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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不知何时,开始飘起了雪花。海上落雪,极是罕见,不想,却被他们碰到了。起初雪花飘下,便迅速融入到海水之中,了无痕迹。后来,雪花飘得越来越急,来不及融化,竟漂浮在海面上。
雪花落了夜无烟一身,渐渐盖住了他身上的血痕,新的血又流了出来,再次染红了皑皑白雪。
紫迷瞪大眼睛,望着夜无烟摇摇欲坠的身形,和一身的血花,她的剑再也刺不下去了。她冷声说道:“你走吧!”
她转身跃回到海盗船上。
*
痛!
如锥心般的痛,痛的似乎要停止呼吸。
瑟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仿佛是在做梦,又不是在做梦,轻轻的,飘来飘去。就像从枝头飘落的花,不知要飘落到何方。或许是到了地府了,浑身无力,全身疼痛。
原来魂魄也会疼痛啊,瑟瑟迷迷糊糊地想。
这样迷迷糊糊的日子不知过来多久,有一日,瑟瑟终觉得自己不再飘飘忽忽,无边的黑暗中,传来一片平和的亮光,她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模模糊糊的,隐约听到一个欢喜雀跃的声音道:“醒了,醒了!快去告诉公子。”
瑟瑟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吐气之声,眼皮有些沉重,她重新闭上了眼睛。
隐约感到有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似乎有人在为她诊脉。
她再次陷入到昏迷当中。
再次醒来,神志便清醒多了,眼前也不再迷蒙。她睁开眼睛,一张笑脸出现在眼前:“姑娘,你终于醒了啊,饿不饿,渴不渴?”
瑟瑟瞧着眼前这张笑眯眯的脸,这是个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梳着双鬟,看样子却不像是丫鬟,眸光清澈纯净。
瑟瑟伸手抚向小腹,轻声道:“我的孩子……”她的孩子,一定是没有了吧。
小姑娘眨了眨眼,笑道:“你的孩子好着呢,孟郎中说,你能活下来,当真是奇迹呢。他说你吃了保命和保胎的奇药。”
瑟瑟闻言,心中一松,欣喜交加地抚向腹部。
想必是及时吃了云轻狂的那些保胎药还有保命的丸药,她和孩子这两条命,才得以存活下来。
瑟瑟眼波流转,发现置身之处是一间简陋的小屋,屋内陈设粗陋简单。很显然,这是一个很贫困的家庭。她记得,当时似乎是一个男子救了她,只是,她没看清那人生的什么样子。
“你是谁?”瑟瑟低声问道。
“我叫沉鱼,大家都叫我鱼儿,这些天,都是我和我娘照顾你的哦。”沉鱼笑嘻嘻地说道。
小小年纪,倒是手脚利索,起身给瑟瑟倒了一杯水,将她扶了起来,将整杯水喂了下去。
瑟瑟饮完水,觉得口唇不再干脆,想起初醒时,就是这道声音说道:“醒了醒了,快去告诉公子。”遂问道,“你说的那位公子呢?”
沉鱼眸光忽闪了一瞬,笑着道:“哪里有什么公子,姑娘怎么记得有公子呢?”
“是谁救了我?”瑟瑟低语道。
“是我爹啊,他到河边凿冰捕鱼,恰巧看到姑娘昏迷在冰上,便将姑娘救了回来,我爹可称不上公子。”沉鱼说罢,笑着道:“姑娘躺着,我去熬药去,姑娘的身子虚,要好好养着。”
沉鱼说完,蹦跳着出去了。
瑟瑟颦眉,当时迷迷糊糊的,莫非当真是自己听错了。
不一会儿,一个村妇走了进来,衣着朴素,笑容可掬,自称田氏。她和沉鱼照顾瑟瑟极是细心。
瑟瑟从她口中得知,这是一个小渔村,地处南越国中部,已然远离了墨城,但是,距离都城绯城却也不近。他们一家三口,靠打渔打猎为生。
瑟瑟听了田氏所说,知晓沉鱼的爹爹是从村旁的小河边发现的她。难道是那个救她之人,将她丢到了这里的冰上,又被沉鱼一家救了回来?
瑟瑟凝眉不解,便也不再追究,只是细心养伤。倒也没感染风寒,只是胸口那一掌,拍的五脏受损,必须多服用药物。
在小村庄一住三个月,待到瑟瑟身子大好,已然是第二年春暖花开之时。
一日晚间,瑟瑟来到田氏房内,笑语道:“田大婶,这些日子,多谢大婶相救,这才让我捡了一条命。大恩不言谢,若是大婶日后有相求之处,瑟瑟一定尽全力相助。我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唯有这根发簪,赠与大婶吧。这些日子,我在此叨扰,也花了大婶不少银两。”
瑟瑟言罢,从发髻上拔下来一根发簪,递了过去。她平日里很少用首饰,这根发簪,也是仅有的装饰了。
田大婶笑着道:“姑娘,不必客气,这个发簪我实在不能收。姑娘今日说这话,是要离开吗?”
瑟瑟点点头,道:“我身子早就大好了,只是因为天寒,赶路辛苦。此时春暖花开,再不能留了。”
田氏起身,将发簪重新别到瑟瑟发髻上,笑语道:“这个发簪姑娘收回去。我只求姑娘一件事,我一看就知姑娘是贵家之人,能否将鱼儿带走。这孩子聪明伶俐,随了我们夫妇,只是受苦,只盼能跟着姑娘,能够到见识些世面。”
瑟瑟凝眉,道:“田大婶,外面不比村里,可是处处凶险,鱼儿会吃苦的。你们就这一个孩子,舍得吗?”
田氏连连点头,执意要沉鱼随了瑟瑟。而沉鱼,虽然对爹娘恋恋不舍,却也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也执意要随了瑟瑟。
瑟瑟无奈,只得答应了。
翌日一早,便携了沉鱼,出了小村,向绯城而去。
瑟瑟和沉鱼一路向南,起初路上还隐见残雪,越往南走,积雪愈少,唯见草木葱茏。冰雪,虽然摧毁了无数草木,却又在滋养着草木的新生。
瑟瑟妆扮成书生模样,怀胎已四月有余,腹部微隆,穿了宽大的衣衫,总算是遮掩住了。若是再过一月,扮书生便不适宜了。脸上,瑟瑟带了风暖送她的人皮面具,早已和之前的面貌不同。如若不是面对面,距离极近地说话,很难发现她是戴着面具的。
沉鱼扮作书童,她相貌清秀,但肤色偏黑,扮作男童,倒也极像。
每年此时,京师都有一场春闱。两人扮作上京赶考的学子,一路上来,倒也算是平安。
这一日,瑟瑟和沉鱼到了牛家镇,两人宿到牛家镇最大的一个客栈之中。牛家镇距绯城也不过只有一两日行程了。
去岁,瑟瑟因为海上一战,夜无尘知晓了她是海盗之首,不知可曾向皇帝禀告。现下,她进帝都,不知可否安全。瑟瑟在牛家镇住了两日,打听到并未有通缉她的告示,才和沉鱼一起向绯城而去。
路上,不时遇见赶考的书生,她们二人夹杂在其中,看上去极其自然,一点也不引人注目。
这一路行来,瑟瑟已将身上的首饰变卖殆尽,身上仅有纹银五两了。不过,好在已经到了帝都。瑟瑟寻了一处便宜的客栈住下。
此番进京,只想去看一眼爹爹,便转道东海,这一世,她不打算再回南越。
瑟瑟没有直接到定安侯府,而是先宿到了客栈,打算用完晚膳,再到府内悄悄去探望爹爹。
在客栈大厅用晚膳,隐约听到客人都在议论什么事。瑟瑟凝神一听,心中顿时一滞,心底涌起无边无垠的冷意。她嘱托沉鱼在客栈呆着,自己出了客栈,运起轻功,向侯府而去。
弦乐当空,月华如练。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透出一种沁人心脾的可怕的冷。
瑟瑟的心头却是更冷,方才她从客栈人们的议论中得知,定安侯蓄意谋害皇帝,现下已经入了京师诏狱,不日便将问斩。
瑟瑟心中,对爹爹,原本是恨得。此时回京,也不过是想暗中偷偷看他一眼,并未想和他见面。可是,听闻这个消息,心中还是痛极。
爹爹怎会蓄意刺杀皇帝?他对皇帝忠心耿耿,戎马半生,受了多少苦难。最终,要落的如此下场吗?
定安侯府,朱红的大门紧紧关闭,门上贴着大大的封条,夜风灌来,吹得封条簇簇作响。瑟瑟从惯常出府的后墙翻墙而入。
下人们都已遣散干净,整座侯府静悄悄的,无人打扫,处处一片萧条狼藉,再没了昔日的繁荣与热闹。
原本是一点也不想再去见故人的,可是,终究还是不得不去。
五皇子夜无涯的府邸。
瑟瑟拐到夜无涯府邸的后门,轻车熟路地翻墙而入,越过前段日子居住的那间小屋,心底一片惆怅。当日,她骗了夜无涯,去了东海。不知,他是否怨她。
瑟瑟正要去夜无涯的居室,乍然瞧见她之前居住的小屋,竟然从窗子里透出了晕黄的暖暖的光芒。
她心头有些诧异,忍不住向院内走了两步,这小屋还有人居住吗?
只听得一声冷喝:“谁?”
灼灼的剑光便向她逼来,带着肃杀的冷意,原本守在门口的侍卫向她发招了。瑟瑟一惊,闪身避过,淡淡说道:“我是五皇子的故友,烦请通报一声。”
那侍卫收剑在手,眸光犀利地打量了瑟瑟一番,回身向屋内走去。
房门忽然打开,昏黄的灯光从房里透出,笼在那个立在门边的男子身上。他一身家常的蓝衫,在灯下发着淡淡的光晕,光影之中,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只是一双黑眸,却一片灼亮,好似暗夜里的寒星。
是夜无涯,这么晚了,他竟然会在这里。
夜无涯瞧见瑟瑟,眸光忽而一滞,快步向瑟瑟走来。
“你来了。”他的声音斯文温煦,令人如沐春风。
瑟瑟点点头,道:“无涯,我今日来,是为了我爹爹的事情。”
夜无涯轻声道:“我知道,到屋里说吧。”
屋内,依旧是瑟瑟当初离去前的摆设,一应东西,都不曾移位。而且,整洁异常,没有一丝尘埃,很显然,夜无涯派人日日打扫。
“无涯,我想听听我爹爹的事。”瑟瑟抬眸,望向夜无涯。
灯光照亮了他的脸,不似莫寻欢那般夺目,如描如画,也不似夜无烟那般俊美脱俗,如琢如磨,更不似风暖那般轮廓分明,如雕如塑。但是,他是清俊的,也是秀雅的,有王室的贵气,但却并不凌厉。
他的发仅用蓝色带子缚住,散发碎在耳侧,看上去极是干净。
“半月前,父皇遭到了刺杀,刺客被掳后,交代是定安侯所派,然后便自尽身亡。那刺客也确实是定安侯之前的部下,如今,事情已死无对证。”夜无涯沉声道,目光柔柔地笼着瑟瑟的玉脸,看到她脸上的忧色,他眸光沉了沉。
“我不相信爹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瑟瑟清声道。
“我也不相信,可是,父皇相信,我和朝中老臣联名为侯爷求情,都被父皇据之殿外。”夜无涯低声道,声音里透着难言的歉疚。
“无涯,你不必自责,若这件事是有心人的陷害,这件事确实棘手。今夜来,我只想见爹爹一面,不知道,你能不能帮这个忙?”瑟瑟抬睫问道。
夜无涯颔首,眸光在瑟瑟腰间凝了一瞬,便迅速转首,俊脸上掠过一丝苦涩。
“来人,备马车,我要到刑部大牢。”夜无涯沉声吩咐,温雅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动声色的威严。
门外的侍卫得令,慌忙去备马车。
*
刑部大牢。
瑟瑟扮成夜无涯的侍卫,尾随着夜无涯来到了大牢。
守牢的一看是五皇子,也未敢阻拦,恭恭敬敬提着灯笼,引着夜无涯和瑟瑟到了牢里。
牢室中一灯如豆,昏黄的光晕照出一个个缩在墙角的犯人。他们全都一动不动,无力地靠在墙上,一个个面如厉鬼,身似骷髅,只余一口气在胸口,似乎在等着解脱的那一刻。
恐惧,饥饿,无助,让他们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或者,对他们而言,活着只是煎熬,死去才是幸福。
瑟瑟烟波流转,悄然观察着牢里的守卫状况。不愧是刑部大牢,果然是守卫森严,想要劫狱,怕是很难了。
到了最里间一座牢房,引着他们来的人,将灯笼挂起来,高声喊道:“定安侯,五皇子来探你了,还不起来参拜。”
夜无涯抬手制止了牢卒的呼叫,冷眼一瞥,示意他退下去。
牢卒被夜无涯眸中的寒意吓住,躬身后退而去。
瑟瑟凝眉瞧去,但见的昏黄的牢室中,摆着一张木板床,还有一个桌案和椅子。
这座牢房和其他的牢房完全隔绝开来,相对而言,是比较高级一点的。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正坐在椅子上,伏案疾书,面前一盏小油灯,散发着只能照亮他脸庞的光亮。他对于他们进来的动静丝毫不在意,连抬头看他们一眼都不曾。
瑟瑟盯着那张已然苍老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涩。
“侯爷,有一个人很想见您。”夜无涯低低说道。
定安侯江雁俯首疾书,冷笑道:“你告诉他,我谁也不见。”
夜无涯淡笑道:“是吗,就连令千金定安侯也不想见吗?”
夜无涯的声音极低,然而伏案垂首的人猛然抬起头来,转首看向这边。犀利的眸光从夜无涯的脸上扫过,便注目在他身侧的瑟瑟身上。
瑟瑟借着昏黄的烛光,看清了爹爹的模样。
他瘦了,老了,憔悴的不成样子,瑟瑟一阵心酸,转首不忍心看。
江雁三两步便扑到瑟瑟面前,双手扶着铁栅栏,黑眸定定瞧着瑟瑟,虎目中渐涌泪花。
夜无涯抬眸扫视了一番,转身退了出去,只余瑟瑟和江雁在牢中说话。
江雁看到瑟瑟,定定说道,声音中却隐含着哽咽,“这些日子,你到哪里去了,过的好不好?”
瑟瑟缓步走到里面,将手中挽着的小篮子放了下来。将碗筷摆到了几案上,眸光忽然一凝,只见桌案上铺着一张宣纸,上面书着无数个字,都是母亲的名字。
一瞬间无语凝咽,眸间瞬时涌上了泪花。
瑟瑟定定望着爹爹,她伸指将爹爹额前乱发拂去,淡淡笑道:“爹爹,我很好……”江雁点了点头,擦去眼角的泪。
“爹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爹爹怎会去刺杀皇上,一定是别人陷害的,对不对?我听说,圣上消去了爹爹的兵权,全部给了太子,是吗?”瑟瑟问道,将在客栈里听到的议论问了出来。
江雁长叹一口气,道:“瑟瑟,这件事,你不要管,爹爹不想连累你。你赶快走吧,最好是离开帝都。”
江雁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掏出来一块玉佩兵符,放到瑟瑟手心,悄声说道:“圣上虽然收回了我的兵权,他却不知,这些年,我已经在东部深山密林,悄然屯兵三万,都是精锐之师。这些暗兵,是要相助有道之君夺取皇位的。可是,爹爹恐怕看不到那一天了,瑟瑟,这兵权爹爹就交到你手上。原以为女儿家,不要像你娘亲那般好胜,只需相夫教子便可,却不料……瑟瑟,以后爹娘都不能照顾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牢里,烛火昏黄,江雁没有注意到瑟瑟微微臃肿的身形,还以为她只是发胖了。
“爹爹,这个我不要,我只要爹爹能够平安出狱!爹爹,我一定想办法,将你从牢里劫出来。”瑟瑟语气决绝地说道。
江雁怒声道:“我江雁一生忠心,怎会越狱而逃。你若是这样做,便是毁了爹爹一世英明。你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爹爹今夜便自刎。”
瑟瑟拿着玉佩,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她还从未将爹爹这般恼怒过。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
“走吧。”江雁定定说道,“好在圣上开恩,此事并未连累你们,不过,若是能离开绯城,还是离开的好,你不像你姐姐,她有你姐夫罩着。”缓步走到墙角,背对着瑟瑟,再不说一句话。
瑟瑟望着爹爹的背影,良久,缓步转身,向外走去。
出了牢房,遥遥看到夜无涯静静倚在门口,看到瑟瑟出来,他很想上前搀扶住她,只是考虑到她目前是自己的侍卫,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走吧!”夜无涯扫了一眼立在门口的牢卒,沉声问道。
瑟瑟点了点头,尾随着夜无涯缓步离去。
瑟瑟和夜无涯刚走,几匹马踏着夜色奔了过来,马上为首之人,一袭绛紫色华服,墨发高束,用玉簪簪着,一双凤眸,在暗夜里比寒星还要清冷。
只是,神色间有些憔悴,似乎是赶了很久的路,有些风尘仆仆。
“方才是何人来探监?”他冷声问道。
牢头慌忙来迎,躬身道:“方才是五皇子来探监。”
“哦。”来人眯眼,但见的前方那辆马车已经徐徐走了很远了。他翻身下马,带着侍卫进了牢中。
翌日,瑟瑟原本还要想法子营救爹爹,却不想得来了噩耗,就是昨夜,爹爹竟然在牢中自刎。
据说,是璿王前去探监时发现的。
瑟瑟听闻噩耗,两行珠泪,终于淌了下来。自此后,她真的无依无靠了。自此后,这世间,只有她形单影只了。
但是,她不会软弱,她要用自己的柔肩,撑起一片蓝天。
瑟瑟没料到,夜无烟会这么快从边关赶到了绯城,她再也在绯城呆不下去。悄然向无涯辞行,带了沉鱼,就要去东海。其间,联络到了北斗和南星,这两个也执意要随瑟瑟前去。
自此后,就在海上日出观海,月落听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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