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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曹丕北上
出了相府的门口,曹昂的心里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当朝的丞相曹操,不世的枭雄,自黄巾起义开始至今,纵横天下约二十余载,现在居然会因为失魂症而变得呆愣楞的.....这算哪门子的事?
想着想着,曹昂已经走到了房门之外,看见郭嘉几人尚站在府外,曹昂苦笑着摇了摇头,言道:“那个....你们还是别进去了吧,我怕你们见了我父亲的样子,会接受不了。”
只听程昱叹口气言道:“将军,丞相的状况,我等适才已是问过了小尚,唉,不想丞相一世枭雄,居然.......”
却见曹昂笑着宽慰他们道:“别担心,张机先生说了,这种失魂之症,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慢慢的好转,更何况他和华佗以后每日都会为我父针灸开药,说不过个两三年间,我父亲就可以平复如初的。”
众臣闻言皆是开始互相对望,但见郭嘉摇头苦笑道:“两三年吗.....呵呵,两三年后郭某才能在见到昔日的那个明公吗?”曹昂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没有再说什么。
几人一同迈步往府外走去,突听程昱老头开口言道:“大将军,您最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啊?”
曹昂闻言一愣,接着躲躲闪闪的装傻道:“什么事情?西北的事吗?啊~听说庞统,徐晃,于禁已经到了洛阳了,恩~只要他们能替我镇守一时,等各地的叛乱都压下去后,我就亲自率领大军收复雍凉之地.......”
话说到这里,却见程昱咳索了一下,言道:“大将军,老夫说的不是这件事情。”曹昂闻言一抖,却听郭嘉长叹口气,言道:“是啊,自你上次廷议说要将曹二公子送往朔方,时至今日,是不是也该让他启程了。”
曹昂的面色微微一紧,却见郭嘉又言道:“大将军您让我给许攸,田豫等人作的书信,早就已经送到塞北去了......不要在拖沓了。”
曹昂闻言,僵硬的笑了笑,道:“好吧.....押送的一切事宜,奉孝兄,就由咱们上次商议的,就由你和仲达办吧。”
廷尉府的大牢内内,只见一身白衣的曹丕坐在牢房之内,嘴中咬着一根稻草,望着黑漆漆的石墙,仿佛是若有所思,突听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但见圆木牢门被狱吏打开,廷尉崔琰当先而入,曹丕冷然一笑,道:“崔廷尉,该招的曹某已经都招了,您老还来这里做的什么....”话说到这里却是猛然看见了崔琰身后的曹昂,曹丕不由的顿时愣住。
曹昂对着廷尉崔琰点头笑了一下,言道:“还请崔廷尉暂时回避一下,曹某想与他单独说上几句话。”崔琰闻言道:“大将军,曹丕乃是重犯......您与他独处,崔某恐您有失啊。”
却见曹昂一指身后的许褚,道:“有虎侯在此,崔廷尉不必担心。”
少时,等崔琰走了,却见曹昂从身后的许褚手中接过一方木制的食皿,取出其中的酒菜,笑着道:“二弟,我来看你了.....”
曹丕目视了曹昂一会,忽然一笑,摇头叹道:“是不是对我的罪行已经做出决定了,大哥,有话就直说吧,你我兄弟之间,还拐的什么弯子。”
曹昂的脸色有些僵硬,一边继续将食物和酒水取出,一边轻声言道:“二弟....大哥对不起你,你就先去朔方受两年苦.....三年!最多三年!大哥保证,一定想办法让你回来!”
曹丕闻言定定的看了看曹昂,突然道:“大哥,朔方郡是你的天下,我到那里又岂会受苦?倒是大哥你,别因为我的事过于劳累......”
曹昂闻言苦笑一下,没有搭腔,却见曹丕拿起酒盏,举起来道:“大哥,来!弟弟敬你一盏,请你代弟弟我好好照顾我的母亲!”
曹昂也是硬挤出一丝笑容,举盏言道:“二弟放心!卞姨娘便如同我亲娘一般,我定会好生的孝顺于他!”
说罢,二人一饮而尽,曹丕摸了摸嘴,言道:“大哥,父亲他怎么样了?”
曹昂闻言一惊,接着苦笑着言道:“他醒过来了......”
曹丕缓缓的放下酒盏,沉默良久,道:“大哥,我想在临去朔方前见见父亲.”
曹昂闻言,不由的苦笑一下,但还是点头言道:“行啊,这件事我会想办法替你办妥,但见了父亲,你可切莫惊讶,因为现在的父亲已经不是原来的父亲了......”
曹丕:“????”
几日后,便是曹丕北上朔方郡的日子,押他前去的人倒是挺有意思,分别是大将军府的总管,中庶子司马懿,以及现任的将军府祭酒郭嘉!
军马将曹丕从廷尉府中提了出来,司马懿特意命队伍从南门而走,路经丞相府,突听司马懿淡淡言道:“大将军有言,罪人曹丕虽然忤逆,但终为曹氏宗族,特许进相府跟曹丞相见上一面!”
于是,曹丕便在虎士的押解下进了相府,曹昂早已是在园中等他,让士卒退下,曹昂随即引着曹丕来到曹操的房间,而曹丕的生母卞氏也在里面,见了曹丕,卞夫人立刻便流下了眼泪,不能自以,曹丕却是淡然笑道:“母亲,哭的什么,大哥说最多三年就会让我回来的。”
卞夫人擦擦眼泪,点了点头,呜咽道:“是啊,是啊,你大哥的保证,我也知道.....但是,子桓,塞外苦寒之地,切记要保重身体啊。”
曹昂带着枷锁,冲着卞夫人点了点头,接着来到曹操的榻前,此时的曹操已是能够坐起来了,他正在独自靠在塌上沉思着什么,曹丕细眼望去,但见曹操已是失去了往日所有的霸气与神采,眼中全是安泰和迷茫,曹丕叹了口气,言道:“父亲,孩儿走了!望日后再相见时,你的病能够彻底康复。”说罢,缓缓的跪下,俯身给曹操叩头。
曹操听到声响,徐徐的转头看了看塌下的曹丕,语速缓慢,含糊不清的言道:“你是谁,为何要向我叩头?”
曹昂笑着上前,一边抚摸着曹操的背部,一边耐心的给他解释道:“父亲啊,这是你的二儿子曹丕,子桓啊,今日要出远门了,他特意来跟你老人家辞行的!”
曹操闻言呆呆的“喔”了一声,接着傻呆呆的言道:“子桓、子桓,是你啊....是你啊,起来吧。”
说罢,又自顾自的转头望着悬梁,喃喃言道:“子桓,子桓.....恩,子桓是个好孩子,子桓是个好孩子.....”
曹丕的眼睛微微一酸,极力忍住眼泪,道:“大哥,父亲的病,还请你多多催促华佗和张机他们.....”
曹昂扶着曹丕起来,笑着安慰他道:“放心吧,二弟,你好好的在朔方歇着,等过三年回来,大哥定让张神医他们还你那个所敬爱的那个父亲!”
曹丕点点头,也不拖泥带水,起身道:“大哥,保重!”
说罢又冲卞夫人说了一句:“母亲,您也保重身体。”然后便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到了相府的院子里,曹丕顿时楞了,但见曹家众兄弟以及相府的各位夫人都在,见曹丕出来,大家都纷纷上前慰问,只见黄须儿曹彰一把抱住曹丕,虎目中的泪水微微闪动,道:“二哥!朔方风大,你平日里要多穿些衣物!弟弟等着你回来!我还要跟你比试军略要务呢!”
曹丕叹息着摇摇头,道:“三弟啊,你又自大了,军略要务,你哪比的过我?”
曹彰松开曹丕,狠狠的点头言道:“下次就能!”
曹丕闻言一愣,淡淡道:“好,我等着。”
曹冲也走了上来,嘴里似有哭腔:“二哥....对不住了,当初我在你手下干事,你督促我,教训我,我却总是跟你对着干.....后来上了战场才知道,你....你是真的为我好。”
曹丕闻言淡然道:“你知道就好。”
刚说到这里,却见曹植,曹熊等许多曹氏兄弟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曹丕眉头一皱,言道:“哭什么哭?你们二哥我还没死呢!”
说罢,一脸愤然,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曹昂挥挥手示意大家留在府中,接着快步跟了出去。
方一出府,却见曹丕的泪水再也阻挡不住,如堤坝宣泄般的洒落开来,曹昂拍了拍他的背部,言道:“二弟,你啊,就是嘴硬!”
曹丕迅速的甩了甩头,道:“若是让这几个小子看到我的哭相,岂不是笑谈....”
上了车,曹昂冲着曹丕拱了拱手,轻言道:“二弟,在那面好好休息,有事经管找田豫便是,咱们后会有期!”
曹丕点点头,言道:“大哥也多保重。”
北上的队伍缓缓而行,曹昂望着渐渐远去的曹丕,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
话分两头,就在曹丕被送往朔方的同一日,马腾的一众兵马也是匆匆的开赴至泾阳,此刻的泾阳之地已经被夏侯渊完全的掌握在了手里,他竖立营寨,则高而居,成犄角之势,阵势森森,只等马腾前来。
马腾到达泾阳后,随即派人至于与夏侯渊,请他择日陈兵渭水之畔,言之与其有要事相谈。
夏侯渊知道后,随即与手下几员将领商议,其时,其侄夏侯尚与夏侯渊同驻长安,随即言道:“叔父,以我观之,马腾约叔父阵前议事,恐有诈谋,叔父不可不坐充足准备,以免为马腾所算。”
夏侯渊闻言深然之,道:“伯仁,且看此番马腾有何理由说来,他若说的好了,我便往许都呈报书信,为其辩解.....他若说的不好...哼哼!”
只见夏侯渊冷哼一声,寒言道:“我便起兵先杀马腾,在除韩遂,踏平西羌,夺取关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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