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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周凤尘已经心里有数了,随口问道:“然后呢,你怎么处理那些东西的?”
郝建军说:“那些东西就堆在我家的院子里,三更半夜送来的,我第一反应是谁偷摸着给我送礼,可是我一来不是高官,二来和人做生意都是签合同互利的,没必要,而且……这一批货价值上千万,没人有那么大的手笔。
把东西整齐的码放在仓库里后,我问了一圈有可能的人,都没有人承认,最后才猛然想起和徐老寅的约定,但是吧……我也不敢保证一定是他!毕竟他这个人我有二十年没见了,找也找过,但世界上好像完全没有他这个人,我实在想不明白怎么才能会是他。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了徐老寅了,他笑嘻嘻的跟我说,丫丫长的很漂亮,他很喜欢,希望我遵守承诺,和他做个亲戚。第二天醒来,我脑子都糊涂了,这玩意是托梦了还是咋了?”
周凤尘问道:“下面就是你闺女的事了吧?”
郝建军脸色有些尴尬,说道:“没错!收到礼物后没多久,我女儿刚好大学放假回来,第二天非要和几个发小出去玩,结果回来后,说在路上遇到个帅哥,决定和他谈场恋爱,我和她妈当时担心对方来路不明,可怎么劝她也不听,然后第二天开始,一到晚上就昏迷,怎么喊都喊不醒,白天问她发生了什么,也不说,人渐渐瘦了一大截,去医院也差不出有什么毛病。”
周凤尘问道:“你女儿这情况后,你没遇到过徐老寅吗?”
郝建军说道:“说实话,就算做了那个梦,我还是不太相信是徐老寅干的,毕竟这事情本身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我女儿怎么病了,他送那些礼物又是几个意思,为什么看不到他人呢?直到十天前的晚上,我看到一顶轿子从外面飘进我家院子里,然后一闪消失了,才开始怀疑闹鬼了,那个该死的徐老寅八成死后变成鬼,来祸害我女儿了。
后来我一共找了六个阴阳先生,啥事儿也没办成,那些阴阳先生还因此死了四个,剩下两个也疯了。”
说着红着双眼,一把抓住周凤尘的手,“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现在还是糊里糊涂啊,那徐老寅是鬼吗?他想干什么?”
周凤尘抽开手,笑了笑,“事实上,你二十多年前第一次救他时,他就是鬼,那新坟不是他弟弟的,而是他自己的,不过是被高人困住了,你若不救他,他活不过第二天!”
郝建军脸色一下子惨白、惨白。
周凤尘继续说道:“如今祸害你女儿,也是你们之间的因果,你自己答应的,所以以后切记不能随意答应别人的事,特别是死人。”
郝建军“噗通”一声又跪下了,“道长!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乱答应别人了,求你救救我们家吧!”
周凤尘问道:“救你们家?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郝建军茫然的问道:“他什么身份?不就是鬼吗?鬼还有身份?”
周凤尘吁了口气,“他是阴间城隍的文判官,是一方城隍爷的助手,掌管一地魂魄的善恶是非,分清好坏,送往阴曹地府!权利大大的!”
郝建军颓然的坐在地上,喃喃说道:“鬼里面当官的……难道就可以这么欺负人吗?”
说着求救似的看向周凤尘,“道长!您到底能不能治服他?”
周凤尘轻笑一声,“小意思,我乃一方教主,理论上有教化万民之责,镇鬼降妖之任,咱有理,阎王老爷来了,也得给我几分薄面!一个区区小文判官,算个锤子!不过……我要钱!”
郝建军干巴巴的问道:“你要多少?”
周凤尘揉揉鼻子,“二十万怎么样?你知道的,他是……”
话没说完,郝建军咋呼一声,“我给五百万!”
周凤尘脸皮抽了抽,他娘的!好想答应啊,可惜道家弟子因果规矩多,屁事儿多,二十万顶天了,“我只要二十万!”
郝建军跑到桌子旁,刷刷刷开了章支票,“建行现取!”
周凤尘眨巴眨巴眼,接过支票,“妥了!”
……
中午郝建军在大酒店置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吃完饭,周凤尘直接把钱取了出来,存在自己的卡里,完事了在郝建军女秘书的陪伴下,一起去给未央买衣服。
从早上到下午,未央一句话没说,直到准备给她买衣服了,才说了句“谢谢”,结果也没买什么好衣服,两套连衣裙、内衣加起来五百块,结果还舍不得穿,非要等下次洗完澡再穿,逼也没用。
……
天快黑的时候,郝建军开着车子带着周凤尘和未央直奔他家的别墅。
别墅很豪华,在整个县城可谓首屈一指了。
下了车,周凤尘并不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外打开天眼观察了一下房子,只见屋顶泛着一圈肉眼不可见的浓浓阴气,起起伏伏。
不由心中感慨了一句,果然是鬼祟作怪之相,这凉城城隍府,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里面的鬼差尽是一群祸害人的东西!
进了豪华阔绰的别墅大厅,郝建军的老婆和几个雇佣的妇女一起围了上来,应该是事先知道了消息,态度别提多恭敬。
周凤尘四处看看问郝建军:“你女儿呢?”
郝建军老婆是个富态的中年女人,抢着说道:“在楼上房间里,刚刚昏迷!”
周凤尘挥挥手,“上去看看。”
一群人顺着楼梯上去,打开靠里面的房间,房内亮着柔和的灯光,宽敞的大床上躺着个禁闭双眼的二十来岁女孩子,五官很清秀,不过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
周凤尘捏着手印,围绕房间转了一圈,嗅到一股淡淡的淫邪腥臭,不由感到一阵厌烦,扇扇鼻子,走到床边扶起女孩子,看向瞪大眼睛、紧张兮兮的郝建军一家,“尿盆!”
“哎哎!有有有!”郝建军老婆慌忙出去,很快拿了个铜尿盆过来。
周凤尘接过放在女孩身前,然后捏着手印,对着她的后背就是两下。
“呜——”女孩子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张嘴吐出一摊腥臭无比的黑色血液。
“啊——”郝建军一家不明所以,全都吓了一大跳。
周凤尘把女孩子放倒,把尿盆放在一边,“这是鬼祟污秽之物,找个地方深埋起来!”
“是是是!”郝建军老婆和几个妇女连忙去办。
郝建军巴巴的凑上来,“道长!然后呢?”
周凤尘抽出几张纸巾擦擦手,瞥了他一眼,“当然是吃完饭啊!”
……
吃完晚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周凤尘吩咐郝建军一家和未央躲藏在大厅的角落柜子后,嘱咐道:“等会无论发生什么,切记!千万别发出声音!”
郝建军一家慌不迭的点头,既忐忑不安又惊恐万分,连忙躲了过去,未央则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周凤尘关掉房灯,只在桌子上点了九根蜡烛,然后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约到了十点左右的样子,外面隐隐传来一阵轻微的破风声,冰凉的气息也随之缓缓弥漫过来。
周凤尘几乎是眨眼就到了门后,顺着门缝往外看,只见一顶红色的古代轿子,由六个穿着衙役服的人抬着,轻飘飘的落到了院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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