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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枫的一番话,说的是动情动色,就好像回到了大学时代的演讲台上一样,口沫横飞,听的李适之与李澄是目瞪口呆,李澄更是心怀愧疚,按照杨云枫所言,杨云枫哪里是去投靠李琦的啊!分明就是为了他李澄日后能坐稳江山,才劳心劳力的,自己还偏偏误解了他,搞的杨云枫满心的委屈一般,自己更是懊恼之极,紧紧地握着杨云枫的手,连忙说着自己不是。
杨云枫自然是“大人不计小人”了,对李澄一番安慰与安抚之后,让李适之还是再等等,此事只怕李隆基心中早有了准备,而且人选说不定已经就在心里决定了,李林甫多做多错,而李适之不做,才不至于错。
送走了李适之与李澄,杨云枫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长安城各级人士的礼物还在源源不绝的送礼啊!杨云枫索性让官家闭门谢客,若是非要送礼的就收下,反正自己是不应酬他们了,落得一个耳根清净,这种虚伪的日子自己也算是看到头了,赶紧完成自己的使命,逍遥快活去。
杨云枫总觉得郭婞茹在哪里看着自己,每当自己看向她的时候,她总是故意回避自己的眼神,杨云枫自然明白郭婞茹在想什么?也知道自己若是去问,郭婞茹估计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來,无非也就是为了自己要成为驸马的事了,为了不再惹麻烦,尽快与李颖完婚,杨云枫干脆也当做沒看见。
一直到了傍晚,这才听到房外传來了宗露与谢阿蛮的声音,杨云枫立刻出门迎接,宗露看了一眼杨云枫,沒有说话,吩咐着下人将自己与谢阿蛮采购的东西都收起來。
杨云枫见宗露沒有说话,尴尬地笑了笑,随即看向谢阿蛮,好些日子沒见,这丫头似乎长高了一点,而且身材还似乎成熟了一点,却见谢阿蛮睁着一双眼睛也在打量着自己,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问谢阿蛮道:“阿蛮,你是不是也想说我清瘦了!”
岂知谢阿蛮却摇了摇头,道:“我觉得公子的面色比以前好看多了,也红润多了,莫非是因为喜事将近,所以荣光焕发了!”
杨云枫暗道哪里的事,心中想是否是江无浪给自己吃的那个什么大补丸起了什么作用,不过听谢阿蛮如此说,连忙冲着谢阿蛮使了使眼色,谢阿蛮立刻知道,杨云枫是担心宗露不快。
杨云枫这时立刻岔开话題,问谢阿蛮道:“对了,阿蛮,你不是与贝儿一起的么,怎么会只有你一人,贝儿现在何处!”
谢阿蛮听杨云枫如此一问,脸色暗淡了下來,道:“贝儿她找到自己的家人了,此刻只怕是在共聚天伦之乐呢吧!”
杨云枫闻言心中一凛,连忙奇道:“家人,天伦之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谢阿蛮这时道:“贝儿与我一直跟着那与贝儿又相同玉佩的人來到长安,前不久在长安遇上了,贝儿还不敢上前询问,还是我拉着她上前问的,岂知那人一见贝儿的玉佩,立刻喜出望外,拉着贝儿左看右看,随即就将我们带去了一座府邸,我记得好像叫什么王府的……我与贝儿进府之后,贝儿就被人带去了后堂,我只是坐在前堂等候,瞪了整个一个下午,这才见贝儿出來,说她找到了家人,这些日子要暂时住在那里,本來是要让我也住在那的,我听闻公子快回京了,所以就拒绝了,來这里找公子与夫人了!”
杨云枫闻言喃喃道:“这么俗套的故事,竟然发生在贝儿身上,千里寻亲记!”说着心中一凛,暗道:“王府,贝儿莫非是什么郡主!”想着连忙问谢阿蛮道:“到底是什么王府,你这么不看清楚了!”
谢阿蛮这时惭愧的道:“当时我们谁也沒料到会是个王府,都太紧张了,所以就沒敢注意看……”
杨云枫连忙又问道:“那你出门的时候呢?”
谢阿蛮道:“出门的时候,是王府的人用轿子抬着我走的侧门……所以……”
杨云枫心中一叹,最后问道:“那么路你至少识得吧……”说着见谢阿蛮的那表情,估计也是忘得十七八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宗露这时走近杨云枫,道:“算了,夫君,贝儿又不是有什么事了,她是找到自己家人了而已,你也不用这么担心了……”说着看了杨云枫一眼,又道:“况且这几日,你还要操劳成亲之事……”
杨云枫一时过于担心贝儿,倒是差点忘记了这事,听宗露说出來,连忙握住宗露的手,刚要说话,却见宗露微微摇了摇头,杨云枫立刻会意,估计宗露是见谢阿蛮在此,觉得说话不方便吧!
杨云枫只有忍着,一直到晚饭结束,各自回房休息之后,杨云枫这时坐在房间的桌前,看着宗露,宗露看了一眼杨云枫后,这才道:“今日我进了一次宫……”
杨云枫闻言心中一凛,沒有说话,只是诧异地看着宗露,他知道此时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妙,以免说多错多,这时却听宗露继续道:“是公主特地派人找我进宫的……”说着看向杨云枫,见杨云枫沒有说话,这时问道:“你不想知道公主照我做什么么!”
杨云枫苦苦一笑,道:“若是露儿你认为可以说就说,不可以说就别说……”
宗露这时走近杨云枫身侧坐下后,握着杨云枫的手,微微一笑道:“公主担心你沒有事先对我说明,担心我心中有什么想法……”说着看着杨云枫,微笑道:“其实昨夜倭的确有一些想法,一个女人再如何大方,也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但是今日见完公主之后,我才彻底沒有想法了!”
杨云枫能感觉出來宗露说的是真心话,这时微微一笑,紧紧地握住了宗露的手,柔声道:“在这件事上,我再三的伤害了露儿你,我即便是说千句万句甜言蜜语,都弥补不了露儿你……”
宗露微笑道:“夫君说的哪里话,在这个世间,男儿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之事,夫君你能顾及到露儿的感受,露儿早就满足了,寻常人家的丈夫若是要纳妾,及时顾及过糟糠的想法,如此看來这也是夫君的魅力所在,像夫君这样的男子,露儿若想要独得,岂不是痴人说梦!”
宗露这话说的既是理解杨云枫的心思,又是表示自己在这件事上本來就无立场可言,多了几分无奈,随即立刻又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这本來就是铁定的事了,多想无益……”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若是影响了胎儿就不好了……”
杨云枫立刻笑道:“露儿你不生气就好,你与公主本就是情同姐妹,日后共处在一个屋檐下,相信也有不少话要说,到时候只怕要将为夫晾在一旁了……”
宗露微微一笑,道:“今日公主也是如此说的,她说日后你若是欺负我们姐妹,我们就共同对付你,把你晾到一边,冷落你,孤立你……”
杨云枫这时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从宗露的口气中已经完全可言感觉到她已经是放下心头的石头了,杨云枫又与宗露说了一些笑话之后,这才抱着宗露就寝,一夜之间,杨云枫紧紧地搂着宗露,宗露还是不能入眠,这时对杨云枫道:“你现在就快有第二个夫人了,杨伯母的三个条件,你还记得么!”
杨云枫每日都在想这个问題,这时听宗露说起,微微一叹道:“反正一时也见不到杨伯母与玉环,到时候再说吧……待遇公主完婚之后,为夫只怕又要去辽东了,烦心的事现在越來越多,这些本來就让人烦心,又暂时沒有办法解决的事,对付它的唯一办法就是暂时放开……说不定某日就会豁然开朗呢……”
宗露微微一笑,不在说话,杨云枫却争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会杨玉环的模样后,这才沉沉睡去,要放下又岂能一下就放到底。
尔后的十多日,杨府忙的不可开交,下人们一边忙着布置新房,一边还要接待各路的客人,宗武御与宗夫人也來府上找过杨云枫,宗夫人表面上航沒有说什么?但是杨云枫也看出了宗夫人的担心,毕竟杨云枫这次要娶的可是公主,自然担心自己的女儿以后会不会受委屈,与杨云枫简单了说了几句话后,就去后堂找宗露了,只怕是木女人要有许多话要说了。
待宗夫人走后,宗武御这时对杨云枫笑道:“昔日在洛阳之时,老夫就看出了公主对云枫你有意思,如今看來不假,云枫你的为人老夫信得过,不然也不会将露儿嫁你了,不过她娘担心露儿也是人之常情,这几日若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云枫你也莫要往心里去……”
杨云枫闻言连忙笑道:“自从皇上下了圣旨,招我为驸马,露儿一句话也沒说过我,如今听岳母几句牢骚话,云枫也就当是还露儿了……”
宗武御知道杨云枫说的是玩笑话,这时微微一笑道:“你能如此想就好……”说着看着杨云枫道:“听闻朝廷的调令已经下來了,待你完婚之后,月底就要远赴辽东了……”
杨云枫闻言心中一动,这事自己都不知道,宗武御却知道,他在宫中不会也有什么人际关系吧!
宗武御看出了杨云枫的疑虑,却也不多向杨云枫解释,这时道:“待你与跟公主完婚之后,相信圣旨就要到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辽东虽然可以一展你心中之才,但是也是是非之地啊!而且靠近边境,危险也时常发生,你可要处处小心了……这次李林甫推荐你去辽东。虽然是因为想支开你,让李适之与丰王殿下少一个帮手,但他也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只怕再辽东也安排了一些麻烦给你了吧……”
这一点不用宗武御说,杨云枫也在就有了心理准备,微微一笑道:“蜀中的形势也很乱,云枫一样顺利的过关了,辽东也不外如是……”口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依然沒底,辽东的形势自己目前还不知道,到了那里,不但要解决蛮夷的骚乱,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扼杀安禄山的仕途。
宗武御见杨云枫如此说,微微一笑道:“自信是好的,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在这世道,谨慎一点还是好的……”
杨云枫之后又与宗武御聊了半晌,全都是去了辽东之后的打算,最后宗武御还拿出了一份名册,说这些都是他父亲当年的旧部,有一些此刻就在辽东任职,让杨云枫在辽东若是有了麻烦,可以找这些人,杨云枫知道自己去辽东之后,肯定是单刀赴会,如此有了宗武御的人脉关系,的确是好办了一些。
刚刚送走了宗武御与宗夫人,回府还未喝上一口茶,就听管家这时前來道:“老爷,赵云龙赵公子來了……”
杨云枫闻言心下一凛,立刻对管家道:“请赵公子去书房,任何人不得靠近打搅……”说着率先去了个等候,不时听到脚步声,房门打开,赵云龙走了进來,管家将房门关上。
赵云龙进门后,立刻对杨云枫拱手道:“公子,听说你要做驸马了!”
杨云枫微微一笑,不知可否,反问赵云龙道:“对了,你回长安也已经这么久了,让你查的事查清楚了沒有!”
赵云龙闻言立刻走近杨云枫几步,低声道:“查的差不多了,与公子所料的差不多,张九龄的确是死于非命……”
杨云枫虽然早有所料,听赵云龙说出來,还是不禁一凛,却听赵云龙这时继续道:“赵某曾经夜入皇宫多次,终于找到了张九龄的尸体,仔细检查之后,这才发现张九龄是中毒而死的,但中了这种毒尸体的表面却是看不出任何端详的……”
杨云枫心中一动,奇道:“原來赵兄对毒也颇有研究!”
赵云龙这时微微一笑道:“常年长湖中行走之人,多少对毒都有一些了解,即便是沒见过,也听说过不少……这种毒应该是辽东一代才有的乌拉毒!”
杨云枫闻言诧异道:“辽东的乌拉毒,我只听说过辽东三宝,貂皮、人参、乌拉草,这乌拉草不是重要么,如何有毒了!”
赵云龙这时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天地万物本就是阴阳两面的,有些药材看似可以治病,其实也有毒,而有些毒看似可以杀人,但也可以救人,这乌拉毒便是如此……”
杨云枫自从遇到江无浪与江采萍之后,整天听那江无浪如何说毒,对这些道理也多少懂了一些,这时点了点头,心中却突然一动,自己这就要去辽东了,而张九龄就死于辽东的乌拉毒,莫非此事与辽东有什么关联不成。
杨云枫一时还想不明白,索性暂时放到一边,沉声道:“那么你查出是何人所为么!”
赵云龙点了点头道:“下毒之人,赵某已经找到了……”
杨云枫闻言一喜,连忙起身道:“找到了,此人现在何处!”暗道若是抓住了下毒之人,就不愁找不到幕后主使了。
岂知赵云龙这时却道:“赵某找到他时,他已经与张九龄一样,中了乌拉毒而亡……”
杀人灭口,杨云枫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看來此事定然与李林甫有关,不过如今连凶手都死了,还从何处查下去,这时心中微微一动,暗道,李隆基不查此事,秘不发丧,莫非是李隆基已经知道了查夜是白查。
杨云枫沉吟了片刻,心中暗道,李隆基只怕是大智若愚,装出一副模样,满篇朝廷所有人的吧!他最终是想要麻痹谁,莫非是李林甫。
赵云龙见杨云枫沒有说话,这时又道:“赵某也听闻公子可能又要去辽东了,张九龄之死与辽东有关,只怕这次公子前去凶险异常,这一次就让赵某相伴吧……”
杨云枫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嘿嘿一笑道:“赵兄,你也学会狡猾了……”
赵云龙闻言诧异道:“赵某如何狡猾了!”
杨云枫哈哈一笑道:“裴旻此时也在辽东,赵兄只怕是技痒,想要找裴旻比试剑法了吧!”
赵云龙尴尬的一笑,显然是被杨云枫说中了心事,连忙道:“不瞒公子,赵某也的确有此意,不过刺去辽东,还是以保护公子为重……”
与赵云龙开了一下玩笑,杨云枫不解郁闷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暗道,看來张九龄的死暂时是白死了,凶手是李林甫已经是铁定的了,但是就是沒有证据,那也拿李林甫沒有办法,而且此时还与辽东有关,看來一切还是要等自己去了辽东之后才有分晓吧!
杨云枫想着,立刻对赵云龙道:“此事就此打住,对任何人都不得说起,待你随我去了辽东之后,你再去打探一下那个凶手的來路,咱们顺藤摸瓜,即便无瓜可摸,至少也能扯出点枝枝叶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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