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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千昕在秦楚的手,即将要打到他脸的那一刻,眼疾手快的一把扣住了秦楚那一只紧握成拳的手,顺势,将秦楚往自己怀中一拽,紧接着,身体再快速的一转,将秦楚,紧紧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薄唇,勾勒出一抹异样迷人的弧度,媚眼如丝,道,“阿楚,你投怀送抱哦!”

绝对的颠倒黑白,秦楚怒气冲冲的瞪向压着她的祁千昕,没好气的道,“祁千昕,你快放开我!”

“阿楚,你终于不叫我叔叔了!”

祁千昕哪里舍得放开,紧紧地伏在秦楚的身上,但那力道,又控制的非常的好,不会丝毫的压到秦楚,轻轻地唤道,“阿楚!”

那一道声音,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引人不自觉的深陷!

床榻上的白色纱幔,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垂落了下来,带着浅浅的波动。

秦楚一刹那,止不住的微微屏息,猛然侧开头,避开头顶的那一双凤眸,声音放冷,“祁叔叔,你放开阿楚!”

又是那一个令祁千昕不喜欢的称呼,祁千昕带着一丝怒意的伏下身,头,亲密的靠在秦楚的肩膀上,惩罚性的对着秦楚的耳畔吹气,“阿楚,叫我祁!”

“祁叔叔,不要胡闹了,阿楚生气了!”手,在身侧,一点点的紧握成拳。

“我已经生气了!”凤眸一眯,恼怒身下又改了称呼的人。

“你……”秦楚明显皱眉。

祁千昕一眨不眨的凝视着身下的人儿,尽管,此刻垂落纱幔的床榻内,光线略显昏暗,但他,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脸上,所有的神情。心中,抑制不住的微微一痛,“阿楚,为何就不能喜欢我呢?”

秦楚蓦然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祁千昕的手,轻轻地抚上身下之人的脸,那动作,异常的轻柔,“阿楚,望着我的眼睛!”

秦楚睫毛微颤,却不曾掀开。

“阿楚,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么?”

秦楚从未曾想过,面前的人,有一天,竟会用这样的语气,与自己说话,睫毛,突然不受控制地颤动了起来,就如同缓缓颤动起来的心一样……

“阿楚,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仿佛一个很字,还不足以表达自己对身下之人的爱意,祁千昕一连说了好几遍。

秦楚衣袖下的手,一寸寸的紧握起来,指甲,深深地抠入掌心亦不自知!

“阿楚,爱我,难道,很难么?”

话语,沉的恍若有千金中,几乎让秦楚,快要喘不过气来。

秦楚猛然侧了侧头,强迫自己不要去听,但是,那一句句的话语,还是止不住的传入了她的耳内。

“阿楚,爱我一次,好不好?忘记那一个人,以后,都不要再想他!”声音,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抵在身下之人身侧的、那一只染血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染染鲜血,从指缝,渗透出来,染红了身下垫着的被子。

空气中,不知不觉飘散开来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秦楚闻到了,倏然睁开眼睛,“祁叔叔,你的手……”

祁千昕再听到那一个称呼,一瞬间,几乎是颓败的跌伏在了秦楚的身上。

“祁叔叔,你起来,压到我了!”再一次强迫自己忽略之前听到的话,秦楚轻轻地推了推身上的祁千昕。

“不起来!”完美的掩饰了那一抹伤痛的祁千昕,如一个耍无赖的孩子,双手,用力的揉紧了身下的秦楚,头,在秦楚的肩膀处,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安安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秦楚明显皱眉,再推祁千昕,并且,威胁道,“祁叔叔,你若再这样,阿楚就使力了!”

“阿楚,舍得么?”

祁千昕依然不动,尽管,他已经在第一时间,察觉到,秦楚,已经开始慢慢的运用内力。

这样耍小孩子脾气的祁千昕,让秦楚一时间真的是无可奈何,也确如他所说,她下不了手伤他,但此刻这个样子,到底算怎么一回事?

“就知道阿楚舍不得!”祁千昕薄唇微勾,在秦楚的耳畔呼吸。

秦楚进退不得,耳畔的呼吸,撩人的酥麻,不停的侧头,但就是闪躲不开,声音,突的转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道,“在祁叔叔眼中,阿楚就是这样一个可以随便任人轻薄的女子,是么?”

祁千昕闻言,猛的抬起头来,脸上的笑,突兀的僵硬住,连带着身体,也是一瞬间的僵硬住,周身,倏然散发出一股似有似无的冰冷,似是怎么也不敢相信,身下的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楚避开祁千昕的眼睛,半敛的睫毛,看不出眸内情绪。

空气,突然陷入了不同寻常的死寂。

片刻,死寂中,响起了一声声节骨咯咯作响的声音。

祁千昕懵然站起身来,用力的一拂手,将垂落的纱幔,呲的一声撕裂,重重的扔在地上,而后,脚,踩着上面,头也不回的向着桌子走去,一拂衣袖,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嗤笑道,“难道,祁叔叔在阿楚的眼中,就是这样一个无耻的人么?”

秦楚缓缓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刚才,她并不是有意要那样说的,只是……算了,误会就误会吧,抬步,向着紧闭的房门走去。

“等一下!”

祁千昕语调不带丝毫起伏的开口叫住已经一手抚上房门的秦楚。

秦楚未曾回头,问道,“祁叔叔还有什么事?”

看着那一袭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祁千昕就又是一阵抑制不住的火气,但,气归气,脸上,却还是带着那一抹笑,道,“今日,那一个叫圣卓的人,所说的话,再结合八位长老和部落内的人的反应来看,那一位前任的圣女,应该就是你的亲生母亲了!”

秦楚心中,也有这种思量,只是,封洛华说自己是北堂国的公主,庄君泽的妹妹,那,如此一来,那一个前一任的圣女,难道,会是北堂国皇帝的妃子么?但,先不管那一个人到底是不是北堂国皇帝的妃子,她都想亲自见一见她,解一解心中的疑惑!

只是,该如何才能见到她呢?

那一个圣女,一年中,他们可是今日,第一次听到她!

明了秦楚心中所想,祁千昕似有似无的缓缓一笑,凤眸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璀璨光芒,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我有一个办法,不过,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呢?”

闻言,秦楚回过头来,“什么办法?”

祁千昕先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让秦楚坐。

秦楚微微犹豫了一下,抬步,向着桌子走去,之后,在祁千昕的对面,坐了下来。

祁千昕若有若无的挑了挑眉,“坐近一些!”

“这里,也可以听到!”秦楚拒绝!

祁千昕一时间,不语,也不看秦楚,只是自己一个人,慢慢地喝起茶来!

秦楚再一次败在祁千昕时不时的小孩子脾气上,起身,走近,在祁千昕的身旁,坐了下来,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祁千昕这才满意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成亲!”

如千年古井般波澜不起的两个字,却让秦楚猛然睁大了眼睛,一瞬间,祁千昕甚至听到了那睫毛,唰的一声掀开的声音!

“你说什么?”

秦楚一刹那,疑是自己听错了!

祁千昕凑近秦楚一分,一字一顿、清清晰晰的道,“成亲!”音落,好笑的看着秦楚的神色,低低问道,“需要我再说一遍么?”

秦楚对上面前的那一双深邃的凤眸,企图从中找出一丝玩笑的意味。但是,除了认真,秦楚在那一双凤眸中,再找不到其他任何东西,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祁千昕的神色,倏然转为认真,那一抹成熟与稳重,出现在脸上,分析道,“阿楚,如今,圣卓那一行人,进入部落,并且,说了那样一番话,即使,你未曾表现出丝毫对那一个圣女的关心,但那些个老头,也断然不会完全的相信你,定然会有所提防!”

这一点,秦楚自然知道!

“那八个老头,绝对不可小觑,圣卓一行人,真的可以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逃走么?还有,那一个被囚禁的圣女,定然有人看守,岂容随意被人找到与见到?另外,那八个老头,明天一早定会来接你去那一个什么所谓的皇汀,到时候,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要办什么事,甚至是出来与我们相见,而不让他们发现与怀疑,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这些,秦楚都有思考过,但是……

“阿楚,明天就宣布我们成亲的消息,这样,你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不要前往皇汀,并且,婚礼越是隆重,到时候的戒备,就越是松懈,正是我们可以行事之时。到那时,我们可以想办法找到那一个圣女,再带出圣卓一行人,之后,一同离开这里!”

祁千昕分析的条条是道,让秦楚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早有预谋。

认真的神色褪去,换上了一抹小孩子的邀功之色,祁千昕拉住秦楚的手,道,“阿楚,你觉得我说的这个办法,怎么样?”

这个办法,很好,但是,成亲……

“阿楚,难道,你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么?”

更好二字,明显的着重发音,让人不注意也难。秦楚不觉得慢慢皱起了眉,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只是……

“我与你成亲?”语音,怪怪的!

祁千昕凤眸危险的一眯,音调徒然变化,“不与我,难道,你还想与那一个人不曾?”说着说着,空气中,散播开一股浓浓的醋味,“你想和他也没有办法,若是让那些个老头知道他进入了部落,恐怕立即会对我们怀疑、监视起来,到时候,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秦楚知道,面前之人,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但是,一时间,张了张嘴,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来说,她,怎么能与他成亲呢?

“阿楚,这是唯一出部落的机会,你要快些做决定,不然,谁也不能保证,时间久了,那些个长老,会不会杀了圣卓一行人?”

祁千昕承认自己卑鄙了,但是,今日来的那一个人,实在是太据威胁性了,他得先下手为强,没办法,真的是爱上了面前之人了!

秦楚敛下睫毛,似是在思索,心,是不是有那么一丝心动的呢?其实,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对面前之人,有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情愫,后来……再后来,发生洛华的事,她不想再受伤,所以,一味的拒绝面前之人……

到底,有没有心动呢?

祁千昕神色平静如常,但,手中端着的茶盏,茶面上,荡漾开来的细小波澜,泄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秦楚在长久的沉思后,缓缓地掀开眼帘,对上那一双一直望着她的凤眸,语音无起伏的道,“祁叔叔,你失忆了,若是你恢复记忆,你会后悔今日的决定的!”

“不管失忆与否,我就是我,绝不悔!”

“祁叔叔,你对阿楚的好、对阿楚的情,阿楚不一定能回报!”

“不需要回报,那些,都是我甘之如饴的!”

“祁叔叔……”

“你还要说什么,一次性说出来!”

“我们,成亲吧!”

这一下子,换成祁千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了,对着秦楚,小心求证道,“阿楚,你是不是答应了?”

秦楚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旋即,紧接着道,“这,只是假成亲,做不得数的!”既然是假的,那刚才的那些话,似乎显得有些多余!可,不知为何,就……

祁千昕只看到了秦楚点头,至于她说的话,自动忽略。

秦楚看着祁千昕的神色,强调道,“这只是假成亲,假的,做不得数!”只是,说道最后,徒然不知道是在对面前的人强调,还是在对自己强调!

“知道了知道了,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啰嗦!”

祁千昕不耐的挠了挠耳朵,一幅不想再听的样子,心中,则是暗笑:等正式拜了堂,还由得了她说一个假字么?

“阿楚,我会对你好的!”

望着面前不再说话的人,祁千昕的神色,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声音,也是绝无仅有的认真!

秦楚的心跳,霎时漏掉了一大拍!

祁千昕伸手,宠溺的抚了抚面前之人的长发,将面前之人的头,按入自己的胸膛,声沉道,“阿楚,以后,都有祁叔叔在!”

秦楚的手,一瞬间,几乎是情不自禁的伸出,揉上了此刻拥着她的人,心中,对那一袭白发,暗暗的道了一声对不起!一年的时间,她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去想他,因为放不下,所以,也伤了整整一年,洛华,若是你当初不曾转身离去,若是你可以早些出现,那该多好!很多事,一旦错过,阿楚……阿楚……对不起……

祁千昕拥着秦楚,紧紧地,不愿松开。

秦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从祁千昕的怀中,挣脱出来。

祁千昕明显的皱了皱眉。

秦楚握住祁千昕那一只受伤的手,看着上面血肉模糊的伤口,尽管知道,那应该是面前之人故意为之,但还是有着一丝说不出的心疼,“以后,再不可以这样了!”

祁千昕如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对着秦楚点了点头,旋即,偷瞄秦楚,见她没有生气,一脸痛苦的道,“阿楚,好痛!”

“你……”活该……两个字,在看着那一张带着痛苦的脸时,又咽了回去,道,“你等着,我去端一盆水来,给你清洗一下伤口,然后,再包扎一下!”

祁千昕握住秦楚的手,他可没有忘记那一个人,就在外面,“让冥夜十三骑去,你,陪着我!”

“好吧!”那一双凤眸内闪烁着的楚楚可怜,真是让人无法拒绝!

“就知道阿楚最好了!”

秦楚瞪了瞪祁千昕,“真的很痛么?”

“阿楚不舍,就不痛!”声音,怎么这么……这么……

秦楚忍不住莞尔一笑,只是笑容里,却有着一丝不容人察觉的沉重!

屋外,走廊的抚栏上,落下一个深深的手掌印,冥夜十三骑看着那一袭白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相视一眼,下楼而去。

海牢。

一阶一阶的台阶走上去,机关暗器,越来越层出不穷,也越来越狠毒,突然,两个一袭白发的老头,出现在庄君泽和阿洁的身前。

阿洁抬头望去,脱口唤道,“长老!”

“阿洁,没想到你竟然背叛圣斯部落,带领外人进部落内。”两位长老中的其中一位,带着愠怒的开口说道。

“长老,不,不是……”阿洁闻言,立即开口,急切的想要解释什么,但最后,却道,“长老,圣女要见新任的圣女,你让她见见她吧!”

“不可能!”

另一位长老冷漠的拒绝。

“长老,圣女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她就像是你们的女儿一样,你们狠心的囚禁了她十八年,就让她见见新任的圣女吧!”阿洁哀求!

两位长老面色微微泛沉,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两个老头,求他们做什么!”

庄君泽淡淡的勾了勾唇,唇角,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不屑,就连声音中,也是如此!

两位长老一刹那,面色越发沉了下来。

房间内。

秦楚给祁千昕清洗伤口,再为他上药,之后,起身,准备离去。

祁千昕一根手指勾着秦楚的衣摆,不想面前的人离去,声音,柔柔弱弱的道,“阿楚,祁叔叔受伤了,你留下来照顾祁叔叔,好么?”

秦楚看了一眼祁千昕那手上包扎着的白纱,拍开祁千昕勾着自己衣袖的手,挑眉道,“我还没有跟你计较你欺骗我一事呢,你倒还好意思说自己受伤?”

祁千昕夸张的揉了揉被拍疼的手背,凤眸,带着一丝明显委屈的神色,对上面前那一双略带怒意的明眸,道,“阿楚,不生气,好么?”

“不好!”

“那阿楚打我吧!”

“我怕自己的手疼!”

“阿楚……”尾音,无限制的拖长再拖长!

“好了好了,你自己休息吧,真的已经很晚了!”秦楚拉回自己不知何时又被面前之人勾住的衣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早些休息!”

祁千昕不甘不愿的收回了手,依依不舍的送秦楚出房门。在,房门合回去的那一刻,笑得灿烂至极。

秦楚步出祁千昕的房间,一眼,便看见了走廊抚栏上的那一个手掌印,忍不住深深地闭了闭眼。之后,抬步,向着封若华的房间而去。

那一间房间内,空空如也!

秦楚怔了一怔,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推门而进,无意外的,看到了那一袭站在敞开窗边的白衣。

“洛华!”

对着那一抹背影,秦楚轻轻地唤道。

封若华闻声,缓缓地转过身来,隐藏了伤痛的深眸,带着秦楚再熟悉不过的温柔与深情,“阿楚,你回来了?”

一句话,令秦楚的眼眶微微泛疼!

秦楚反身,合上了房门,以此来掩饰了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一丝异样,之后,向着桌子走去,翻起托盘上的两个茶杯,斟了茶,递到走近自己的人面前,“洛华,喝茶!”

封若华看了看茶杯,又看了看面前的秦楚,单手取过秦楚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旋即,将面前的人,紧紧地拥入自己的怀中!

面前的怀抱,一如秦楚记忆中的温暖,但,垂与身侧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有什么,早已经在那一日,变得不一样了!

任由封若华拥着,秦楚没有动!

封若华紧紧地拥着秦楚,明明是该高兴的事,但周身,却不知不觉,流露出了一抹令人心痛至极的黯然,“阿楚!”

秦楚深深地闭眼,睫毛,在眼帘处颤动!

“阿楚!”

一遍又一遍的轻唤着怀中之人的名字,仿佛,要将失去的一年,通通唤回来,“阿楚,我知道错了,莫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好么?”

“洛华,没有,阿楚从来没有怪过你,也没有恨过你,真的!”轻轻地摇头,即使恨天下所有人,也不会恨面前之人!

“阿楚……”

温暖依旧,但那当中,却划过一抹彻骨的冰寒,终是……秦楚缓缓地、坚定的推开面前的怀抱,后退一步,声音,清晰的道,“洛华,对不起,阿楚已经决定和祁叔叔!”

“不是,假的么?”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秦楚侧开身,向着敞开的窗户走去,任由窗外飘飞进来的雪花,将她包围,声音,沉沉的道,“洛华,我们,回不去了!”

封若华刹那间,浑身一僵!

“洛华,那一日,阿楚用尽一切的想要与你成亲,可是,你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却将阿楚的一切,都打入了地狱!”

“阿楚,我只是……”

“知道,我知道。其实,也怪我,如果我当时,有听到你说的那一句话,或许,就不会那样绝望了,可是,毕竟没有如果,洛华,那一刻,阿楚对你的心,已经死去!”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秦楚的心,比任何人都来得痛,但是,却不能不说,对封若华,她已经……而他,心里还有她,若是不说清楚,对他,才会是更大的伤害!

“阿楚,为何对我这般绝情?”

那一日,真的是太绝望了,彻彻底底的绝望,心,已经完完全全的死去。这一年来,尽管始终都不曾忘记过面前之人,但,终是该断了!“洛华,这一年间,阿楚一个人的时候,常常在想,阿楚当初对洛华的感情,到底是爱多一些,还是依恋多一些呢?”

“你什么意思?”

秦楚静静地望着天外的飞雪,过往的记忆,突然纷纷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洛华,当初,在南宁国的牢房中,你在阿楚最绝望的时候出现,不顾自己性命的救阿楚,那一刻,阿楚就忍不住开始依靠你,因为,你可以保护阿楚!”

封若华望着那一袭背影,没有说话,其实,一年中,过往的记忆,也时常徘徊在他的脑海中!

“后来,你更是一路护着阿楚,不让阿楚受到一点点的伤,于是,阿楚对洛华,就越发的依靠起来,到最后,竟已是无法离开洛华!”

“洛华,阿楚爱过你的,真的爱过,只是,在一年中,阿楚不断地去回想后,蓦然发现,对你的爱,其实,远没有对你的依恋来得多!”

那一份感情,若是身后之人当初没有放手,那么,他们可以走下去的,真的可以,那一份依恋,也会慢慢地、全部的转为爱恋,但是,终是松开了!在最关键的时候,松开了!而,松开之后,冷静去想,才发现……

“洛华,对不起!”

封若华一瞬间,忍不住猛然倒退了一步,一句话对不起,远比一把锋利的利箭,直射他心口,更让他觉得痛楚!

秦楚缓缓地转过身来,对上封若华的眼睛,再一次的道,“洛华,对不起!”

“不要说了!”猛然打断面前之人的话,这,几乎是封若华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大声的与面前之人说话。

“洛华,阿楚不值得你对阿楚这么好……”

“阿楚,我让你不要说了!”

“洛华,忘了阿楚吧!”

空气,一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呼吸,都带着令人窒息的痛彻心扉!

封若华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之人,本以为,找到她,所有的伤痛,就可以抚平,但是,没想到,再相见,只是更加的痛彻,“阿楚,不能再给洛华一次机会么?”

秦楚不知道要怎么说,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阿楚,喜欢西越帝么?”

“阿楚不知道!”

“阿楚……”

“洛华,阿楚真的不知道,阿楚,可能是有些心动的,可是,可是……他失忆了,他对阿楚的好,只是因为自己忘记了以往的一切,所以,阿楚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去接受那一份喜欢!”

秦楚的话,已然让封若华明白了她此刻的心,但是……“阿楚,若是洛华放不了手,也不愿放手呢?”

秦楚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眼中,有着一抹伤痛,她对他,已经没有……如果,他不愿放手,那他们之间……

封若华静静地望着面前之人,她,尽管闭着眼,但是,她眼底的神情,他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瞬间,心,痛的无法言语,身体,恍若坠入了无边无际的冰窖,不愿放手,但是,自己的不放手,对此刻的她而言,会是一种困扰吧?

在封若华心中,秦楚,一直高过他的一切!

宁愿自己一个人忍受那一份痛,也绝不愿面前之人,因为自己而……痛……

许久许久!

手,缓缓地、缓缓地抬起,抚上面前之人的长发,深深地、深深地闭了闭眼,声音,掩藏着那一丝轻颤的道,“阿楚,洛华当初曾经说过,要阿楚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可是,洛华食言了,洛华非但没有做到,还带给了阿楚此生最大的伤痛。”

封若华的话,让秦楚的心,不受控制的一痛,“洛华,不是这样的,你带给阿楚的,是阿楚此生都无法忘记的温暖!”

闻言,封若华轻轻摇了摇头,他带给她的伤害,他自己知道。他,永远也忘不了她那一日绝望的神情。而那些,都是他带给她的!

再也,不愿伤害她一分一毫了!

“阿楚,如果……如果阿楚真的不喜欢洛华了,那洛华,也会……会忘了阿楚的!”每一个字,都如刀割在心口一般,痛入心脾,但是,不想面前的人……不想她……

秦楚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的紧握,说不出话来。

“阿楚,你只要知道,洛华真的不是诚心要伤害阿楚的,洛华也是真的希望阿楚能够一辈子的开开心心!”即使那开心,不是他给的,也可以,“阿楚,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是喜欢西越帝的,是么?”

秦楚猛然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却无法用言语来反驳!

“阿楚,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发现,每一次在说到西越帝的时候,你的眼神,都会变得不一样。”在一起那么久,如何能没有看出来呢,只是……“阿楚,若是喜欢了,就要牢牢的抓住,如果哪一天,西越帝他……阿楚,洛华的怀抱,永远为阿楚敞开,一辈子不变!”

“洛华……”

“阿楚,再让洛华抱一次,最后一次,好么?”

面前的人,到底该用什么来说呢?他,无论想什么,都是以她为最先考虑,她看出了他眼中的情,可是,他却说,他愿意放手!

她知道,他的放手,是为了她!

眼眶,涩涩的!

洛华……

封若华抚在秦楚发丝上的手,微微施力,将秦楚,带入自己的怀中,低低的一句话,对着秦楚的耳畔道,“阿楚,一定要幸福!不要让洛华后悔今日的放手!”

只要她幸福,他才会幸福!

第二日。

祁千昕神清气爽的打开房门,出来,就去敲秦楚的房门,但,抬起的手还没有落下去,只见,面前的房门,从里面打了开来!

一袭白发,落入了凤眸!

祁千昕的神色,蓦然一变,声音,明显泛冷,道,“你怎么在阿楚的房间?”

“阿楚刚刚睡着,莫要吵醒她了!”封若华似乎没有看到祁千昕脸上的那一抹冷意,声音,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柔意。

祁千昕将手负于身后,紧握成拳,道,“我有话与你说!”

封若华轻轻地点了点头,出房间,轻轻地合上了房门,道,“我也有话要与你说!”

“那正好!”

祁千昕一拂衣袖,抬步,向着楼下走去。

封若华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所有的伤痛,完美的掩藏在眼底深处,不容任何人看到,抬步,也向着楼下走去。

楼下。

早起的冥夜十三骑,送上来两杯茶盏,快速的退了下去。

祁千昕端起茶盏,杯盖,磨砂了杯沿一阵子,又放下,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与阿楚,已经决定!”

“祁叔叔爱阿楚么?”

两句话,明显的不同一个话题,却是同一时刻响起!

祁千昕微微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回避,直言道,“爱!”

“可是,祁叔叔,你现在失忆了!”

“不管失忆与否,我还是我!”

“有你这句话,就好了!”封若华闻言,微微的敛了敛睫毛,声音,近乎是叹息,握着茶盏手,不自觉的施力。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祁千昕再次皱了皱眉,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八位长老,远远地从屋外走来。

封若华在看到那八袭身影的时候,身形,快速一晃,上楼而去。

祁千昕知道,他是去看楼上的那一个人了,但是,此时此刻,看着那越走越近的八个老头,他又无法去阻拦,只能恼恨的握了握茶盏,起身,带着一抹浅笑,迎上前去,道,“八位长老,你们来得可真早!”

八位长老也对着祁千昕道了一声,“早”。

之后,谦长老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环视一周,随意的问道,“刚才,不知道祁公子是在与谁喝茶呢?”

“除了阿楚,谦长老以为,还能是谁?”祁千昕勾唇,似有似无的一笑。

“那圣女呢?我们前来,我来接她前去皇汀的!”

“阿楚说早上起的早了,再回去睡一会!”话语,停顿了一下,旋即,紧接着道,“八位长老,阿楚恐怕无法与你们前去皇汀了!”

“为何?”

“因为,我与阿楚,已经决定!”

谦长老微微皱了皱眉,其他七位长老也是,“这一件事,之前,怎么从来也没有听圣女提起过?”

“我们也是昨天晚上才决定的!”

“既然是昨晚才临时决定的,那么,置办成亲所需的东西、选定日子,都需要一段时间,圣女可以先去皇汀!”

“可是,我们决定,今日就!”

八位长老一时间,又是止不住的诧异,“为何这么急?”

“因为,我比较心急么!”祁千昕笑了一笑,仿佛,就是这样一般,“阿楚的心思,难捉摸的很,若不趁着她答应之际,快些将她娶过来,我担心过两天,她又反悔了!”

八位长老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圣女成亲,他们自然不能阻止,并且,还得分散精力去操办,而且,圣女一旦成亲,便不可以居住在皇汀了!

“八位长老,时间,似乎非常的紧,就要麻烦你们动员起部落内所有的人了!”祁千昕眼中,有着一抹明显的拜托!

八位长老长时间的沉默,道,“我们要先见过圣女!”

祁千昕挑眉,这时,一道不缓不急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你们,是要见我么?”

刚才的话,秦楚都听到了,对着楼下的八位长老莞尔一笑,抬步,优雅从容的一步步步下楼梯,向着几人走去!

“圣女!”

八位长老对着秦楚微微行礼!

“八位长老,早!”秦楚回以一礼,脸上的笑容,不变,“我,确实决定了与祁叔叔成亲,这件事,就麻烦八位长老去操办了!”

“圣女,这件事,可否向后推上一推?”谦长老上前一步,说道。

秦楚闻言,红唇,倏然划过一抹浅浅的弧度。

八位长老不觉得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能!”

不紧不慢的两个字,令八位长老松下去的气,又猛然提了起来,“圣女,一天的时间,根本不够时间准备!”

“圣女,你的婚礼,应该容重其事,这样,太匆忙了!”

“圣女……”

一道道劝说的话语,秦楚静静地听着,在等着面前八个人说累了、停下来后,才缓缓地开口道,声音,不带丝毫起伏,端的全然是命令的意味,“这一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八位长老只要去做就好了!”

“圣女……”

八个人,还想说什么,但终还是止在了那扫过来的凌厉眼神下。从来不知道,面前这个一直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竟会有这样的眼神!

“八位长老,下去准备吧!”

八位长老脚步沉重的转身,但其中一位,突然又转了回来。

“长老,可还有事?”秦楚笑意不变的问道。

那一位长老,望了望秦楚,又望了望祁千昕,道,“圣女,部落内历代的规矩,圣女成亲,要娶,而不是嫁!”

秦楚先是怔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一脸古怪的望向祁千昕。

祁千昕明显的一挑眉,这些个老头,竟然要他入赘?这也……但是,眼前的机会,着实不容错失,入赘,就入赘吧,委屈,就委屈一下吧!

“我没有意见!”

祁千昕笑着说道,“一切,都由八位长老安排!”

秦楚不可置信的看着祁千昕,他是不是疯了?这样的条件,竟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祁千昕在看着那八位长老离开后,一脸毫不掩饰的委屈,对着秦楚喃喃的道,“阿楚,以后人家就是你的人了,你也要好好地对人家哦!”

秦楚霎时掉落一地的鸡皮疙瘩,脚步,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祁叔叔,你可要考虑清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入赘,对一个人男子而言,绝对是一种耻辱!

祁千昕显然理解错了一层意思,以为秦楚是要反悔婚事,面色,倏然一正,道,“阿楚,如今这样的局面,已容不得你反悔!”

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秦楚瞪了瞪祁千昕,越过他,就向着桌子走去,一大早起来,她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茶,渴死了!

祁千昕拉住秦楚的手,不让秦楚走开,神色认真的道,“阿楚,不许反悔!”

秦楚叹息的看着祁千昕,“不反悔!”

祁千昕还是有些不放心,目光,向着搂上、走廊处的那一袭白衣,望去一眼,道,“阿楚,你发誓!”

秦楚无奈的举起手,“好,我发誓!”

“阿楚,若是你到时候胆敢反悔,看我怎么治你!”祁千昕听着秦楚的发誓,止不住勾唇而笑,但却还是恶狠狠的威胁了一句。

“你想要如何?”

秦楚微微好奇,好整以暇的望着面前的人!

祁千昕凑近秦楚,一时间,几乎是靠在了秦楚的耳边,道,“真的想知道?”

秦楚耳畔,一阵抑制不住的酥麻,忍不住想要退开身。

但是,祁千昕却不让,一手拉着秦楚的手,道,“阿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语音一停,继而启声,“不过,祁叔叔还是希望阿楚永远不要知道的好!”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秦楚徒然感觉到自己的耳畔,划过一阵寒风,猛然侧头望向那一双凤眸,但是,却并未看出什么,仿佛刚才那一刻的冷冽,不过只是自己的错觉!

“祁叔叔,若是你反悔了呢?”突然,忍不住,问道。

“绝不反悔!”笑话,他怎么可能反悔!

“若是祁叔叔反悔了,阿楚就……”忽的凑近祁千昕耳畔,“杀了祁叔叔!”

祁千昕先是一愣,但旋即笑出声来,一把将秦楚打横抱起,抛向半空中,再又接起,爽朗道,“没想到,阿楚竟这般的凶悍,以后,祁叔叔可要小心了!”

“你……”秦楚猝不及防,猛然一惊,继而连忙拽住祁千昕的衣袖,道,“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不放!”

“快放我下来,不然我生气了!”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将说话之人,紧紧地拥在怀中,祁千昕低头,额头,抵上怀中之人的额头,“一辈子都不放!”

一场成亲,祁千昕自始至终都当了真!

而秦楚,虽再三的告诉自己,却也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当真了!

冥夜十三骑从屋外进来,看到屋内的那一幕,连忙退出身去,但,无例外的,每一人脸上,都染上了一抹笑容。

惟独二楼走廊上的那一袭白衣,孤寂与心痛,浸染了一身!

海牢!

庄君泽带着不会武功的阿洁,遭遇两位长老的阻拦,一时间,被牢牢的困住。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两位长老太过自信了,在困住他们后,竟就走了!

没有了两位长老的阻拦,庄君泽冲破束缚,终于带着阿洁,出了海牢!

阿洁闻着久违的新鲜空气,忍不住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对着一旁的庄君泽道,“已经出来了,现在,我要去找新任的圣女,你呢?”

庄君泽环视一周陌生的环境,道,“一年前,这里,是不是来了几个大陆上的人?”

阿洁点了点头,那些人,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也听看守的人偶尔提起过,并且,信任的圣女,就是从外面回来的。

“那他们,现在在在哪里?”声音,压制着一丝紧张!

“你也是要去找他们么?”阿洁好奇的问道。

庄君泽注意到面前女子话语中的那一个也字,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也正要去他们,那请你随我来吧!”

婚事一传出,整个部落内,霎时都忙碌了开来,只见,白茫茫的雪色,通通被扫去,转眼被耀眼的红色所替代!

房间内。

秦楚没想到自己会再一次穿上古代的嫁衣,与上一次不同的事,这一次,没有那一次的惶恐与小心翼翼,浅笑间,带着一丝自信!

另一间房间内。

祁千昕穿上新郎服,炫耀的在冥夜十三骑面前抖了抖衣袖,道,“公子我今日怎么样?”

冥夜十三骑赞许声一片,令祁千昕唇角的那一抹弧度,自挂上去后,就再也落不下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娶到了那一个人,本还以为,要等很长一段时间呢!

“你们,都出去吧!”

在梳妆好之后,秦楚淡淡的挥了挥手,让一屋子的人都出去。

片刻的时间,屋内,安静了下来!

而这时!

窗外一道声音,隐隐约约的传入了秦楚的耳中!

秦楚微微皱了皱眉,起身,走近窗边,推开窗,向下望去,一眼,便望见了那一袭熟悉又陌生的白衣,是他,庄君泽!

屋子的前面,都是部落内的人,此刻,庄君泽出现,若是被那些人看到……

略微思索了一下,秦楚从窗户一跃而出。

阿洁,显然与秦楚是同一种考量,她,偷偷的从海牢内出来,若是被人看到,再传去长老们那里,说不定马上就会将他们引来,所以,就带着庄君泽,从甚少有人走的小路,去所要去的地方!

一袭红色嫁衣的秦楚,轻飘飘落在了地上,立在了庄君泽与阿洁面前!

阿洁抬头望去,显然,她之前并没有见过秦楚,所以,并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她要找的那一个新任的圣女,还有,因为走小路,一路避过部落内的人的关系,所以,她也不知道,今日部落内这么热闹,是因为圣女在今日成亲!

阿洁望着面前陌生的女子,没有说话。

庄君泽静静地望着对面一年不见的人,她的那一袭红色嫁衣,有一瞬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幽儿!”一道埋藏在心底的轻呼,突然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秦楚看着面前绝美的不容人直视的男子,心中的那一股恨,在知道他是自己的哥哥、知道北堂国的皇宫,是他救了她之后,早已经一点点的散去,但是,恨不在,并不代表可以接受,冷声道,“庄君泽,你……”快走……

“那边,是什么人?”

秦楚的话,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那快走二字,咽了回去,并且,她听到了数道向着这边而来的脚步声,略蹙柳眉,火光电石间,就想让庄君泽先从窗户进入自己的房间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头顶过房间内,传来一道隐约的脚步声。

此刻,会是谁出现在她的房间?如果是部落内的人?如果那一个人走到窗边,看到了陌生的人?

一道道的脚步声,催促着秦楚,不容细想,秦楚快速的对着庄君泽道,“你跟我来!”话落,红色的衣摆,倏然一晃,飞速的消失在远方。

庄君泽紧随而去。

阿洁自然也听到了脚步声,此刻,她还不能让人见到她,于是,快速的往一旁一躲,索性,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环境,异常的熟悉,要躲开人,并不是难事!

房间内。

祁千昕穿戴好后,忍不住想要去见见那一个人,但冥夜十三骑出言阻拦,说是不吉利,于是,就故意支走了冥夜十三骑,独自一个人,向着那一个人的房间走去。

轻轻地敲了敲门,屋内,没有任何的声音。

祁千昕微微皱了皱眉,直接推门而进!

屋内,一个人影也没有!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窗外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道声音,似乎是那一个人,于是,向着敞开的窗户走去,待低头望去的时候,只见那一抹红色的身影,消失在远方,而她的身后,紧跟着一抹白色的身影!

这个时候,她去哪里?

祁千昕明显的皱了皱眉,落在窗棱上的手,倏然一紧!未曾多想的就向着那两袭身影追去。但是,那两袭身影太快了,在他呆怔的那一刻,就已经完全的消失不见!

屋内!

新郎新娘同时消失不见,可急坏了所有的人!

秦楚一路飞掠而去,庄君泽紧跟其后,心中,诧异与她竟会了武功,并且,还这般的高深。

西边,一片平常甚少有人会前来的森林中。

秦楚缓缓地停下了脚步。

庄君泽在秦楚身后数步之遥处,也紧接着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那一袭背对着自己的红色身影,轻轻地唤道,“秦楚!”

秦楚再三的闭眼,半响,才转过身来,神色平静不起波澜,一字一顿道,“庄君泽,马上离开这里,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即使已经知道了我是你的哥哥,你也还是不要我出现在你的面前么?”对面之人,原本对自己恨之入骨,此刻,他却看不到丝毫的恨意,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已经见过封若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她既然已经知道了,却还是要这样说,心,抑制不住的猛然一痛!

秦楚在听到那哥哥二字的时候,睫毛,刷的一下敛下,衣袖下的手,不由自主的一点点紧握,许久,语音不变道,“即使是哥哥,那又如何?”

“幽儿!”

“是哥哥,那些伤害,就不存在了么?”

庄君泽的脚步,霎时倒退了一步,那些历历在目的伤害,早已经让他悔恨至极,但是,当时,他真的不知道她就是他的幽儿,不知道……他只当她是秦袁的女儿了!

“庄君泽,如今,我已经不恨你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冷漠的话语,话落,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去,似是不想再看身后之人一眼!

庄君泽的脚步,不退反进。

秦楚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想要迈开的步伐,不知为何,竟怎么也迈不出去。

“幽儿。”庄君泽的手,自身后,轻轻地落在秦楚的肩膀上,声音,带着一丝伤痛,“幽儿,对不起,如果你恨阿泽的话,就杀了阿泽,如何?”

秦楚浑身一僵,没有回头,“我已经说了,我已经不恨你了!”

“既然不恨,那为何还要与我说这样绝情的话?”若是此生不能见到她,生不如死!

秦楚衣袖下的手,一紧再紧,猛然转过身来,“庄君泽,我都已经说不恨你了,你到底还想要如何?即使你是我的哥哥,但是,那些过往……看到你,我……我就会忍不住想起在石室内的一切,庄君泽,算我求你了,好么?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不要再让我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好么?”

“幽儿……”

庄君泽深眸中,划过一抹令人不忍看的伤恸,拂在秦楚肩膀上的手,突然无力的滑落。

秦楚猛然侧开头去,不知道命运为什么要这样捉弄自己,自己恨得要死的人,竟然成为了自己的哥哥!真是可笑!

另一边。

祁千昕到处寻找秦楚的身影,可是,就是寻找不到,心中希望那一个人已经回去了,但是,当他回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一个人,一直未曾回去。

部落内全部的人都在寻找,也根本找不到她!

到底,去了哪里?

祁千昕心中担忧至极,并且,还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害怕,因为,他清楚的看到,她是与一袭白衣,一同离去的。

“冥一!”

猛然,祁千昕对着慌乱成一团的屋内喊道。

冥一听到声音,连忙避开挤了一屋子的人,来到祁千昕的跟前,“公子!”

“封若华呢?他在哪里?”始终不愿相信她是与那一个人一起消失不见了,但是,但是……

冥一看了看祁千昕难看的神色,犹豫着要不要说,而说,又要怎么说!

“说!”

一个字,仿佛有千斤重,一下子重重的压在了冥一的头上。

冥一心中一凛,道,“不知道!”

凤眸,凌厉的目光,倏然扫向面前明显说谎话的人,一字一顿道,“再、说、一、遍!”

冥一一刹那,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公子……”

“说!”

“封公子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

一句话,将祁千昕心中紧绷着的那一根弦,砰的一声拨断。

祁千昕衣袖下紧握成拳的手,倏然展开,一掌,用力的拂向屋中心的那一张桌子,霎时,只见那一张桌子,四分五裂!

静!

死静!

喧闹的屋内,一刹那,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就连人的呼吸声,也可以听之一二。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都齐刷刷的转向了那一袭红衣!

“看什么看,还不继续准备!”

慑人的戾气,冷冽的眼神,不含一丝温度的扫视一周,“什么事也没有,婚礼会如期举行,你们,都给我将要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一、样、都、不、准、少!”

冥一从来没有见过祁千昕发如此大的火,心中祈祷,但愿其他出去找的人,可以尽快找到那两个人。如今,让不让人知道有陌生人进入部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了,最重要的是,要在面前这个怒气冲天的人杀人之前,找到要找的人!

“冥一,你在这里安排好一切,若是阿楚回来,立即派人通知我,我再出去找找!”

祁千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婚礼之时,新娘离去,并且,还是和一个曾经爱过的人一起离去,相信任谁也无法真正的冷静下来。

阿楚,莫要让我失望!

海岸边。

封若华一袭白衣、一袭白发,负手而立,部落内的人,都去忙着那一个人的婚礼了,所以,没有人会来这里。明明说了要祝福那一个人的,但是,还是做不到!

那一袭嫁衣,看得他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原来,这世间,还有一种痛,叫做……痛彻心扉!

森林中。

庄君泽静静地望着面前的一袭嫁衣的女子,他的妹妹,心中,尽管有着千万种疼痛,但出口,却还是最真切的祝福,“幽儿,不管怎么样,阿泽还是祝福你!”

秦楚猛然侧开头,半敛的长睫,让人看不出神色!

庄君泽的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想要再触一触面前的容颜,但是,伸在半空中的时候,却有猛然停住,手指,一根根收拢,紧握成拳,再颓败的落下,“幽儿,若是当初你能够回来找阿泽,那该多好!”

秦楚没有说话,那些记忆,她没有!

“幽儿,这些年,阿泽一直为幽儿而活,幽儿曾经说,两个人的地狱,远好过一个人的天堂,当初,若是阿泽没有恨,而是在抱着幽儿的尸体的时候,就与幽儿一起去,是不是就不会痛苦这么多年?”恨了一生,到头来,却发现,一切,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秦楚猛然睁大了眼睛,睫毛猛颤,身体,更是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又一步,心中,原本对面前之人还存在着的那一丝的抵触,被他的那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击得粉碎!

两个人的地狱,远好过一个人的天堂!

庄君泽!

阿泽!

心,一刹那,是从未曾有过的触动!

庄君泽看着后退的人,落寞的垂下了眼睛,深邃的黑眸,一如漆黑的夜空一般死寂,“幽儿,对不起,如果可以,阿泽宁愿伤害自己,也绝不愿伤害你一分!”

无力的转身,脚步,缓缓地迈开!

“阿泽!”

一声压抑着的沉唤,突的从唇角溢了出来,仿佛,很早以前,就已经唤了千百万遍一般!

庄君泽疑是自己听错了,脚步,虽然在第一时间停住,却怎么也无法转过身去!

“阿泽!”

除了这一个名字,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

“阿泽,不要走,不要走了!”明明前两天还是恨的,此刻,却已是舍不得,那一句话,在出口的那一刻,便已经将秦楚的所有防备,击溃!

再也无法恨面前的人!

不仅是口上说说,是心底深处,真的无法恨了!

“阿泽,过去的一切,都让他过了好了,以后,就当阿楚的哥哥,好不好?”庄君泽,当秦楚的哥哥,好么?

这,似乎对庄君泽而言,已经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庄君泽转过身来,绝美的脸上,荡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阿泽,原本就是幽儿的哥哥,一直都是!”

一滴泪,毫无征兆的从秦楚的眼眶中滑落,不受控制的滑落!

秦楚本就不是一个爱哭、爱感伤的人,刚才的那一滴泪,并不是她流的,而是这具身体,自己反应的反应,原来,他真的是她的哥哥,即使没有记忆,还是会为他流泪。

“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流泪?”

一只修长的手,落在秦楚的脸上,替秦楚,一点点的拭去脸上的水渍,笑,心痛的笑,“幽儿今日,阿泽没有什么好的东西可以送给幽儿,这一根木簪,是阿泽这一年中,自己雕刻的,幽儿收下,好么?”一根光滑异常的木簪,突的出现在秦楚的面前。

秦楚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

“这一根簪子,不是很好,不过,以后,幽儿要是有什么喜欢的,就与阿泽说,无论是什么东西,阿泽都可以取来,送给幽儿!”

“不,幽儿最喜欢这根木簪子了!”

任何的金银珠宝,都抵不上这一根簪子的分毫。

“幽儿,上一次封若华伤害了你,但是,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爱你的,以后,定不会再伤害你,以后,有阿泽在,阿泽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幽儿!”

闻言,秦楚身体微微一僵,缓慢道,“今日,我是与祁千昕成亲!”

“什么?”

庄君泽怀疑自己听错了!

祁千昕到处寻找,就是找不到那一个人,不经意间,来到了秦楚平常练剑的那一个山洞,部落内的人,都找不到她,而她,不可能离开部落,那么,会不会在这里面呢?这里面,部落内的人,进不去!

想着,祁千昕便向着面前的那一个山洞走去!

秦楚以最快的速度、在婚礼开始的前一刻,回到屋子,但是,祁千昕不见了,任何人也找不到他,不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

圣坛上的长老们,派人来催促,时间,容不得任何的耽搁!

秦楚一袭嫁衣,先一步踏上地上红色的红毯,一步步,向着圣坛的方向而去,每一步,步伐,都尽量的放缓、放慢,就等着那一个人回来!

但是,直到他走到了圣坛,那一个人,也没有回来!

丝毫见不到身影!

去哪里了?

秦楚心中,闪过一丝慌乱,轻提着一角过长的衣摆的手,不自觉施力。

“圣女,请上圣坛!”

久久的不动,身后跟着的人中,有人,开口提醒。

秦楚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心中想着那一个人,一定会回来的,抬头,望向圣坛上的那八位长老,抬步,踏上石阶,一步步向上迈去!

九十九阶台阶,无形中,预示着长长久久!

只是,走到尽头,那一个人,也没有出现!

秦楚回头,向着底下望去,地面上,是一片黑压压的人,有穿青衣的、蓝衣、玄衣的,什么衣服的人都有,但是,就是没有穿红衣的!

洞内。

祁千昕怔怔的望着石壁上的图案,那上面,除了他第一次进来时见到的剑式外,还有多达千幅的刻画,每一幅,无外乎都是那一个人,与那一袭白发的!

一年的时间,他每天在洞外等她,接她回去,没想到,她竟在洞内,刻下了近千幅自己与那一个人在一起时的画像!

这一刻,到底是该怒,还是该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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