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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
穿庭越廊,她满院子地寻找着他,最后,目光停在了游廊外的一条漆黑小径上。
“李相逢!”
在他身后大喊着,他却自顾自低头前行,似是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她的眉心不禁一皱,手揽裙摆,低下头看着路,连下几个石阶,又是几个箭步,才追赶上他。
“喂!喊你没听见吗?”
李相逢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她,没说话。
见他又要走,白饵急忙抬手顶住了他的肩,“哎哎哎!你干什么去?”
“自然是卷铺盖走人啰。”
李相逢有气无力地回答。
哦不对,他是短工,没有铺盖。
他更正:“呃……应该是拍屁股走人。”
白饵不禁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你可以不用走了!”
“姐,别闹。”苦笑间,李相逢提起一只无力的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肩上挪开。
蓦然抬头,看了看天,一副犹豫的样子,“天都这么黑了,我得走了……”
低头间,又是一叹,散开一片愁云。
看着原本无时无刻不是底气十足、自信心爆棚的李相逢,如今却像是一个被人欺负了不敢吭声的受气包,白饵好想笑。
可她却一点也笑不起来。
她一脸认真地跟他说:“李相逢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真不用走了。”
李相逢无意再逗留,看准了脚下的路,准备从她身边绕着走。
忽听得身后……
“李相逢!谁是李相逢?李相逢!”
他本能地回了身,抬头举手,就像是随时待命,“我……”
声音听着有些沙哑,他急忙清了清喉咙,大声地回应:“我是李相逢!”
只见刚才跟在梅老板身边的小厮小跑过来,告之:“你不用走了。”
李相逢怔了怔神,一颗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
他没有听错吧?
“你别高兴得太早,虽然不用走了,但——”
不用走了!
这回他听清楚了!
他不用走了!
李相逢蓦然看向白饵,笑得有几分惊悚,像是捡到了金子,当着她的面,一遍遍地强调,“我不用走了!我不用走了诶!”
她原本好好地站在那,此刻却似被他当成了一棵摇钱树,可劲地摇,摇得她头晕。“……都跟你说了不用走了,你还不信。”
那小厮静立在那,像看疯子似地,看着他……
“你激动个锤子!能不能等我说完!”
李相逢抹了把眼泪,赶忙转向小厮,点着头,连声应能。
“间关莺语向来赏罚分明,有错就得罚。按照间关莺语的规矩来,今晚你得在间关莺语多留一个时辰,提前将明早的粗活干完,才能走。你听清楚了吗?”小厮问。
李相逢激动坏了,只是一个劲地应答:“听清楚了!”
小厮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一眼……
他当是捡了宝不成?好几个院子的活,一个时辰哪能干得完?还不得干到明早?
他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然后侧身和白姑娘作了辞。
还没把事情整明白的李相逢,还在热情似火地送着小厮……
“您慢走!慢走哟!”
等人走远,他竟然在原地跳了起来,欢呼着:“耶!不用走了!饭碗保住了!”
好像如此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喜悦。
然而这份喜悦,常人是读不懂的,特别是白饵。2020
“有那么开心吗?”望着他那张洋溢着笑容的面庞,她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差不多得了呀。”
从忘我的状态中跳了出来,李相逢才注意到她的存在,跑过去兴奋地托起她的双手,“我不用走啦!”
差点就要拉着她转圈圈了……
她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星亮的眼眸,有那么一瞬,整颗心似乎都陷进去了……
须臾,她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两个手心不自在地从他那脱离出来,忸怩地说:“好啦好啦,趁着演出还未结束,赶紧去先把一些活干完!”
“好!”李相逢,头一转,大步往杂院方向去了。
走了一会儿,才发现她也跟过来了。
“你怎么跟过来了?”
“干活啊。”
“为什么?”
白饵淡淡解释:“网开一面,从轻处理。我问梅老板怎么个从轻处理法,他跟我说,扣我今天的工钱,我打死不同意,便选择以劳代罚呗……”
“哈哈哈哈哈!”李相逢突然笑出了声,听了她这番话,他对她可谓是刮目相看了。
“你笑什么?”她一脸无辜地问。
“没想到你也是个爱财的人,之前怎么没发现。”李相逢挺吃惊的。
她怎么听出了一丝鄙夷的意思?
忙解释:“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我出门在外自然离不开钱!你别笑,这其中也有你的缘故,本来那三十锭银子我是有大用处的,没了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囊中越发羞涩了……”
听着那略带责怪的语气,李相逢收起了笑意,说:“放心吧!我很快就能攒够银子,还给你的。”
白饵看了他一眼,解释:“我没有催你还钱的意思。”
脚步走得急,转了个弯,入了一条稍亮的路,她继续说道:“你说你吧,没有被辞退,比捡了钱还高兴,一听到要被辞退,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地!不就是丢了个短工吗,说到底,不就是少进几次赌场的事情吗?累死累活赚钱,到头来还不是要被你败尽……”
“才不是呢,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吗,我进赌场,那也是为了赚钱。”李相逢抿了抿嘴角,没多大兴趣继续讲下去,语调渐弱:“跟你说你也不懂……”
一看她就是一副世家千金出身的样子,怎么可能懂他们这群小老百姓的事呢?
白饵只觉得,他说着说着就没底气了,就跟生怕自己又讽刺他嗜赌的陋习似地,为了维护他的自尊,便没再说下去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开始试着去包容他的那些陋俗,说包容恐怕不当,也许是习惯吧!
总归,在她看来,李相逢他浑身上下都是臭毛病。
沉默着,他倒是想起来了什么。
顿时,停下来问她,“不对啊,为什么梅老板只留了我一人?既然要宽恕罪行,怎么只宽恕我一人?其他小厮呢?刚才有叫他们吗?”
她一副若无其实的样子,继续行进,漫不经心地接口:“对呀,只留你一人。”
他顿了顿,不能明白,追上去问:“这是为什么?”
她抿了抿嘴角,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直接告诉他,“因为我保的你呀,是我让梅老板把你留下的。”
她说完,实在没想到,李相逢竟然噗嗤地笑了。
“干什么?”她皱着眉头盯了他一眼,“不信啊?”
他是打死也不信。
李相逢道:“你自己本就是戴罪之身,你怎么保我,难不成当着梅老板的面,一哭二闹三上吊,打动了他?”
他一边说,一边勾着脖子打量着她。
纳闷了,从她脸上,好像也没有发现泪痕?
白饵没眼看他,沉了一会儿气,才开口:“当然不是啊!只不过,是他利用我,我反利用他罢了。”
李相逢看了眼脚下的路,继而抬头忙着问她:“什么意思?”
要说起这事,白饵还是有些生气的。
她淡淡道:“刚才在同仁馆,梅老板独留了我一人,他跟我说,今天我表现得不错,可惜这个尾没有收好,还是弄出了事情。我不懂,他又问了我一个问题,问我我知不知道,为什么他要为我破坏规矩,我一来间关莺语,就让我上台。我只当自己底子好,是他慧眼识珠。但他摇了摇头,说,不只是如此。他跟我说,他这么做,一来是为了考验我的抗压能力和应玚能力,二来是为了把我推向风尖浪口,让我成为别人嫉妒的对象。”
“我当时听到这,顿时就无语了!我是该说他对我用心良苦呢?还是说,是这个大老板觉得间关莺语的日子太平静了,故意想引起内讧呢?结果,他跟我起了那个穿紫衣的歌女,尔步染……”
同仁馆中,梅老板说起:“尔步染这些年来,一直被我视为间关莺语的顶梁柱,抛开其他的不说,她的确是间关莺语目前底子最好的,能力最强的。但是,她一直安逸地处在最高点,每天进入她耳朵里的都是些赞美之词,逐渐失了本心,本事虽不减,但也没长,唯一长的,就只是脾气了。”
白饵道:“尔步染,她是恃宠而骄了!”
“的确如此,可却不只是如此……”梅老板继续说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还走上了歪路。为了保住自己在间关莺语的地位,开始暗下笼络小厮,联合一些不懂事的歌女,只要一有新人登台,若是自己人还好,若不是自己人,就想些法子加害与她,让她出不了头。”
白饵急着问:“您竟然知道这些内幕,为何不斩草除根?人人都说您法不容情,不偏不倚,怎么……”
只见梅老板脸上满是愁容,道:“她会变成这样,也错在我,是我太纵容她了。这些年,我一直广招新人,但招进来的都是一些资质平平的歌女,没有人能够与尔步染匹敌,她便顺理成章地在这间关莺语称王称霸了。我也没办法啊,一直没有新的台柱子出现,旧的台柱子便不能倒……”
“所以你想让我取代尔步染,成为间关莺语新的台柱子?”她打断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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