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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满城素缟。

为期三天的举国同殇结束,清晨蒙克的棺椁从长乐宫被浩浩荡荡的送行队伍抬出。

龙辇开路,帝王抬棺。

莫说陈国,就是自古以来也没有哪位王侯能有如此殊遇。

金陵城的街道两侧站满了前来送行的百姓,有世子面色肃然,恭敬行礼;有妇人神情愁然,垂首欲泣;有稚童瞩目以看,虽不明所以,却被此景感染,不敢嬉闹。

随后哀乐奏起,前方礼官高喝。

“魂归来兮,魂归来兮!”

两侧百姓拜服,语调悲恸的唱和道:“魂归来兮,魂归来兮!”

此音绵绵,盘踞在金陵城头,久久不息。

人群中,一位背负长剑的黑衣男人眉宇阴沉的看着那缓缓前行的棺椁,目光忽的落在了那低头抬棺的白发帝王身上。

那一刻凌冽的杀机不受控制的自男人的体内涌出,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眸瞬息变得血红。

他的手缓缓伸出,就要摁到背上的剑柄。

可就在这时,一只苍老的手从他身后伸了出来,握住了他即将握到剑柄的手。

男人一愣,侧头看去,却见一位白发老者正立在他的身后。

“师父!”他诧异的惊呼道。

老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言道:“跟我回离山。”

说罢这话,老人也并不理会男人的挣扎,拉起他的手衣衫一阵鼓动,二人的身影便在那时消失在了金陵城的街道。

那不远处低头抬棺的白发帝王似乎有所感应,他的眉头微微一挑,但下一刻便又恢复了原状,他跟着人群唱和道:“魂归来兮,魂归来兮!”

语调悲恸,一如满城众人。

离山之巅,御灵府内。

白发老人与蒙梁于矮榻上对立而坐。

“师父,为何拦我。”蒙梁盯着老人,用一种从未对老人出现过的低沉语气问道。

“你打得过吗?”老人吹了吹茶杯中的温水,不咸不淡,不急不慢的反问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打不过也要打!”蒙梁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他不得不用尽浑身的气力克制住自己,方才能保证不将这老人素来珍视的杯盏捏碎。

老人似乎完全感受不到蒙梁此刻心底翻涌的怒意一般,他低着头便言道:“那就是去找死咯?”

“师父我这些日子在剑陵修行亦有所成,若是拼得性命不要,也未尝”蒙梁皱了皱眉头,既不喜老人阻拦他替父报仇,亦不喜他如此看不起他这位曾经的离山高徒的态度。

只是他的争辩之言还未说完,老人便再次抬头看向他,问道:“修成仙人了没?”

蒙梁一阵语塞,他摇了摇头,气势弱了几分:“尚还差上一些”

“差上一些?”老人又问道,眸子却忽的眯了起来。

大抵是心虚缘故,蒙梁的气势又弱了几分:“方才大衍境中期”

但很快他又重整旗鼓,高声言道:“可那又如何,我有凶剑孽龙,那陈玄机难不成还能是仙人不”

最后的“成”字被困在了蒙梁的喉咙处,再也无法吐出——在他说着这话的时候,他对面的老人默不作声的微微点了点头。

蒙梁的心头骇然,但同样他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他正要再说些什么。

“陈玄机是个天才,无论是剑道还是智力,他都当得起这个称呼,你爹选中了他,也只有他能当得起这份重任。”老人似乎看穿了蒙梁的心思,他再次言道。

“什么意思?”蒙梁却有些犯迷糊。

老人闻言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递到了蒙梁手中,嘴里言道:“你爹让我交给你的。”

“嗯?”蒙梁接过那书信,带着困惑将之在自己手中缓缓展开。

他读着那信中的内容,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而到了最后这样的难看却化为了一股难以名状却又被他死死克制住的愤怒。他的双眸变得血红,握着信纸的手不住的颤抖。

老人脸上那淡漠的神情在那一刻尽数散去,他走到了蒙梁的身侧,伸出手轻轻的按在了他的肩膀,言道:“回剑陵吧,那里有大麻烦了”

在生于南荒又死于南荒的蛮夷心中,剑陵中的人便是天上的神。

在他们祖祖辈辈口口相传的故事里,是剑陵中的神人教会了他们狩猎,他们方才有了果腹之物,又教会了他们生火,他们方才能够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寒冷的夜晚。

南荒蛮族的部落间连年战乱,王庭改名易姓之时屡见不鲜,但无论是谁坐上了这王庭的位置,每年秋尽之前,王庭的掌舵人都会领着妻儿老小来到剑陵前,送来丰厚的贡品,感谢神人的庇佑。

今年同样也不例外。

新晋的王庭之主是一个身高九尺开外的壮汉,相传他力大无穷,可徒手撕开虎豹,上一任的王庭之主就是如此死在他的手上。蛮族的王权交替素来如此,当然于中原来说这一点也不曾更改,只是前者将之堂而皇之的摆在明面,而后者却更喜欢给他添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王庭之主被蛮族称为“乌达”,在简单又匮乏的蛮语体系中乌达是二重天的意思。

而对于剑陵中神人称呼则是“摩拉”,那是一重天的意思。

新任的乌达带着全家上下以及近百位余位王庭勇士,浩浩荡荡来到那剑陵的跟前。

乌达很感谢剑陵中的摩拉,他认为他能战胜前一任的乌达,靠的便是摩拉的护佑,为此他准备极为丰盛贡品前来——三只肥羊,一头牛以及十余只山鸡。

但他们走到剑陵门前时,摩拉已经早早的立在了那处,等待着他们。

乌达还是第一次见到摩拉,他有些激动,不满上下打量着对方,那是一位看上去已经很老的老人,身材瘦弱,要是放在部落中,这样的老人大抵是活不下去的。南荒贫瘠,一个部落想要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就必须遵循一些残酷的逻辑。

部落中的每个人都必须体现自己的作用,狩猎也好、生育也好、放牧也好。一旦失去了作用,那个人便会被部落所抛弃,独自走入南荒,孤独的死去。

乌达却并未因为摩拉的形象而生出半分的轻视,事实上在关于剑陵仙人的传闻,便有这么一条

摩拉不止一位,但只有一位白发摩拉才是真正的摩拉,其余的摩拉都是他的化身,他可以是少年,可以是美妇,也可以是任何人,每一次乌达供奉摩拉时能见到的摩拉各式各样,但只有真正的得到摩拉眷顾的乌达,方才能看见摩拉的真身,也就是这位白发老人。

乌达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激动。

进贡的队伍在摩拉的身前跪了下来,他们用蛮语虔诚的高呼道:“摩拉万岁。”

然后按照惯例,乌达带来的队伍上前将精心准备的贡品放在了摩拉的身前,然后跪在地上的乌达小心翼翼的抬头偷看着摩拉,想要从摩拉的脸上看出对方对于自己准备的贡品是否满意。

而他惊喜的发现,那摩拉的目光在扫视完他的贡品之后,苍老的脸上真的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当然以乌达那并不出众的智慧,并无法分清苦笑与笑之间的区别。

他开始有些期待,期待摩拉与他说上些话,这是乌达少有的殊荣,很多时候摩拉收了贡品便会离去,但却有那么极少数的乌达却能得到摩拉的垂青,与他们说上些什么。

大概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缘故。

摩拉在看完这些贡品之后,忽的抬头看向乌达,他的嘴在那时真的缓缓张开了。

乌达的心在那时被提到了嗓子眼,他盯着摩拉,等待着仙人口中的神谕。

“从明年开始,就不用再送东西来了。”摩拉用蛮语如此言道。

那简简单单的十余个字眼落入乌达的耳中,方才还在暗暗为自己的幸运而感到沾沾自喜的乌达,在这一刻却宛如世界崩塌了一般险些栽倒在地。

他过了好会方才回过神来,他不知所措又惶恐万分的看着摩拉,用蛮语解释道:“尊敬的摩拉,如果是贡品让你感到不满的话,我可以再回到部落为你准备更丰厚的贡品,请务必不要抛弃我。”

老人摇头,同样用蛮语回应道:“不用了,这世上很快便不会再有剑陵”

在乌达的心中摩拉自然是无所不能的存在,这样的存在自然不会有死亡之类的概念,而乌达对于老人所言之话的理解也不可避免的化作了摩拉将要离开人间之类的念头。

他顿时心神大乱,领着进贡的队伍便连连朝着老人叩拜,嘴里呜呜丫丫的说着什么,其意思大抵便是祈求摩拉不要离去,继续护佑南荒。

老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终是收起了与这些蛮子细细讲述其中就里的心思,不是不愿,只是这样的事情对于这些蛮子来说终究太过复杂。

他索性转过了身子,迈步走入了剑陵。

乌达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他们的挽留在那时渐渐变作了凄厉哭声。

老人听着耳畔传来的声音,不知为何心底有些惆怅,他叹了一口气,却还是再次迈开了步子

而那时,蛮族的耳畔便再次响起了摩拉的歌声,那是蛮族世代传承的圣歌,以一种他们不曾明白的语言在蛮族中世代相传

南荒有座坟。

不葬来时客。

不葬不归人。

冢中有个人。

守着万千刃。

守到万古亘。

太阳升,黄沙沉。

明月来,江河滚。

他在等,他在等。

莲花九瓣开,仙人落凡尘

歌声至末,摩拉长叹。

“唉我终究看不到那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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