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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常侍的宁寿苑在后府跃鲤池旁,原本这个地方是安置先家主侍人的地方,并非哪一个的居所,不过云氏掌权久,加上飞鸾的母亲艾宸绮有名分的夫侍原也不多,艾宸绮死的时候,除去殉情陪葬的,几年下来也死的干净,飞鸾的生父便是当时陪葬的一个。

云氏亲自站在外头迎着。

飞鸾道:“侍父何必亲自出来?”

云氏却是一脸的喜气,笑道:“话可不是这么说,你如今是艾家之主,别说是我,便是整个岭南三十七县,哪个不得以你为尊,你也该有些家主的样子才是。”

飞鸾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好不做声,当先进屋。

坐定之后云氏跟进来,接着又是茶水小吃的一通忙活,好容易将旁人都遣走了,飞鸾却被云氏笑得有些发毛。

云氏抿了口茶,对着自己贴身的一个小厮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也是笑得喜气,转眼捧过来一摞卷册。

飞鸾有点不太好的预感,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分析,云氏已经道:“我今儿听说你召了艾忠询问府上的情况,总算是长大了,能对家里的事上点心,我也算是对得起妻主和嫡主子了。”

飞鸾咧了下嘴,大概也能猜到云氏的下一句话是什么了。

果然就听云氏道:“你如今要开始管事,后府里没人帮衬可不行,你看昨天你不过两个晚上不在,闹成什么样子。”

飞鸾叹气,她不是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却没想到这么快,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云氏接着道:“我这里整理了一些咱们桐城周边大户家公子的消息资料,你先带回去看看,早些定下了也好选日子。”

飞鸾听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忙道:“这个不急吧,我不过是随口问了问艾忠,不瞒侍父,前两日鸾儿是在醉梦轩过的夜,查知这伎苑里面竟和咱们府上的奴才过往慎密,所以才有这一问……”

云氏果然毫不诧异,倒是站在一边的名炎闻听这话身上一震。云氏拉着飞鸾的手道:“你也不小了,该是收心的时候,况且你院里虽然还没娶夫,但通房小侍中也不乏良家子,连通县县丞的公子博澜都给了你,何必惦念那些卑贱的东西。”

飞鸾心里一堵,原是找个借口而已,却没想到反叫云氏辱了醉梦,便不再说话。

云氏见她脸色,心里觉得飞鸾便是个扶不上墙的货色,悬了一天的心稍稍放下,暗暗琢磨给她配个好人家的公子都有些浪费,却也不得不这样,便道:“我给你张罗的这些公子都是出身极好的,在家也都是嫡长子的身份,不能拿来和你院里现在这些只会作事的比,我知道你前几年对管家的事不用心,特意在送上来的名单里勾了在家能干的,放出去可都不比你今日见的这些执事差。”

艾飞鸾心中一动,文俢贤的样子便冒了出来,嫡夫管家,娶进门也就只有一辈子围着一个宅子转了,那样的男人,会不会委屈了?

云氏见飞鸾神色怔忪,猜测道:“莫非你已经有了中意的?”

飞鸾心中一惊,想不到竟在这里放松了警惕,想来云氏唱作俱佳,态度让她很有归属感,便顺着他的话故作慌张道:“没……没有。”

云氏一副了然的样子道:“若是出身不好,你娶了嫡夫,给个平侍的位份就是了。”

飞鸾知道跟云氏继续这个话题决不聪明,只好道:“鸾儿知道了,天色不早,侍父早些休息,鸾儿先回去了。”

云氏只道飞鸾脸薄,心里更有些鄙夷,示意一旁侍立的名炎将那一叠总有二三十卷的册子捧了,随飞鸾回承安堂。

名炎一路上都和飞鸾差着半步左右的距离,本来就不熟悉,这样明摆着保持距离的走路方式更是让她连回头说个话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头了,想起初时和允也是如此,飞鸾皱眉,若是一直保持着那样的距离,那个人是不是也不会有今日的惨状?

就这样一路无话,刚回到暖阁飞鸾便道:“你回去歇了吧——辛苦你了。”原是想看看名炎和云氏的关系如何的,也叫云氏看着安心——如果名炎是他插过来的人,她善待他自然能叫云氏暂时提不起另外放人进来的心——男子却安静的放佛不存在,不过行了礼就守在一边,表情只在飞鸾说起醉梦的时候才有些松动。

名炎手上还捧着那些名门公子的画册资料,见飞鸾也没有要看的意思,便识趣的放在一角道:“这是名炎该做的,主子也早些歇息吧,名炎告退。”

飞鸾看了一眼这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的背影,叹了口气,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明明谁也不想招惹的她却已经陷在这蛛网一般的束缚里不得脱身,和允、博澜、和裕,那个上午连罚跪也固执的不肯求饶的天禄,挨了打的青岚凝珠……还有像英秀的醉梦和这个总是披着淡淡愁容的名炎,不知不觉间,这些人竟然都成了一种不能规避的责任——无论是她自己还是以前那个飞鸾碰过的——这个时代的男人太可怜,失去了女人做依托,便等同是失去了生存的机会。

想起云氏的笑容,飞鸾不由再叹,也许不久的将来,还会有一个人走进她的世界,而她除非彻底逃走,否则根本无力反抗,可她已经有了这么多责任,又怎么逃?她在那个遥远未来的过去一直抵触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因为是女性,训练营的阶段就一直被人当成是体验生活,身边的同性队友越来越少,就开始有人笑话她怎么还赖着不走;哪怕出营之后战绩一路领先,也被抹黑成利用女性的“特有资源”;她一直矛盾,该找个男人依靠,还是就那样艰难却自由着,如果有那么一个男人,又会是什么样子。

飞鸾不是女权主义者,可她一直觉得那个世界对女人不公,男人并没有多付出什么,却总比女人多了许多机会和认可。可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当一个人要被迫去承担另一个人的生命的时候——哪怕被承担的人看起来才是弱势者,哪怕被承担的那个群体也不过是在社会历史千年积淀下被强迫着的,可是潜移默化,依赖就成了习惯,习惯就成了自然——真的很辛苦呐,就算别人说什么都不必做,可只有自己知道必须负责。

进了暖阁的时候和裕已经靠在和允的床边昏昏欲睡,到底是小孩子,而且这世界人们的作息都是早睡早起,这会也确实到了休息的时间。

飞鸾轻轻拍拍和裕的肩膀,小孩一个激灵,睁眼看见是飞鸾,顿时吓得哆嗦。本来这些日子飞鸾一直好说话,他也渐渐没那么怕了,可尽早主子一怒,连天禄公子都罚了,青岚凝珠两个侍人更是惨,和裕疗伤的时候听见外头的惨呼哽咽便吓得发抖,更别说和允的一身伤,这时见自己偷懒被主子逮个正着,吓的不知怎么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趴在地上咚咚磕头:“主子,奴才错了,奴才不敢偷懒了,主子饶命——”

飞鸾张口却说不出什么,见和允一边睡的不太踏实,便将和裕扯起来道:“你先出去,还有,他吃了东西没?”

和裕吓得不轻,吞吞吐吐道:“刚喂了些粥,可是不一会儿就呕出来了,后面连水也灌不进去……才累的睡过去。”

飞鸾心中疼痛道:“你去小厨房看看,端点粥过来,若是有清淡的腌菜也带上点。”

和裕出去后飞鸾才坐到榻边去,和允伏趴着,身上没有穿衣服,只盖了一张棉布的被单,上面怕冷又加了一层薄被,伤口太多,且他现在格外敏感,怕穿着衣服不舒服,看着和允似有些冷,飞鸾便吩咐在暖阁加个炭盆,伸手拂去男人额上的虚汗,看着他略略皱了一下眉,飞鸾心头一动,手已经掀起盖在和允身上的薄被。

一身的鸡皮疙瘩,原来是早就醒了的,却还装作睡着,是不想同她说话了么?

飞鸾心里有点闷,说不出的郁闷。

她一直以为对和允的情绪不过是惺惺相惜,因为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唯一一个和她最近的人。又是影卫身份,与她前世的工作多少有些相通,可是似乎从一开始就在强调他是自己人呢,和允私自去探查云氏,被她用教训侍人的藤条责打;出门在外,她和他坐下来探讨问题,教他怎么发现跟踪的钉子;甚至在发现他背着她受刑受了一身的伤后,第一个想法除了疼惜竟还有愤怒——谁允许他伤害自己?在她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说她是他的主,可他做的事却不叫她知道,怎么可以这样?她让他离开,想放任自己一段时间去想想究竟是什么情况,她从小是资优生,大学读的医科大国防生,上到一半就被选送到特种部队,后来因缘际会进了训练营,成了一个多国联合的特殊执行部队成员,她已经走过的二十多年生命里,从没有开过名叫爱情的花,只有遇到英秀的那一次,却在还没有开始盛放就匆匆凋谢落幕。

直到在沐恩营看到因为她的一次任性而被折腾的惨兮兮的和允,那一瞬间她几乎涌起一种要将沐恩营炸掉,或者至少将这样对他的人剥皮拆骨的冲动,可她知道那不是别人的错。

不是所有干裂的唇都可以用唇去润,至少上午博澜同样凄惨的时候她就没有涌起那样的冲动。

和裕的声音打断了室内的沉默。

“主子,粥拿来了。”和裕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也是隔着老远便开口,似乎走近一点飞鸾就要吃了他。

不过飞鸾暂时没有心情去关注他,她只道:“嗯,拿过来!”然后一手去轻拍和允如今唯一还完好的脸颊,“别装了,吃点东西,这样熬下去怎么行?”

和允闻言一震,缓缓张开眼睛。和裕颤巍巍的蹭过来,在离飞鸾两步远的地方捧着托盘跪了,可惜细细的小胳膊撑不了多长时间,不一会便抖得粥碗在托盘上咯咯作响。

飞鸾这才看过去,伸手接了过来叹道:“你去歇着吧,这里不用你服侍了。”和裕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看飞鸾又看看和允,突然十分壮烈的叩首道:“奴不累,可以伺候着。”、

飞鸾一怔,再看和允苍白却泛着一丝诡异红晕的脸,突然明白和裕这是怕自己欺负和允。只是这么壮烈的感觉,好像是要去做什么有去无回的事一般。

“那……你就呆着吧。”这话一出口飞鸾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可是真叫她同和允独处,也未必真的能说出什么来。飞鸾不再管和裕,小心地将和允扶起来,不过两天功夫,这人竟然轻了许多,眼看着飞鸾端过来的粥眼底竟然泛起一丝带着惶恐的厌恶。

“别任性,多少喝一些才好,现在你也只能吃这些流质食物,养好了身体再给你解馋。”飞鸾哄小孩似的舀起一勺递到和允嘴边。

和允一愣,有些恍惚,默默地张口喝了,飞鸾再舀一勺,和允还是顺从的喝下去,这个场景太美好,比他在沐恩营的刑床上梦到的还要好,哪怕胃里翻江倒海的难过,和允也不愿意表现出来,只是一口口的喝着飞鸾递上来的粥。

小半碗粥很快就见了底,飞鸾放下碗,正松一口气的时候,一直强忍着的和允突然剧烈的呕起来,飞鸾只来得及扶他到床边,刚刚吃下去的粥便尽数吐了出来,似乎还没有到达胃部,米饭颗粒都是完整的,而随着粥吐出来的,还有点点血丝。

飞鸾大惊,对着和裕道:“快去传医士。”整个人却已经坐在和允的旁边,努力帮他顺着气,呕了一阵的和允终于缓过气来,红着眼睛看飞鸾道:“主子当心脏了手,下奴贱命,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闭嘴!”飞鸾原本焦急的心态在听说这句之后顿时转为愤怒,这些日子似乎在和允的事情上她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和允不再说话,医士很快到了,折腾了半天开了两个温补方子却也说不出了所以然,只道是两天围巾是所以一时不能吃太多。

飞鸾亲手喂的粥自然知道和允吃了多少,她自己也曾试过两三天不吃东西,野外生存的时候保存体力和食物是求生的基本常识,而任务中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可是她却从没有像和允这么大的反应——和允这样,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逼你喝了什么?”飞鸾骇然问道。

和允正在复原的脸色瞬间苍白,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飞鸾明白了,喝不了粥不是身体的问题而是心理作祟,她挥退医士叫和裕道:“让厨房做蔬菜粥,要绿叶的蔬菜切碎熬进去,不要油腻,还有加点糖……去叫博澜做他拿手的甜汤……”突然想到博澜今晨刚刚受了一身伤,便道,“叫厨房的人去博澜那里问问配料,快快做好了送来。”

和裕不明所以的去了,和允却像失了牵线的木偶软在床上,自有粗使的小厮进来趴在飞鸾脚边将地上的污丨秽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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