知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今夜,我会让你舒坦个够。”话未落,高大健壮的身子已经向瑟瑟扑来,犹若老鹰抓小鸡一般从天而降。

瑟瑟眼见的那抹黑影犹如黑云压顶一般扑来,清眸一眯,身子迅速一旋,避开那道黑影。不过那人身材虽高大如蛮牛,但是身手倒敏捷,瑟瑟虽然避开了身子,肩头上的青衫却被他抓破,只听得“撕拉”一声,露出了雪白的香肩。

那人一看自己扑了空,足尖一点,迅速从草地上跃起,右手五指如飞,去点瑟瑟的哑穴,大约是不想让瑟瑟出声呼救。

瑟瑟眼见的那人的手指向自己哑穴袭来,低低叹息一声,心想,恐怕又要用内力了,肋部这伤口,何时才能好呢?她暗运内力,手中的草根刹那间便如同银针一般飞出,分刺那人的肩部和腿部的穴道。

那人没想到瑟瑟手中还有暗器,躲避不及,肩上和腿上已经分别中了。他痛呼一声,跌倒在草地上,压倒了一大片萋萋芳草。

瑟瑟捂着肋部的伤口,缓缓站起身来,就着清幽的月色,凝眸望向躺倒在地上的人,这次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高鼻狼目阔唇,他竟是风暖的大哥—赫连霸天。在祭天大会上,瑟瑟曾看到他站在风暖身侧。

瑟瑟方才还在奇怪,哪个歹徒如此大胆,竟然敢闯到这里来,还妄图轻薄她,毕竟,按照风暖的说法,草原上的人知晓她是他的意中人,便不会再欺辱她。却不想,对于这个赫连霸天,却是没有用处的,弟弟的意中人又如何,只要他看上了,就一定要得手。

“真是一只顽强的矫鹿,我就喜欢这样的,反抗起来才有趣。”赫连霸天一双狼目闪着浮荡的凶光,他忍着腿部的伤痛,再次向瑟瑟扑来。不过,腿部被瑟瑟点了穴,再次栽倒在地上。

“你倒是狠心啊,点住我腿部的穴道,谁还能让你快活。”赫连霸天伸手便将腿部的草根拔掉,便要再次向瑟瑟扑来。瑟瑟也不怕他,清眸冷冷眯着,手指已经握住了腰间的新月弯刀。虽然他是赫连霸天,她不会要他的命,但是教训他一下,倒是必要的。

就在此时,几个侍卫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向这边飞奔而来。

“谁这么大胆?”及至看清了赫连霸天的脸,都是眉头一皱。很显然,这几个侍卫是北鲁国的侍卫。

“都滚开,你们谁敢管本皇子的事情?今夜我得不到这个小娘们,我是不会罢休的。”赫连霸天狠声说道。

瑟瑟倒是没想到,风暖的大哥是这般龌龊的一个人。看到有侍卫来了,瑟瑟松开手,冷冷看了他一眼,捂着肋部的伤口,绕过他,向前方自己的帐篷走去。

赫连霸天的一声吼,似乎惊动了不少人,风暖和云轻狂都从帐篷内奔了过来。

风暖鹰眸一眯,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俊脸上一刹那阴云笼罩,怒意澎湃,那怒火似乎将脸上五官燃烧了起来。他大步向瑟瑟走来,解下身上的黑色斗篷,迎风一展,披在瑟瑟身上。伸臂一揽,便将瑟瑟拥在了怀里。

“你没事吧?”风暖低低问道。

“没事!”瑟瑟轻声道,但是,她知晓,自己方才还是有些惊怕的。

赫连霸天看到风暖过来,眯眼笑道:“傲天,你的眼光真不错,这个姑娘我也喜欢。将她让给我,大哥将王位让给你!怎样?这小妞太令大哥着迷了,这草原上的姑娘,大哥也玩了不少,还不曾见过她这种类型的。”赫连霸天咂舌道,一双狼目依旧在瑟瑟身上不断流转。

“闭嘴!”风暖的声音从瑟瑟头顶传来,冷厉的好似寒冬腊月的冰,似乎瞬间就能将人冻僵。瑟瑟趴在他怀里,隐约可以感觉到他胸腔内的怒气正在喷薄而出。

“赫连霸天,我要和你对决。”风暖就连大哥也不叫,直呼赫连霸天的名字,一字一句带着不可压制的怒。

瑟瑟自然知晓对决的意思,瑟瑟没料到,风暖为了她,竟要和他大哥翻脸了。

她仰首,月色极清明,她看到风暖那张俊冷的脸上,薄唇紧抿,好似害怕将怒气泄漏,而一双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烈焰。

“赫连,算了,别计较了,他并没伤到我!”瑟瑟抬眸说道,不管赫连霸天如何不堪,他都是风暖的哥哥,没必要因她破坏了他们弟兄之间的关系。

“你说什么?赫连傲天,你就这么和你大哥说话吗,和我对决?就为了这么一个女子?大哥知晓你喜欢她,但是咱们草原上多的是美貌女子,大哥用十个美女和你换如何?”赫连霸天犹自不知不知羞耻地说道。

风暖冷冷地抿唇,怒声道:“对决!没得商量。”言罢,风暖将瑟瑟交到身侧尾随而来的两个侍女手中。

瑟瑟一把拉住风暖的袖子,凝眉问道:“你真要和你大哥对决?”

风暖拍了拍瑟瑟的纤白的玉手,低声道:“你不用担心,我大哥不是我的对手,我教训教训他,不会有事的。父王和母后也早看不惯他的行为,草原上也有不少女子因为大哥的劣行受过伤害,今日恰好教训她,不单单是因为你,你不要想太多!何况,在我们草原上,对决的事情经常发生,兄弟对决也是常事。”又转首对身侧的侍女吩咐道:“你们带江姑娘去治伤!”

瑟瑟知晓风暖是为了她,这样说,只不过是叫她心中好受一点。第一次,瑟瑟感到自己再也不能掌控风暖的行为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失去记忆的风暖了,他是赫连傲天。

瑟瑟低叹一声,轻声道:“你要小心,不要伤了自己!适可而止就行了。”

风暖点点头,转身朝着赫连霸天走去。

“赫连傲天,你真要为一个女人和我对决?”赫连霸天瞪大眼睛,似乎是极不相信这个事实。

风暖走到赫连霸天面前,冷声道:“不错!出手吧。”

“好好,赫连傲天,你小子有种了。”赫连霸天哈哈笑着道,瞪大双眸,嘶吼一声,挥舞着双拳,向风暖扑了过来。风暖伸臂一格,架住了他的拳头,展开拳脚,和赫连霸天在月色下的草海上展开了一场对决。

风暖的那两个侍女,轻声对瑟瑟道:“姑娘,到帐篷里去上药吧?”

瑟瑟摇摇头,捂着肋部的伤口道:“不碍事!我看一会儿!”她实在是有些不放心风暖。

很显然,赫连霸天的武艺也不错,身体很健壮,力气似乎极大。但是,他的招式却根本就不是风暖的对手,噼里啪啦斗了十几招,赫连霸天的肩上,胳膊上,腿上,甚至脸上,都已经中了风暖好几拳。虽然都不是要害之处,但是被风暖的重拳打过,那疼痛自然是不用说的。若是用刀剑厮杀,赫连霸天只怕已经丧命了。

诺大的草原上,只闻赫连霸天的哀嚎声,在静夜里,极是刺耳。斗到第三十招,风暖将赫连霸天狠狠摔在草地上,冷冷说道:“大哥,你也是一国的皇子,希望你日后也注意自己的行为,但愿今夜你能好好反省反省。”

赫连霸天再也爬不起来,趴倒在草海中,气愤的连连怒吼。

风暖转身向瑟瑟走来,一把打横将瑟瑟抱起,向他的帐篷走去。

“你今夜到我帐篷里睡!”风暖在瑟瑟耳边低低说道,语气里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放我下来!”瑟瑟冷声说道,风暖却不答话,伸臂抱着她径直向前走去。瑟瑟使力挣了挣,他的手臂宛如铁臂,竟是挣不开。

“哎呀,赫连皇子,你这是做什么?江姑娘的伤口好像是又裂开了,还是送她到帐篷内敷药吧!”云轻狂在后面疾呼道。

风暖顿住脚步,鹰眸一眯,冷冷说道:“江姑娘今夜住在我的帐篷内,至于敷药,就到我的帐篷来。”言罢,依旧快步向前走。他不放心赫连霸天,只有瑟瑟呆在他的帐篷里,他才安心。

风暖的帐篷在夜无烟的帐篷一侧,在经过夜无烟的帐篷时,瑟瑟从风暖的臂弯里,看到夜无烟伫立在帐篷前十步远外。

他似乎是已经歇下了,因为这边的动静急急奔了出来。一向都是用玉簪簪住的墨发,此时没来得及用玉簪簪起,而是披泻而下,长及腰间,黑如墨染。夜风荡起他的墨发,如黑缎般在风里飘展,别有一番飘逸的风华。

这是瑟瑟第一次看到夜无烟披发,倒是没想到他有这么一头美丽的发,和明春水倒是有些像。想起明春水,瑟瑟心头一滞,眸中闪过一丝痛楚。

夜无烟身侧的侍卫,见到他背部的伤口又开始淌血,慌张地说道:“王爷,您伤口又流血了,快进帐篷吧!”

夜无烟却是不答话,只是负手站在那里,一双凤眸冷冷凝视着前方,好似夹着雪含着霜,又好似有烈焰在燃烧。

风暖从夜无烟身侧走过,抱着瑟瑟径直去了他的帐篷,两个身着北鲁国民族服饰的侍女慌忙迎过来。

风暖将瑟瑟放到床榻上,柔声道:“你在这里躺着别动,我去叫那两个侍女来为你敷药。”言罢,转身走了出去。

瑟瑟坐在床榻上,心底依旧有些惊怕。她就算再武艺高强,可也毕竟是一个女子。遭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会怕的。

不一会儿,小钗掀帘子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伤药,细细地为瑟瑟上药。瑟瑟隐约看到,小钗的眼圈有些红,不仅凝眉问道:“小钗,你怎么了?”

小钗抹了一把泪,凄楚地笑道:“我是没想到,姑娘的伤竟又裂开了。”

瑟瑟笑道:“不打紧的,下次一定小心,再不会裂开了。坠子呢?”

小钗沉声说道:“坠子在帮着云轻狂为璿王上药。我听说,璿王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止都止不住,云轻狂都急坏了。”

瑟瑟心中一惊,问道:“还没有止住吗?”

小钗点点头,眼圈更加红了。瑟瑟倒是没料到,小钗是如此易感之人。

但是,瑟瑟听了小钗的话,心中顿时也沉重起来,夜无烟的伤,不比她肋部的伤,是在后心处。若是止不住血,那岂不是危险?如若他真的失血过多身亡,她这一生都不会心安。毕竟,他是为了她受伤的。

小钗为瑟瑟包扎好伤口,便默默站在那里,显见的心情也很沉重。

“我们过去看看吧!”瑟瑟凝眉说道,带着小钗一起到夜无烟帐篷中去探望。

帐篷内,点了好几根蜡烛,都是小二手臂粗细,将帐篷内照的亮堂堂的。床榻上,夜无烟脸朝里侧卧在那里,一头黑发散落在床榻上,沉沉如暗夜的黑。

云轻狂脸色苍白而沉郁,他俯身在床榻一侧,弯腰在为夜无烟上药。坠子站在一侧,手中拿着白色的布条。瑟瑟看到铺在夜无烟身子下的被褥上,血花点点,好似绽开的血莲。可见,夜无烟这一次确实流了不少血。

看到瑟瑟进来,云轻狂抬眸望了她一眼,又继续为夜无烟敷药。药刚刚敷上去,便被新流出来的血冲走了。云轻狂黑眸一眯,将整瓶子的伤药都倒在了夜无烟的伤口上。

他伸臂抬起夜无烟的腰,淡淡说道:“把布条缠上去!”

坠子抬手就要缠,云轻狂却沉声说道:“不是你!”

瑟瑟知道云轻狂说的是自己,夜无烟的伤好歹也是因为自己所受的。快步走上前去,从坠子手中接过布条,低声说道:“我来吧!”

夜无烟听到瑟瑟的话,身躯似乎僵了僵。

瑟瑟俯身,伸手将夜无烟身上的衣衫向上褪了褪,隐约看到他的脸色极是苍白,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如黑翎羽般低垂着,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的黑。修长的双眉间,隐隐有些郁结,不知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记得之前,初受伤的他,坐在草地上,面不改色,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现在这样子,大约是伤口疼的厉害了吧。

瑟瑟小心翼翼将长长的布条细细缠绕在他的背上。手指偶尔不小心触到他的肌肤,感觉到他肌肤上那丝温暖,心头微微一跳。她将布条紧紧缠了好几圈,最后挽了一个结,起身站了起来。

伤口包扎好后,云轻狂静静地望着夜无烟的后背,看到再没有血流出来,他终于舒了一口气。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俊脸上浮起一抹邪笑,道:“璿王爷,从今夜起,你呆在床榻上别动。若是再为了任何女人从床榻上冲出来,我狂医可就无能为力了。”

瑟瑟闻言,心中一滞,云轻狂这话,很明显是说给她听的。方才也确实是因为她,才会有那么大的动静,夜无烟才会冲出去看。可是,她却怔怔站在那里,不知说些什么。此番和夜无烟重逢,她愈发看不懂这个男子了。

就在此时,帐篷的门帘一掀,一身黑袍的风暖走了进来。

“璿王的伤怎么样了?”风暖沉声问道。

“还好,无大碍了,已经止住血了。”云轻狂抬眸淡淡说道。

“那就好,方才我也担心极了,璿王好好养伤吧,我们就不打扰了。”风暖沉声说道,又转首对站在一侧的瑟瑟柔声道:“走吧,到我帐篷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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