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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完全笼罩下来,明月,高高的悬挂天际,繁星,发出如钻石一般璀璨的光芒,静静地点缀其中!
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
秦楚与祁千昕一道,并肩而行,向着不断传出欢呼雀跃声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后,就来到了一片广阔、平坦的草地上。
只见,篝火席席,火光照耀在每一个笑逐颜开的人脸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异样的喜气洋洋!
秦楚一刹那,似是受了面前气氛的感染,脸上,不自觉带出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冥夜十三骑跟随圣英,早已经到来,就等着祁千昕和秦楚。此刻,见两个人终于慢吞吞的前来了,立即快步的迎上前去。
“秦姑娘,你来了!”
第一时间看到秦楚和祁千昕到来的人,不止冥夜十三骑,还有圣英。
圣英看到秦楚的到来,快速的走上前去,忽明忽暗的火光,在他行走的过程中,将他原本平凡的脸,衬托出了一丝少年的帅气!
“叔叔,你也来了!”
这一次,圣英走近后,率先笑着对着祁千昕有礼的打招呼!
祁千昕唇角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在圣英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的敛去,面色,似有似无的微微泛黑,瞪了秦楚一眼,继而,越过秦楚,头也不回的向着前面走去。
圣英不明所以,疑惑的望向秦楚,问道,“秦姑娘,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令叔叔不高兴了?”
秦楚看着那一袭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发妖冶绝伦的红衣,轻轻地摇了摇头,笑着对着圣英道,“以后,莫要叫他叔叔了,他嫌被叫老了!”
“那应该叫什么?”
圣斯部落的人,都异常的朴实,所以,当初,当秦楚说祁千昕是她叔叔的时候,按照长辈晚辈的这个辈分,圣英便也尊称了祁千昕一声叔叔。
秦楚再次摇了摇头,因为,她也不知道要叫什么!
草坪的空地上!
圣斯部落的部民,渐渐的停止了欢闹,席地而坐,里里外外的围着篝火坐成一个大圆圈,最里面的那一层,摆上了一圈低矮的木几,木几上摆上各种动物的烤肉、醇酒、瓜果、点心等吃的东西。
“秦姑娘,我带你去坐!”
圣英看着部落内的人,都三三两两的坐了下来,于是,就笑着对着秦楚说道,继而,抬步,向着围坐的人走去!
秦楚紧跟其后,行走的过程中,看见祁千昕,已经在一条木几上做了下来。那一袭耀眼的华丽红衣,在火光下,异样的惹人注目,尤其是惹部落内年轻少女的注目!
秦楚发现,里里外外围坐的人当中,大部分少女,都将目光,直勾勾的落向了那一袭红衣,毫不掩饰的表露了自己对那一袭红衣的兴趣!
原本,女子这样大胆的目光,会让人觉得女子不够矜持,但是,此刻看着面前的这些少女,却只觉得落落大方、不作做!
“秦姑娘,这边!”
秦楚一直看着祁千昕,脚步,向着祁千昕走去,连面前带路的圣英何时停下来的,也不知道。直到,他出声,才反应过来,蓦然停下脚步,向着已经落后在自己身后的圣英望去。
圣英指了指里层那一张坐北朝南的木几,对着秦楚道,“秦姑娘,谦长老吩咐了,让人坐在那里!”
秦楚望去,那一张木几,应该是这个部落最有身份之人才能坐的,自己?那一个谦长老,为什么要自己坐在那里呢?
心中,越发的觉得奇怪起来!
圣英心中,其实,也充满了不解和疑惑,但是,却丝毫不会去质疑族内长老的话,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带着秦楚,穿过层层的人群,向着那一张木几走去。
“秦姑娘,坐吧!”
来到木几旁,圣英示意秦楚坐下!
面前的少年,诚挚的眼神,让人不好拒绝,秦楚缓缓一笑,在木几的左位置上,落坐了下来!
这一刻,秦楚没有注意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不管是男、是女,还是是老、是少!
“圣英,你去哪里?”
秦楚看着转身离去的圣英,本能的开口问道。
圣英回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这里,并不是我能够坐的。”
“那你?”
“我就坐在你的身后!”
闻言,秦楚笑着点了点头,回过头。
而,就她回头的那一刻,就这样,好巧不巧的撞进了对面优雅落座的那一双凤眸当中,而后,后知后觉的发现,场面气氛的不对!
每一个人,都静静地、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发生了什么事?
秦楚不解的望着对面的祁千昕,见他不答,又将目光落向了他身后的冥夜十三骑。
冥夜十三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秦楚此刻所坐的那一张木几。
秦楚顿时明白过来!
这时,只见八个身着一模一样白衣的白胡子、白头发老头,缓步向着这边而来,脸上,带着一致慈祥的笑容,让人恍然有一种异样温馨的感觉!
里里外外围坐的人,在看到八位长老到来的时候,都纷纷站起了身,微弯腰,有礼的行礼,唤道,“长老!”
秦楚在所有人起身的时候,也跟着站起身来,一时间,惟独祁千昕一个人,还闲然的坐在位置上。
谦长老笑着对着族内的人点头,示意他们都坐下,而后,自己,向着坐北朝南的那一张木几、向着秦楚走去!
“姑娘,你已经来了!”
谦长老笑着看着秦楚,火光映衬中的黑眸,有着慈爱的光芒!
秦楚这才知道,原来,他们进部落时,见到的那一个,为首的长老,也就是此刻面前的长老,就是众人口中的谦长老,于是,笑着道,“谦长老好!”
谦长老点了点头,示意秦楚坐下,之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秦楚在谦长老落座后,才坐下!
其他七位长老,分居两侧,一张木几坐两人,也分别坐了下来。
部落内的人,在八位长老落座后,纷纷落座。
晚会,这才正式开始!
轻扬的笛声、低沉的四胡,粗犷的琴筒竹,齐齐响起。部落内的少女,三三两两的起身,来到围坐场地的中央,忘情的载歌载舞,尽情的展现自己的美丽!
“秦姑娘,是吃不惯这里的食物么?”
欢乐中,突然,秦楚身侧的谦长老,关心的对着只是吃点心、而丝毫也未曾碰烤肉的秦楚问道。
“是有些不习惯!”
秦楚收回视线,望向此刻望着自己的谦长老,轻轻地点了点头。木几上的烤肉,太大块了,又没有刀具之类的东西,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并且,也确实是有些不习惯!
“秦姑娘……”
“谦长老,你还是阿楚好了!”
“好,那我以后便叫你阿楚。”谦长老的脸上,始终带着令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和蔼,“阿楚,喜欢这里么?”
“这里,很好!”才不过短短半天的时间,就已经有些喜欢这里了!
“那阿楚有没有想过,以后,都留在这里呢?”
秦楚闻言,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
“阿楚,你觉得阿英如何?”谦长老见秦楚不答,转了话题的说道。
秦楚半响才反应过来,知道谦长老口中的阿英,说的是圣英,道,“很好!”一个很热情的少年!
“阿楚,可知此刻的这个晚宴,并不只是为了欢迎你们的到来!”
秦楚看到围绕着篝火跳完舞的少女,大多数将自己腰间别着的那一个香囊,放到了祁千昕面前的木几上,再掩面娇羞的离去,顿时,明白了这个晚会另一层意思。
祁千昕奇怪的看了看一木几的香囊,再看了看丢下香囊后,离去的少女,眉宇,微微一皱,片刻,忽的,一拂衣袖,将木几上的香囊,全部扫落在地!
顿时,拂碎了一片少女的心!
秦楚看着对面的那一幕,不觉得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祁千昕他,到底知不知道那香囊的意思呢?
欢乐依旧继续,并不受那拂落的香囊的影响!
这时,部落内的少年,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起身,进入围坐的场地中,纷纷展现了一套自己最为熟练的拳法。之后,取下自己腰间别着的那一把匕首,放到其中的一个女子面前,再回去落座。
秦楚看了看自己木几上的那几把匕首,再侧头,望向身侧的谦长老,“谦长老,这……”
谦长老抚须一笑,道,“看来,你和你的朋友,都很受部落的人欢迎!”
秦楚闻言,回以一笑。
少年中,最后一个上场的,是圣英。
只见他,并没有如其他少年一般练拳,而是取下腰间的那一个精致的笛子,放置唇边,轻轻地吹了起来!
悠扬的笛声,霎时盖过了各种乐器的合奏,悦耳动听!
秦楚不觉得微微闭上了眼睛,沉浸其中!
“秦姑娘,这根笛子,送你!”
不知何时,令人如痴如醉的笛声,已经停止了,一道略显紧张的声音,在下一刻,响彻在秦楚的面前。
秦楚缓缓地睁开眼睛,浅笑着望着面前干净的少年。而后,伸手,想要婉拒,想要让面前的少年,将笛子收回去。但,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少年手中的笛子,毫无征兆的砰然落地,就连自己木几上的那几把匕首,也纷纷落下地去!
这么回事?
秦楚心中,一时间,止不住的微微疑惑!
而,刚才的那一幕,在外人眼中,则是秦楚毫不犹豫的拂落了圣英手中的笛子,同时,也拂落了木几上的匕首!
圣英双手张开,呈着手中的笛子,就在他以为,面前的女子,伸手要接过笛子的时候,忽感觉到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拂了过来,将手中的笛子,拂落手掌。
一时间,圣英分不清,到底是不是面前的女子,拂落了自己手中的笛子!
秦楚明白这笛子的含义,也明白那些匕首的含义,此刻,见匕首和笛子,都落在了地上,虽然,并不是自己所为,但,眸光流转间,却没有解释!
圣英脸上,不觉得划过一抹失落,抬步,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上,坐下。
冥夜十三骑将祁千昕刚才一刹那的举动,尽收眼底。
或许,没有一个人留意到,但是,就站在祁千昕身后的他们,却看得真真切切,刚才的一幕,是他们面前的这个人所为!
祁千昕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却并不喝,而是指尖,无聊的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神色中,丝毫看不出他之前是否做了什么!
谦长老不动声色的将一切,看在眼里,但却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一出出精美的舞蹈,紧接着,轮番上演!
围坐中心的篝火,越烧越烈!
“阿楚,跟我来!”
就在一出舞蹈刚刚结束、另一出舞蹈上场的时候,秦楚身侧的谦长老,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笑着对着秦楚说道。
话落,起身,向着层层围坐的外围走去。
秦楚抬头,看了一眼对面被部落内少女里外三层围住的祁千昕和冥夜十三骑,微微犹豫了一下,起身,跟着谦长老而去!
当祁千昕用骤然冷冽下来的气息,将面前的那些少女,全都吓走后,已看不到对面之人的身影。
凤眸,不觉得微微眯了眯!
秦楚跟随着谦长老离开了热闹的场地,一路,静静地往前走去。
谦长老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让秦楚注意脚下的路。
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后,谦长老在一个散发出耀眼光芒的偌大洞口,停了下来!
秦楚上前一步,与谦长老并排而站,静静地望着面前的洞口,片刻后,问道,“谦长老,为何带我来此?”
谦长老抚了抚胡须,浅浅而笑,道,“这里,是我们圣斯部落的圣地,里面的洞壁内,有一套世间最精美的剑法。”
秦楚闻言,心中微微疑惑,但在触及到谦长老慈爱的目光时,忽的明白过来,诧异的脱口道,“谦长老,你是要我练这一套剑法?”
谦长老抚须,点了点头。
“为什么?”
“因为,缘分!”依旧是那一日的那两个字!
秦楚显然不信!
谦长老笑了笑,道,“练了洞壁内的那一套剑法,可以有助于你运用你手中的那一串水晶链,到时候,你便可以取回海底的那一颗水晶。海水,也可因此而变回来!”
“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缘分!”
似乎,眼前的一切,皆是因为缘分二字!
只是,信,与不信?
当秦楚返回篝火晚会所在的地方的时候,晚会,已经结束,只有那些稍有些年纪的人,还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而那些年轻的男女,则几乎就已经看不到了!
祁千昕和冥夜十三骑,是回去了么?
秦楚环视一周,看不到祁千昕和冥夜十三骑的身影,不由得在心中问道!
“秦姑娘!”
就在秦楚转身,也准备回去的时候,身后,徒然转来圣英的声音。
秦楚回过头望去!
“秦姑娘,你刚才与谦长老去哪里了?你的那些朋友,还有你的叔叔,他们到处在找你!”圣英远远地看到秦楚,便快步的跑过来!
“他们,在找我么?”当时,她应该和他们说一声的,只是,那个时候,有太多的人,团团围着他们了。她担心自己就算上前去了,不一定能挤得进去!
“恩,他们刚刚往那边走了!”
圣英点了点头,而后,伸手,指了一个方向,道,“他们刚走,现在去追,应该能追得到!”
闻言,秦楚抬步就向着圣英所指的那一个方向而去。
圣英担心秦楚对这里不熟悉,也一道而去。
明亮如皎的月光下,一路走去,可以时不时的看到一对对粘在一起的年轻男女,只见他们,有说有笑,甚至,还有的拉拉小手。
大概找了一圈后,也没有找到祁千昕和冥夜十三骑的身影。秦楚不由得停下脚步,有些喘息的道,“或许,他们已经回去了。”
圣英点了点头,也道,“或许,他们已经回去了。”
于是,秦楚不再寻找,转身,向着回去的路走去。而,在秦楚走了数步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圣英,并没有跟上来,不觉得转身望去,问道,“圣英,你怎么不走?”
圣英望着秦楚,犹豫了一夜的话,不知道要怎么问。
秦楚看着,微微皱了皱眉,走近圣英,关心的问道,“圣英,你怎么了?”
“秦姑娘……”
“恩?”
“你有没有……有没有……”
秦楚疑惑的看着面前吞吞吐吐的少年,“有没有什么?”
圣英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踌躇,带着一丝这个年纪的少年常有的情窦初开。
“圣……”英……
“秦姑娘,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就在秦楚见面前的人久久不说话而开口的时候,圣英蓦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秦楚闻言,先是猛然一怔,继而,才缓缓地想起了之前的那一根笛子。神色,微微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究竟该如何开口,会比较好。但又突然意识到,这必须立刻讲清楚才行,于是,面上,带着一丝抱歉的直接道,“圣英,对不起!”
圣英眼中,划过一丝明显的失望,但是,并没有太多的伤痛,好奇的问道,“秦姑娘,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秦楚的脑海中,忽然不受控制的划过那一袭白衣、白发!
“秦姑娘?”圣英看着突然呆怔的秦楚,不由得伸手,在其面前摇了摇。
秦楚霎时回过神来,对着圣英轻轻地点了点头,眼底,拂过一丝淡淡的苦涩,声音,没有什么变化的道,“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可是,那一个人,他们……
“秦姑娘,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了,那你来到这里,不是和他分开了么?”圣英顿时关切的问道。
秦楚没有说话。
“秦姑娘,那你会离开这里么?”
秦楚依旧没有说话,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离开这里!
“秦姑娘,我们回去吧!”圣英见秦楚的神色中,不自觉的散发出一丝淡淡的哀伤,不由得快速转了话题,怪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东西。
“好,我们回去吧!”
秦楚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前走去。但是,脑海中,因为徒然想起那一袭白衣,令她整个人,一时间都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她丝毫没有留意到地上的石子。脚,在迈出的那一刻,猛的一扭,重重的向着地上跌去!
圣英虽然快速的出手扶了,但是,没扶住。
“秦姑娘,你没事吧?”圣英弯腰,将跌倒的秦楚扶起,关心的问道。
秦楚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但是,手心被地上的碎小石子擦破而渗出来的鲜血,还是令圣英不经意间,注意到了,“秦姑娘,那边有一湖泊,我扶你过去洗一洗手,再上一些草药,好么?”
秦楚对上圣英关心的目光,笑着点了点头。
湖畔。
圣英扶着秦楚,在岸边坐下,而自己,则转身,准备去找一些止血的草药过来。
“圣英,不用了,我身上有金疮药!”秦楚对着转身的圣英说道。
圣英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在秦楚的对面,坐了下来!
不远处!
跟随着祁千昕寻找秦楚的冥夜十三骑,其中一人,在转头的时候,忽的看到了湖畔的那一袭白衣,于是,快速的对着因为长久的寻找而显现出有些焦急的祁千昕道,“皇上,小姐在那边!”
祁千昕猛然侧头望去,只见,自己寻找了一夜的那一袭白衣,正和一个少年,有说有笑的坐在湖畔!
脸,瞬间一黑!
冥夜十三骑察觉到身前之人周身气息的变化,脚步,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与身前之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待会祸及池鱼!
湖畔的那两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这几个人,似乎,说得很是投入的样子!
祁千昕看着看着,妖冶的凤眸,忽的一勾,脸上的黑色,也忽的消失不见,淡淡的挥了挥手,让冥夜十三骑离去。
冥夜十三骑看了看湖畔的那两个人,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个人,脚步,犹豫了一下,一道离去。
祁千昕在冥夜十三骑离开后,凤眸,环视一周,而后,身形快速一晃,悄无声息的跃上了不远处的那一颗高树,身躯,懒懒散散的依靠在树枝上。
秦楚洗了洗手,将手心的那些碎石子清洗干净,而后,取出金疮药,自己给自己上了上药。
圣英坐在秦楚的对面,带着一丝好奇的看着秦楚手中的那一个小小瓷瓶,看着那瓷瓶内的白色粉末倒在手心后,如神丹妙药般立即止住了手心的血,道,“秦姑娘,这就是你说的金疮药么?好神奇!”
秦楚浅笑,点了点头,道,“圣英,以后,不要再叫我秦姑娘了,叫我的名字就好!”叫秦姑娘,她倒当真有些不习惯!
圣英怔了一下,点头,道,“阿楚!”
这时,点点雨滴,从天而降,落在秦楚和圣英的头上!
“下雨了!”
两个人,第一反应就是天空下雨了!
“阿楚,我们快回去吧!”圣英快速的站起身来,弯腰,就去扶脚扭伤的秦楚。
而这时,一大盆水,忽的从头浇下,好巧不巧的就直直浇在了圣英的身上,瞬间,将圣英浇成了一只彻头彻尾的落汤鸡!
圣英猝不及防,浑身一颤,甚至,差一点被那水浇的倒下去!
秦楚觉得那水来得奇怪,不觉得眯起了眼睛,放眼望向远处,发现,下雨的,就只是她和圣英的头顶!抬头,向着上空望去!
祁千昕依靠在树枝上,红色的衣摆,垂落树枝,在风中,轻舞飞扬。手掌,缓缓地向上一翻,控制着湖泊内的水,悄无声息的升起,而后,再一拂,将水分散开,就着那两个人,落下去!
薄唇,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秦楚望着头顶淅淅沥沥落下来的细雨,明眸,不觉得深深一敛,目光,环视四周,而后,忽的发现了自己身后湖泊内,那一串飞起的水帘。
是谁这么无聊在捣乱?
隐约的,秦楚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试问,有这样高深内力的人,并且,还会做这样无聊事的人,除了那一袭红衣,还能有谁?
手,轻轻一拂,将那一串飞起的水帘,拂落!
头顶的雨,霎时一停!
圣英在全身淋湿后,只顾着擦脸上的水珠,和抚身上的水,丝毫没有留意到异样!片刻,对着秦楚道,“阿楚,雨好像停了!”
秦楚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圣英担心还会下雨,于是,再次弯腰,准备去扶地上的秦楚。
秦楚将手伸给圣英,她的脚,刚才扭伤了,现在,还有点疼痛,一个人,是不可能走回去了。
而,就在两个人的手,将要触到、还没有触到的时候,一盆更大的水,从两个人的头顶,忽的砸了下来!
这一下子,就连秦楚,也成了一只彻头彻尾的落汤鸡!
圣英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不对劲,猛然直起身,但是,目光环视,却又什么也没有发现!
“圣英,你先回去吧!”秦楚双手擦了擦满脸的水渍,对着不断环视四周的圣英说道。仔细听,可以察觉到,她的声音中,含着一丝强忍的怒意!
圣英自然不会留下秦楚一个人,“阿楚……”
秦楚摇了摇头,故意放大了声音,一字一顿的道,“圣英,我的叔叔来了,你自己先回去吧!”
“哪……”里……
那一个里字,还没有吐出来,圣英便看见了一袭妖冶的红衣,缓步向着他们走来。风过处,扬起那一个人的衣摆与长发,异样的美丽,让人窒息!
“圣英,你先回去吧!”
秦楚看着走近的祁千昕,对着圣英再次说道。
圣英犹豫了一会,道,“阿楚,那我先走了!”继而,对着祁千昕,非常有礼貌的道,“叔叔,那圣英先走了,麻烦你照顾好阿楚!”
祁千昕双手环胸,勾唇一笑,没有说话!
圣英抬步离去。
秦楚一直望着圣英的背影,直到他走远了后,才蓦然望向好整以暇望着自己的祁千昕,道,“祁叔叔,你到底搞什么鬼?”
祁千昕一脸的不明所以,问道,“好侄女,怎么了?”
秦楚看着一脸无辜的祁千昕,再看着自己浑身的水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微微加重,道,“祁叔叔,你刚才,可有些过份了!”
闻言,祁千昕的面色,倏然一黑,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望着地上的秦楚。
秦楚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波荡,但是,丝毫不退的与面前的人对视,明明,错的人,是他!
“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这里,我们迟早是要离开的,还是说,你想要接受那一个人,留在这里?”前半句话,已经没有什么温度可言,后半句话,更是凝了一层薄冰!
“当然不是!”
她已经和圣英说明了。而圣英,也不过只是一时的小小喜欢而已。他们之间,根本什么也没有!
“看着不像!”远远望去,那两个靠在一起的人,别提有多亲密了!真是让人看着,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
“祁叔叔……”
“你也说了,我是你的叔叔,所以,作为一个长辈,我有义务,必须时时刻刻的提醒你,免得你一时头脑不清。”
秦楚听得那有理有据的话,止不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制住心底的那一丝怒气,一脸笑容的道,“祁叔叔,那阿楚谢谢你的提醒了!”
祁千昕当然听出来地上之人话语中的反义,凤眸一挑,冷淡的问道,“之前,去哪里了?”
“和谦长老两个人,去了一个山洞!”
“坐你旁边的那一个老头?”
“恩。”
“走的时候,难道不会与我说一声么?”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突然消失不见,难道,都不会想想,他会担心么?声音,不知不觉的微微加重。
秦楚心中的那一丝怒气,在面前之人的这一句话下,突的消失不见,是她的突然离开,令他担心了,他,这么晚还在外面,一定是找了很久了吧!
“对不起!”
“什么?”
地上之人的声音,太轻,祁千昕一时间没有听清楚,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祁叔叔,对不起,都是阿楚不好,让你担心了!”
“谁说我担心了?”祁千昕反驳。
秦楚没有说话,夜风拂过间,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这才发现,身上的白衣,还在不停地滴着水!
祁千昕原本是想给面前的人,一个小小的惩罚,谁让她害他担心了一夜。当然,看着那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在一起,心中,也有些生气就是了。但是,此刻,看着地上因为寒冷而颤抖的人,心,止不住微微一软,自己刚才,好像是有些过分了,那些水,浇那一个叫圣英的人就好了,浇她干什么?
“起来吧,我们回去!”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但是,说出来时,声音却是淡淡的,显然,还在为刚才地上之人的语气而不高兴呢!
秦楚倒是想站起来,但是,她的脚受伤了!
“怎么了?还要我请你不成?”看着一动不动的秦楚,祁千昕淡声问道。
秦楚闻言,咬了咬牙,单手撑地,缓缓地站起身来,夜风,将衣摆滴落的水滴,吹拂过一道又一道的弧度,湿透的衣服,愈发显得那一具身躯的纤细。
祁千昕看着,退下自己身上的外衣,不发一言的披在面前之人的肩膀上,而后,转身就往前走去!
尽管,面前的人,失去了记忆,但是,那一股熟悉的气息,依旧无丝毫的变化,秦楚微微闭了闭眼,双手,拢了拢身上的红衣,心中思忖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令面前的人恢复记忆呢?
“怎么还不走?”
祁千昕走出一段距离后,发现那一个人,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由得回过头来,问道。
秦楚迈开脚步,但是,她显然低估了脚腕上的疼痛。脚,在落地的那一刻,突的一软,整个人,直直的向着地上跌去!
祁千昕微微皱了皱眉,身形一晃,扶住那跌倒的人,问道,“怎么回事?”
“脚扭伤了!”秦楚知道隐瞒不过去,开口道。
闻言,祁千昕扶着秦楚,让她在地上坐下,继而单膝下跪,将秦楚受伤的那一只脚,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伸手,就去褪她脚上的鞋子。
秦楚本能的缩了缩,“祁叔叔,你干什么?”
祁千昕用了一个白痴的眼神看了看秦楚,手,无丝毫停顿的褪去了秦楚脚上的鞋子。
只见,那纤细莹白的脚裸处,此刻,红肿一圈,显然,伤得不轻,声音,略显责备的道,“怎么不早一点说?”
“……”你又没给我机会说!
祁千昕揉了揉秦楚的脚腕,那毫无瑕疵的玉足,在手心,产生一丝异样的感觉,有点怪,倏的放下,起身,道,“起来吧,我背你回去!”
秦楚闻言,抬头望着祁千昕。
祁千昕直接伸手扶起地上的秦楚,而后,背过身,道,“趴上来吧!”
秦楚犹豫了一下,身体,慢慢的趴了上去。
祁千昕站起身,背着秦楚,在月光下,缓步的向着之前所住的那一栋房子走去。
秦楚静静地趴在祁千昕坚实的背上,呼吸间,全是背着自己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股令自己安心的气息。而后,那气息,一点点、密不透风的将她团团包围,让她忽然间,莫名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一个被唤做爸爸的人,就是这样的背着自己,静静的往前走。在那一个宽厚、结实的背上,自己……止不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直、一直的告诉自己,这一抹安心,并不是自己可以贪恋的,但是,手,却在不知不觉间,紧紧地环住了背着自己之人的颈脖!
心中,突然滋生出一种奢望,如果这一条路,可以一直走下去,那该多好?
而,当这种奢望在脑海中刚一产生的时候,秦楚就猛然睁开了眼睛,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可以的,就此打住!就此打住!
而,打住之后,脑海中,忽的浮现那一袭如雪的白发,心,抑制不住的猛然一痛,洛华,他为什么……为什么……洛华,其实阿楚一直相信,你对阿楚的感情,是真的,只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你又不肯跟阿楚成亲了呢?洛华,你可知,阿楚最想要的,是什么?任何的地狱,阿楚都不怕,任何的风雨,阿楚也不惧,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一起去面对……她并不是养在温室内的花朵,她并不需要一个人将她保护的太好,她要的,只是有一个人,一直的陪伴着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放开她的手,绝不放开!
为什么,他就不懂她呢?
洛华,阿楚当初,已经做得那般的明白,阿楚甚至……甚至求你与阿楚成亲,你为何就不懂呢?
洛华……
“洛华是谁?”
秦楚闻声,蓦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将心底的那一个名字,给唤了出来,也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有一条浅浅的水渍。
不是说好了,不想的么?
不要想了!
“洛华是谁?”祁千昕听不到背上之人的回答,又问了一次,声音,明显的比第一次要沉上许多!
“没有谁,忘记了!”
“你……”
“祁叔叔,阿楚好累啊,阿楚想要睡一下!”头,轻轻地靠在背着自己之人的肩膀上。
“先回答我!”
“祁叔叔,阿楚已经睡着了哦!”难道,只有你可以耍无赖么?我也可以!不回答就是不回答,已经,睡着了哦!
祁千昕一怔,凤眸中,划过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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