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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最快的即使明知道根本没有必要,但苏暖还是莫名地觉得头皮发麻,此情此景,跟某个词很贴近,她杵在门口,脑海中蹦入四个字--捉奸在室。

她站在那里,心里倒也没有多大的起伏,只是觉得她面前的男人和她身后的男人似乎都有些诡异,安静的诡异,事实上,连她自己也显得很诡异。

顾凌城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脸上是忽然让看看不清看不懂的表情,他的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他的愉悦心情:

“看来我来的很不是时候……”

尾音拖得有些长,苏暖撇开头没有去理会,眼角却看到顾凌城已经转身离开,没再做任何的停留,就那样离开,给了她落荒而逃的错觉。

苏暖看着顾凌城的背影,内心接近于空灵的寂静,无法掩饰得有些可笑。

曾经的曾经,敲开门之后发现公寓里多了一双高跟鞋,然后头也不回地慌乱逃开的人,是她苏暖。

当时他们刚离婚,她的父亲进了监狱,她只能丢下尊严去求他,结果每一次她总是跌跌撞撞地逃得远远的,不愿去看清床上的女人。

那时候的她内心疯狂地长满了杂草,一个人坐在公园的台阶上,抬头看着那灯光氤氲的房子,像是一条裸露在空气里的鱼,静悄悄地深呼吸,大多大多的眼泪流下来。

然而,永远也别怀疑人强硬当然适应能力,终于有一天,她掏出公寓钥匙打开房门,看到床上缱绻的两具身体时,她的眼眶干涩得流不出泪。

她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完事后,等着心里的那一丝希冀,只要他愿意救她的爸爸,她可以忍受那些狠狠扎在她心口的欢愉声音,只要他说一句会帮她爸爸的话,她就会静悄悄地离开,不再打扰他。

有一次,离开的时候,顾凌城却忽然跟上来,他穿着黑色的丝绸睡衣,倚在门框上喝着一杯冰水,仿佛床上的女人不曾存在,仿佛只是她一个人的幻觉。

他淡淡地开口:“你哭了?”

“没有。”她同样没带感情地回答,转身离开,他却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并用另一只手揩掉她眼角的泪,然后放进嘴里,笑得漫不经心:

“都说女人的眼泪是有毒的……”

苏暖无法忍受这样凌迟的羞辱,想去甩开他的手,却只是扣得更紧,他嘴角的笑变得有些邪气,眼神却有些凉薄得冷却。

她看到床上的那个女人走出来,懒懒地坐在沙发上,细白的双腿交叠,性感的睡袍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体,看上去像一颗成熟的果子,眼角的轻蔑那么明显。

苏暖听到顾凌城的声音在耳机残忍地响起:“你可以恨我,但我一开始就说过,我对一段婚姻的维系并不那么有信心,你该清楚我是个花心的男人。”

是啊,你是说过,那么坦白,你给不起一段完整的婚姻,可是愚蠢的我却妄图好想用真爱打动你,既然给不起爱情,那么为什么一开始却要给我那么多宠爱,为什么要把她从陆少晨的身边拉开,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一边给我无边无际的爱,一边却告诫我不要从你身上企图得到爱情……

这些话苏暖没有说出口,也懒得再去质问他,太多次,即便依然心疼,即便午夜梦回还是落泪,但总归痛痛就习惯了,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当时的她远远不够坚强,因为深爱所以无法不让眼泪奔流,她挣脱他,往外走,跑下楼梯,他却追了上来,轻轻一拽便把她拥入怀里。

“别哭了,傻丫头,别哭了,我答应你,不会再把他们带回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这个时候他怎么还说得出口?

然而她只是哽咽了声音,说不出一个字,她忽然间明白,他最想看到的是她的眼泪,最想听到的是她的抽泣。

从那以后,她每一次因为爸爸不得不去求他,公寓里再也找不到女人的踪迹,但她知道,他是不再带女人回来,因为他带女人出去。

苏暖把自己从思绪里拉出来,笑了笑,关上门,转身对上陆暻泓凝眸深邃的注视,他看着她没有说话,但她知道,他也看到了顾凌城。

“我以为是从外卖的。”

苏暖仓促地笑笑,拢了拢凌乱的梨花头,不知该如何和陆暻泓解释顾凌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看了眼浴室,便往那边跑,嘴里念叨:

“我忘记刷牙了……”

她还没跑出两步,身后伸来一只手,陆暻泓圈锢住她的腰际,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没有说话,只是用坚毅的下巴磨蹭着她的发顶,更像是无声的安慰。

苏暖躲在陆暻泓的怀里,心里忽然酸酸的,她经历了太多,痛苦了太久,一颗心早已经生满了老茧,头破血流后,人总会学乖,学会伪装,学会假装在乎或是假装不在乎,假装正经或是假装不正经。

在遇到陆暻泓之前,她本已经笃信人生并不是很需要爱情这种调味剂,她已经笃信人类都是趋向于利益这种东西的生物,她已经在这个叫做城市的丛林里生活了那么久,并且逐渐得心应手,戴着面具去继续生活。

然而,陆暻泓让她觉得珍贵,也觉得自己正贪婪地在占据这份纯净的爱。

太久了,也太冷了,没有更多的力气来抗拒这样的爱。

苏暖的眼泪流下来,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那些疼爱她的人都以一副远行者的姿态逼她直面人生,这么多年,陆暻泓是第一个让她渴望一个童话结局的男人。

她紧紧地环住陆暻泓,滚烫的泪滴熨烫着他的胸膛,陆暻泓更紧更有力地拥抱她,并且轻轻地叹了口气。

“陆暻泓……”她突然仰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我给你去煮粥吧。”

陆暻泓低头摸了摸她的脑袋,忍不住笑起来,而她已经推开他,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厨房,没有看见陆暻泓转而盯着门口,目光深味不明。

----《新欢外交官》----

他也没料到自己会亲眼看到那幅画面,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撞上那一幕,他以为他这辈子就算撞上那一幕也毫无感觉。

事实上,他知道自己在抓狂,在爆炸,有一股叫疼痛焦躁愤怒的火气在胸口郁结,挥散不去。

陆暻泓穿成那样子,并且脸上挂着那种表情,顾凌城找不到任何办法说服自己,苏暖和陆暻泓之间没有什么。

怎么***可能没有什么!

他把一整瓶轩尼诗都摔到墙壁上,清脆裂帛的声音,混着酒气散播,墙壁沾湿了,大片的水渍,就像苏暖流泪的双眼。

“啊!”

他怒吼了一声,踹向那令人厌恶的墙壁,然后走到餐桌边,却无法平静自己紊乱的思绪,一想到苏暖那娇涩妩媚的脸,无尽的愤怒涌上心头。

他站在包厢里,久久地站立,蓦地随手一扫,整张桌的菜肴,酒水,盘子统统飞了出去,他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盯着满地的狼藉。

包厢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工作服,化着精致妆容的女孩不动声色地走进来,开始整理地毯上洒落的餐盘,他盯着她紧身工作服里妖娆的身体,当她掠过他去取那个被打翻了的茶罐时,他一把握住她的腰,把她扯向了自己。

他坐在那里,像一头优雅的黑豹,英俊并且充满邪恶的戾气,安静地打量着她的那双眼睛,心里的杂草开始疯狂地生长,他将一叠钱丢在桌上。

他撕裂了她的裙子,将她按向自己,动作粗鲁而蛮横,女孩脸上并没有慌张,反倒妩媚地一笑,就着他双手的力道,坐到他的身上,双臂攀上他的脖子。

顾凌城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需要用钱来交易,他本身就令女人难以抗拒。

没有任何前戏的开始,女人有些痛苦的细细呻(和谐)吟声在密闭的包厢内萦绕,他听到身下的沙发发出吱吱的响声,然而只是用力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所有的行为与情感无关。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吃饭,但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妖娆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就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她想要钱财,他想要享受,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因为痛楚,女人的叫声听上去更加的动听,犹如野猫的嘤咛,春光无限的一张脸,他不想去看她那双妩媚的凤眼,因此闭上了眼睛,急着发泄。

不久之后,他气定神闲,只需要把拉链拉上,就变得衣冠楚楚,这一系列变化不需要三秒钟的时间,然后他淡淡地看着那个急迫却又安静整理衣服、头发、妆容的女人。

等到她一切完绪,嫣然笑着看向他的时候,他终于淡淡地,慵懒地开口:

“帮我再拿一瓶轩尼诗过来。”

他将刚才的做(和谐)爱归结为酒后乱性,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冲动。

即便是见惯了风月的女人,听到这样的话,也眼神黯淡了下去,她咬住唇,默默地退出去,她明白,这个男人并没有和她继续发展的意思。

顾凌城淡淡地盯着她,没有多余的表情,直到她离开,眼底才闪过一缕厌弃。

他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即使拥有全世界的女人,也依旧孤独,找不到一个让他安放自己心的地方,曾经有过,却被他丢失了。

昨晚他在车里躺了一个晚上,车子就停在老城区,他为苏暖买的那套房子的楼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扇窗户的灯光亮起,暗下,再亮起。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找她,他是从那个她那里回来的,那个她,他心底深处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她如今却是跟在他身后默默地哀求。

他还是相信命运的,虽然终其一生他都不把它放在眼里。

然而风水轮流转真***是一条真理,当那个抛弃他嫁入豪门的女人真的脱光了站在他面前,请求他放过她丈夫,帮帮她丈夫的时候,他差点吐出来。

她依旧美丽,那双眼睛依旧动人心魄,然而毕竟不是当年那个光鲜亮丽的少女,即使优雅高贵,却终究是回不去他们十九岁时的干净透彻。

他想呕吐,并非她让他恶心,只是,那颗心难受得想要钻出来。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是他逼她的男人走上绝境,他曾经发誓要做到这些,这一天,他果然做到了,并非刻意,只是恰巧有那么一个机会。

他是个卑鄙的小人,守着无法实现的爱情,斤斤计较,甚至利用其他的女人一步步往上走,然后贪婪地报复,也让自己身心俱裂。

十三年,他成功了,也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看着她颤抖的赤(和谐)裸身体,他却提不出任何的**,他只是冷冷地坐在那里,他想起刚才在商场和苏暖相撞的一幕,久久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许久之后,起身走过去,他抓起被子,小心翼翼的遮住她,然后走出了那个房间,可是一颗心却难受得透不过气。

这是他曾经用全部生命深爱的女人,他以为有一天她这样站在他面前时,他会很痛快,他想他会开瓶香槟庆贺,他会无耻得让她跪在脚边求他要她。

可是,结果并非如此,他非常失望,他站在寒冷的广场,骤然发现,他已经不爱她了,真的已经不再爱了。

那么这么多年来,他深深切切感受到的埋藏在心里的爱,是属于谁的?

他躺在车里想了一个晚上。

中午,他敲开了苏暖的房门。

当看到里面的那画面,他听到自己魔鬼一样难听的声音,他转身逃开,只是一颗心更加地疼痛,他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却只觉得怅然若失。

----《新欢外交官》----

酒很容易令人沉溺,因为甘醇辛辣合而为一,也因为年代久远包裹上了凄迷的风情,无法因为它的辛辣放弃它的甘醇,也无法因为它的甘醇就忽略它的辛辣。

酒很容易令人沉溺。因为它会让人醉……

顾凌城相信自己这一次是醉了,他不得不嗤嗤地对自己微笑。

可是他的心很清亮,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他只是没去看服务员递给他的账单,仅仅在上面签了字,他的名字竟然已经如此值钱。

然后他拎起西装,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包厢。

夜很深,蒙蒙的雾气,冬季的暗夜带着特别的萧索,仿佛一个陈旧的故事,模糊了面孔,萧瑟了情节。

有飞机的红色闪光灯在夜空深处闪烁,穿行过一个城市,他靠在一根电线杆上,仰头看着,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寻找些什么。

服务员说得没错,他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但是这对他来说没什么,他依旧可以开车,也依旧准确的把车开到了家门前。

打开门之后,里面有暖暖的灯光,他的母亲,正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意地拿遥控器调换着电视频道,她深夜仍然不愿意入睡,不过是为等他回来,和他抱怨他妻子的不好。

看到他进门,顾母真的笑呵呵地起身,响亮的嗓门似要掀了别墅的屋顶。

顾凌城也淡淡笑了下,“只有妈你一个人吗?”

顾母一边一脚踹了听到声音跑过来的宠物狗,一边朝楼上翻白眼,哼哼道:

“怎么可能就我一个人,”她看着他,“某个好吃懒做,吃里扒外的女人不就躺在上面,要死不活的做给谁看呢!”

顾母眼里是满满的嫌弃和厌恶,似是想到了什么,顾母凑近顾凌城,压低声线,一双眼紧紧地盯着他,偷偷摸摸地道

“阿城啊,这个死女人不会生也不是个办法,你总得找个会生的回来,不然咱们顾家的香火可就断了,我看那个姓苏的,好像跟那个部长有了孩子。”

顾凌城的呼吸一窒,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忽然要开始哭泣,苏暖,苏暖,苏暖……

“呃,”他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眉头皱起来,他颓然的站在顾母面前,被这个问题甩打在脸上,他舒展眉头,但是它们重新皱起来。

不是为了顾母传宗接代的事而烦恼,仅仅是因为想到了苏暖,所以无法再忍受心口的憋闷,他张开嘴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不再理会顾母。就像个失了魂魄的木偶,慢慢地走上楼,他知道顾母在看着他,因为他的沉默而焦急不安,可是他的心里空旷得似要下雪,塞满沉淀的冰层,他搜索不到答案。

他站在卧室门口,手中的西装稳稳地落在地板上,他的手抬起又落下,继而转身走向书房,身形踉跄,颓唐而无力得靠在门上,然后推门而入。

顾凌城没有停下脚步,他并不知道尹瑞晗为什么出现在书房里,环抱了手臂,倚靠在窗边,夜风从打开的窗子外窜进来,舞动着窗帘。

那曾经是苏暖习惯的动作,有一瞬间,他以为那是苏暖。只是苏暖并没有这么窈窕的背影,苏暖的背影总是很孤单。

听到声音,尹瑞晗转回了头,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桌灯,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并且犹豫: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一天一夜都不回家?”

“你找我?”

顾凌城反问,声音出奇的温和,却也是那么的不在意,尹瑞晗看着他,长久的看着,眼神冰冷,甚至带着一丝的恨意。

“你去找苏暖了,对不对,知道她回来了,所以一刻也不停地跑去她那里?”

尹瑞晗有些咄咄逼人,本来死寂的书房内是她低低的急喘声,因为愤怒,因为不甘,眼圈开始泛红。

顾凌城的眼睛**起来,他摊摊手,眉头紧皱,胃开始绞痛,他忽闪了一下睫毛,像无措的木偶,然后嘴角勾起一抹笑,但是格外的空洞:

“我找她又怎么样,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你只要做好顾太太就好。”

“只要做好顾太太?你以为我是苏暖吗?顾凌城,我尹瑞晗决计不做第二个苏暖,那样愚蠢,那样自以为是,只相信爱情的笨女人。”

“你说什么,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顾凌城恢复了几分的清醒,尽管他既然那么懒散地靠在门边,但他已经的眼神却是那么地清明,以至于在听到尹瑞晗的咆哮时闪过怒气。

“我不过是说说她你就来气了,以前你做的可比我过分多了,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缠绵,对她说出那么残忍的话,我做的那些小事应该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顶多让她看清你顾凌城的为人。”

顾凌城看不到尹瑞晗眼中的伤痛,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苏暖一次次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转身离开的画面,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反复的画面弄得窒息了。

他缓缓地踱步到床边,含笑地眸子看着尹瑞晗,幽声问道:

“那你做了些什么,现在可以说给我听听。”

“两年前的一个早上我去医院检查身体。”

尹瑞晗不去看顾凌城,她眺望着窗外的夜色,淡淡说着,顾凌城却觉得她像一个审判官,所以靠在窗上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之后打电话给你,你没接,你的秘书说你约会去了。”

顾凌城笑起来,笑声很沉闷,他看到尹瑞晗无助而愤怒的脸。

“所以呢?”

“所以我打给了苏暖!”尹瑞晗咆哮起来,眼睛里冒出大颗的泪水,“我告诉她我怀了你的孩子!我打算把它生下来!”

顾凌城的眼睛呈现一片死灰的颜色,他想起那个中午苏暖在台阶上拥抱陆少晨的样子,他们紧紧地拥抱,陆少晨拉着她跑开,她一直淡淡微笑。

那时候苏暖刚刚接了尹瑞晗的电话,可是她却笑得那么愉快,眼底看不到泪水,甚至连他半夜回家,她都只是看着他,问他,你吃过晚饭了吗?

“知道吗?那天我在走廊里听到苏暖说要为你生下一个孩子,她竟然跟医生说,她不怕死,只想让你不要再那么孤单,因为她要死了,所以她宁愿再减短些寿命,也想生个健康的孩子陪着你生活下去。”

“还有苏振坤的举报资料,也是我寄出去的,知道吗?我还因此得了一笔钱,和着苏暖给的那些钱,刚好可以让我在生下孩子前衣食无忧。”

顾凌城颤抖起来,他忽然被内心巨大的绝望弥漫,那些喝下去的酒冲撞着他的身体,令他摇摇欲坠。

他冲进了洗手间,步履蹒跚,趴在马桶上疯狂的呕吐起来,他在呕吐的声音中听到自己低低的哽咽声,浓重沉闷,来自遥远的地下。

他的眼泪被呕吐的动作冲撞出来,他用手捂住眼睛,可是眼泪依然一颗一颗滚落,灼伤脸庞,他忽然也终于尝到撕心裂肺的感觉。

吐了很久,直到吐光了,也无法停止干呕,他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呜咽,仿佛刚出生的婴儿,带着对生命未知的迷惑拼命啼哭。

他忘记了楼下还有他的母亲,他忘了洗手间外还站着一个女人,他忘了自己是顾凌城,他只觉得痛苦,并且阻止不了自己。

他跪在地上,接受鞭笞一般的痛,痛彻心肺。

----《新欢外交官》----

苏暖花了两天的时间来寻找合适的主题,趁着周末她也将陆暻泓带去她无意间找到的那片湿地芦苇。

陆暻泓看着那一望无垠的绿色,知道苏暖在这上面花了多少心思。

在冬日正阳的照耀下,目睹这片仓寂深广的水域和接天摇曳的芦苇,任何人都会想要从此生活在这片天然里,不愿离去。

这两天苏暖一定来了无数次,站在这片广袤里无数次,她的眼神一定带着寂静和好奇,尊崇和礼赞。

想到她的眼神曾那么慎重地覆盖过这处的风景,陆暻泓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深处慎重的颤抖,然而他无法说出任何,唯有背手而立,静看着天地造化之下的神奇和站在这片神奇面前冲他微笑的苏暖。

他想起乔跟他的汇报,能想象到在魅影最高会议上苏暖所受到的刁难,想到她可能因为策划案的事而被无数的高层斥责排挤,他的手冷冷地握成了拳。

陆暻泓静默得听着自己内心深处的翻滚,那些人,谁也逃不掉……

----《新欢外交官》----

苏暖在a市的滞留的最后一天,早晨她醒过来,便看到床柜上的名片,竟然是名模凌子语的,她听到手机响起,打开是一条短信:

“去找凌子语,也许她可以帮到你。”

来自于陆暻泓,苏暖回复了一条,便起床穿衣,整理好一切,背上挎包出门,刚刚走出来,又收到一条新的短信:

“我已经帮你预约好,在xx餐厅,九点。”

她回复:“哦,好的,我马上过去。”

“楼下有辆黑色轿车,车牌号4587,司机林耀辉,男,42岁,平头。”

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条通缉短信,苏暖简单明了地回了个“好”字。

苏暖下楼便看到一辆雅致黑色轿车,一个穿着西装中等身材的男人站在楼梯口,看到她下来,恭敬地笑了笑:

“苏小姐,陆副部吩咐我来接您。”

苏暖点点头:“谢谢。”然后跟着上了车。

才刚刚坐定,短信又来了:“系好安全带。”

坐后座鲜少系安全带,基本可以说遗忘了安全带的存在,可是这会儿的苏暖却还是乖乖地照做了,正在打一个“哦”字准备回复,新的短信又至:

“睡一会儿吧,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能到。”

苏暖就把那个“哦”字发了出去,她闭上眼假寐,但真的睡着了,握着已经安静下来的手机,异常地安心。

----《新欢外交官》----

京城外交部。

乔把手机还给了陆暻泓:“陆部,没想到能教您发短信。”

陆暻泓看了他一眼,笑了下,很稀疏罕见的笑:

“谁发明了手机短信?”

“这个……”乔正襟危坐,严肃地拧眉思忖,片刻后,“要找到这个人吗?”

陆暻泓弯了弯嘴角,抬起一根手指摇了两下,难得的好心情。

乔手里的电话忽然又想起来,他看了一眼,便到办公室外去接,过了一会儿便走回来,陆暻泓正坐在桌前摸着下巴,嘴角微微勾起,愣愣出神。

“陆部,今天早上八点,您让泰伦斯抛掉的股票,已经满仓买进了尹氏旗下报社集团市面上的所有股票。”

陆暻泓扬了下眉梢,微微地颔首,没有说话,因为乔没说完。

“泰伦斯让我问一句,陆部是不是知道什么内部消息,所以想借此大赚一笔?”

“怎么说?”

“刚才泰伦斯在电话里说,单单是昨天晚上到今天八点为止,就有很多人在大量收购尹氏报社集团的股票。”

陆暻泓眉头一凛,眼镜后的眼眸微微眯起,竟然还有其他人在收购尹氏报社集团的股票?

“泰伦斯有说对方是哪些人吗?”

“他只知道是四个新的账户,名字都不是圈内熟悉的,更像是一夜崛起的暴发户。”乔若有所思:“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马上帮您去查。”

陆暻泓却举手制止了乔的动作:“暂时还不用,既然已经满仓买进了,那些人也不必刨根追究下去,关于那个南简心的资料……”

“陆部放心,那边已经有消息了,估计最迟明天,您就会看到您想要的。”

“辛苦你了,乔。”

乔看着陆暻泓皮笑肉不笑的样,也不多去较真,又说了几句便离开。

陆暻泓目光沉思,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道路上的车来车往,心中却是一点点的清晰起来:瞿家,龙家,陆老爷子,还有……

陆暻泓眉间的褶皱越发地拧紧,顾凌城,会是你吗?

如果是你……亡羊补牢,为时已晚,这是我送你的八字箴言。

----《新欢外交官》----

苏暖在餐厅门口遇到了泰伦斯,与其说是偶遇,倒不如说是泰伦斯的刻意等待,他倚靠在自己的车门边,一看到苏暖下车便走过来。

看到泰伦斯的出现,苏暖呆了一下,但她立刻就明白过来,泰伦斯认识凌子语,而他出现在这里,也许是陆暻泓的嘱咐,当然也有可能是凌子语的要求。

结果泰伦斯刚走近她就皱了皱眉头,盯着她的衣服,开口第一句是:

“小暖,你这套衣服穿了几天了?”

苏暖抬起手臂闻了闻,然后没有异议地抬头回答他:

“算上今天,只有四天。”

泰伦斯有些无语地笑笑,揉了揉太阳穴,望着她的眼神却异常地温柔:

“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要陪着你进去这么高档的餐厅,我怕被赶出来。”

“因为你宽厚仁慈,心地善良。”

苏暖走上去,然后伸手往泰伦斯的跟前一探,做了个“请”的姿势,目光就像是看到了老朋友那样的熟稔,还带着点算计。

泰伦斯当然知道她在算计着什么,只是淡笑,眼神里有一些落寞:

“我会把你引荐给子语的。”

苏暖仰起脸,瞬间风情无限,然后却是清淡地一笑:

“陆暻泓告诉你的?”

泰伦斯点了下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暖。

他一直没有点破对苏暖的喜爱,因为他还没伸出手,她就已经被陆暻泓拉入了怀里,然而对陆暻泓,他只能心服口服,比起他,陆暻泓的确更值得依托。

即使他此刻望着苏暖时依然觉得有些感伤,于今再见,苏暖从当初清澈得令人充满占有欲和掠夺欲,因为她看上去那么繁盛,似乎蕴藏着无比的智慧和力量。

他相信,苏暖越强大,以后只怕越加令人趋之若鹜,更想要去得到。

现在的她,就像抽象派大使毕加索的名画,混乱妖娆沉静清冷奔腾。

好东西总是令许多人想要得到,想要收藏,苏暖便有这样的一种力量。

泰伦斯心底的这一抹隐忍的苍绿,只可惜错失了春风。

“我只是画了一个淡妆。”走进餐厅,苏暖略略诧异地看着他,“画得很像油画吗?”不然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苏暖大概不知道泰伦斯脑子里刚刚也正把她与毕加索的油画联系起来,因此听上去格外的无奈而惊动,她惊动了他的灵魂,这也是他一直渴望她的原因。

他只好笑笑,并且移开眼,看向别处:

“看惯了你穿着自在的样子,忽然这样打扮,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就多看了几眼,只好小心翼翼的。”

苏暖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紧身九分裤,粉金色高跟鞋,黑色修身皮装,被魅影大多数摄影师评为糟糕透顶的装扮。

“我又不会吃了你,干嘛小心翼翼的。”

泰伦斯抚了抚额头,事实上,他倒希望自己能被她吃掉。

只是这话他这辈子都不敢说,实在是现实压力太大,他一抬头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高挑女子,嫩黄色的裙衫,手上永远一副薄纱手套,是凌子语来了。

苏暖顺着泰伦斯的视线瞅去,便看到那个美丽的名模,她的五官很素雅,有些古典的轮廓,正在冲她微笑,浅浅淡淡的,是个很倨傲的女孩子。

----《新欢外交官》----

凌子语答应得过快,快到苏暖都还没说完一句话,苏暖看看泰伦斯阴沉的脸色,再瞅瞅紧紧地黏在他身上不撒手的凌子语,突然明白了,也沉默了。

苏暖轻咳地笑了一声,便借口起身去了洗手间,独留两个人相处,还没走远,便听到泰伦斯压抑着火气的命令声,但凌子语却装傻充愣地依然不放手,

其实泰伦斯对她的心意,苏暖很明白,虽然她看上去迟钝,但也比外表看上去更聪明一点,然而有时候却是装聋作哑比较好,不然她就会失去一份友谊。

她不想去打扰他们,便独自徜徉在餐厅的廊间,无意间看到同样出现在餐厅里的尹瑞晗,而她此刻正和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一起,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苏暖看到尹瑞晗将一些贵重的礼品递给男子,男子推说了几句便收下,因为他背对着苏暖,苏暖看不到他的脸,但还是依稀听见他的声音。

“你们顾家的家务事,何必要搞得这么沸沸扬扬,弄得人尽皆知,虽然报纸里没怎么提到你丈夫,但知情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丈夫都已经和人家离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母亲这样公器私用,借用自家的报纸放出消息来打击人家,就算你们顾家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也该为我们尹家留条后路吧?有必要干净杀绝吗?现在倒好,有人看不过去了……”

苏暖并不想听别人的家事,本来转身欲走,结果一听到那些新闻报道,她便移不动脚步,当她听到这个中年男子说有人替她出气,更想弄清事情原委。

而尹瑞晗听到这番话,脸色早已经苍白了几分,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叔叔,您的意思是……”

“现在外面已经有人在收购尹氏的报社集团,许多中小股东都相继高价抛出了手中的股份,瑞晗啊,我也不瞒你,再这样下去,尹氏报社集团早晚要易主。”

尹瑞晗手里的杯子一晃,溅出一些开水:

“那爸爸呢,爸爸怎么说,他怎么会允许那些人这样恶意收购……”

被尹瑞晗称为叔叔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有什么办法,你爸爸打电话给那些股东,想要进一步吸进公司股票,结果那些股东要么找借口说不在,要么直接关机拒听电话,意思都已经摆在那里了。”

尹瑞晗的神色恍惚,她顿觉头疼,这个幕后操纵的人,是不把尹氏报社集团的掌控权弄到手誓不罢休。

“瑞晗,你母亲怎么说也是尹家的女主人,有些话我们不好开口,你就回去和她说说,让她别再闹下去了,尹家在商场上再怎么有势力,可真要是得罪了那些有政治背景的,今天还是私有企业,也许明天一睁眼就是未知数了……”

“我知道了,叔叔,我母亲那边我回去说,还要麻烦你们多多帮助爸爸管理好公司。”

尹瑞晗有些无力地一声轻叹,不经意地抬头一瞟,却和苏暖的目光不期然地撞上,两个人都有顷刻间的怔愣。

------题外话------

╮(╯▽╰)╭各位亲爱的姐姐妹妹们,去收藏一下流年的新文《棒打鸳鸯之休夫有理》呗,咱看新文涨势好,心情就一定好,心情一好码字就来劲,一来劲《新欢外交官》咱就火速地写,万更经常地有,完结此文的日期也缩近了……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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