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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掰回家,没有脱粒,就用竹篾把其一个个串起来,或是掉在屋檐下,或是掉在屋内的横梁上,这样一来,一不怕玉米受潮坏掉,二来更不怕老鼠偷吃,可谓是一举多得啊!

招弟看着黄灿灿的玉米,目光不禁移到田光明那黑黢黢的脸上,刚硬的线条竟是扯出几丝笑容来…她愣了愣,笑道:“爹,今年这收成算好的吗?”

田光明拿着一串玉米爬上木梯子,刘氏则站在下面把木梯子扶着,谨防木梯子一滑,摔坏人。

他听见这话,把手里的玉米挂在屋檐下,才低头看着招弟,“今年玉米的收成算好的了。”随即脸上浮出几丝担忧来,“却是不知道那水稻的收成了。”

招弟就算再不懂怎样庄稼,到了这个时候,也算是知道了其中的严重了。虽说那冯辉伦近两日仍旧在外面看水,但天上不下雨,就算是有水来,也不够水田的灌溉啊!

她微微一笑,安慰道:“爹,您就放心吧!收成一定会好的。”嘀咕一句,“要是收成不好,秋天的时候辛苦一点就是。”

刘氏则对田光明道:“要不把这挂好了,你再去田里看看?”她是有些的的。现如今她家与冯辉伦一家可算是彻底搞僵了,要是冯辉伦在看水时使点绊子,可就…

田光明看了刘氏一眼,就懂得了她的意思,心念一转,便点了点头,“这样也行。”

此时已是傍晚,田光明还要下田去看水,动作便快了一些。

等弄完这一切,天已经灰蒙蒙的了,但田光明仍旧扛着一把锄头下田去了⌒弟则跟在刘氏的后面进了厨房,看看得弟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这段时间,虽说得弟不在意,但是村子里关于得弟的风言风语还是不在少数,其中,就属蔡卓越不肯娶唐家女儿是因为得弟…传的最为难听。

虽说得弟不在意退婚一事,但因为这事,也着实伤心不已,接连两日都没有出门…

招弟看着得弟那有些憔悴的面色,有些的,却是不好说什么,上前扬起一张笑脸,“大姐,饭做好了?”

得弟正往锅里舀清水,笑道:“已经好了,我在温洗脸洗脚水呢!”她盖好锅盖回头看了一眼,问道:“爹呢?快叫进来洗手准备吃饭了。”

招弟撇了撇嘴,去看得弟准备的晚餐了。

刘氏洗手擦干,笑道:“你爹下田去看水了,等会儿吧!”

母女几人坐在厨房里等了好一会儿,田光明才在月光下走了回来。

田光明进门时,脸色黑黑的。

刘氏起身舀水时,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田光明叹道:“哼!要不是我去看水,水全让别家截了去,我们那水稻哪还用收割啊!”

刘氏听到这话,也有些生气,把水瓢往灶台上一放,“哐当”一声,“是哪块田?”

田光明愣愣,才道:“我都把水引进田里,也没什么…”

刘氏瞪了田光明一眼,气道:“就因为你这温吞的性格,别人才以为我们好欺负呢!”

田光明眉头一皱,“孩子都在呢!说这些做什么?”

刘氏却不善罢甘休,“咦,你还知道害羞?再说了,你要是不这样,我能说什么吗?”

田光明知道自个儿不是对手,也就不回答了,赶忙洗了手,对着几个孩子笑着道:“吃饭咯!”

来弟是早就饿极了,听得这话,已经高兴的动起碗筷来。

招弟也笑道:“娘,坐下吃饭吧!”

刘氏冷哼一声,才坐下吃饭,不过那张脸一直阴沉沉的,直到晚饭过后都没有什么改变。

等饭完,收拾好一切,睡上床的时候,时间也有些不早了。

招弟翻来覆去的想了半天,睡不着。

得弟问:“咋啦?睡不着?”

招弟翻身面对着得弟,犹豫半响,终于是道:“大姐,你没什么事吧?”

得弟愣了愣,原来二妹睡不着是因为她的事,心里暖暖的,眼角竟是微微湿润,笑着道:“我能有什么事?”

招弟叹息一声,“大姐,别人怎么说,都不关我们事的…只要我们自个儿过得快乐幸福。”

听着这老气横生的话,得弟却道:“看来我家二妹懂得许多的人生哲理呢!”伸手过来,轻轻拍了拍招弟的手背,示意她真的没事。

招弟这次是真的不知道得弟有没有听见她的话去,只是消她能尽快的想开点。一想着大姐还因某些事心情不好,她心里就有些愤怒,也不知道是哪些人无聊的要命,竟说些…

却道屋子里。

刘氏还有些生气,田光明则笑着一张脸,道:“还生气呢?”

刘氏白了他一眼,“我可没生气,为你这种不长进的人把自个儿气坏了可不值。”

田光明也没有因为这话有什么不妥,笑道:“没生气就好,怕的就是把你给气坏了哦!”

刘氏皱皱眉,“你这油枪滑舌打哪儿学的,可别这样跟我说话,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田光明一听,脸上的笑却是更爽朗了。

“时间不早了,休息?”

灯火如豆,微微摇曳,投下暗黄的光,有几丝暧昧。

第二天一大早,鸡刚刚鸣叫,清溪村的人就都醒了过来。

招弟刚起床还有些迷糊,打水擦了一把脸,人就清醒了不少。

出门倒水的时候,招弟看着满地坝跑的鸡,目光暗了暗,看了一眼对门,况氏做提着夜来香出门…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说到处都是鸡屎。

她脸上端着一张笑脸,似是自言自语,可声音却有些大,“瞧这满地坝跑的鸡,也是个没长眼睛的…”

况氏听到这话,脚步就停在了那里,全然忘了手里还提着夜来香,里面正有一股异味慢慢的飘散出来…她看着端着水的招弟,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心里想着,就让鸡使劲儿的拉吧!最好把田家门口外面全部拉满…高兴的转身才往前走一步,就觉得脚下的感觉怪怪的,低头一看,才知道自个儿踩在鸡屎上,臭的要命…

招弟倒了水,看见况氏正好在那里蹭鞋底的鸡屎,暗暗好笑。

乐呵呵的进屋,刘氏笑道:“二妹今早上可是遇着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招弟笑得双眼只剩下一条缝,却道:“没,没啥事。”

早饭用完过后,田光明和刘氏各自拿着一把镰刀下地去了。因为这玉米掰完,就开始收割玉米杆了。

玉米杆主要作用是用来当做柴火烧…

至于招弟,则是挎着篮子,又准备去挖野菜了…不过她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进山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药材。不然这整个夏天就这样彻底的浪费了。

因为她只有一个人,却是不敢往山中走远了,只有在山的边缘一带游走。其实在进入冬季之前,都会有一段时间专门打柴,也是就近原则,大伙儿都往近处走,所以整块后山的边缘地带人们是常承走,就连野草也被膨给吃完了,哪里会有什么草药…说起上次那药菊,还真不知道是怎样的好运气才让她遇着了。

有些失望的往回走,就连篮子都是空空的,走出山,看了一眼篮子,叹息一声,才往田坎行走,准备再怎么也要挖一些野菜回去。

却说她正专心的挖野菜,没一会儿就挖了半篮子,瞧着日头正毒,便还准备挖一些时就回家,就听见一阵说话声,抬起头,看见的是五六个人从山中走了出来。

每个人背上都挎着几只野物…

原来是进山打猎的方雷们又回来了,她才刚准备低头挖野菜,耳朵一动,却听见一阵动物的叫声。

她再次抬眸,看见那四五人在前面就分路了。

其中三人是外村的,自然不同路。

待曹家大郎与方雷继续往下走时,她才听见那动物的叫声是从方雷背后的一个大篓子传出来的。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曹家大郎的身上挎着两只野鹿与一只野鸡,手里更是提着两只野兔,而方雷身上除了背着一个大篓子以外,肩上也是挎了一只野山羊…

原来进深山打一次猎能有这么好的收货啊!

招弟看着那些野物,本来血淋淋的东西,到了她的眼里却像是成了美味的问大山,竟是忍不住的咽了几口唾沫才心甘!

哎!要是她是个男儿身该多好,这样也可以进深山去跑一趟了。

那鸣叫声又传了出来――(我不知道鹿到底是怎样叫的,便搜了一下资料,有这么四个字“呦呦鹿鸣”,便允许我叫做鹿鸣吧!)

肯定是带回来的野物,招弟有些好奇,连忙提起篮子就赶到了路上,还没等着两人走进,就已经扬声问道:“雷子哥,你背后背的是什么?”

当方雷看见招弟朝自个儿的方向奔来时,奔来已经疲惫不堪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脸上也浮出了笑容,声音带着自个儿不曾发觉的轻松,“我们这次进山逮着两只野鹿呢!”说话间,他已经几步就走到了招弟的面前。

曹家大郎看着方雷那着急的涅,微微笑着。

野鹿?

招弟目光一闪,就站到了方雷的旁边,往篓子里面看去。

两只小野鹿都跪在篓子里,由于篓子的空间有限,两只野鹿看上去个子就有些庞大了。

竹篓子一看,还是崭新的,就知道专门是为两只小鹿准备的。

方雷看着招弟一双眼睛搁在小野鹿身上,舍不得移开,便以为招弟像其他的小女孩一样,定是看着小野鹿可爱,起了怜爱之心,“怎样,是不是很可爱?”

如果方雷知道招弟心中此刻的想法,怕是再也问不出这样的话来。

因为自是招弟看见曹家大郎身上挎着的两只野鹿时,就已经起了另一种心思…那就是名贵的中药草中的“鹿茸”。

鹿茸取雄鹿的嫩角没有长成硬骨,带茸毛,含血液。

它的作用滋补强壮剂,对虚弱、神经衰弱等都有良效。

方雷见招弟没有回答,一双眼睛还搁在小野鹿上,便笑着又喊了几声,招弟这才回过神,笑道:“很可爱。”

方雷见招弟喜欢的紧,嘴一张,却准备说送一只与她,可是这野鹿却不是他一人能做主的,暂时的也只有收了这个心思。

而趁着这时候,招弟也迅速的看了一眼篓子中两只野鹿的雌雄,竟是雌雄各一只…

她收回心神,看了一眼曹家大郎身上挎着的两只野鹿,成年的野鹿雌雄很好分辨,只需看角就能分辨出来,也是雌雄各一只,想了想刚才往另外一条路走去的几个人,身上的野物也不少,想来这是平均分配的结果吧!

其实,也是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买下这两只小野鹿…就是不知道方雷他们会不会卖。而且买鹿要花钱,也不是她能够做决定的,还要回家请示了家人才能做决定。

心中千百念头闪过。

曹家大郎道:“雷子,该回家了。”

方雷连忙问:“招弟,你忙完了吗?一起回家怎样?”

招弟仰头看了一眼太阳,恶毒的很,虽说篮子里的野菜没有装满,却是不想再被晒了,便点了点头往家去。

一边走,招弟就开口道:“雷子哥,这两只小野鹿你是准备自个儿喂着,还是拿去卖了啊?”

方雷笑道:“这要看叔怎样办了。”

招弟连忙把目光看向曹家大郎。

曹家大郎笑着道:“准备拿去卖了。要不然平日里我们都上山打猎去了,谁来照顾这鹿子?”照顾倒是有人照顾,只是那两个人一老一病的,谁辛苦一点他都舍不得。

招弟一听这话,心里就开始暗暗着急了,因为她怕两人一回家就像上次那样赶着去集市把鹿子给卖了。

她有些犹豫了,到底要不要说,要是说了,待会儿回家又怎么像家人拿钱啊!左右都是个问题,烦!

方雷看着招弟一张小脸都皱着,眉头也是跟着蹙了蹙,问:“可是有什么事吗?”

招弟笑着摇头,问:“曹叔,这两只小野鹿要是卖,卖多少钱啊?”

曹家大郎笑得爽朗,“这鹿子卖给富裕的人家,一只再怎么说也要二百五十文左右呢!”

这么说,两只就是整整五百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招弟开始纠结了,犹豫半响,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方雷一眼,最后看着曹家大郎,声音有些微弱的道:“曹叔,我能不能求你个事?”

曹大郎愣了愣,与方雷对视一眼,有些不解,方雷也是微微的摇了摇头。他略微思考,就道:“什么事?”

招弟干干的一笑,“你们能不能把这两只小野鹿暂时先留留,等我回去问问爹娘了…我想把这小鹿买笑来。”直接干脆的说着。

曹家大郎愣了愣,就连方雷也劝道:“招弟,这小鹿虽然可爱,但花钱买下来,却是不划算的,怎么说,也是不能当饭吃的东西。”

招弟却执着的道:“曹叔,行不行啊?”谁说她买小鹿是因为它可爱了,她买下来,是因为它能赚钱啊!她相信,要是到时候养成了,就是割鹿茸,也能一次就把本钱给拿回来。

曹家大郎知道方雷喜欢招弟,此刻他要是拂了招弟的意思,她肯定不高兴,说不定还会迁怒到方雷身上…思绪再三,点点头,“也行,还有两天赶集,在那之前你拿钱来买就可以了。”他说话时,嘴角带着笑。他想,田大哥肯定不会同意…

招弟听见这个答案,眉眼都笑开了,“谢谢你,曹叔。”冲着方雷挥了挥手,“雷子哥,我先家去了,你们慢慢走啊!”说话间,已经高兴的跑出去了很远。

方雷这才道:“叔,你怎么就答应下来了?”语气有些不高兴。

他看着招弟那欢快的背影,有些的,的招弟的父母要是不同意拿钱买,她会怎样的伤心…她父母是指定不会拿钱的。

曹家大郎听着方雷的质问,微笑道:“我要是不答应,她转而求你,你答应吗?”

方雷愣了愣,嘟哝道:“可是她肯定会失望的。”他不想让她失望,不想让她不高兴。

曹家大郎腾出手来拍了拍方雷的脑袋,“傻孩子。”

招弟一回家,就把心里的想法给得弟说了,惊得得弟直摇脑袋,叹气道:“二妹,你怎么这么淘气?”说着已经站起来拉着招弟的手,“走,趁着爹娘还没有回来,我们这就去说了,那野鹿我们不要了。”

招弟挣脱得弟握着的手,疑惑顿生,“为什么不要,我可都考虑好了的,那野鹿买下来我们可赚了。”

得弟蹙着秀眉道:“难道你以为爹娘会答应你这个事?”招弟被问住,她的的就是爹娘不答应,得弟继续道:“几年爹已经同意了种植草药,用爹的话来说,这就是在赌…可这赌还没有开始,就又有了一盘赌,他们会答应吗?”

“可是…”招弟心心念着鹿茸的事情,这次是刚好撞见了方雷他们逮回小野鹿来,要是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要是就这样错过了,就可惜了…毕竟这鹿茸可比忍冬药菊值钱的多。

她铁了心,“反正我要是试试,答不答应就是她们的事了。”仰头迎上得弟的目光,“大姐,我从不做没有打算的事情。”

最后一句话,加上那坚定不移的眼神,把得弟看得一怔。

她叹息一声,知道是劝解不了的了。

没一会儿,田光明与刘氏就满头大汗大家了⌒弟又是端水又是递洗脸帕,忙完这些,还拿着一把蒲扇站在一旁,轻轻地打着扇。

她这反承动可是让刘氏多看了几眼,终于问:“可是有什么事?”

田光明的目光也看向招弟。

招弟在大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抬眸看着两人,无比认真的道:“爹娘,您们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借钱?”刘氏明显的愣了愣,“你借钱干什么?”

“我…”招弟真想掌自个儿的嘴,是个笨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想拿钱买点东西。”

刘氏疑惑,“什么东西,多少钱?”

招弟豁出去了道:“方才碰见了才打猎回来的曹叔与雷子哥,看见他们逮了两只小野鹿回来,便想把那两只野鹿买下来。”

刘氏的脸有些黑了,田光明的脸则神色淡淡,眉头却皱在了一起。

果不出得弟所料,刘氏立马呵斥道:“你一天在家玩,没玩法了,竟想养鹿了。”

招弟连忙解释,“我想买下那两只小野鹿,是因为雄鹿长大后收割的鹿茸也是草药,而且它比忍冬药菊赚钱多了。”

一听这话,刘氏那怒气冲冲才稍微酮了一下,“这也不行。你爹已经同意了我们种植草药,明年我们的收成可就全在草药上了,家里没点钱防备着,日子可没法过。”

招弟垂着的眼眸微微闪烁,“那鹿茸我可听说每对的价格五六两呢!”

这话一出,五中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仿佛能够听见众人吸冷气的声音。

她微微抬眸,看见娘亲刘氏满眼的不可置信,至于爹田光明也淡定不到哪里去,再看得弟,也是惊得一张嘴微张…

这个效果她满意,这也正是她方才没有告诉得弟具体价格的原因。其实这个时候鹿茸的价格到底是多少她是不清楚的,不过根据各方面微微的衡量,其实也不难猜出鹿茸的价格几何。

刘氏回神,不相信的道:“卖五六两?那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以前曹大郎可也逮过野鹿子回来的,整头卖了也不过二两银子罢了。”

听到一两这个价格,招弟知道曹家大郎卖的不会是雌鹿,“他们不知道鹿茸的价格卖低了呗!要不然,一头一百五十斤的肥猪也不过一两五百文左右,凭什么一头野鹿就能卖二两?”

刘氏却是被问住了,却是如此,一头鹿的重量肯定比不上野猪,价钱又差不了多少,怎么会卖二两银子左右呢!

再想到方才招弟说出的那个心动的数字,她的心仿佛连着跳了两次,“咚咚”。不得不说,那价钱让她心动了。

两姐妹聊天的时候,招弟可没忘了得弟说过刘氏的胆子…一个女子,连蛇都敢抓,可谓是多大的胆子。人只要胆子一大,就愿意冒险。

招弟的选择对于一个农户来说,怎么不算是冒险。

刘氏有些跃跃欲试。

招弟暗叹,还是娘这边好说话,只是不知道爹那边…

忽然,田光明开口道:“二妹,你确定鹿茸真的这么赚钱?”

对这话,招弟似曾相似啊!微微点头,“我确定。”

“那两只小野鹿多少钱?”其实田光明不用问这话,他心里就已经做了打算。

“五百文。”

田光明决定道:“我们就依招弟说的,把那两只野鹿买下来。”

招弟没有想到田光明这么快就答应了,惊得她一下子就抱住了田光明,“爹,您真好。”

就连得弟也是吃了一惊,她本以为这次会十分困难的,可没想到,竟比上次劝种植草药都要来的容易。

其实对于田光明来说,那土地才是他的命根子,他连命根子都敢拿来赌了,又怎么会在乎几百文钱的事情呢?

倒是刘氏的声音幽幽的道:“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方才二妹你可是说了,这钱是找我们借的…所以你们三姐妹今年过年就不添置新衣裳了。”

对于这个,招弟倒是没有多么在乎,她想着,到时候家里只要有钱了,难道还会吝啬这点?

倒是刚好玩野了的来弟进门就听见这个“噩耗”,本来扬着的笑脸顿时就垮了下来,跑上前就拽着刘氏的袖子,“娘,为什么为什么?”

得弟看着招弟账折睛,像是道:“你惨了。”

果然,刘氏一下子就把矛盾转给了招弟,弄得来弟哭来哭去的缠着招弟。

招弟被吵得头大了,道:“你要是再闹,待会儿我们去买小野鹿回来就不让你玩了。”

来弟一听小野鹿三个字,眼睛就一辆,闪着光芒,又是一番纠缠。

曹家大郎没有想到,招弟竟真的说到坐到,傍晚的时候就与田光明一起到了他家‖忙招呼两人坐下。

招弟说明了来意,曹大郎仍有些不可置信的道:“我还以为田二妹说着玩的呢!竟是没有想到…”

田光明没有接话,田招弟倒是撇撇嘴,“我虽然是小孩子,但也知道什么叫做诚信呢!我既然这样说,肯定就是有这个意愿的。”

瞧着招弟说的一本正经,曹家大郎愣了愣,随即就笑开了,叫正在处理野兔的方雷把猪圈屋里的两只野鹿捉了出来。

方雷看着招弟的满脸笑容,心才松了下来…

田光明捞出钱,确定的再问了一次,“两只野鹿是不是五百文?”见曹家大郎点头,他才付了钱。

招弟这才看着篓子中的两只属于自个儿的小野鹿,说不出多么的开心。

又是说了一会儿闲话,离开时,招弟忽然回头道:“曹叔,那鹿角你们这次单独砍下来,拿去仁和药铺卖试试。”

待曹家大郎准备问为什么的时候,招弟已经拐过房角,看不见人影了。

站在原地的曹家大郎则是若有所思的考虑一下招弟的话,他以前可听说过这鹿角是中药材,可是每次嫌麻烦也就没拿去药铺卖…

或许这次…

一回到家,连忙在猪圈屋里专门收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出来,四周用木板围着,刚好可以用来养野鹿。

看着两只小野鹿在里面行走,刘氏则是已经心急的问道:“二妹,你说的那鹿角还鹿茸什么的,什么时候才有啊!”

呃!够心急。

招弟笑道:“这两只野鹿不过五六个月大,一般第一次锯茸是在两岁呢!”时间算算也不过明年的事,竟是觉得没多久。

刘氏脑子中此刻就像是装了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那一年能收几茬鹿茸啊?”

招弟道:“这就要看我们想要的鹿茸质量了…”

就这样一问一答,持续了好一会儿。

对于招弟家的这动作,却是让人惊讶不已。

对于农村家庭来说,养猪养羊都可以,而其中最划算的是养牛,可就是没有听谁家养野鹿的…

田得寿为了这事还专门来了一趟。

“你们这是怎么想的?要实在是想养东西,就算是养两只羊也不会养野鹿啊!”田得寿愤怒不已,都说孩子大了少操心,可看看去年到今年,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是做了什么事,他能不操心吗?

田光明不急不慢的解释道:“爹,方才就说了,这野鹿到时候割了鹿茸会赚钱的。”

田得寿急道:“就你知道这玩意赚钱,别人就不知道了?怎么没有看见别人也养这玩意?”

田光明嘟哝了一句,“可不就是我一家知道嘛!看看最近的薄荷、忍冬、药菊,什么不是他家的二妹知道才说出来的。”

“你又在那里叽叽咕咕说什么,还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见去。”田得寿十分生气。

田光明点点头,“爹,我知道了。”

“知道?”田得寿冷哼一声,“管你们知道不知道…”

说完,他就已经拿着烟杆气冲冲的出去了。

张氏在一旁也苦口婆心道:“这次的事情多少是你们的不对了,养什么不好,养野物,那都能养家吗?”微微叹息一声,也抬脚跟了出去。

却说这边的两人走,招弟的姥爷姥姥也来了。

招弟本以为爹够倒霉,又要挨训,哪里知道姥爷开口竟是这样道:“男子汉,就该有自个儿的想法,趁着年轻多拼搏一下,也没什么不对…说不定就这次,你们就赌对了呢!”

“要不然,你们一辈子还这样过下去,不温不火的,也实在是恼火。”

田光明虽然神色看不出喜乐,但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却是看出一些端倪来。

姥爷刘天成继续道:“好好干,给我女儿和孙女整个好家当,知道吗?”

田光明应了下来□天成爽朗的笑声响起,人已经出门去了。

倒是姥姥杨氏有些担忧的握着刘氏的手道:“这事可都做全了考虑?可别到时候出了什么茬子才是。”

刘氏点点头,“娘,您就放心吧!我们都考虑好了的。”

杨氏仍旧有些的,“换我说,还是平平稳稳的好…现在都成这样了,也只能继续了。”

拉着刘氏细细叨叨的说了一些话,不过是交代喂养鹿子时要多加注意什么的…

等送走杨氏,刘氏才笑看着田光明道:“你看看,今儿你可是捡了二妹的光,不然我爹什么时候表扬过你的?”

田光明眉眼松开,“岳父那是鞭笞我…我要做好才行。不然啊!”微微摇头,“你就等着让你爹拆了你男人的骨头架子吧!”

刘氏笑道:“放心,我准备着呢!”

在一旁的得弟倒是没觉得什么,招弟听着这样的打情骂俏,那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真想说:爹娘啊,我们不带这样肉麻的。

因为地里的活有得忙乎,所以这喂养野鹿的任务自然是落到了招弟三姐妹身上。

因为野鹿算是个新鲜玩意,来弟每天可算是兴奋了,就连出去割青草摘青树叶时都是最积极的那一个,可惜的就是她人小,每次的劳动收获仍旧是最低的。

来到这个地方,也是半年多了,这半年来,她也是做了不少的农活,所以对于收割青草这类的活,她也比最开始快了许多,竟是比得弟慢不了多少。

来弟看着两个姐姐后面堆着的那一堆青草比自个儿身后的多,便是偷偷摸摸的从其中抱了一两把到自个儿的青草里…自然,那偷偷摸摸在来弟来看是十分成功的,可对于招弟与得弟来说,就有些小儿科了,只是两姐妹没有计较罢了。

招弟偷偷抿唇一笑,三妹好像是忘了,这谁割的青草就谁自个儿背回去,她这样做…

等青草一割玩,来弟就特别兴奋的道:“大姐,二姐,你们的动作好慢,我都割了这么多了,你们才割了那么一点点。”她拿着镰刀的那只手插在腰上,另一只手特别神气的指着招弟与得弟后面的小草堆。

得弟看着招弟笑的灿烂,就知道二妹肯定有什么坏主意了。

招弟微微摇头,可惜的道:“对啊,我们两个姐姐竟连妹妹都比不上了哦!”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那妹妹的力气肯定也比我们两个姐姐厉害,能够把那堆青草带回家。”

“那是当然。”这话才出口,来弟就意识到自个儿被下套了…

好说歹说了一番,最后还是在来弟终于承认自个儿抱了两个姐姐后面的青草后,招弟才答应了她们来搬青草。

可惜的是,两姐妹才刚把青草装好,田光明就来了,他把两个背篓各套一条绳子,拿了一条扁担就这样挑回家了,气得来弟站在原地使劲儿的跺脚,她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她看着招弟的背影得出一个结论,二姐是个狡猾的狐狸,她以后是再也不与斗了,都是自个儿吃亏,太不划算。

看见二姐回头冲着她笑了笑,“三妹,动作快些啊!”

那笑,哎,真好看。

一家人到了家,来弟是跑在最前面的,她把青草先拿了一把在手里就进了猪圈,看见那野鹿冲着自个儿鸣叫了两声,才心满意足的把青草丢了进去。

两只小野鹿开心的吃着青草。

招弟也跟了进来,看见野鹿不挑食,心里也就安心了一大半,她还怕野鹿才来到一个新的化境里,会害怕的不吃东西呢!

现在看来,倒是没有这些麻烦。

不过就算如此,招弟也有些的,因为野鹿像这样养殖是不行的,必须要让它到外面奔跑活动…那样的野鹿才体格强健,又好喂养又好生育…

只是那样一来,又有许多麻烦的事情要做。

暂时性也只有将就一下了,等找到解决的办法再说。

喂饱野鹿,找弟与来弟出了猪圈屋,碰上刚好从她自家猪圈屋出来的冯辉伦⌒弟摇头看着那脸,隐隐的,还是能够看见一些青色,竟是那次打了还没有好啊!

招弟忍不住笑,冯辉伦狠狠地瞪了俩孩子一眼,招弟连忙拉起来弟的手不再看他一眼,走过地坝进屋去了。

冯辉伦看着那两姐妹的背影,往猪圈屋里面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扯,露出笑容来,嘶,不过疼得他伸手摸了摸嘴角,才有些不甘的进屋去了。

猪圈屋后面的道路下面有一块土地是属于招弟家的,在土的边界则是种了一棵梨树,成熟期有些晚,不过到这个时候已经基本上成熟了。

梨树上的梨子个个硕大,光是看上去就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刘氏拿了一根竹竿,特地还在竹竿的顶端绑了一把镰刀,才带着招弟三姐妹来摘梨。

可惜的梨子没摘多大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怒喝。

招弟看向声音的来源地,只见一人速度极快的往这边过来了,原来是她的舅母代氏,个子虽矮,但动作十分麻利。

她站到树下,脸色就极其不好,插着腰训道:“我家的梨子,你们摘什么摘?”

刘氏从树上俯视而下,脸色十分阴沉,双目怒视道:“这梨树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笑话!”

“这梨树怎么不是我家的?明明就在我家的地界上。”代氏说的理直气壮。

可招弟看了一眼那梨树,所在地刚好是她家的地与邻家的地地界上,如果她没有记错,相邻的那一块地应该是李家的,而她舅母口中的她家的地,却是下了一个坎,在下面一块地里。

两家的地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咋就成了她家的地了呢!

刘氏对于代氏的所作所为也是早就看不惯了,要不是因为她是嫁出去的女儿,她可不会允许代氏这样欺负她的爹娘,何况娘也常常劝她,可今儿…

------题外话------

继续万更啊,求花求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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