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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神庙,双神降临,共工逞威,祝融显能。
任无忧单手持剑,站在门前,正面迎上水神共工,面对真神威能,也丝毫不惧,因为这一战,不止关系到自身的生死,更是关系到花枕月同唐醉影的存亡,他并没有后退的余地,唯有奋力一抗神威。
共工抬起手,运起神力,周围的雨水重新汇集,手臂伸出,指向任无忧,沉声开口:“无知人类,也敢挑衅神的威能,今日,便让你知晓自己的无能与渺小,纳命来吧!”
雨线化作水箭,锐利箭锋,携带雷霆之势,奔向任无忧,只见任无忧双脚踏地,举起手中长剑没事,运力于手臂之上,体内万年妖力瞬间灌于灭世之上,双方也在这一瞬间交回,砰然一声,直震得地动山摇,天崩地裂,风云都为之变色,入目所见,箭雨密密麻麻的袭来,一阵强过一阵,一阵快过一阵,任无忧的脚步慢慢的往后退,待退到门边之时,后背忽然传来一股力道,唐醉影伸手抵住了他的背。
任无忧侧目看过去,说:“唐醉影,你别管我,你要保存体力,我不行了你再上。”
唐醉影手上力道不松,运力再上,紧咬牙关,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都不行了,我上又有什么用,我们三个是一起的,少了谁都是不行,别废话,专心!”
对面的攻势,丝毫不减,而共工的神情更是轻松,漫不经心的模样,昭示着他并未用全力,此时,只见他手指微微弯曲,轻轻的弹了一下,庞然无比的力道直接冲了过来,这一次,合唐醉影与任无忧二人之力也未能抵挡住,二人直接就被冲飞了出去,齐刷刷的倒在了门槛之内,然而雨水却并未落在二人的身上,有一股明亮的光罩在了面前,将雨水尽数给挡了回去。
这个明亮的光是从噬魂之上发出来的,以噬魂为圆点,白光铺展开来,一瞬之间,便将整座神殿笼罩于其中,噬魂之上,亮银枪尖发出耀目的光,汇成了一支光箭,箭尖直指共工,瞬间发出,光箭穿过水幕,逼近共工,共工抬手便挡,而这支箭力道更强,眨眼之间,便将共工击了出去,护体水障,顷刻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一点水都未曾留下。
共工错愕了一下,继而大笑:“不愧是女魃,即便是在昏迷当中,仅凭一杆枪,也有如此威能,只是,你奋力保护的是两个废物,不觉得浪费么?”
花枕月昏迷未醒,共工自然得不到花枕月的回复,只不过,他得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回复,祝融脚步抬出大殿,负手站立在天地之间,双目落在共工的身上,开口言道:“共工,千万年的恩怨,也当你我之间了解,不必波及他人,女魃转世历劫,十世除妖,是为功德,你为相柳而迫害女魃,实属不该,而今,还想要一战么?”
护身睡障被击破,共工垂眸看着祝融,冷冷一笑,说:“相柳为何,不容他人置喙,女魃管了不该管的事情,杀了不该杀的,自然要承担后果,我杀她,又有何不可,你们将她当做重要之人,却与我无关,女魃必死,任谁想要阻拦,都唯有一死!”
二神相遇,互不想让,这一场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任无忧扶着唐醉影站了起来,两只眼睛看着眼前的情况,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说:“唐醉影,刚刚你看到了吗,发生了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方才的情况,仍旧是历历在目,危机时刻,噬魂仿佛一头雄狮一般,怒吼一声,硬生生的将共工给挡了回去,这一杆枪,就好似真的拥有着灵魂一般,能感知外界的事物变化,能自行思考,甚至能护的周身之人的安危。
唐醉影深吸了一口气,说:“无忧,我觉得,噬魂是真的有生命的。”
这时,红衣祝融,立在阳光之下,单手负背,开口说了一句:“女魃暂时无虞,这边交由我来处置,你二人速速带女魃离开,有你们的护持,又有噬魂在手,定可平安护送,去吧。”
话音未落,祝融抬手一挥,唐醉影与任无忧两个人甚至来不及反应,但见眼前火光乍现,祝融立身在火光之外,对面是共工蔑视的笑,而这一切也在片刻之后,全部都消失不见,甚至都没能与祝融道谢,告辞。
待火光消失,神庙已然不见,无论是共工,还是祝融,都不在眼前,立在眼前的是拴在门口的马车,还有靠着一块大石头昏迷不醒的花枕月。
任无忧缓过神来,双眼眨了又眨,说:“唐醉影,我怎么感觉我是在做梦一样,刚刚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唐醉影已经走过去将花枕月抱了起来,说:“不是做梦,你确实见到了真神祝融,还有火神共工,现在这个时候,共工与祝融怕是已经战在了一起,在大战开启之前,火神祝融将你我送了出来,现在,我们要赶快将花枕月送上泰山,然后去找烛龙,想办法救花枕月。”
任无忧绕道马车后面,将帘子来起来,脸上仍旧是迷惑不解,说:“我是看到了共工,我也看到了祝融,但是,我总觉得这很不真实,相柳,共工,祝融,这些存在于神话传说当中的神仙,上古之神,千万年前曾在这片大地之上叱咤风云,而今在神隐了千万年之后,忽然出现在了大地之上,还是在我的面前,我就感觉,这好像只是做了一场梦,等到这梦醒过来之后,他们也就还是传说中的人物,我是未曾见过的。”
马车里面铺着软垫,唐醉影小心的将花枕月放在里面,并且为她盖上被子,抬目看了任无忧一眼,说:“无忧,你若是在做梦,那么,我和花枕月是不是也是你梦中的人物,等到你醒了,我和花枕月也就成了镜中花,水中月,轻轻一碰,便不存在了呢?”
任无忧立马摇头,说:“那不行,你们两个都是我最为重要的人,谁也不能消失,我不答应。”
唐醉影安顿好花枕月,将帘子放下,转过头面向着任无忧,双目看着他,面上浮现出笑容来,说:“并非做梦,我们都是真实存在的,水神共工,火神祝融,上古之战,共工战败,怒而撞到不周山,引得天塌地陷,而今共工再现,找上祝融,了结上古宿怨,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我想,祝融还有他的方法来解决的。”
一阵风吹过,带着潮湿的热气,就好像这南方的空气当中藏了一团火一般,任无忧的脑子冷静下来,也变得清醒了一些,看向唐醉影的眼神,也甚明亮,说:“那你说,谁会赢。”
笑容浮上唐醉影的面庞,他看了一眼马车里面的花枕月,笑着说:“你还记得花枕月与相柳所说的话么?”
“嗯。”任无忧愣怔的点了一下头,说:“当然记得,花枕月说她能杀第一次,就能杀第二次,啊,我明白了,你是说……”
唐醉影冲着任无忧作了个禁声的动作,竖起一根手指,放到唇边,轻声说了一句:“嘘,无忧,意会就好,上车吧,我们该离开了。”
任无忧收起疑虑,绕过马车,坐在了马车的前面,将噬魂横放在马车上,伸手拉起缰绳,等唐醉影也坐好之后,这才扬起马鞭,驱车赶路。
往泰山的路,山高水远,又是冬日,越是往北走,越是寒冷,两边景物愈发见萧瑟,河水流速减缓,待又过了半月,已见积雪,河水更是结冰,白日变短,夜晚被无限的拉长,原来的那批马经不住北方的寒冷,在半路上不得不又换了一匹,马车也换了一辆,用棉布遮挡,内中放上火炉取暖,这一路行来,倒也还算顺利。
这一日,太阳落山之前,二人带着花枕月赶着马车进到了一座城里,因为自从落雪之后,已不能再在外面过夜,天气太冷,花枕月昏迷不醒,在外时间过长,恐对她的身体有害无益,所以,二人都是早早上路,晚上进城过夜。
客栈后面有个院子空着,任无忧索性便将院子包了下来,将马车放入到后院当中,唐醉影将花枕月抱了出来,抱进房中,放到床上,小心盖好被子,店家殷勤的拿了火盆过来,很快,屋子里便暖了起来,任无忧又吩咐店家去准备酒菜,今晚便在这里过夜。
酒菜都拿上来之后,任无忧便将店家打发了出去,关好门,把火调旺,拉了唐醉影一块坐下,说:“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早些上路,我看过路程,我们快些,再有两日便到了泰山了,这一路,天气越来越冷,雪也越来越厚,等咱们到了泰山,还不知道时候什么情况呢。”
依旧之前所言,现在的泰山,当是在筹备地仙之会,无论是东岳大帝,还是碧霞元君,也都是在为此事忙碌,唐醉影拢袖沉思片刻,说:“咱们这一路走来,都太过顺利,这反倒是让我的心里很是不安,那日在神庙之内,只有共工,却无楚芒,按理来说,他对花枕月执念于此,不该如此轻易放手。”
任无忧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没错,我的心里也在想着这个事情,很难说楚芒没有一路跟随,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罢了,越是接近泰山,越是要小心行事,这样,明日晚上不休息了,连夜赶路,直接上泰山,只要上了泰山,任凭他有通天的本领,也是不用怕的了。”
两个人一拍即合,当即吃了晚饭,夜里轮班睡觉,为第二天的行程养足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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