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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被家庭医生握着的手一僵,她低垂的眼睫遮掩住了她的情绪,她没有去看瞿弈铭的神情,只是安静地听着他关切地向医生询问着她的情况。
长辈这样的关心她是第一次遭遇,有种破天荒的错愕,然后是不解的茫然,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瞿弈铭的关心。
她以为来瞿家,她只需要和所有人保持着距离,然后得到父亲所要求的,那以后她就可以回到父亲身边,他们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
可是,瞿弈铭突如其来的照顾让她开始困惑,前一刻他刚和他心爱的妻子发生了争执,争执的源头也是因为她,而瞿弈铭却依然对她这般好。
她不是他的孩子,也没去救他的孩子,他根本没必要这样讨好她,即使是要补偿,也不应该到达这样的程度,像是一对真正的父女。
她不确定瞿弈铭是不是想要借此感动她,然后让她心甘情愿去救宁儿,而她刚才在门口听到的不过是一场他们自导自演的戏?
不能怪她将别人的好心当做驴肝肺,她不可以不警惕,曾经的愚昧让她失去了那么多,假如她还学不乖,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
“参谋长放心,小姐的伤势没那么严重,过会儿我给小姐打一针破伤风,再配些消炎药就可以了。”
苏暖望着被包得严实的手,闪了闪眼眸,家庭医生起身的同时,她也跟着站起来,打算离开,瞿弈铭没有再挽留,只是把她遗留的文件袋递还给了她:
“回去后记得吃药,要是手疼了就让楼里的佣人打电话找刘医生,知道吗?”
对于瞿弈铭细心的嘱咐,苏暖静默了几秒,随即浅浅默默地笑了下:
“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如果是因为宁儿的话,您没必要这样费心。”
瞿弈铭望着这个浑身长刺的孩子,短暂的沉默之后,又呵呵地笑起来,很温暖的笑容,宽容而慈爱:
“要是我说,我想把你当亲生孩子疼爱,你相信吗?”
瞿弈铭的答案令苏暖微微一笑,她没有做出回答,然后又听到瞿弈铭的声音:
“丫头,你该剪头发了。”
苏暖抬起那只被纱布缠得厚厚的手,摸了摸额前的刘海,点头抿唇:
“嗯,我明天早上就去。”
她的回答像是一种命令的执行,瞿弈铭叹了口气,却未再深究苏暖疏远的态度,而是转移了话题:
“明天剪完头发后,让小周带你去购置些衣物吧,要是有喜欢的东西就买下来好了,卡我明天会让小周给你的。”
苏暖朝着瞿弈铭鞠了个躬,很恭谦的礼仪,她道了声晚安便转身离去,瞿弈铭却突然补充了一句:
“过几天就是宁儿的生日了,她身体不好一直在a市,我答应过要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到时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的,我知道了。”
瞿弈铭目送着苏暖走出别墅,他收回视线,便注意到地摊上的一滩水,还有几枝百合花,那是刚才那只摆放在茶几上的青花瓷打碎残留下的。
他揉了揉眉心的皱褶,站起身,踱步到窗前,借着月光他看到苏暖走在灌木丛间的小道上,单薄的背影却异样地坚韧挺直。
窗边出现另一道影子,高大而挺拔,瞿弈铭没有转头去看,他只是看着苏暖一路穿行在庭院中,高远的夜空下,一道孤独的身影刺痛人的眼。
瞿懿辰拧着俊眉顺着瞿弈铭的视线,便看到了快走到北楼的苏暖,他对这个突然住进瞿家的女孩也存在着迷惑,只是这份困惑藏在了心底。
这个女孩子一夜之间便成为了瞿二小姐--他的妹妹,昨晚他一回到家就听到颖姨和父亲的争吵,也才知道颖姨在嫁给父亲前竟然生过孩子。
他以为颖姨对父亲将她流落在外的女儿接回家,颖姨会喜极而泣,然而颖姨却是以如果这个叫苏暖的女孩搬进来她就搬出去威胁父亲,尽管父亲罔顾了她的反对,坚持了自己的做法。
他不懂,明明是母女,还是一对这么多年未见的母女,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让她们的关系僵硬到这个地步?
他刚才看到了父亲对苏暖的关心,父亲眼里的疼惜和怜爱不像是伪装出来的,即使对他父亲也不曾如此和蔼过,这让他差点以为苏暖是父亲的亲生孩子。
“爸,这个女孩就是适合宁儿的骨髓拥有者吗?”
瞿弈铭偏过头,看过来的视线平平淡淡,但一双凌厉的眼却隐隐透露着探究,瞿懿辰站在那里,不躲避不掩饰,想从父亲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连你也觉得,我对她好不过是为了让她给宁儿捐骨髓?”
“爸,宁儿的身体医生说在恶化……”
瞿懿辰还没说完,瞿弈铭便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他,会意地点了下头:
“你先回西楼吧,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别插手。”
瞿懿辰自然知道父亲在打发自己,也不再强留多问,便自行离开,徒留瞿弈铭一人站在窗外,目光深邃地望着北楼的方向。
----《新欢外交官》----
躺在美发沙龙里的沙发上,苏暖望着镜子里那一头过长的刘海,对理发师说了句“剪短”就果断地闭上了眼。
温热的水潺潺滑过她的发顶,温柔的手娴熟地按摩着她的头皮,她觉得很累,疲倦感迎面袭来,想要就这样睡过去。
昨晚在幽涟公馆她并没有睡好,并不是房间不好,相反的,北楼的卧室被装修得精巧而温馨,像是公主的寝宫,然而她还没学会那些穷奢极欲的品味。
她一直眯着眼,享受片刻的宁静,她的头发被毛巾擦干,然后被扶起身子送去座椅上,她晕晕乎乎地跟着那扶持的力道走。
理发师擦了一会儿,就停下了动作,苏暖惊讶地睁开眼,朦胧的视野里,从镜子里倒映出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他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真巧!”
“是你,泰伦斯?”
苏暖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泰伦斯,她终于记住了他的名字,这一点令泰伦斯格外的愉悦,一双灰蓝色的深邃眼眸盈满了笑意。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一点令我有些受宠若惊。”
泰伦斯轻俯下身,凑近苏暖,男性成熟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苏暖略感不适地想要退开,一条大毛巾却覆盖下来,遮住了她整张脸。
揉揉地擦拭之后,才被掀开,她重见光明,也明白过来,帮她洗头的人恐怕也是他!
面对苏暖打量的眼神,泰伦斯呵呵地笑着,没有否决,将毛巾丢给一旁的理发师,转身走至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着:
“既然碰巧遇到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苏暖看着镜子里的那张笑脸,泰伦斯却朝她眨了眨眼,他的眉骨比一般的中国人略高,显得双眼深邃,两道窄而深刻的双皮眼,此刻望去就像是一只大灰狼。
苏暖知道他没有恶意,加上他还帮过自己,她没有理由去拒绝,况且他和陆暻泓认识,要真不行,她可以把陆暻泓也叫过来。
“你得等我把头发剪短。”
“我的荣幸。”
泰伦斯靠坐在沙发上,勾起唇角淡淡地笑着,用一种温暖的眼神望着坐在镜子前昏昏欲睡的苏暖,让人轻易地就发现那眼神里的欣赏和喜爱。
苏暖睁开眼就看到泰伦斯放下杂志起身,他走到她的身边,看着镜子里顶着一头清爽凌厉短发的苏暖,兴味地笑:
“这样子让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的相遇,从身后看,所有人都会觉得你是一个清秀的少年。”
苏暖挑了挑眉,站起身,微微地歪过脑袋,几缕短发浮动在腮际,她不以为意地浅笑,淡然地点头,仿佛也在回忆他们的相遇。
泰伦斯也很快发现了她受伤的手,苏暖只是一笑带过,当看到等在门口的红旗轿车和警卫员时,泰伦斯皱着眉眯起了眼。
“这是你家的警卫员吗?”
望着穿着笔挺军装下车走过来的警卫员,泰伦斯扯过苏暖的衣袖,在她耳边轻声询问,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际,苏暖不习惯地往旁边走了半步,笑笑:
“只能说是暂时借我用的下属。”
泰伦斯弯唇笑望着苏暖,只是眼角的余光飘向轿车的牌照,那是军用牌照,看这车子,恐怕在部队里的身份不低。
他心里自个儿琢磨着,面上却没说,只是和警卫员交代了几句,便带着苏暖去用餐,而那辆红旗轿车自始至终都跟在他们后面。
好像是极度不相信他的为人,担心他拐走了他们的二小姐,不可否认,当他听到这个二小姐时也一愣,他是知道苏暖身份背景的,陆暻泓都告诉过他。
突然间脑海里闪过陆暻泓的名字,泰伦斯转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苏暖,她感受到他的注视,只是淡淡地微笑,然后偏头看向窗外。
“对了,我告诉过你,我认识陆暻泓吗?”
“哦,我猜到了,这辆车他开过,对了,他也在京城,你不去见见他吗?”
泰伦斯听了苏暖的话,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凝眉轻轻地微笑:
“不用我去见,他马上就会主动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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