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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场中相拥的两人,宫绝逸眼中全是寒意,上、官、沫,真是好!居然敢耍他!
暗中打了个手势,示意暗中隐藏的杀手不用出来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已经不会再轻易出手,因为他不敢肯定这是不是针对他的计谋,连这杀手都是上官沫提议的,他怎么还敢轻举妄动?
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气和杀意,沉声道,“三皇弟,你破坏了祭祀,还是随本王进宫走一趟吧!”
他心中清楚,宫明轩若是不想除去宫绝殇的话,即便进了宫,也不过是稍稍惩戒一番而已,而在他看来,宫明轩现在恐怕真的没有除去宫绝殇的心思,所以他这些事完全算是白忙活了,但是过场还是得走!
宫绝殇倒是没有拒绝,只不过把上官沫也给拖上了。
马车渐渐向皇宫驶去,宫绝逸骑马走在前面,脸上儒雅的笑容已经消失,脸色有些阴沉。
马车内,上官沫哼道,“为什么我也要去?”又不是她破坏祭祀的!
宫绝殇将她抱进怀里,笑道,“王妃不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吗?”
上官沫理亏地没有反驳,这件事确实是她惹出来的,宫绝殇笑了笑,凑近她耳边,张口含住她的耳垂,暧昧低语,“而且,我不想和王妃分开。”好不容易才让上官沫认输,这个时候,他确实不想和她分开。
上官沫冷哼了一声,咬牙道,“下次再用苦肉计,我绝对不会管你!”
“嗯。”宫绝殇轻应了一声,嘴角始终未曾落下,心中对于她的话表示怀疑,但是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上官沫伸手抱住他的腰,放松地靠在他怀里,心中叹了口气,其实,她没有那么迟钝,她对他的感情,除了刚开始的迷惑,后面她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她只是气恼他总是算计她,步步紧逼,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留给她,更气恼自己无法不去在意他,总是对他心软。
她不愿轻易交付自己的心,宫绝殇却不顾一切地强取豪夺,让她没有反抗的余地,也让她有些不安,一旦敞开心扉,就意味着给了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但是如果是他的话,她愿意试一次,她不相信感情,但是她愿意相信他一次。
像上官沫这样的人,一旦决定接受,交付的便是一颗完整的心,毫无保留,她决定要相信宫绝殇,便会给予全部的信任,但是相对的,若是宫绝殇辜负了她的信任,伤了她的心,便永远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永远不会有!
宫绝殇轻轻顺着她的发丝,问道,“你和宫绝逸合作是想得到什么好处?”
上官沫闭着眼,带着一丝慵懒说道,“皇位之争已经拉开序幕,以后宫绝逸肯定会需要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我和宫绝逸合作,若是宫绝逸想要暗杀,或者想要买消息,我可以顺便赚一笔。”就像这次,虽然杀手最后根本没有出场,但是既然出动了,钱自然是要收的。
“而且我们也身处在战争中心,我和宫绝逸成了合作关系,不用费太大力气,便能知己知彼,若是针对我们的买卖,还可以作弊。”不用应付他请来的杀手,省了不少力气不说,还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况且宫绝逸有时是一个很好用的棋子,今后会有用到的时候的,再者,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耍耍他调节心情也不错!”所以宫绝逸找她合作,她自然不会拒绝,毕竟这场合作对她来说明显是利大于弊!
淡淡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足以让宫绝逸气得吐血,宫绝殇忍不住笑出声来,虽然知道上官沫那副嫡仙般无欲无求的模样根本就是一层根深蒂固的面具,但是没想到这面具下隐藏的居然还有这样恶劣的一面,不过他喜欢!
忍不住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不仅是因为她如此可爱的一面,也因为她话中的“我们”二字,然后才又问道,“你赚那么多钱做什么?”他可没有克扣她的粮食,而且云教也赚得不少了吧!
上官沫睁眼看向他,说道,“对付鬼门!”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要对付鬼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准备很多东西,财力自然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宫绝殇只是挑了挑眉,眼中带着一丝趣味,笑着问道,“那云教主打算怎么对付我?”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建议道,“要不色诱好了?本尊一定接受!”
上官沫拍开脸上的手,冷哼道,“宫绝殇,你别瞧不起人!这次是你赢了,下次可就说不定了!”这次是她的心不受控制,她就不信下次她还会输!
宫绝殇耸了耸肩,“我拭目以待!”其实他真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只是他比较喜欢色诱嘛!
上官沫看着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有些气恼,冷哼了一声,又闭上眼,她要想想怎么把赶出家门的财神爷再请回来,以宫绝逸的谨慎还真是有些难!
……
御书房,宫明轩看着面前的三人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殇儿,你说,你为什么跑去破坏祭坛?”
宫绝殇伸手搂住上官沫,视线看向宫绝逸,愤怒地说道,“祭祀是没有问题,但是二皇兄居然要把本王的王妃拿来做祭品,父皇,虽然儿臣也希望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但是如果要用沫儿做祭品,儿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这分明是只要媳妇儿不要爹,也只有他能说得这么大义凛然,还当着宫明轩的面!
上官沫一脸感动地偎进他怀里,藏在他怀中的脸上却全是笑意,要是江湖中人看见鬼尊大人这样的表演,恐怕得到处找下巴了!
宫明轩皱了皱眉,看向宫绝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眼神带着一分凌厉,宫绝逸的心思,他自然知道,但是是否要除去宫绝殇,只能由他来做决定!
宫绝逸还未来得及开口,上官沫却突然说道,“父皇,臣媳认为这件事应该只是误会,晋王殿下只是请了清音寺的方丈大师来诵经作法,用臣媳做祭品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
宫绝逸不由看了她一眼,他突然发现上官沫这个女人他完全看不透,想不明白她究竟是想做什么?
宫绝殇瞥了上官沫一眼,眼中神色有些危险,用她做祭品的事是子虚乌有,那么也就是说宫绝逸毫无责任,那么错就在他了!
虽然知道上官沫只是为了重新获得宫绝逸的信任,但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帮着别的男人,不管是何原因,总是让人心里不舒服的。
上官沫对上他的视线,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伸手握住他的手,不再言语。
宫明轩看向宫绝殇,脸上隐隐带着怒意,“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等宫绝殇开口,又看向上官沫,冷声道,“你身为殇儿的王妃,为何会在晋王府?”
上官沫并未被他的气势吓到,只是温婉地说道,“臣媳听说了晋王会设祭坛为父皇祈福,所以才会去晋王府,希望也能替父皇多求得一些福泽!”
宫明轩看了眼宫绝殇,又问道,“那为什么殇儿会说你要被用做祭品?”
上官沫蹙眉道,“王爷之前身体不好,一直卧病在床,昏昏沉沉的,所以并不知道臣媳为何去晋王府,可能有些误会,其实臣媳去晋王府也是想顺道再替王爷祈福的。”
闻言,宫明轩看向宫绝殇,皱眉道,“殇儿不是才养好身子吗?怎么又病了?”这才回王府多久,又病了一场,他有些担忧宫绝殇的身子,心中更多的却是放心,魔胎的说法,始终是他心中的一个死结,解不开的!
宫绝殇温润地笑道,“父皇不必为儿臣忧心,现在已经好了。”
“罢了!此事就此作罢,既然身体不好,国祭之前就不要出府了!”这意思便是禁足,根本不痛不痒,而且区区一个王府困得住宫绝殇吗?更何况那还是他的王府,这算什么惩罚?
宫明轩本就没打算要把宫绝殇怎么样,这些询问和怒气,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虽然宫绝殇有些深不可测,但是他自认为宫绝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对于这样的结果,宫绝逸并未太过气愤,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宫明轩摆了摆手,有些疲惫地说道,“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宫绝殇毫不犹豫地搂着上官沫走了出去,而宫绝逸离开之前却收到宫明轩警告的眼神,宫明轩已经认定了是他想要除去宫绝殇才会搞出这么多事,原本他就有些奇怪,只是一个祈福,宫绝逸为何会那么积极,说是要低调,却又调派了那么多侍卫,而且还全是他自己的人,现在看来,肯定是为了对付宫绝殇。
虽然宫绝逸确实是想要除去宫绝殇,这次的行动也完全是这个目的,但是他也真的有那么一点冤枉!
宫绝逸看着宫绝殇和上官沫上了马车,眼底神色难辨,上官沫,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马车内,上官沫主动偎进宫绝殇怀里,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四目相对,上官沫眼中有些歉意,低声叹息道,“下次不会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宫绝殇却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事,忍不住勾了勾唇,就算之前心里不舒服,现在也什么事都没有了,不过有机会不把握,那就不是宫绝殇了。
只见他慵懒地靠在车壁上,微勾的唇角透着一丝邪魅,视线直勾勾地落在上官沫唇上,这样明显的暗示上官沫怎么会不明白?有些好笑地说道,“你这是趁火打劫!”话落,却毫不扭捏地靠近他,双唇贴上他性感的薄唇,细细舔吮。
宫绝殇微阖着眼,大手在她背上轻抚了一阵,慢慢游移着从衣襟钻了进去,然后挑了挑眉,贴着上官沫的唇问道,“王妃不拒绝吗?”
上官沫微微挑眉,轻声叹息道,“谁让本王妃对不起你呢!”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
宫绝殇轻笑了一声,攫住她柔软的双唇轻舔啃噬,手掌抚摸着掌下柔滑的肌肤,却没有太过的行为,他并不打算在马车里要了她。
一吻既毕,宫绝殇抵着她的额,声音有些沙哑地轻笑道,“难得王妃这么乖顺,让本王有些不安呢!”
上官沫轻喘着说道,“放心,愿赌服输,本王妃不是输不起的人!”既然已经接受了他,便没有必要再抗拒什么,已经选择相信,便没有必要再挣扎试探。
宫绝殇轻笑出声,手掌留恋地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游移着,问道,“你打算怎么向宫绝逸解释这件事?”
“嗯?”上官沫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会不让我继续和他合作呢!”毕竟宫绝殇可不是一般的小气!
宫绝殇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缓声说道,“只要你心里时时刻刻想着我,不要再装进别的人就好。”
他不否认他霸道,但是他也很清楚上官沫不是站在他身后,需要他时时保护的小女人,她是能与他并肩的人,他所爱的也正是这样的上官沫,自然不会去要求她变成惟命是从的小女人,真是那样的话,上官沫还是上官沫吗?
若是连这点都看不透,他就不是宫绝殇了!
而且现在他的王妃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了,他自然不必再那样草木皆兵,他相信上官沫既然接受了他,便不会再爱上其他人。
不过还是得注意看紧一点,毕竟他的王妃可是很有魅力的,肯定会有很多花花草草想要招惹她。
上官沫笑了笑,宫绝殇虽然强势,却知道何时该软,就是这样才让人防不胜防,待发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心早已经不知何时丢了,本该气恼他的狡诈,却发现自己还心甘情愿!
上官沫有些认命地叹了口气,回答他之前的问题,“现在这样的局面是太子起的头,那么他必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急着想要动手。”虽然宫绝影不及宫绝逸的深沉能忍,但是也不是笨蛋,他是太子,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根本不必如此冲动地挑起这场皇位争夺战,除非是他发现了宫明轩真正属意的人不是他!
“太子不是和易清儿接触过吗?”上官沫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中精光一闪,继续说道,“易清儿是你的师妹,她的话你自然会信,太子现在的对手不仅是宫绝逸,还有宫明轩,他若是利用易清儿向你揭发我的身份,你和宫明轩自然会敌对,不管你的实力如何,总会给宫明轩造成一些麻烦,对太子来说自然有利,而面对你的怀疑,我当然得想办法洗脱自己的嫌疑,现在本王妃拼死救了王爷,王爷怎么也该有一点点感动,给予一点信任,对吧?虽然利用了晋王殿下,但是以后将功补过还不行吗?”
宫绝逸一直便未完全信任她,如此一来肯定会更加怀疑她,但是这无伤大雅,只要他半信半疑就好,现在对他来说正是用人之计,以她复杂的身份,会有很多时候需要用到她的,她并不着急!
明明太子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宫明轩派到宫绝殇身边去的人,仅仅是想要除去宫绝殇这个隐患而已,但是她这样一说,却也完全说得过去,太子是让人和易清儿接触过,虽然隐蔽,不过以宫绝逸的能力应该是可以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正好证明她这些话的真实性,这样的解释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这便是她想要的效果!
宫绝殇勾了勾唇,确实是挺合理的解释!上官沫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道,“对了,我看你的小师妹太难过,帮她找了个男人!”
“哦……”宫绝殇有些心不在焉,虽然上官沫的能力比大多男人都要强,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女人,而且还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更是他心爱的人!
那细腻柔嫩的肌肤充满了诱惑,手掌下如凝脂般的温润触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他并不想抵御这样的诱惑,与其去关心那些无足轻重的事,还不如好好享受美人在怀的滋味。
上官沫见他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不由叹道,“真是无情!”伸手拉开覆在胸前的大手,上官沫好笑地说道,“没听说鬼尊大人这么好色啊!”鬼王就更不用说了,都弄出断袖之癖的传闻了。
宫绝殇低头在她脖颈上舔吮,含糊地说道,“以后就会听说了!”
上官沫忍不住笑出声来,把玩着他的发丝,笑道,“看来鬼尊大人是打算充实后院了?”
宫绝殇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才说道,“不是已经充实了吗?难道王妃还打算跑?”
这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宫绝殇伸手帮她理了理被弄乱的衣襟,才不慌不忙地下了马车,然后伸手将她抱了下来,就那样抱着她进了府门,向幽冥院走去。
见宫绝殇直接抱着她走向房间,上官沫挑眉问道,“你想做什么?”
宫绝殇邪魅地勾了勾唇,“你觉得呢?”
上官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地说道,“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宫绝殇没有答话,抱着她走进房间,直接将她放在床上,身子紧跟着覆了上去,压在她身上,低头吻住她的唇,大手直接摸向她腰间,扯开她的腰带。
这次的吻与以往不同,太过火热,也更加霸道,炙热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挑起一簇簇火焰,上官沫很是无语,原来不管温润如玉还是冷邪狡诈,全都是假的,其实这就是一只大色狼!
“小姐……”
云苏听说上官沫回来了,高高兴兴地跑来,推开门便愣在了原地,对上宫绝殇阴冷的视线,吓得一哆嗦,结巴道,“对……对不起……”然后转身就跑。
“呵呵……”上官沫看着宫绝殇阴沉的脸色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实这不能怪云苏,只能怪某只狐狸太急色了!
宫绝殇冷哼了一声,一低头将她的笑声堵回口中,手伸向她腰间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惹得上官沫身子一颤,才算满意。
结果门口又传来云苏的声音,这次云苏不敢乱看,所以背对着门站着,说道,“小姐,漓公子好像有事找你,已经来过两次了,还有……我忘了关门……”说完,眯着眼摸索着替他们将门关上。
宫绝殇不悦地瞪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刚想继续,却又传来敲门声,气得宫绝殇直咬牙,怒声道,“还有完没完?”
景墨痕无辜地摸了摸鼻子,王爷火气怎么这么大?“王爷,有要事!”
他和谷一寒并未跟着进宫,因为破坏祭坛是他们动的手,宫明轩不打算动宫绝殇,却不代表不会找他们的麻烦,他们自然不会往枪口上撞,只要他们不出现,宫明轩也不会去死抓着两个侍卫不放,毕竟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不过,就算宫明轩有意要拿他们开刀,宫绝殇也有的是办法保住他们。
上官沫推开宫绝殇,坐起身将衣服穿好,说道,“你还是去看看吧,我去见见端木漓。”
宫绝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一手扣住她的腰,薄唇紧抿,满脸不悦地看着她,居然丢下他去见那个伪君子,想都别想!
上官沫挑了挑眉,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轻笑道,“你放心,我可不是谁都看得上的!”话落,双唇贴上他的薄唇,轻轻舔咬。
宫绝殇垂眼看着她带笑的双眸,长舌不客气地探入她口中翻搅,手中的力道渐渐放松,上官沫突然嘴角一勾,轻而易举地拉开他的手,飘然离去。
宫绝殇愣愣地看着她离开,满脸黑线,这算是美人计吗?不过,她的那句话倒是让他心情有所好转,但是对于打扰他好事的人,自然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景墨痕心中叹了口气,他怎么总是那么倒霉?
宫绝殇没有再让景墨痕跟着上官沫,既然上官沫都那样说了,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上官沫走进小院,便看见端木漓坐在石桌边独自饮酒,“盟主找我有事?”一边问着,一边向他走近。
端木漓抬眼看向她,眼神有些飘渺,直到上官沫在桌边坐下才回过神来,注意到她脖颈上的点点痕迹,怔愣了一下,然后微微撇开眼,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进了鬼王府之后便与外面断了联系,有些担心江湖中的事,想要出去一下而已。”
那笑容似乎带着一丝苦涩,上官沫并未去注意品味,只是淡淡地说道,“盟主既然打算参与这场皇位之争,就该知道会有很多无奈,鬼王府,进来了就不是那么容易出去的。”难道他还指望她这个“内奸”帮忙,就不怕她因此被宫绝殇怀疑吗?以宫绝殇的性子,若是有所怀疑,到时候肯定直接将两个人一起解决了,鬼尊的恐怖可不是以讹传讹!
虽然现在她的身份已经完全变质了,她说的话宫绝殇肯定会听,但是若让端木漓自由出入王府必定会添很多麻烦,这次的国祭恐怕不会太过平静,这个时候她不想因为别的人给宫绝殇带来什么危险。
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但在端木漓看来却是无奈的感叹,心中不由更加愧疚,因为他不能不顾一切地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
鬼王府确实进来容易出去难,如今他已深有体会,也终于相信宫绝殇绝对不简单,他想出去倒不是不行,不过要想不被发觉却是不可能的。
他不知道的是,若不是有上官沫带他进来,鬼王府进来比出去还难,毕竟进来必须得过宫绝殇那关,但是出去的话,宫绝殇不介意有人横着出去!
自从那次的谈话之后,端木漓心中始终压着一块大石,憋得难受,看了眼上官沫,突然开口道,“可以陪我喝一杯吗?”
上官沫看了他一眼,淡漠地说道,“盟主,饮酒不仅伤身更会误事。”
或许她的感情真的太过淡薄,虽然知道端木漓如此颓丧是为她,但是她却没有太大的感觉,甚至觉得端木漓如此的颓丧太不干脆,人生总是要做出许多选择,端木漓没有选择她,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只是选择了他更在意的东西而已,但是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便该坚定地走下去,而不是犹疑不定,不断眺望着另一条路上的风景,半天都迈不出一步。
是该说她太过理智,还是太过冷血?
这样的人或许只有同类才能理解,所以她才会和宫绝殇走到一起,因为他们是同样的人,一旦做出选择,不管前方等待的是什么,都会坚定地走下去,不会再去想若是选择了另一条路会是怎样的场景,那些事只是在做出选择之前才该思考的事,而选择之后不管如何想象都只是多余而已,也正因为宫绝殇是这样的人,上官沫才会有勇气去相信他一次,相信他牵起了她的手,便永远不会放开!
而同样的,她既然选择了宫绝殇,便不会再因为任何事、任何人而动摇,除非宫绝殇背叛她,否则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不会放开他!
他们这样的人,若是换做别人,根本无法得到他们的认同,即便因为种种原因走在了一起,最后也很难有好结果,不是因为对方不够坚定跟不上他们的步伐,便是被对方的犹豫不决所伤。
上官沫很理智,所以不管是骆谨还是端木漓都无法让她动心,即便有一丝心动,也会被她掐灭在萌芽中,因为还未开始她已经预测到了结果!
端木漓看着她淡漠的神情,心中有些苦涩,她说出这样的话,不像是关心他,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自嘲地笑了笑,他又有什么立场去要求她关心他呢?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去奢求,张了张嘴,轻声道,“那你陪着我坐一会儿好吗?”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一丝乞求。
上官沫蹙眉道,“盟主,我不想王爷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暧昧。”她的话很直接,道出的也确实是她心中的真实想法,虽然那只狐狸气得跳脚的样子很愉悦人,但是有些事不能太过,她还懂得拿捏分寸!
恐怕鬼尊大人暴怒的样子也只能愉悦她,若是换作其他人,早就吓得腿软了!
端木漓端着酒杯的手一紧,涩声道,“抱歉,不能帮到你,反而给你添麻烦。”她是唯一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但是她处在这样危险的位置,如履薄冰,他却一点忙都帮不上,现在居然还提出这样任性的要求,若是鬼王真的因此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的话,她还不知道会如何!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武林盟主,少年英雄?结果却是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救不了!
上官沫站起身,清冷的声音缓缓说道,“逃避到最后,需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只说了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端木漓对于她来说,连朋友都算不上,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在朝廷,他们都处在敌对的位置,并不适合深交,而且端木漓还对她有着特殊的感情,如此,两人的距离还是越远越好,她并不喜欢那些牵扯不清的暧昧,伤害别人不说,更是麻烦自己,何必?
书房内,宫绝殇看着虽然遮掩了倾城之貌,却依旧透着妖性的某人,不耐烦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花千羽啧啧道,“鬼尊大人真是没良心,这么久不见,就不能对人家温柔一点吗?”
宫绝殇双眼一眯,神色有些危险,在他凌厉的视线下,花千羽举手投降,叹了口气说道,“我可是好心才来看看鬼尊大人有没有做出对不起云教主的事!”
景墨痕抽了抽嘴角,看向花千羽,“不要告诉我,那个花下风流是你给宫绝影的!”
花千羽潇洒地拨了拨发丝,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可是看在它也姓花的份上才……”说到一半住了嘴,小心观察着宫绝殇的神色。
毕竟这药可是给他用的,不管出没出事,宫绝殇恐怕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宫绝殇脸上并没有出现怒气,甚至眼中还带着一丝笑意。
花千羽有些惊讶,这实在是不像宫绝殇的作风啊!
其实他也是才知道宫绝影居然把那药用在了宫绝殇身上,他给宫绝影的药不少,也懒得去一一关心他要用来做什么,这件事也还是宫绝影抱怨他才知道的,虽然宫绝殇并不是重病之人,但是那也是春药啊!以前倒是无所谓,但是现在人家有了心上人了,若是宫绝殇一不小心做出了对不起心上人的事,然后查出这药是他给宫绝影的,那他肯定会死得很凄惨的,所以他才会主动跑来自首,顺道看看宫绝殇有没有事。
宫绝殇想到上官沫,心底一柔,对花千羽却是更不耐烦了,毫不委婉地说道,“你可以滚了!”
花千羽气得哇哇大叫,“宫绝殇,我可是来关心你的,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
宫绝殇完全无视他,径直走出书房,气得花千羽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
谷一寒沉默了这么久,这时才开口道,“千羽,如果你真的有事,你开口门主一定会帮的!”花千羽这个时候出现,明显就是来帮宫绝影的,宫绝影虽然是太子,但是在他看来却不值得花千羽如此相帮,可花千羽却一直以来都坚持站在宫绝影那边,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所以他才会猜想他是不是受制于人。
花千羽一把搂住他的肩,感激涕零地说道,“果然还是小寒寒对人家最好了!”
谷一寒嘴角微微抽搐,咬牙道,“当我没说!”
花千羽笑了笑,突然有些沧桑地低语道,“我知道宫绝殇的能力,但是有些事……”说了一半,却突然闭了嘴,又咋呼道,“景墨痕那小子呢?”
谷一寒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景墨痕不见了,不在意地说道,“可能王爷有事让他办吧!”
花千羽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以后咱们就是敌人了,不用手下留情!”摸了摸下巴,一边往外走去,一边摇头晃脑地感叹道,“能与鬼尊大人为敌,真是我的荣幸啊!”
上官沫趴在浴池边缘,想着明日就去见见宫绝逸,有些事还是尽早“解释”清楚比较好。
除此之外,她隐隐觉得江湖那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也在渐起波涛,罗刹宫宫主中毒一事现在都没有线索,这事总让她觉得透着一分诡异,还有花千羽,他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上次本来想问宫绝殇的,结果被他一搅,她给忘记了。
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乱,暂时不想去想那些事,换了个姿势,静静闭上眼,原本只是想闭目养神,却不小心睡着了。
在一阵气闷中醒来,上官沫一睁眼便对上宫绝殇灼热的视线,口中翻搅的舌带着火热的力度,狂肆霸道,不容抗拒,看着那张放大的俊脸,上官沫渐渐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推开他,喘着气说道,“你想闷死我啊?”心中有些郁闷,怎么现在总是无法感觉到他的靠近呢?
“沫儿……”宫绝殇的声音有些沙哑,手掌不由自主地沿着她柔美的曲线游移,上官沫这才意识到两人现在正裸裎相对,她已经不在浴池,而是在床上。
忍不住皱了皱眉,上官沫怀疑地问道,“你真的没给我下药?”
宫绝殇无奈地叹了口气,“真的没有。”
“哦。”上官沫点了点头,虽然觉得自己睡得那么死太不正常,但是他说没下药,她也懒得去想那么多。
抬眼看着宫绝殇眼中跳动的火焰,心中明白这次是跑不掉了,其实她并不排斥他的触碰,甚至是喜欢他的靠近的。
上官沫淡淡一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算是默许。
得到她的许可,宫绝殇再次覆上她的唇,双手也更加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上官沫搂着他的脖颈,毫无保留地回应着他的吻,直到喘不过气,宫绝殇才离开她的双唇。
火热的唇舌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那里还有他之前留下的痕迹,在他的吮吻下,颜色又加深了一些。
上官沫微微仰头,半阖着眼,任由他的唇舌和双手在她身上放肆,环绕在他脖子上的双手也开始在他身上摸索,或许是之前宫绝殇总是吃她豆腐,这样的亲近并未让她觉得不适应,反倒觉得是自然而然的事。
喘息声越来越重,间或夹杂着一、两声娇媚的呻口今,整个房内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上官沫急促地喘息着,眼中弥漫着一层雾气,抬眼看向身上的人,宫绝殇垂眼看着她,眸色倏地一暗,哑声道,“沫儿,还好你这个模样只有我能看见。”
闻言,上官沫不由挑了挑眉,她自然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何种模样,原本云淡风轻、无欲无求的人染上了情欲气息,变得妩媚动人,那入骨的娇媚甚至隐隐透着一分妖性,妖媚惑人,让人难以抗拒。
怀中柔软的娇躯充满了诱惑,宫绝殇温柔地分开她的双腿,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唤了一声,“沫儿……”眼中带着询问。
上官沫喘了口气,戏谑道,“王爷现在才知道征询我的同意?”之前吃她豆腐的时候,可没见他征询她的意见,现在反倒深怕她突然后悔了似的。
宫绝殇抵着她的额,有些不满,有些委屈地说道,“王妃还没有说爱我呢!”
上官沫一怔,突然想到宫绝殇那不择手段的恶劣性格,不会她不说,他就不继续了吧?不过用这个威胁她,应该他比较辛苦!
唇上突然传来轻微的刺痛,上官沫回过神来,便看见宫绝殇不悦的脸色。
“王妃在想什么呢?三个字而已,很难说吗?”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思走神!
看着上官沫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宫绝殇不由重重地喘息了一声,身体更加紧绷,心中感叹,宫明轩那只老狐狸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这样的上官沫确实是个迷惑人的妖!
上官沫突然很想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威胁她,所以对于他的抱怨完全不予理会,抬头望向帐顶,似乎陷入了沉思。
宫绝殇恨恨地咬牙,心中很是郁闷,明明都认输了,他以为上官沫不会在乎将那三个字说出口的,没想到她居然不肯开口。
脑中快速地将各种厉害关系思虑了一番,反正现在已经得到她的心了,那三个字找到机会再逼她开口就好,现在还是先得到她的人比较有保障,而且他要是用这件事威胁她,谁知道她会不会一怒之下一年半载都不让他碰?
这时候还能思考这么多,看来鬼尊大人果真是用脑袋思考的!
撕裂般的疼痛突然袭来,让毫无防备的上官沫闷哼出声,皱眉瞪向身上的男人,咬牙道,“你不知道先提醒一下吗?”
宫绝殇皱着眉,一动也不敢动,声音带着隐忍,“我以为趁你不注意的时候,不会那么痛。”但是看样子她还是痛了。
看着她蹙眉的样子,宫绝殇眉头越皱越紧,心口也跟着慢慢揪紧,忍不住低声咒道,“该死的,为什么女人第一次会痛?”
“扑哧……”上官沫忍不住笑出声来,痛的是她,她都没说什么,怎么感觉他比她还气愤?伸手拂去他额上的汗水,轻声道,“没事了。”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不好受。
宫绝殇感觉到她的身体已经放松下来,才试着动了动,但是当视线触及两人结合处的那一丝血迹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突然停住动作,带着一丝怜惜伸手抱住上官沫,将头埋在她颈窝里,喘着粗气,一动也不动。
上官沫眨了眨眼,完全不明白他怎么了,“殇?”
宫绝殇在她颈窝里蹭了蹭,闷声说道,“不做了,伤口好了再做。”
上官沫愣了足足三秒钟,才回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带着一丝无奈说道,“我没事。”
宫绝殇依旧没有动作,只是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一些,轻声吐出三个字,“我心疼。”虽然知道女人第一次会留血是很正常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心疼。
上官沫一顿,很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她觉得鼻尖有些泛酸,也不再勉强,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轻声在他耳边说道,“殇,我爱你。”伸手抱紧他,心中有些恍惚,原来一个人的体温可以这么温暖。
宫绝殇突然抬起头看向她,嘴角上扬,明显很是愉悦,在她唇上用力吻了吻,就那样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他身上,免得压到她,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背上轻抚着,宫绝殇笑着说道,“这话我爱听,以后可以多说说!”声音依旧有着情欲的沙哑,低沉的声线带着磁性,性感迷人,充满了诱惑。
上官沫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挑眉道,“王爷给我什么好处?”调戏一般的动作,在她做来也透着让人心动的优雅。
宫绝殇邪魅地勾了勾唇,手掌下滑,落在她臀上暧昧轻抚,“本王会好好疼爱王妃的。”
两人依旧紧密相连,亲密无间,因着他的动作,上官沫心头一跳,呼吸有一瞬间的紊乱,身子也轻颤了一下,不由瞪了他一眼,视线触及手臂上的点点痕迹,上官沫突然想起什么,有些好奇地问道,“当初捉奸的时候,我身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
宫绝殇动作一顿,轻声道,“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上官沫挑了挑眉,更加好奇,催促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宫绝殇捉住她的手指放到唇边吻了一下,才说道,“虽然捉奸的事一直都是宫明轩在掌控,但是动手的却是太子,他并不知道自己只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也不知道你是宫明轩的人,本来就是打算黏上我的,所以对你下了药,把你迷晕了,我自然不会因为一场戏牺牲自己,所以就……”
“嗯?”见他好像难以开口的样子,上官沫猜测地说道,“所以你就找了个男人……”后面的话变成了一声呻口今,上官沫没好气地拍开胸前的手,满眼询问地看着他。
宫绝殇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视着,一副色狼模样,上官沫觉得有些好笑,“你要看到什么时候?”他又不打算化身为狼,再看下去不是自作自受吗?
宫绝殇有些遗憾地收回视线,他怕再看下去他会忍不住,心中叹了口气,才嘀咕道,“还好我嫌麻烦,没有那么做。”
当时身在皇宫,要另外找人确实有些麻烦,而且他心中也清楚,宫明轩只是要让大家看见他们同床共枕的那一幕,将她塞给他而已,不会太在意他们之间是否真的有肌肤之亲,而且那种情况下,宫明轩根本不可能让人来检查“上官沫”的情况,毕竟“上官沫”还是苍国送来的和亲公主,在使臣面前,他不可能那么无礼,而“上官沫”当时是晕过去了的,根本不会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而且就算她知道他没有碰她,她也会保持沉默,毕竟她的最终目的是进入鬼王府,而不是失身,他原本就没有打算要让“上官沫”活过三天,所以自然没那个必要考虑太多后续问题。
比如说,一旦他没有碰过“上官沫”的事被宫绝影知道,宫绝影就会明白他根本没有饮下醉春,那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察觉的,宫绝影对他的怀疑肯定会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会把他当成头号敌人,不惜与宫绝逸合作也要除掉他,那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他自认为没有必要的麻烦,都会尽量避免,所以他一向都很低调,虽然一直惹人怀疑,他却把那份怀疑控制在适当范围,即便让人不放心却不至于恐惧到想要立马杀了他!
现在想来,他倒是十分庆幸,若是他真的找其他男人来,必定是会做得彻彻底底的,宫绝殇手臂紧了紧,只是想着别的男人会碰她,他就想把人剁了,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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