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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失去过爸爸一次,不想再错失一次,如果你能体谅子女对父母的爱,别阻拦我,你该明白我的决心。”
苏暖皑皑地笑,声音里含着一丝的苦涩,她的眼睛里是意兴阑珊的雾气。
陆暻泓的喉结轻轻地动了一下,他凝眉俯望着她,手抬起到一半,最终还是重新放了回去,他怎么敢阻止一个孩子去爱她的父亲?
只是,这真的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
不,他不希望她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他只想她活得安乐愉快,而不是每天活在沉重的灰暗里。
医生叹了口气,放下手里书写的笔,起身望了眼神色不明的陆暻泓:
“我先带她去检查一下吧。”
苏暖笑着说谢谢,便跟着医生离开,她的脚步有些凌乱,她虽然一副轻松的表情,但是他却看得出来她的颤抖。
他怔愣地站在那里,她跟着医生走过,朝他安抚地笑了笑,仿佛是在叫他不要太过担忧,他听到医生的边走边说:
“苏小姐,等一下帮你做的检查会比较复杂,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检查结果出来,真的各方面匹配的话,我们会尽快安排手术。”
苏暖紧了紧肩上的包带,对着医生笑笑:
“嗯,我知道了,医生,只要能救爸爸,我没关系的。”
医生回头对着她笑了下,眼神里有些怜惜:
“唉,怎么这么瘦,我担心你到时吃不消。”
“不,”苏暖憨憨地摸了下凌厉的短发,笑的信心满满:“我会回去好好地补补的,总之不会晕倒在手术台上。”
陆暻泓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她料峭的背影,他的心空洞一片,终是无法责怪她的任性妄为,大步追上去,紧紧地捏住了她的手。
一阵温暖渗入她的冰凉中,苏暖转头看到陆暻泓棱角鲜明的侧脸,他正视着前方,牵着她跟着医生穿行于廊间,优雅得让人感觉像一道流动的风景。
冷淡有礼地对待所有人,唯有对她,失了冷静和凉薄。
“我陪你一起去。”
苏暖露出浅浅的笑,回握了下他的手:
“好。”
----《新欢外交官》----
一根钢化的针管扎进她左臂的静脉,她感觉不出疼痛,是打了麻药的缘故,血液离开她的身体发出暧昧的声音,她偏过头不去看鲜红的血流进针筒里。
她看到玻璃门外的陆暻泓,他用一种凄清而冷肃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只要她发出一点声音,或是皱一下眉,他就会破门而入带走她。
苏暖朝陆暻泓笑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转回头,看着医生,笑容映衬着手臂上的一管鲜艳的血:
“医生,可以把门帘拉上吗?”
医生回头看了眼玻璃上倒映的颀长身影,了然地叹了口气,点点头,便过去“唰”地一声,拉上了白色的幕帘。
陆暻泓站立了很久,那片纱帘拉开,医生走出来,提着一管的血,他觉得自己的心痉挛了一下,看进去,苍白的空间里,徒留病床上一道纤瘦的身影。
他迅疾地转身,拉住医生的手臂,医生回头,看着陆暻泓脸上淌露的忐忑,无奈地摇摇头:
“放心,她暂时没事,只不过是打了麻痹剂的缘故,过会儿就醒了。”
“什么叫暂时没事?我要的是她一辈子都没事。”
陆暻泓的声音透着冷执的命令,医生上下打量了下陆暻泓,将手里的储血管交给了护士去化验,转而皱眉对陆暻泓道:
“我看你的穿着打扮也像是有钱人,怎么就不给她买点补品吃吃,她如果想要捐肾,就必须多增加一些体重,不然单单是她本身的健康指标就不通过。”
陆暻泓诧异地看着医生,医生感叹地瞅向病床上的苏暖,摇着头离开了。
“苏小姐的营养不良,有贫血症状,并且……她的心脏事实上,并不适合她再捐献肾脏。”
陆暻泓看着酣眠中的苏暖,耳边还萦绕着医生的诊断,她的脸色苍白,但依旧水嫩似婴儿,她睡得很好,没有惊动,也没有梦靥。
他悄然坐在床边,握起她的手合在自己的手心,他的脑海里则浮现出苏振坤冷然描述的画面:
刚刚学会爬的孩子,无人照顾,随便地在草丛堆里,一个人玩一个人睡觉。
裤袋里的手机开始无休止地震动,陆暻泓空出一只手,伸入裤袋里按了拒听键,他一直都看着苏暖,她的呼吸令他感觉到心安。
他掏出手机,望着上面的固定号码,是从陆家老宅打来的,他昨晚闹出那么大的新闻,老头子怎么可能不找上门?
然而,只有他才敢挂掉他的电话,不为显示自己的反叛,只因他知道,不能弄醒她,一旦醒了,她就不会再睡。
苏暖昏睡的时间并不长,也许她潜意识里就想苏醒过来,她醒来的时候,立刻掀开被子下床,想要俯身去穿鞋子,然而大脑一阵晕眩。
陆暻泓想也没想,就把差点往前冲倒的苏暖抱到了床上,她坐在上面,神色苍白恍惚,陆暻泓蹲下去,伸出双手,捧起她一只脚,为她套上鞋子。
苏暖低头看着陆暻泓温柔而娴熟的动作,抿着唇心底一阵暖流涌动,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当陆暻泓起立时,便仰着头急切地询问:
“检查报告出来了吗?”
陆暻泓的视线掠过她焦急的神情,落在她已经淤青的左手臂上,在她跳下床时,及时地伸手接住她,扶直她轻幽答道:
“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我已经为你父亲申请了外包就医,以后他就不用回监狱了,可以在医院里修养。”
苏暖一直不想拖陆暻泓下水,而他却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替她办好了她需要耗费大量精力才能完成的事,因为喜欢她也跟着在意她所在意的人。
“谢谢你……”
苏暖的声音有些沙哑,她走上前抱住了他,陆暻泓似乎明白她所有的感激和感动,两个人静静地沉默,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
----《新欢外交官》----
“苏小姐,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我们将你和苏先生的血型,ppa,淋巴细胞毒,还有h等方面进行配型,但结果……”
苏暖屏住了呼吸,谨慎地盯着主治医生的任何一个表情,然而,她并没有看到惊喜的乐观情绪,而是无奈的叹息:
“苏小姐,我们已经在为苏先生做透析了,这样能延缓病情的恶化,希望会有奇迹发生,不过还是请苏小姐有最坏的打算。”
苏暖的脸色瞬间煞白,似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摇着头,目光变得慌乱而无处安放,怎么可能,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当一双手握住她的肩头,苏暖像是找到了救世主,回身抓着陆暻泓的手腕,殷切而急急地想要陆暻泓给她一个安心的答案。
“我们是父女,怎么可能不配对,你说,会不会是机器出现了故障,显示出的数据有问题,要不重新再测试一次?”
“苏小姐,并不是至亲就一定能配对,你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不能帮到你们我表示很遗憾。”
苏暖的眼神变得晦暗无光,她的身形有些不稳,脸色变得异常地平静,然而握着陆暻泓手臂的手却狠狠地攥紧。
医生歉意地冲陆暻泓点了下头,便带着护士离开,陆暻泓低头看着精神恍惚的苏暖,他从没安慰过什么人,第一次面对便是自己心心念念在意的女人。
还未等陆暻泓酝酿好该如何抚慰这个悲怆的女孩,苏暖却松开了他,退后一步,脸上不再如方才的迷失茫然,她说:
“陆暻泓,我想去看看爸爸,他应该醒了吧。”
“好。”
陆暻泓带着苏暖去了病房,依旧有狱警把守,打开病房门,苏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回绝了陆暻泓的伴随:
“我想单独和爸爸说会儿话,你在外面等我好不好。”
陆暻泓退了出去,苏暖望着门口挺直优雅的背影,空旷的心中吹过一股暖风,她轻轻地合上门,走向灯光黯淡的病床。
她觉得一切都格外地不真实,以至于疼痛也变得麻木,终于也丧失了一切的感觉,只剩混沌。
仿佛是回到了小时候,她站在门边,看到父亲灯下的身影,然后倚在门边,偷偷地闭上眼睛,寂寞地偷看。
苏振坤的样子更加地苍老,苏暖已经无法将他与两年前的市委书记相提并论,然而她却总是能一眼就认出他,因为他是她最爱的父亲。
眼泪还未流出眼眶,就被她抬手一把擦干,然后慢慢地走向床边,走到苏振坤的身边,他静静地坐在床沿边,望着窗外华灯初上的夜景。
然而,这样的繁华却被隔离之外,苏暖收回眺望的视线,看着苏振坤沉思的样子,走到床柜前,倒了一杯热水走过去。
“听说你不肯把户口迁进瞿家,一个姓氏而已,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苏振坤清淡深沉的嗓音,让她到口的关切和思念话语化为乌有,她的手指摩挲着玻璃杯壁,张开嘴,却无法发出声音。
默默地吞下爸爸,我很想你;吞下爸爸,我很担心;最后吞下所有的话语。
终于神色平寂起来,并且深深地呼吸了口气,听到咽喉深处的那一声哽咽,她将热水端到苏振坤面前,会意地一笑,看不出悲伤的情绪: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爸爸,明天我就去告诉参谋长。”
苏振坤坐在那里,没有接过她手里的水杯,眼神幽远地望着别处,没有一丝受病痛折磨的苦楚,只是怅惘得看不到底。
他忽然缓缓地回头,低头看向那杯水,瞳眸上倒映的是一只缠着纱布的手,还有无名指上的一枚沉重的钻戒。
“你的手怎么总是受伤?”
带着责怪的询问,即使用了平淡的语气,却令苏暖无法不去开心,她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蹲在苏振坤的脚边:
“爸爸,我没关系,这不过是苦肉计而已,让一个身处高位的家族心甘情愿接纳自己,其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看似温馨的家庭实则最为无情冷酷,但是也不难去融入。”
“嗯,我一定会做到的,一定能做到,到时候我和爸爸就可以好好地生活了。”
苏振坤望着她眼中湿润的笑,淡淡地开口:
“所有的事最终都要付出代价,所以一开始就要学会安静地准备迎接,无论好的,还是坏的,都要咬牙挺过去,如果不能,就平静地接受失败。”
苏暖静默地听着,苏振坤忽然起身,她忙伸手去搀扶,苏振坤却拒绝了她的手,他走到窗户前,身影稀疏,仰头望向那黑暗的夜幕。
“商场和官场斗一样,你已走上这条路,就要去忍受,而不是逃避。”
苏暖注视着苏振坤的背影,无法不去心疼,她低下头,隐去眼中浮起的雾气,站起身,将水杯搁置在一旁:
“爸爸说的我都会记住,我不会让爸爸失望的。”
既然父亲喜欢,那么便去做吧,如果这是父亲活下去唯一的期望,那么她愿意努力去实现父亲的期望,纵使残忍,也不再动摇后退。
况且,她需要大笔的医药费,她需要钱,她再也没有退路,没有摇摆不定的机会,她只能不停地前进,才能守护好她在乎的。
“那我先回去了,爸爸,你保重身体。”
明知道背过身的苏振坤看不见她的表情,苏暖还是扯出一个笑容,温声地道别,久久地站在原地,等不来苏振坤的回头。
她回转过身,慢慢的走向门口,却恍然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却来不及回头,来不及去看清苏振坤的神情:
“小暖,我不知道我还能等待多久,如果……你独自走下去吧。”
“我希望你走下去。”
苏暖握着门把的手一滞,她面对着房门,没有转头没有伤心,只是淡淡地弯着嘴角:
“如果爸爸都离开了,我为什么还要坚持这条路走下去?我会去实现爸爸的希望,爸爸要是看不到了,我也会放弃一切。”
苏暖打开门走出去,不再有多余的话语,身后的门慢慢地合上,苏暖靠在门边,垂下的眼睫轻轻地扑闪,再抬头时眼底闪过坚定的光芒。
陆暻泓缴完住院费回来,就看到站立在走廊窗前的苏暖,她纤细的双臂环绕着胸前,听到稳重的脚步声,她偏过头,看到陆暻泓微微而笑:
“我以为你抛下我一个人回去了。”
彼此慢慢地走近,她接过他手里的账单,一边翻看着一边念叨:
“我会还给你的,先赊个帐。”
“我没说让你还。”
苏暖将一叠纸藏进双肩包里,拉上拉链,微扬下颚看着陆暻泓微蹙的眉头: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不想永远都欠着你,那样只会让我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我只是想证明我不是一只寄生虫,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最爱的人?”
“嗯,”苏暖笑得有些感伤,她意识到什么,瞅着陆暻泓反问:“有什么不对吗?”
陆暻泓没有当即回答,只是瞟了眼紧闭的病房,一挑墨色的长眉,嘴角噙着一抹柔和的笑,低头看看腕间的手表:
“时间差不多了,现在从这里回去a市,差不多刚天亮。”
苏暖转身之前,最后望了眼病房,离开了医院,陆暻泓静静的跟着她身后,不疾不徐,直到她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
“如果我说我要继承魅影,夺走本该属于宁儿的一切,你会不会觉得我在痴人说梦话,会认为我是个歹毒阴险的女人?”
苏暖看向身边开车的陆暻泓,他只是神态平常地回道:
“魅影并不是家族企业,能位居决策层的绝不是庸才,如果你击败了宁儿,只能说明你比她更有能力掌管魅影,就像拍卖会上价高者得,决策层只会要一个拥有非凡才华的领导者,而不是一只外表华丽的花瓶。”
苏暖长久地凝视着陆暻泓,静静地沉默,然后忽然冒出一句:
“为什么要相信我,也许我真的是一个不折手段的女人,以后更可能利用你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相信的不是你,我相信的是青出于蓝,我相信的是我自己,我认定的人我自然清楚她的本性,我懂得她的认真,懂得她的努力,也懂得……她的在乎。”
苏暖将头转向另一边,她望着窗外逐渐放明的天际,淡淡飘渺地笑:
“是啊,没有人会超越我的认真,我的爸爸虽然不怎么晓得疼爱我,但他从小就给了我最好的教育,我的认真是排在天字第一位的。”
她的笑却忽然停顿,然后渐渐地消散,脸上只剩下寂然的惆怅。
她的父亲马上就要死了,然后她却束手无策,她至今无法相信那份检验报告,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要发生在她和爸爸身上?
“如果你愿意,我的一切都可以与你分享。”
他覆盖住她的手,一边开着车,一边对她道,很随意的口气,却是极度认真的神色,苏暖靠在座椅上,笑望着他的侧脸:
“我一直想问,以你各方面综合的品味,瞿懿宁那样的公主应该才是最配站在你身边的人吧?”
“但迷住我的是你。”
----《新欢外交官》----
苏暖回到a市等待她的就是漫天的绯闻,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闹得这么大,而且一边倒的都是夸赞她和陆暻泓如何如何登对。
她要回瞿家,然而天香华庭外盯梢的记者让她叹为止步,她上街有充分的理由让自己打扮得像是皇帝微服出巡,还外搭一副墨镜。
当陆暻泓提出开车送她回去,立刻被她严词拒绝,陆暻泓明显是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夸张,她明了他的意图,也不点破,却是万万不能让他当这回司机。
然而,当苏暖在公交车上听到那些年轻白领大讲政交圈单身贵族陆暻泓部长如何如何英俊,看上的瞿家千金却何其何其之丑时,她就狠狠地摘下墨镜和帽子。
不过真正使陆暻泓和苏暖的绯闻盖上事实的印章却是在第二天。
苏暖回到瞿家就听佣人说,宁儿和聂晓颖已经连夜回京城了,而瞿弈铭则会再参观考察完a市军区部队后,直接坐专机飞回京城。
苏暖左右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决定亲自跑到军区门口去堵人,她已经填好了那张户口迁移申请表,想把它亲自交给瞿弈铭,以保证万无一失。
虽然,瞿弈铭已经留下一个警卫员照顾她,安排她即日回京城,到时她也可以给他,可是,一想到苏振坤的身体,她知道,她不能再拖。
苏暖没有大摇大摆地走进被持枪的警卫把守的军区,她只是努力让自己很没存在感地守在一边,站累了就坐在石阶上,坐麻了就起来走走。
她没麻烦警卫员,而是独自一个人找了过来,过程或许很艰辛,但结果总是好的,她以为会有士兵见她古怪轰走她,可人家只是多瞄了她几眼。
看着昂首挺胸站岗的士兵,苏暖犹豫了一阵子,实在是等的时间太久,久到太阳都有下山的趋势,她才不得不上前弱弱地询问一句。
她问的无非是瞿副总参谋长是不是还在里面,离开会不会走这个门?
结果,站军姿的士兵只是低头看了她几秒,然后皱起眉,仿佛很奇怪她为何要这么鬼鬼祟祟的样子,却惟独不出声理会她。
苏暖有些自讨没趣地抿抿嘴,颓丧地抱着一个双肩包往回走,却不期然撞到一个迎面而来的军官,后者却是指着苏暖惊喜道:
“瞿小姐,是来找瞿副总参谋长的吗?你该进去找,你等在这里很容易错过的。”
苏暖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军人,她发誓她真的没见过他,所以她微微笑了笑,小心地一边回忆一边询问:
“不好意思,问一下,我们以前认识吗?”
那位军官好笑地看着苏暖谨慎的模样:
“谁不认得你啊,我敢说咱们军区的人都认识你,全部队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都认识你,你不是咱们军区陆参谋长的小儿媳妇吗?”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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