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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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以前葛素梅给那些看过病的人家，知道葛素梅他们过了年最迟正月半就要动身往京城赶，都纷纷提上他们家里最好的礼物，赶到知青点让葛素梅收下，说谢谢葛大夫帮他们看病，还给村里培养了这么多的赤脚大夫，由于要回城，实在没有那么多人力可以提着这么多东西去京城，葛素梅他们是竭力劝说让他们带着礼物回去，可他们一个个都说不要不要，其实他们送厚礼还有个原因就是当初村里的养鸡场就是他们向老村长建议的，后来周围几个村子都有养鸡场，大家的日子会变的好过，也都是因为他们的到来，在他们心里，葛大夫一家走，自己就送这么点东西，还算是轻的，有这样想法的人还怎么会把礼物带回去呢。

到了晚上，张家四个人，就对着那些食品发愁，你说每个人身上背上五六十斤的食物也不可能，毕竟咱还有书有衣服被子要带过去，这些东西可怎么办？拿到集市上去卖吧，想都不要想，给人看到了，会怎么说你，咱家一贯的表现都是很好的，难道临到要走了，还破功不成，呸呸，不对不对，是咱要走了，更应该表现好好的，让大家以后提起当初那个来这里当知青的张倩一家都是好样的，而不是提起张家，撇撇嘴说他们送的临别礼物给张家弄到集市上去换钱。

张家对于这些食品处理的担忧，韩文阳都看在眼里，他也在想那些东西该如何处理，不要吧，也太浪费了点，再说了给村里人，他们肯定不会要。给知青吧，不要说张家不会同意，就是张奕然也有点膈应，那些人给他们再多，他们也不会帮着张家，有些人就是墙头草，你和他说这个，他觉得你说的对。人家又和他说相反的意见。他也觉得对，你说给他们吃干吗，当初说张家闲话的时候，他们可都是笑着听的，没有出口帮过一句，当然里面也有好的。韩文阳知道葛姨他们肯定会有所表示，不过东西还是会留很多。

王卫国在院子里锻炼好身体来到父母屋里准备吃早饭的时候，发现韩文阳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也走了进来。关心的问道，“小韩，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想老婆的关系？”王卫国作为王明哲的儿子，当然知道韩文阳和张倩的关系，对韩文阳的所作所为，王卫国是很敬佩的，要知道这个时候很多人娶老婆都不会娶离过婚的女人。除非是家里条件不好或者年纪大的，要么就是身体有缺陷的，可韩文阳真的是一条都不占，又是未来的大学生，前途绝对好，可他还是选择了张倩，当然张倩那个丫头还是很好的，落落大方，脸上的表情让人看着就舒服，虽然不是很漂亮，可胜在舒服。

韩文阳也觉得自己好累，很想睡觉，可闭上眼睛想起张家的烦恼，作为一个女婿，哪里还睡的着觉，就把张家现在遇到的问题说了出来，问问看他们有没有啥好办法，毕竟人多主意就多。

杜娟和金敏端早饭进来的时候，听到韩文阳一脸烦恼的说起这事，杜娟也挺忧心的，毕竟这么多吃的喝的，拉在这里真的是浪费，回到城里那可是啥都要凭券买的，可问题是两家目前准备的东西就给大家背的了，再多东西，总不能家里的东西不带吧，唉，“这可怎么办，实在不行就留给村里？”

金敏听到婆婆杜娟这么说，心里急啊，要知道刚才韩文阳说了有不少的鸡肉野味的，鸡蛋也不少，再说了这些东西运到京城去，还不是给咱强强好好补身体的，难道葛姨他们还会小气的不给强强，不给公婆吃？可她也知道运输是个问题，就算他们买卧铺，那么多东西也没有塞，更不要说弄不好他们是买硬座一路坐回京城去的，那样可以带的东西更少，毕竟空间就那么多，很多下面的座位又是用来睡觉的。

倒是王卫国听到韩文阳竟然是为这个而烦恼，那是哈哈大笑，他这一笑，可把大家给弄糊涂了，怎么王卫国竟然会这个时候笑，那也太过分了吧。

王明哲眼睛一瞪，“怎么这个消息很好笑吗，以前打战还讲究个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我们这次回去肯定是要多带点吃的喝的，谁知道哪里现在是如何一个局面，你儿子又是吃惯肉的，让他没有肉，他会叫的。”到时候自家小孙子看到饭桌上没有肉，弄不好都不会吃饭的，这让王明哲哪里会愿意看到，可这么一个重大的难题，自家儿子听到了竟然是哈哈大笑，你说王明哲能高兴吗？

王卫国收住笑容，对着韩文阳道，“原来你就是担心这个问题啊，没事，这个问题我帮你解决。”如果实别的问题自己还真的没有辙，可这个自己还能帮上忙。

韩文阳一听，啥，卫国哥可以帮忙，他激动的一把拉住王卫国的手，“真的吗，卫国哥，你可以帮忙？”还真是好人多啊。

王明哲听到儿子说这话，眉头都皱了起来，自家可没有认识铁路上的人，“你真有办法？”王明哲疑惑的问道。

王卫国看到大家包括自家老婆不信任的目光，笑了笑，从杜娟手上拿过早饭，“来，吃早饭。”

“不吃。”这个重要的问题，那里顾得上吃早饭，“你认识铁路上的，包节货车车厢？”好像家里的东西也没有那么多，王明哲可是打算好了，家里的这些红木家具可是要想办法运回去的，就算运不会去也没事，到时候两家的家具都堆在这里，看有机会把它们统统拉到京城去。

王卫国也只能先和他们说他心里的想法，“我一个战友，现在就在这附近当兵，管的是后勤，我以前和他联系的时候，他说过他隔段时间就要开车跑趟hb，我就在想，我要不要和他联系下。看看能否带你们一程，当然这事我也不是十分保证。”王卫国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他知道八成没有啥问题，反正那小子手下的人大都数都是空车过去，满车回来，那正好带些东西过去是很正常的事。

王明哲他们听了，倒是觉得不错，可问题是。“那个不是占公家的便宜吗？”倒不是王明哲觉悟多高。“到时候给他们说出去，会不会给你战友还有你带来啥不利的。”咱可不能为了那么点肉类，而害的儿子又下去。

“有啥不利的，我会和他们说的，到时候分点肉啊鸡蛋啥的给他们，算点油钱。再说了他们空跑也是跑，带东西也是跑，差不离的。”王卫国知道老头子为自己担心。其实爸他真的多想了，“再说你也是军属，有点照顾也是有的。”

王明哲听到儿子这么说。倒是觉得可以，再到时候给人家鱼肉不就成，对了，还有家里的母鸡，全部都给他们。他们是养着自己下蛋也好，还是直接杀了吃，都是他们的事情，“中，就这么办。”

“那啥时候有个准信？”杜娟心急的问道，“卫国，咱家的一些桌子椅子，你妈舍不得可是要带回去的。”杜娟都想好了，反正都已经麻烦人家了，索性就一次麻烦到地，不要再次麻烦人家，老家的房子，杜娟没啥舍不得的，就是红木家具，杜娟真的舍不得。

啥米，王卫国没有想到父母竟然还会要带家具回去？“桌子椅子？”可很快王卫国就反应过来了，“对对，这些是要带，谁知道咱京城的家里还有没有剩余的东西。”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进去把家具搬走，还是要做点准备的，总不能没有桌子椅子吧。

“对对，卫国，本来我不想说的，这次又机会带走，我才和你说，你房间里的那套桌椅可是红木的。”杜娟小声的和儿子儿媳妇说着这么一个劲爆的消息。

“啊。。。”小夫妻俩都叫了出来，不会吧，那看上去不像样子的桌椅竟然是红木的，红木的，这让小夫妻惊喜之后又很怀疑，特别是王卫国，他从来没有听说家里是有钱人，怎么老家会有红木家具。

王明哲看着一脸疑惑表情的儿子，知道他想的是啥，“其实这些东西不是咱家本来有的。”王明哲把这套家具的来历说了出来，“还真是给你张叔叔他们发现，要不然也是给那些人当材火烧掉的。”

王明哲这才明白过来为何那套桌椅为何会在自己家里，“如果是新的话，指不定给谁拖回去当家具用。”

“其实家具不旧，只不过是沾的灰尘多了，我让你妈也不要去打扫，就这么脏着，人家过来也不打眼，到时候运过去好好打理下，绝对光彩照人。”这个是王明哲跟着张奕然学习的，没看到他们就那么光明正大的把两套桌椅往房间里一放，那么多人去他家讨论功课，可愣是没有一个人看出来，说明这伪装功夫到家了。

王卫国听到王卫国这么说，想起来那两张放在房间里感觉占地方的桌椅，搞了半天竟然是红木家具，这这。。。，“财不露白，得，这些东西是要运回去的，当传家宝都成。”红木家具很早以前就很值钱了，随着红木的匮乏，家具肯定会越来越价格贵，特别是这类的老红木。“爸，你放心，这个艰巨的任务我保证完成。”

王卫国说到做到，吃好早饭早早的坐上村里的牛车，带着老婆孩子上县城去了，他的目的就是去发电报，让战友先过来踩踩点，好好招呼他一顿，说说战友情，这样剩下来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王卫国的电报发了出去，他在家里是翘首以待，要知道现在不光他家激动，就是张家也很激动，张家得到韩文阳传回来的消息之后，全家都沸腾了，要知道他们一直担心的问题竟然会有人来帮忙，本来葛素梅还在想这些肉是不是要送给村里处理的，至于那些知青，张家人真的没有考虑过，凭啥一边说着咱家的坏话，咱还给你吃的。

在大家的期盼中，王卫国的战友开着吉普车来了，那天王卫国还特意把韩文阳和马哲国都喊了过去，说好好陪战友喝酒。

这顿饭大家是吃的非常的开心，把王卫国的战友都给灌醉了。本来对方还打算当天就回去的，可连他手下的司机都醉了，还怎么回去，就只能住在王家，正好可以和王卫国说说战友情，而金敏就抱着儿子跑到张家和张倩挤一个被窝，哄睡好两个孩子，两个女人就开始讨论起养身之类的话题来。而且金敏说着说着就把话题转移到考大学上去。“小倩。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恢复高考的时候，我心里那个开心，可我，可我底子太差了，这次考试没有过。”不然咱也可以是个大学生了。

张倩没有想到金敏当妈都那么久了还有这个想法。“考大学好，有了这个文凭，以后升职都容易。到时候小敏姐你也考到京城来，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小强了。”这几天王强同学到自家来的次数是少的可怜，张倩通过韩文阳说的情况。才知道王卫国和金敏这对夫妻，天天在家里忙着和王强小朋友培养感情，特别王卫国同志驼着王强在炕上走，让这个小娃娃是开心的忘记了这里，可一时搞好关系那有父母长时间陪在他身边好。

金敏听了张倩的建议。心一动的，对啊，公婆就要去京城长住，如果自己也考上京城大学的话，的确是可以和儿子长住，也能看着儿子一天天的成长，就如同小倩说的一样，儿子的童年就那么几年，一眨眼就过去了，等以后回想的时候，也许自己能记住的就是每年过年和儿子共处的这些日子的记忆，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今年自家可以请这么多日子的假期，可明年的假期就是个问题，卫国未必有这么多假期，可如果自己去京城的话，那卫国怎么办？他自从恢复正常的工作之后，他整个人的身心就都在工作上，如果自己不在他身边，他会照顾他自己么。

张倩知道这个时候的金敏肯定是难以选择的，一边是儿子一边是男人，是很难选择的，这事自己也就是顺口提了下，最终还是要小敏自己做决定，其实张倩希望金敏到京城来读书，也是有个想法，现在是七八年了，最迟年底的话，中央肯定要做出决定，在明年的二月份正式开始了反击战，那个时候，身在sc军区的王卫国是很有可能参战，参战最终的结果就是一成为烈士，二身体受了点小伤或者说没有受伤的回归，职位会升上去，三也许就是受了重伤，不能在带兵的前线，如果是第二者的话，那真是皆大欢喜，可如果是第一者的话，那金敏选在京城读书不管从那方面考虑都是最佳的选择，不是张倩心狠，实在是战争是残酷，不是你希望你的亲人不战死沙场就战死沙场的。

金敏想了半天，可愣是没有想好自己该做何决定，不过有一点金敏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卫国也支持自己进修，“小倩，考大学我肯定是要考的，到时候我就学医，不过也许我就在我们那里读大学，等有假期的时候，我就来接强强回去。”那样也可以，到时候再和卫国商量后做决定吧。

“嗯，对了，小敏姐，你这次要和我们一起去京城？”这个消息还是韩文阳送马哲国回来的时候，和自己说的。

“嗯，你卫国哥说了，家里许久没有人入住了，肯定要好好打扫，而父母的年纪又大了，你和小芸又要照顾儿子，小韩他们吧毕竟是个男人，正好我请假容易，所以你卫国哥说让我去待上一个星期，顺道认认家门，不要以后我们回去的时候，都不知道家在哪里。”金敏嫁给卫国的时候，公婆已经给赶回老家，至于京城的房子，金敏只听卫国说过而已。

有人要加入进来帮忙整理经常的房子，张倩肯定是举手同意的，“好好，还是卫国哥想的周到，虽然不知道王叔家有多大，可好多年没有人入住，有的打扫的。”这样照顾孩子打扫房子也能游刃有余许多。

“没问题，就是到时候要葛姨多做点好吃的。”这段时间来张家吃过几顿饭之后，金敏对于葛素梅的手艺是很推崇，真的不错，看上去很常见的材料，给葛姨稍微捣鼓下，就能做出好吃的东西来，特别是这段时间天天喝着葛姨特意交代的赤豆红枣汤之后。金敏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好上不少，本来金敏觉得是自己的心理感应而已，可昨天卫国在被窝里抱着自己的时候，他说最近自己的脸色好看多了，特别的红润，今天金敏早上起来特意照了许久的镜子，发现自己的脸上是出现许久没有的红润，让金敏今天那个开心。听葛姨的话。跟着葛姨走，这还真是没有错，这个时候的金敏明白过来，为何婆婆会肤色那么好看，原来不止是她吃的好的关系，而是人家会调理的关系。

“是不是我卫国哥说你现在脸色很红润？”张倩早就注意到金敏脸色的肤色是越来越好看。当初金敏脸色可是很白，白的都让人看不到啥血色，还是现在好。看上去白里透红，“卫国哥要说了，他的压力会很大很大。要好好守着你才行。”

金敏听到张倩的打趣，捂着嘴也笑了，是啊，当初自己做姑娘的时候，好像脸上的血色都没有这么好看。

第二天王卫国的战友回去之前就和王卫国说好了。他们出发的时间，还说到时候会有两部车到这里来帮忙运东西，也就不再多派人过来帮忙搬东西了。

不是那个人不帮忙，而是要有四个战士轮流开车，而韩文阳和马哲国要随着车一起进京城，而王明哲不跟去的理由很简单，本来王明哲他是要跟着汽车一起进京的，可那天王明哲刚说了在京城的住宅之后，韩文阳竟然说他认识那个地方，虽然是个大概的方位，可他说了几个王明哲没有说的房屋建筑之后，王明哲放心了，大方向知道了，接下来的到时候问人就可以知道，他这个老人家就跟着小倩他们一起坐火车进京就成，而且只需要带些路上需要吃到的东西还有需要盖的被子之类的东西，其余的统统塞到汽车上，咱也轻松一把进京。

王卫国的战友是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来的两家人家是忙的鸡飞狗跳的，不为别的，主要是离他们坐汽车走人的时间只有三天了，本来大家都以为要过了正月半才会有离开这里，可没有想到会这么赶，还好大家的东西都规整的差不多了，来不及处理的肉就全部冻着，反正京城这个时候也冷的，不用担心肉会坏掉，而一些用不到的书，张倩特意抠了一套下来留给金敏，这样她参加高考的时候也能好好复习。

按王明哲他们的打算是收拾好行李就要去车站买火车票的，反正买不到卧铺票，买硬座票还是很简单的，不需要赶这赶那的，可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汽车来接韩文阳他们的时候，竟然送来了四张卧铺票，还有五张硬座票，这让本来想一路要坐到京城去的众人是开心坏了，大家都明白这四张票是给谁的，这样也好，四个老的到时候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到了白天可以换小倩他们上去睡觉。

张倩在后来只要想起当初自己离开这个小村子的时候，就会想到村口围了许多的人，流着眼泪朝自己挥手，当马车开始往前走的时候，哭声那个响，还有以前自己教过的孩子一个劲跟着马车跑，特别是狗子那个孩子，不肯停下来。

张旭在马车上对着狗子喊道，“好好学习，不懂的问题记得给我写信，我在京城等着你，你一定要考上大学，考到京城去，到时候我们叁一定要在京城混出个人样来。”

王强听到张旭这么说，也特神气的站了起来（他是神气了，可把她妈妈给吓到了，连忙护住他），“狗子哥哥，你要加油，我们在京城等着你。”

狗子虽然经常在山上田野里跑，可毕竟跑不过马，慢慢的离马车的距离是越来越远，而他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大声的哭喊道，“我会的，我会加油的，小旭，强强记得给我写信，我会努力卖草药，等我大了，有了路费，我就来京城看你们。”

“好好，狗子哥，我们在京城等你，等你来。”张旭边说边哭了出来，狗子是张旭这里相处的最好的一个朋友，当初自己过来的时候，可是狗子带着自己学会如何和村里的孩子相处，也是因为狗子的存在，让张旭知道聪明的孩子是无处不在，让张旭不敢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