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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吉尔就算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大夫,也深知瘟疫的可怕,就算他再怎么抗拒,最终也按照司南月所说,一把火烧了那些营帐。
可瘟疫并没有就此消失,这两天的时间内又接连死了十几个弟兄,一时之间众人悲切又惊恐。
长年征战,让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狼王军中没有人害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但他们怕死在这荒无人烟,满是毒虫的沼泽地中,更生怕那生不如死的病传到自己身上。
赫连决凝望着眼前燃烧的滚滚浓烟,那些枉死的将士,明明可以在不久之后回到家乡的,如今却只能与淤泥为伴,他心头愤懑难平,侧头冷声向身边的司南月质问:“城主先前已经给了治疗瘟疫的药方,怎还会有这么多将士染病惨死?!”
“那药方只是用来预防此症,与稳定军心的。”司南月声音平静飘渺,丝毫不见影响。
她顿了顿又道:“我先前问过惜茗,听说前些天几名士兵采药的时候,埋了几名腐尸,在这地方腐烂的尸体必定吸收了不少沼毒,里面又藏了毒虫,想来这便是瘟疫的源头了,要想解这种毒,难矣。”
赫连决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深不可测的眼底染上了冷冽的寒芒,“那城主就打算袖手旁观?”
“我们现在仅余二十三名兵将,只要隔绝染病者,减少互相接触,形式必然不会……”
“殿……殿下,你的手!!”
司南月的话还未说完,有眼尖的士兵指着赫连决惊愕的说不出话来,等赫连决顺着士兵的目光向下看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手臂上竟也出了一层的红疹!
“啊!连殿下也……”
“这可如何是好??”
“殿下是狼神吉拉的化身,怎么也会染病?”
众人瞬间更加惊慌失措,惊恐的情绪一时到了顶点,赫连决只是惊愕一瞬,然后当机力断,命令众人不可靠近他。
他深叹一口气,蹙眉道:“我赫连决一生驰骋疆场,若是狼神安排本王留在这儿,那也不可违抗,届时,劳烦众位弟兄让本王的身体尘归尘土归土,但由大将军保存的军印定要带回赤渊,也不枉本王白活这一场!”
随后他便在众人悲切的哀叹声中回到了王帐,就算赫连决身体比常人好些,两日后也病的昏迷不醒,红疹亦长了一身,庆吉尔诊了又诊,最终还是摇着头退了下去。
待营帐中无人后,本来昏睡的赫连决突然睁开眼睛,对着空空的王帐问道:“城主可有把握?”
他语气慵懒,似乎丝毫没受病痛折磨,利落的起身半椅在王座上,脸上没有半分担忧。
司南月从帘子后端来药汁,放到他身旁的矮桌上,“一切按照计划而行,还请殿下放心。”
“本王信你一次,若是赔上这么多性命,你还失败的话……”
赫连决拿过腰间短刃,挑翻了面前的碗,里面的药汁四溢而出,从桌上滴到下面的毯子上,话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他斜着眼,余光见司南月额首低眉的伏在他腿边,素手扶起瓷碗,声音平静漠然:“司南月拿姓名保证,此局必不会有误,想来那边应该已经有所行动了。”
她整个人如同古井般沉静幽深,说出的话却极其狂傲自负,赫连决眼眸一亮,瞬时竟有种拨云见日的豁然之感。
他满意的点点头,大手抚上司南月柔软乌黑的发丝,“只要你做到你承诺本王的,本王亦不会亏待于你。”
清风吹过王帐,司南月勾起唇角,琥珀色眸子中的柔光似乎要将人融化,她侧身看向被风掀起的布帘。
同一时间,隐于营地之外的黑衣人施展轻功,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此地。
泥沼附近黑雾弥漫,总让人感觉夜晚来的很快,但其实此刻不过才未到申时,阿波罕带领大军继续前行,丝毫没有要停军扎营的打算。
一天前他们刚走出泽露城,招人厌烦的雨好不容易停了,就算是赶夜路也不是难事。
只是骁王殿下不在,阿波罕觉得烦闷,仰头想灌口酒,壶却仅空出了几滴,这对他来说还不够塞牙缝的,手一挥将空壶扔了出去,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阿古骑马赶上来,及时把酒坛递到他手中。
“大将军好酒量,我这儿还藏了两坛从赤渊带来的百里香,等入夜安寨时你我再一醉方休如何?”
阿波罕自然乐意,只要是喝酒的场合他就从没拒绝过,很快,营帐就一间间的搭建起来,两人面前架了只烤熟的羊羔,开始把酒言欢。
转眼已到下半夜,营帐中满是酒香,十几个空了的酒坛子散乱的滚落在地,两人喝的醉醉醺醺都瘫倒在桌子上,阿古又在身旁拿出一坛刚开封的酒,敬到阿波罕面前,语气中半奉承半羡慕道:“骁王殿下真是信任大将军,出行前竟将狼王军的统帅权给了大将军,这份情谊真叫人羡慕。”
“那是!”
阿波罕哈哈一笑,身子坐的笔直,像是得到无上荣光,“咱……嗝……咱与殿下,相识二十多年,他自是最信任咱,要不怎么能把军印都交给……交给咱……”
阿古眼中闪过精光,他按耐住心中澎湃,眼珠转了转,身子向前倾着,低声问道:“大将军,属下从军也有十多年了,但从未见过狼王军印,今日属下若是有幸亲眼观摩一眼,也不枉这一路跟着将军出生入死了。”
“这……有何难!又不是什么稀奇东西……”
阿波罕大手一挥,用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存放杂物的角落里,在里面翻了几把,一会儿又晃荡着巨大的身躯走了回来,把阿古梦寐以求的军印扔在羊骨头旁边。
“不过……嗝……就是块金石头,四十万狼王军效忠的可不是这石头,是狼神……是殿下……”
阿波罕口中嘟囔着,又坐会原地大口饮起烈酒,阿古则把玩着手中刻着狼头的金印,再三确认了这不是假货。
“咱说,看完了你就还给老子,等殿下回来,咱还要……还要交给他。”
说着,阿波罕伸手就想拿回来,却见阿古抬起头,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开口说道:“骁王殿下回不来了。”
阿波罕的手怔愣在半空,他以为自己喝酒喝多了,出现错觉了,可下一秒,眼前的阿古面容蓦然变得像漩涡那样扭曲。
阿波罕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未觉得这样疲惫酸软过,他不受控制的向下栽去,嘴里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阿古站起身。
他的眼珠随着阿古转动着,只见阿古神情依旧怪异的笑着,缓步绕过桌子走至他身侧,猛地抬脚将他踹倒在地,脚尖用尽力气踏在他腹部狠狠碾压着。
刺骨的疼痛感瞬间袭遍阿波罕全身,腹部的旧伤被撕裂开来,他想大吼,想挣脱,可用尽全身的力气,他甚至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很快,血便浸透了衣物,染红了身下的毛毯。
阿古看血量流的差不多了,就把脚从阿波罕腹部移开,似是讲笑话般说道:“骁王殿下丧命泥沼,大将军阿波罕旧伤复发,临死之前将军印交给了我,看,这多顺理成章。”
阿波罕动弹不得,只剩那双血眸狠狠瞪着他,阿古却挑衅似的摇摇头,笑话,他怎会害怕一个中了软骨散的废人!
蓦然,阿古神情一冷,抽出腰间短刀,为了不留下刀痕,他竟直接用木头做的刀鞘,垂直对着阿波罕腹部的旧伤,一寸寸的压了进去,在里面搅拌着。
霎时间撕心裂肺的剧痛将阿波罕包围,他眼中几乎要溢出鲜血,喉咙里就像被油纸糊住一样,嘴大大的张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阿古斜睨着阿波罕,手中丝毫未停,他低声说道:“要怪只能怪骁王殿下,他不该回去的,就算他没有死在黑虫泥沼,也会死在某一天归乡途中,今日我大发慈悲,你们主仆黄泉再见吧!”
言罢,阿古猛然将刀鞘在阿波罕腹部抽出,肉粉的肠子也跟着带了出来,软趴趴的伏在肚子上,阿古起身将腿高高抬起蓄力,然后猛的落下,这一脚下去,他的任务便结束了。
谁知,本来奄奄一息的阿波罕突然握起铁拳,向阿古的腿上砸来,张开带着血沫的嘴怒吼了一声:“我艹你姥姥!!”
阿古愕然,这不可能,他早就知道阿波罕身体异于常人,才给他用了比常人多五倍的软骨散,药力怎可能这么快就过去??
阿古眼看巨拳挥到他的腿上,他想要躲开,却因离的太近早已来不及,只听“咔嚓”一声,难以形容的剧痛自小腿传来,阿古的身体失去平衡,身体伴随着惨叫,直接砸裂了木桌。
阿波罕忍着穿肠之痛跌跌撞撞站起来,吐了口带血的唾沫,骂道:“殿下是狼神吉拉的化身,怎会死在泥地里,倒是你这小人,今天老子要活剥了你的皮!!”
说着,如山一般雄壮的身躯向阿古扑去,阿古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连连后退。
他急忙把手指塞到口中,一声口哨过后,营帐外出现了十几个身影,人还未进来,几把镖刀就来到阿波罕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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