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边杀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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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卓傲在这三天来大多数时候都在跟小昭研究波斯文。

“公子，您为什么对波斯文这么感兴趣？”小昭终究忍不住好奇，向卓傲询问出来，几天相处，对于这个解了自己玄铁镣铐的束缚，却强横的将自己留在身边的男人，在初始的畏惧之后，也渐渐的看出一些东西。

除了在对付蒙古人的时候，手段残酷之外，其他时候，只要不触犯他的忌讳，这个人还是很好相处的，就算自己有时候刁蛮任性一下，对方也都会容忍，那带着几分宠溺的微笑，让小昭每每想起，都有种心尖儿发软的感觉。

卓傲这几天无法修炼，夜晚，大多数时候都会寻一处僻静之处，望着无尽的虚空发呆，小昭暗中偷看了几次，没有对敌时的冷酷，也不像平日里仿佛带着面具一般的默然，有的只是几分无奈，小昭不明白，这样一个武功近乎天下无敌的大魔头身上，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无奈？这位在外人眼中辣手无情，堪称地狱修罗的男人，心中一定有着什么伤心事吧？

小昭将这份疑惑藏在心里，哪怕卓傲平日里对她很是宠溺，但小昭虽然古灵精怪，却也深明尺度的拿捏，每个人心底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有些可以挖掘，但有些秘密，一旦挖掘出来，会死人的。

不过对于卓傲为何对波斯文如此上心，小昭有些疑惑，她想到那天卓傲将她强待在身边的原因，好像就是因为自己懂波斯文，虽然这个理由很荒诞，但现在看来，似乎是真的。

“一年前无意中被一场大风刮到波斯，然后阴差阳错之下，从波斯明教手中抢下一份武功秘籍，威力尚可，所以想拿来研究研究。”卓傲浑不在意的说道。

“威力尚可？能被公子这样评价，看来一定是一部绝世武功喽~”小昭感觉自己的心跳瞬间快了几拍，装作不经意的说道。

“绝世武功？”卓傲仿佛没有发现小昭的异样，摇摇头道：“应该还算不上，当时是三个人联手施展出来，才有媲美顶尖高手的能耐，还要借助器物，不过论威力，放眼中土武林，除我之外，能够镇压的恐怕也只有张三丰张真人了。”

这话说得够狂妄，不过卓傲确实有说这种话的资格。

“不知道是什么武功？”小昭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脸上做出一脸好奇的表情问道。

“是……”卓傲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小昭一眼，看的小昭小心肝直跳，正要说话，门外突然响起宋青书的声音。

“卓大侠，师公有请。”

“走吧。”卓傲起身，在宋青书的带领下，带着小昭，一路朝着武当山的后山走去。

一路上，面对小昭一脸怨念的目光，宋青书有些莫名其妙。

后山上，卓傲终于见到这位在后世享誉盛名的一代宗师，鹤发童颜，如今的张三丰，已经过了百岁高龄，但看上去，仍旧仙风道骨，不显丝毫老态。

“后学末进卓傲，见过张真人。”对着老道，卓傲微微颔首，不卑不亢的道，学无长幼，达者为先，至少在卓傲看来，自己和张三丰应该算是同一个级数的高手，他不是武当弟子，自然没必要去执弟子礼。

“小友客气了。”张三丰目光在小昭身上打量了一下，最终将目光落在卓傲身上，感受到卓傲身上那浓浓的煞气，不禁摇头叹道：“小友一身修为令人惊叹，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张三丰没说，不过卓傲却也知道，这也正是他上武当山的真正目的，以前他是不相信杀孽能够阻碍人修行的，当初莱森城几十万百姓，间接死在自己手中，虽然也造成了一些困扰，不过那些影响很快便消除了，但如今，哪怕是他每日仍旧诵读道德经，却没有丝毫效果。

“不知道家可有解救之法？”卓傲看向张三丰，询问道。

“道法自然，若小友肯就此放弃世俗之事，潜心问道，不出十年，当能化解这一身杀孽，若小友愿意，我武当道藏，可任由小友翻阅。”张三丰想了想道。

“生逢乱世，朝廷残暴，以苍生黎民为刍狗，十年，卓傲等得，但却非我所愿。”摇了摇头，十年之后，恐怕天下也都平定了，那还有自己什么事？而且要驱除鞑虏，怎么可能保证手上没有杀孽？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方法了吗？”卓傲看向张三丰。

“或许有，可惜，老道恐怕无能为力，无论道家还是佛门，虽有抑制杀念之法，但方法却都大同小异，皆是以无边道藏或佛法来消弭心中杀孽，使灵台清明。”张三丰摇头叹道。

“在下想看看武当道藏，不知可否？”卓傲看向张三丰。

“只要小友愿意，老道先前已经说过，武当道藏，任由小友阅览。”张三丰点头道。

“如此，多谢。”卓傲抱拳拱手道。

“师公，我好冷~”就在此时，一直站在张三丰身边的少年突然打了一个寒颤，跌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牙关打颤道。

“无忌！”张三丰白眉一轩，也顾不得与卓傲客套，将少年扶起，双手抵住他的后背，精纯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渡入少年体内。

张无忌吗？

卓傲自然早已注意到张无忌的存在，只是此时的张无忌，还在受着寒毒之苦，若无武当山下，火工头陀的帮助，此生绝对活不过三十岁。

“公子，他怎么了？”小昭惊讶的看着在张三丰精纯内力的灌注下，脸色渐渐恢复红润的张无忌，疑惑的向卓傲询问道。

“他身上中了寒毒，而且是一种非常恶毒的内功，打入人体之内，会自动与本身气脉相连，若无至刚至阳之内力，便是如张真人这般深厚的内力，恐怕也无法彻底根除，只能时时以精纯内功帮他抵御寒毒的发作。”卓傲沉声道。

“好可怜。”小昭闻言，不禁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卓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帮张三丰护法，这种时候，最忌旁人打扰，哪怕这里是武当后山，但也非绝对安全。

良久，当张无忌面色恢复了红润，张三丰才缓缓收功，睁开双眼，看向卓傲微微点头道：“多谢小友护法。”

“举手之劳，这里是武当山，便是没有卓傲，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卓傲摇摇头，看向张无忌皱眉道：“张真人功力虽然精纯无比，但此方法可谓治标而不治本。”

“老道何尝不知。”张三丰闻言摇了摇头道：“只是这天下，除了九阳神功之外，老道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至刚至阳的武功，倒并非只有九阳神功一门。”摇了摇头，卓傲走到张无忌身前，看向张三丰道：“可容我试试？”

“小友愿意出手，那是无忌的造化，无忌，还不快谢过卓小友！”张三丰虽然不报什么希望，不过以卓傲如今体内气血之旺盛，虽然不知道卓傲修炼的是什么功法，但张三丰却是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旺盛的阳气，或许比之自己的纯阳无极功更有效也说不定。

“无忌多谢卓大侠。”张无忌连忙拱手道。

“能不能救还两说，屏气凝神！”卓傲盘坐在张无忌身前，伸手一引，将张无忌的双手牵引过来，精纯的葵花真气源源不绝的渡入张无忌体内。

九阳神功虽然号称至刚至阳，但葵花宝典也不逊色，甚至单论阳气之旺盛，还在九阳神功之上，已经达到阳之极致，让修炼者不得不去势才能修炼，不过去势之后，修炼出来的却是至阴至寒之气，算是阳极阴生，卓傲若非以道术暂时封印了自己的五感六识和七情六欲，恐怕也难以入门，但一入门之后，修为却是迅猛精进，到如今，已经达到第五层境界，后天极致，只可惜，受先天桎梏，内力虽然越见深厚精纯，却始终无法打通任脉，形成周天循环，逆反先天，达到阴阳平衡之境。

“好热，师公，无忌好难受！”随着卓傲内力源源不绝的渡入张无忌体内，一开始只是感觉温热舒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越来越热，仿佛置身烘炉之中一般，饶是他受尽寒毒之苦，心智远超常人，此刻也不禁痛呼出声。

“无忌，忍耐，只要挺过这一关，你便不必再受寒毒之苦了！”张三丰何等修为，在卓傲出手的那一刹那，便感觉到卓傲体内内力，论及阳刚，甚至犹在九阳神功之上，闻言连忙对张无忌说道。

“呼~”

陡然间，张无忌浑身一颤，那股炙热的气息中，一股阴冷的气息自张无忌体内散发出来，张无忌只觉浑身力量陡然散尽，随着卓傲收掌，身体一软，软倒在张三丰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