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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辽东一晃便又是一个月,此时的辽东,按照本地人来说,今年是百年难遇的冷天气,自从上个月月初至今,大雪就没听过,寒风刺骨,夜里就和狼嚎一般,即便是白天,也没有多少人出门,站在辽城的城楼看去,方圆几十里,除了白色,竟然看不到一点其他颜色,而细作回来回报说契丹人在这个冬天是最难过的,仅余的那些存货根本不可能维持一个冬天,杨云枫也猜到这些,心中开始计算契丹人还可以容人多少时间?也开始算计,契丹人是否应该有所行动了?
杨云枫已经料想契丹人已经被蓟州与营州两次大战给吓怕了,定然不会轻易再来大唐滋事,但是也绝对看着自己的契丹子民饿死而坐视不理的,所以如今契丹人的牧场定然会锁定在新罗一代,在这种嗜血民族的眼里,任何人只要不是契丹同胞都可以视为猎物,既然大唐现在是猛虎,他们不敢来招惹,那么只能暂时宰了新罗这只小羊羔来充饥了,所以不日,契丹与新罗定然会有一场大战。
如果杨云枫预料出错,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现在的新罗国王太过窝囊,只要契丹人挥挥拳头,他就甘愿把自己奉献上去供契丹人吸食,不过这种可能几乎微乎其微,再孬种的人也不会傻到这种程度,那么就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拖延,拖延住契丹人的狼子野心,来向大唐求援。虽然杨云枫已经料定了这些,不过契丹人具体还储存了多少过冬的粮食,杨云枫并不知道,所以也就推算不出具体的时间,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就是近日,也许就是明日。
这些日子来,杨云枫多是忙于一些公文的处理,一心等候着蓟州按部就班的发展,如果当初是乘胜追击,也许会一举歼灭契丹,但是大唐定然也会损失惨重,只有稳扎稳打才能以应万变,这是行军作战的基本法则,而陈梓杰处如今已经有一万多匹的战马了,蓟州城储存的粮草也足够应付这个寒冬了,将士们有了烈酒驱寒,也比往年要好过多了。
吴澄江也将自己军营的五千多匹战马拨给了陈梓杰,同时又调去了三万骑兵,专门让陈梓杰训练,据陈梓杰的汇报也初具效果了,陈梓杰甚至有点不耐烦了,自动向杨云枫请缨,请求立刻出兵与契丹人决战,杨云枫自然不会相信,区区一万五的骑兵队,就能整个歼灭,更何况自己期待的结果还没有出现,所以让陈梓杰继续按耐住性子等待,杨云枫也知道陈梓杰是嫉恨安禄山立了战功,而自己来了辽东至今还没上过战场。
安禄山被吴澄江派去了营州以东的一个军事要塞,虽然只是一个小城,但是地理上却相当重要,此城在营州东北处,辽城西北处,由此以来便与营州,辽城形成了一个铁三角阵势,互为犄角,一旦当中任何一个城池有事,另外两房都可以急速救援,另外一个主要的目的,就是放安禄山在那里震慑契丹人,以保障营州的正常工作;
营州的重要性此时已经不比蓟州要差,它西邻匈奴,东邻契丹,地理位置从某些战略角度上看,比蓟州还要重要,如果蓟州出兵的话,从平洲再到辽城,然后才能出兵,而且这一条路上山川甚多,远不如直接北上从营州出兵来的更快,而且蓟州养的都是骑兵,而从蓟州到营州之间本就是一马平川,那正是在合适不过了,所以营州从某个角度上来讲,那就是关内的一道城门,城门焉能失守?
除了军事方面的公文之外,杨云枫每日也就都呆在庆东楼中,与李颖一起时,就讨论一些如今的军事部署,某些方面李颖比杨云枫知道的多,有些事李颖也比杨云枫看的透彻,所以杨云枫对李颖在军事方面从来不避讳,向来是知无不言,自然也从李颖处得到了不少经验与计谋,每次听李颖说话,杨云枫基本都是听着,很少发表意见,杨云枫每次见李颖谈及军事部署以及人事调动时,侃侃而谈、长篇大论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副女强人的姿态,这和她平日里与自己谈及私密之事时,完全是判若两人。
除了与李颖谈及军事部署、人事调动之外,杨云枫便会常去杨玉环的房间小坐,与杨玉环的基本都是闲扯,只是杨云枫想找一个机会向杨玉环提及郭婞茹的事,但是至今没有找到什么机会下口,那吴曼丽就和知道自己想对杨玉环说些什么一般,每当自己要开口说及正事了,吴曼丽不是端着小食来让杨玉环品尝,就是来拉着杨玉环教她刺绣、抚琴,甚至跳舞,杨云枫看在眼里,也是无可奈何。
郭婞茹自从知道杨云枫回了书信给她父亲郭子仪,答应了这门亲事后,一改常态,在杨云枫面前,总是细声小语的说话,有时候做事还故意放慢了速度,放轻了力度,杨云枫看在眼里是好气又好笑,郭婞茹如此哪里还是郭婞茹,岂不是与其他女子一般无二了?更何况郭婞茹如此做,总是给杨云枫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让杨云枫哭笑不得,实在忍受不了了,这才找了一个机会,带着郭婞茹去了杨玉琼处,告诉郭婞茹,说自己喜欢她就是喜欢她的粗枝大叶,做事马虎的样子,郭婞茹如此做,岂不是失去了自我?
郭婞茹听杨云枫这么一说,这才明白了,从此以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过在杨云枫面前还是多少有些收敛,平日里也经常去杨玉琼处,讨教一些女人的心得,杨玉琼一个人住在客栈,杨云枫也是多久才来一次,本也就是闲的发慌,巴不得郭婞茹天天去陪她呢,自然是热情招待,细心**了,将自己所知道的那一套悉数地告诉了郭婞茹,有时候两人说的晚了,郭婞茹干脆就在杨玉琼处过夜,偶尔遇到杨云枫也来了,两个女子更是开心不已,共同侍候杨云枫一起在客栈过夜。
开始李颖并不知道,后来郭婞茹无意中说漏了嘴,李颖才知道杨云枫几日夜不归宿是与郭婞茹在外面过夜的,好在郭婞茹并没有提及杨玉琼的事,所以李颖也就默许了。
杨玉瑛近日来道士比较消停,很少出门,总是一个人独自留在庆东楼的房间内,自从那日从杨玉琼的客栈回来后,就再也没踏足过了,杨云枫后来找杨玉瑛,一来是想谈谈杨玉环的问题,二来也是想借机亲近一番,岂知却被杨玉瑛拒之门外,杨云枫还不知道杨玉瑛这是犯的什么毛病。本也想找个机会好好的与杨玉瑛说说,但是杨玉瑛连这个机会也给自己,杨云枫后来猜想,定然是这杨玉瑛失身于自己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所以也就不再细问了,对于杨玉瑛,杨云枫被没有向其他女子那般又骗又哄,而是任之由之,反正此时的杨玉瑛在杨云枫眼里,也不过是捧场做戏的尤物罢了,再加上杨玉瑛一心要进宫的态度,很是让杨云枫反感,所以杨云枫吃过两次闭门羹之后,也就不再主动找杨玉瑛了;
公孙绾与奥兰郁、卫墨、李思瑜外出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庆东楼里依然给死哥女子留着房间,但是迟迟也不见四人归来,杨云枫心中愈发的奇怪,究竟四人是去做什么了?杨云枫还找了一个机会去了一趟羊志落脚的客栈,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羊志等一行人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离开了,杨云枫细问客栈掌柜子羊志有无说去了那里,有没有见过同行的一个女子,掌柜子将头摇的和拨ng鼓一般,表示不知道,使得杨云枫心中更是奇怪,这两伙人马都是来去匆匆,究竟是在做什么?
这时杨云枫刚准备出门去杨玉琼处,却见陈希烈匆匆赶来,禀告道:“大人,新罗来使者了,如今正在刺史府,点名要求见杨大人你!”
杨云枫听陈希烈说完,心中一笑,喃喃地道:“总算是来了!”说着立刻叫出李颖,与自己随陈希烈一同去了刺史府,此时刺史府中,萧瀚屹与吴立国正坐在大堂中接待新罗使者,萧瀚屹与吴立国见杨云枫与李颖来了,连忙迎出了大堂,对杨云枫与李颖拱手道:“杨大人,公主!”
这时新罗的使者也走出了大堂,立刻给杨云枫与李颖跪下道:“小使拜见上国公主殿下、驸马爷!”
李颖与杨云枫立刻扫了一眼那来使,杨云枫连忙上前扶起那使者,笑道:“大人远道而来,杨某未能迎接,失礼之处,莫要见怪啊!”
那使者连忙客气道:“小使不敢,大人客气了!”说着伸手请杨云枫与李颖进了大堂,待杨云枫与李颖刚刚坐下,那小使立刻拍了拍手,随即从堂外走进一群新罗女子,各自手中都捧着一物。
杨云枫看了一眼那些新罗的婢女,心中暗骂道:“这个时代的棒子没有整容技术,就丑成这幅德性了?”
那使者这时走到杨云枫与李颖的身旁,招了招手,最前列的新罗婢女立刻走上前,掀开了手中托盘上的红布,杨云枫定睛一看,好像是一只灵芝,却听那使者立刻恭敬地道:“此乃千年灵芝,是我新罗国王赠送与杨大人与公主的,补做大人公主的新婚之礼!”
李颖这时淡淡地道:“本宫记得与我夫君成亲之时,新罗国王已经送过一份礼物了!好像是一颗东海黑珍珠!”
那使者立刻点头道:“公主真是好记性,的确如此,不过我王以为,上次的礼物送的有点太轻了,而且未能亲自送给公主与杨大人,所以这次小使来之前,我王亲自挑选了这只千年灵芝,补上不足之处!”
杨云枫心中冷冷一笑,若是没有契丹滋扰,只怕也就无需补了吧?”脸上却依然挂着笑意道:“新罗国王真是太客气了!”
那使者立刻又召来几个丫头,命令他们纷纷打开托盘上的红布盖,分别是玛瑙、翡翠等饰品,却听那使者这时立刻又道:“此乃我新罗公主为公主挑选的几套首饰,希望公主喜欢,由此也表示我新罗愿与大唐缔结永世之好!”
李颖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道:“贵国公主也太客气了!”
杨云枫看了一眼,却没有说话,随即又见那使者吩咐下人呈上一些名贵的药材,也都是送给杨云枫与李颖的,杨云枫这时皱眉道:“请问这位大人,我杨云枫是否有得罪贵国国王或者公主之处?”
那使者闻言立刻诧异道:“杨大人何处此言哪?”
杨云枫立刻道:“本官记得我刚来辽东之时,贵国也曾派出过使者给我大唐皇帝陛下敬献过礼物,远不如今日之礼啊,贵国国王送给我如此厚礼,比送我大唐皇帝陛下的还要厚重,贵国国王难道不是要害我么?”
新罗使者立刻道:“大人误会了,我王如何敢做这挑拨大人与天可汗君臣关系的事来,小使这次前来大唐,辽东不过是第一站,不久小使还是要去长安拜见天可汗的,到时候自然还有过重礼物呈上,大人尽管放心;
!务必要收下,这可是我王与公主对大人与上国公主的一片心意啊!”
杨云枫这才点了点头,随即皱眉看向新罗使者,奇道:“本官刚才辽东不过数月,却遇到贵国两次向我大唐送礼,嘿嘿……”说到这里,笑了几声后这才继续道:“大人,莫非贵国近年来十分宽裕?还是贵国另有所求?”
新罗使者闻言连忙跪倒在杨云枫面前,给杨云枫磕了几个头后,这才道:“大人明鉴,我新罗不过是半岛小国,即便是宽裕又如何能与大唐上国相比,如何敢在上国诸位大人与公主面前卖弄这点俗物?”
杨云枫自然知道新罗使者此行的目的,但是表面却装作不知道,连忙对新罗使者道:“大人,你我乃是两国之臣,本无贵贱之分,你对我如此大礼,我如何担当得起?若是要我皇帝陛下知道了,岂不是要怪我待客无礼了么?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了!”
新罗使者起身后,态度依然恭敬地对杨云枫道:“前不久,我王收到契丹可汗的信件,契丹蛮夷竟然要求我王立刻向契丹提供一百万石的粮食,五万只肥羊,一万只肥牛……试想我新罗如此小国,那里会有这么多的粮食,更别说有这么多的牛羊了……但是契丹蛮夷却在信中说,如果一个月内不给他们送去,他们就率铁骑亲自来取,真是岂有此理啊……”
杨云枫这时冷冷一笑,道:“契丹蛮夷想来如此蛮横无理,莫说你新罗了,就是我大唐,也多受此贼滋扰啊,不过这契丹人虽然蛮横,却也有蛮横的本钱,契丹铁骑也的确势不可挡啊,莫说去你新罗取那些物资了,就算是要攻下你新罗,只怕也是有可能啊,贵国国王也无需动气,新罗近年都在休养生息,为了避免战事,你们就答应他们的要求就是了……”
新罗使者听杨云枫这般一说,顿时脸色一变,道:“大人,小使方才说了,我新罗不过是半岛小国,那里会有这么多的粮食牛羊,即便是有,给了契丹,我新罗子民如何维持生机?”
杨云枫这时点了点头,道:“大人说的也是,总不能为了避免战火,就绝了自己子民的活路吧?真是难啊,两难……”
李颖一直没有说话,听着杨云枫与新罗使者在这打横黔蛮,知道杨云枫是故意刁难新罗使者,这时微微一笑,萧瀚屹与吴立国则是坐在两旁静静地听着,也不发表意见,众人皆知新罗使者此行来意是何,只是杨云枫故意如此刁难新罗使者,给新罗使者一个下马威罢了。
新罗使者又如何不知?这时连忙对杨云枫拱手道:“我新罗本就是大唐的藩属国,年年都对大唐天可汗进贡,如今我新罗受此威胁,我王希望上国能够尽快出兵剿灭契丹蛮夷,到时我新罗也愿意出兵相助……”
杨云枫挥了挥手道:“那是贵国国王的意思,但是我大唐刚刚与契丹打了两场仗,损失惨重,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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