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所谓缘份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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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所谓缘份妙不可?
所谓缘份……一则让人喜,一则让人忧,让人喜者,乃是天赐良缘,有情人终成眷属。让人忧者,就是冤家遇上对头,不死不罢休,却偏还要笑脸相对。
梓锦看着面前的楚君秋,不对,这身衣衫这么的熟悉,分明就是今天跟着姚长杰一起走进甤锦堂的靖海侯府的三少爷吴祯。梓锦就眯起了眸,嘴角不由得就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还是那张脸,依旧魅力不减,只是今日头发规规矩矩的束了起来,少了那一日初见的邪魅,多了一份气定神闲的贵气。
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换一个打扮,换一种神态,就宛如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或妖媚无端,或正义凛然,明明是两个极端,却又融合的刚刚好。
楚君秋……不对,应该是吴祯没有想到居然会这样跟梓锦见面,一时间愣在那里,但是很快的就回过神来,正欲说话,却听到梓锦讥讽的声音已经传来,“不知道我该称呼阁下是楚公子还是吴三少?”
早就知道梓锦是一个浑身带刺的野玫瑰,听到她这般犀利的言语,吴祯丝毫不以为意,轻轻一笑,那端庄的眉眼间,忽的就染上了一层妩媚,让人移不开眼睛,梓锦的心口没骨气的又是一跳,这男人太美丽,果然是妖孽。
“说实话,我比较喜欢在这样的场合你称呼我吴公子,若是以后我们成亲了,你也可以叫我君秋,我不介意。”吴祯笑眯眯的说道,口气十分的郑重,像是在保证一样。
梓锦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看着吴祯,一时间不知道想要说什么,脱口问道:“你怎么会去唱戏?不会被打死吗?”
这样的家族不会允许孩子出来做这种下九流的勾当,吴祯真是一个怪胎。
吴祯闻言看着梓锦,十分不正经的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眨眼间,神情中又带上属于楚君秋的不正经的色调,梓锦郁闷之极。
“再见。”梓锦就欲越过吴祯往内院走去,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听到吴祯说道:“你不喜欢我用卑鄙的手段将你得到手,如今我正大光明的上门提亲,眼看着婚事已成,待过了年,你将会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有何感受?”
梓锦脚步一顿,又往前走了一步,突然间心口涌上一些难以言喻的感受,没想到他真的放弃了那些卑鄙的手段,这样正大光明的来娶自己回家。
当你将一个人想得很恶毒的时候,他突然之间来了一个华丽的转身,变成了正义的代言人,那种感觉十分的有冲击力,让梓锦几乎有些夯不住了。
“我觉得你挺傻的,为什么要娶一个心里有了别的男人的女人?这对你不公平,如果你要悔婚,请趁早。”梓锦徐徐的说道,她是真的觉得这样对吴祯不公平,如果吴祯不知道自己跟叶溟轩的事情,嫁过去她会尽力的做一名最完美的妻子,可是他知道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梓锦没有办法坦然的面对一个知道自己妻子有奸情的丈夫。
吴祯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能把握得住梓锦的思维,但是梓锦这句话一说出口,他又觉得自己想错了。他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梓锦,提亲之前他曾经想过,如果梓锦知道她要嫁的人是她最讨厌的人会怎么做?
努力的巴结自己?毕竟自己的身份也算得上是不错的,至少她姚梓锦是高嫁没错。其实他挺希望看到,梓锦无措的面对自己的窘相。可是他再一次料错了,梓锦居然说对他不公平,居然让他退婚……
“姚梓锦,你觉得自己很伟大吗?你如果觉得真的对不起我这个未来的夫君,那么从现在起开始学着忘记叶溟轩好了。”吴祯有些烦躁,因为摸不准梓锦的脉络。
梓锦浑身一僵,忘记叶溟轩?“如果能忘记早就忘记了,还用等到今天?如果能忘记……有多好……”。
梓锦呢喃的声音透过冰冷的空气慢慢的传来,吴祯的眉头皱成了结,“没有一个丈夫会希望自己的妻子心里想的是别人。”
“所以,你退婚吧,我忘不了他,我爱他,我没有办法面对知道实情的你,这桩婚事一开始就错了,如果注定以后的岁月里互相折磨,那么就请干脆一点,长痛不如短痛,至少我还会感激你。”梓锦觉得自己又挺残忍了,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她挺讨厌自己的,为什么就连自己要嫁的男人,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抓住她跟叶溟轩私会的男人,让她怎么去面对以后的婚姻,让她如何去寻找蒙蔽自己假装快乐的理由,让她如何坚强的起来,她真的做不到,第一次梓锦觉得上天如此的残忍,为什么连她以后生活下去的希望都要这样践踏在地,让她该怎么办好?
吴祯愤怒,往后退了一步,却看到了满面泪痕的梓锦,一时间怔在哪里,“你就这么讨厌我?”声音有点干涩的问出口,看着她哭,他居然会心会难受,闷闷的,有点窒息的感觉,好奇怪的感觉……像是心上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呼呼的灌着北风。
梓锦低下头,眼泪一颗颗的掉落,在地上融进土里,消失不见。“你告诉我我该怎么面对一个,看到自己未来的妻子与别的男人私会的丈夫?你告诉我我该怎么让自己面对着你还能鼓起勇气活下去?你告诉我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不能嫁给叶溟轩,就算是嫁给别的男人,我依然要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如果那个男人不知道他的妻子曾经在未婚前跟别的男人私会,那么至少我还有勇气去面对,我还会为了以后的家拼命的去做到最好,让他做一个幸福的丈夫,就算是我心里有别的人可他不知道,我就能让自己鼓起勇气面对经营自己的婚姻。可是为什么我要嫁的人是你?偏偏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知道我心里有别人的人!当所有的伪装都不需要的时候,你让我如何能用这种肮脏的灵魂面对你?我会觉得生不如死,我没有办法去这样面对,没有办法的。”
如果你要嫁的男人,不知道你的曾经,那么你会也许会有相敬如宾的婚姻,至少梓锦会尽全力的经营。可是,如果你要嫁的男人,不仅仅知道你不贞,还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亲眼看到的人,梓锦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一个思想水平相对落后保守的古人,这不是现代,就算是婚前你跟别的男人上了床,也许你的丈夫也不在意,因为你的丈夫在婚前也会跟别的女人上床,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心理障碍。但是古代不行,梓锦这样的行为已经可以浸猪笼了。
如果说之前能跟楚君秋对阵,毕竟楚君秋是外人,对她的生活没有实质性的介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楚君秋变成了吴祯,她未来的丈夫,梓锦接受不了,她没有办法面对他,更没有办法面对以后的人生。
吴祯静静的看着梓锦,看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撒落地上,听着她几乎绝望的呢喃,忽然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女子有着世界上最脆弱的心,她所有的伪装都不过是保护自己的壳,那泪珠,不是落在了地上,而失落在了他的心里,滚烫的让他难受起来。
“那天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我只知道我要娶得是姚家五姑娘,跟叶溟轩有什么关系?”吴祯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不介意,只要你以后心里只有我就好了。”
梓锦拿出帕子擦干了眼泪,说出来后心里痛快了许多,思维也清楚了许多,自欺欺人让她盲目的活下去的前提是,她将来的丈夫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现在,吴祯什么都知道,他说不在乎,说忘记了,梓锦很感激,也很有触动,可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过不了的。
“可我介意。”梓锦又往前走了一步,绕过吴祯,这样的男子,不管是他刚才说的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自己都配不上的。他又不是现代人,不介意?骗鬼呢!有首歌,里面有这样一句歌词,我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愿意相信你的嘴,真是贴切啊。
“姚梓锦,你一向都这样用你自己的思维去想别人吗?”吴祯看着梓锦的背影问道,“你说如果我在意,为什么还要上门提亲?我可没戴绿帽子的兴趣,婚事已经定下了,绝对不会退亲的,我娶你,只是因为那个迎着阳光站在金桂树下,面上含笑,不过轻轻一瞥却住我心里的女子,我管她曾经喜欢过什么人,我只确定以后你跟我相守一辈子就好。你说不喜欢我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你,于是我跟家族妥协,用我后半生的自由换取与你一生相伴,你还要我如何做?为了你我抛弃了楚君秋,这难道还不够吗?”
梓锦惊恐的捂住嘴,呆呆的看着吴祯,“你说什么?你……的自由?”
吴祯的面上带了温柔,方才愤怒的弧线又变得柔和起来,看着梓锦笑道:“在我不知道你是谁的时候,看到桂花树下的女子,突然就动了心。后来知道你是姚五姑娘,曾经犹豫过要不要娶你,可是心动的厉害,怎么办呢?我能控制自己的手脚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后来我故意挑衅你,你与我机智的周旋,那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我还记得你说,姓楚的,你要做什么只管放马过来,小姑奶奶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姓姚!当时我就知道我完了,居然爱上了一个爱着别的男人的女人,回去后我很是纠结了几天,最终还是觉得顺从自己的心意,既然心动了,就娶回来,日日看着好了,我不是一个愿意折磨自己的人,所以,你心里有谁都不要紧,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忘记他爱上我。所以,嫁给我,不是让你痛苦,而是想让你幸福。”
梓锦看着吴祯,心口闷得难受,突然没有办法呼吸了,面对这样的男人,她没有办法继续坚强下去,手用力的抓住了心口,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又处在了人生的岔路口,老天似乎总愿意为难她,每一次的选择都会痛不欲生,偏偏她的选择总要比别人多那么几回。
“咳咳……”
忽然有声音传来,梓锦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这是垂花门口,脸忽的就白了,完蛋了,她……太激动了,居然忘记了避嫌,这次真的完了。
梓锦就抬头望去,只见眼前除了姚长杰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提起的心又猛地放下了,心里明白了,姚长杰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听去了多少,但是梓锦敢肯定,这周围一定是姚长杰给清场了,命令下人不许过来。
太体贴的大哥,总会让梓锦忍不住的想要去依靠,让自己变得软弱,想也不想的扑进了姚长杰的怀里哽咽起来,“大哥……大哥,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待我?我真的只是想好好的过日子,为什么这么艰难,这究竟是为什么?”
姚长杰对于自己偷听的行为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伸手拍着梓锦的肩头,柔声说道:“乖,莫怕,有大哥在。”
梓锦用力地点点头,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抱着姚长杰的手用力的环着他的腰,眼泪沾湿了他胸口大片的衣衫。雪花突然飘落,洋洋洒洒,忽的将这一角的世界给冰封起来。
姚长杰柔声的低声劝慰着梓锦,梓锦只是一直哭,一直哭,除了哭泣,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要将心里所有的委屈都释放出来。
吴祯静静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看着这兄妹二人,一个哭的投入,一个劝的温柔。吴祯跟姚长杰不是第一天认识,可是从没见他对谁这般的柔情似水,这样的有耐心,往往别人废话一堆的时候,他总是皱起了眉头,偏偏面对着一直哭的梓锦却这样的温柔。
雪花在三人的肩头落了薄薄的一层,梓锦哭够了,觉得手脚都凉透了,这才慢慢的直起身来。姚长杰伸手接下自己的大氅给梓锦披上,柔声道:“回去吧,大哥会把你所有的后顾之忧解决掉,好不好?”
梓锦默默的点点头,抬起头看着姚长杰,用力的眨着眼睛不让泪水再度流出来,良久才道:“大哥,我想好好的活下去,我只想好好的活下去,仅此而已。”梓锦其实想说,死很简单,一根绳子就够了,可她不能连累大家,所以只能活下去,可是她没有办法面对吴祯,他是她的死结。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怎么也迈不过去的坎,现在吴祯就是梓锦迈不过去的坎。他知道了她所有的秘密,她无法去面对,尤其是面对这样深情的男子,她更无法面对,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残忍,像侩子手一样,毁了所有人的幸福,她承受不了,真的是承受不了,会崩溃的。
姚长杰送走了梓锦,这才看着依旧站在垂花门口的吴祯,神色渐渐的冷下来,“你跟我妹妹之间究竟怎么回事??”
吴祯挑挑眉,抬眼看看天空,雪花似乎就像是洒落一般,纷纷扬扬的笼罩了整个世界。目光穿过雪幕,似乎在定格在某一个地方,过了许久才说道:“长杰,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你有那种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的感觉吗?以前一直觉得爱情就是骗人的,这种虚无缥缈看不见抓不到的东西,还会让人要死不活简直就是笑话。”
姚长杰缓缓的踱步过去,立在垂花门下躲雪,并未说话直直的看着吴祯。
吴祯似乎早就习惯姚长杰的惜字如金,苦笑一声,又道:“所以说人啊在你自己没遇上的时候,千万不要取笑别人痴傻。那天来府上唱堂会,就在这个垂花门,我就站在这里,看到梓锦立在金桂树下,迎着阳光在笑,那个时候我在想她究竟想起了谁,会笑的这样的开心甜蜜,从没有一个人能这样在我毫不设防的时候就跑进了我心里,等我发现的时候原来已经爱上了,原来这个世上果然是有一见钟情的,我可不是遭报应了吗?”
姚长杰不曾想这里面还有这样一个缘故,不过,好像事情应该还有继续,“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唱完后就寻着路来找她,我在台上的时候看到她一个人往这边走了。等我追来的时候,却看到另一个男人对着她诉衷情,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在我到来之前,她已经爱上了别的男人,原来我还是迟了一步。后来我打听到了,他们之间并未定亲,也知道了其中的缘故,这才有了凉国公夫人上门提亲的事情,就这些了。”吴祯道,那深不见底的双眸里让人看不透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觉得一望无际的黑潭中似乎总有一种看不见的风暴。
姚长杰没想到事情这样的凑巧,按照梓锦的性子,只怕是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能接受自己未来的丈夫亲眼看到了她跟叶溟轩私会的事情。
难怪梓锦哭的那样伤心绝望,她从来都是一个敏感的人,只是藏得很深,别人很少知道罢了。
“君秋,退婚吧,梓锦是不会接受你的。”长杰叹息一声,“若你不知道还罢了,偏偏你知道她的心里有别人,她是没有办法让自己面对你的。”
吴祯瞧着姚长杰,突然有些尖锐地问道:“长杰,你这辈子爱过一个人吗?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知道想要让你心心念念喜欢的女子,陪伴你一生一世有多重要吗?我是妒忌,妒忌梓锦在我之前爱上了别人,可是比起这个我更在意这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她会陪在谁的身边。”
看着姚长杰不说话,吴祯半眯着眸,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这婚事我不会退掉的,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去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只要能跟她在一起,我甚至与不去在乎她心里爱着别的男人。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让她忘记叶溟轩而爱上我。我会跟她耗到底!”
长杰也有些头痛了,没想到事情会弄到这一步,烦躁的走来走去,然后才说道:“梓锦是一根筋的人,如果这一辈子她也无法爱上你呢?你能保证你不会因爱生恨?你保证纵然是这样这一生一世你也会对她一如当初?你保证你不会伤害到她?君秋,你的性子我知道,你做不到的,到时候只怕你跟梓锦会两败俱伤,你们两个的性子太像。今天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楚君秋居然就是靖海侯府的三公子,在刚才之前我也不知道你跟我的妹子之间还有这样的恩怨。如果知道你就是靖海侯家的三公子,我会尽力阻止这门婚事。”
“我知道,所以在这之前我没有跟你坦白。”吴祯皱着眉头,双手握成拳,慢慢的又松开,道:“长杰,我会对她好,至少我答应你我宁可伤害自己也不伤害她。你知道吗?我原本已经打算脱离靖海侯府,可是为了她,为了能娶到她,我跟那个人妥协,将我后半生都交给了这个家族。姚家不会将女儿嫁给一个戏子,就如同叶府不会让叶溟轩娶一个五品官家的庶女一样。”
姚长杰看着他,方才他已经听到了,但是听到吴祯再说一遍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为了离开那里挣扎了这么多年,真的要回去了?你甘心?”
“不甘心,我不想回去,但是为了能将梓锦娶到家,我愿意低头,人生哪有十全十美,你想要一件东西就势必要失去另一件。自由跟爱情之间,我还是选择了爱情。”吴祯怔怔的望着天空,其实他也挺傻的,为了自由抗争了那么多年,如今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居然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卖了。
“如果你以后对她不好……”
“我不知道别人的爱情什么样,会发什么样的誓言,至少我对她一定会比对我自己好。”吴祯截断了姚长杰的话。
话说到这个份上,姚长杰也没有办法了,老太太已经应允了这段婚事,家里的人都知道了,如果这个时候悔婚,一定会牵扯出所有的事情,到时候对梓锦更不利。如果吴祯在乎梓锦爱着叶溟轩的事情,他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把这桩婚事拆散,但是吴祯根本就不在乎,梓锦的担心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聪明如长杰,在别人的感情世界里,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她是我最在乎的妹子,你若有负于她,休怪我不顾念兄弟情分。”最后也只能说这么一句了。
吴祯点点头,道:“好,我记住了。”吴祯望着梓锦早就消失的方向,如果有那么一天他负了她,那么在这之前他会对自己更残忍。
一个为了给妹子寻求保证,一个为了爱情给了保证,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如果真的一切都能按照心愿前行,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恩怨情仇。
也许你付出了,却未必能得到回报,也许你爱过了,却是一把更锋利的刀,也许他们就不该遇上,也许这一生一世如果三个人一定要终结,必定有一个人会被伤的面目全非。
吴祯想不到,叶溟轩想不到,梓锦更想不到,他们的未来从此刻起就纠结在了一起,紧紧的缠成了一个死结,再也解不开,至死方休。
那日过后,梓锦大病了一场,直到将近年关的时候才慢慢的好转起来。梓锦想着她如果就此病死了多好,死了之后就能回到了现代,再也不用面对这么多的痛苦。可是老天爷就是跟她做对的,她终究还是好了起来,长杰来看过她一次,把吴祯的话转达了,让梓锦放心。
梓锦其实真的想借着这一场病,就此病死过去,离开这个时空,回到她熟悉的世界。可是她舍不得,舍不得叶溟轩,纵然再痛苦,只要跟他还活在一个时空,只要这一生也许还有擦肩而过的相遇,为了这卑微的相遇,她宁愿去承受所有的痛苦与哀伤。
过了年,梓锦跟吴祯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吴家那边很是积极,媒人上了门,两家又相看过了,就正式的走了纳采的程序,然后又要了庚帖合了八字,已经议定了出了正月,在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行小定之礼,这样的话婚事就算是公布于众了。
梓锦看着锦盒里的龙凤玉镯,这才感觉的有点真的许了人家的感觉,她真的跟吴祯有了婚约,可是她却一点也不高兴,甚至于有些怕怕的。
水蓉看着梓锦的神情实在是憋不住了,咬着牙说道:“姑娘,叶大人回来了,想要约您一见。”
梓锦愣愣的看着水蓉,眉峰轻蹙,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
水蓉咬咬唇,道:“是这样的,昨天奴婢会探望我爹娘,回来的路上没想到遇到了叶大人,叶大人说想要见一见姑娘,问问姑娘能不能去公主府一趟。”
梓锦没有丝毫的怀疑,因为昨天水蓉真的是回家去了,闻言看着桌面上那一支凤镯,轻轻的摇摇头,“不去了,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徒增感伤。”
水蓉冷哼一声,道:“什么吴家三公子,还不就是那个楚君秋,今日看来那一日楚君秋接近姑娘说不定就是别有用意呢。”
梓锦不悦的看了水蓉一眼,道:“以后这样的话不要乱说,你若是瞧着吴三少不顺眼,我出嫁后你可以不用跟过去了。”
水蓉一听就吓坏了,扑通一声跪下了,忙道:“姑娘,奴婢不敢了,您别生气,只是奴婢看着叶大人好可怜。昨日奴婢看到他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神色也有些不好,虽然鲜衣怒马,可是还是很伤心的样子。更何况叶大人对姑娘也是一片真心……”
“水蓉!”梓锦怒道,“那依照你的意思该如何?你要让我拒婚跟他私奔还是怎么样?难道这婚事就是我自己说了算的吗?难道不想自由自在的?”
水蓉从没有见过梓锦发过这样大的脾气,一时吓坏了,怔怔的看着梓锦,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梓锦看着她的样子,揉揉额头,道:“你下去吧,好好想想我的话,若是你还不知道分寸早点回家去吧,免得在这里害了你的性命。”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无奈,每一个人都要守自己的本分,都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水蓉这样做就算是梓锦护着她,早晚一天会惹出大祸来,到时候梓锦就是想要护着她只怕也护不住了,与其这样让她胡言乱语害了她自己的性命,还不如让她早点回家还能保全一生。
水蓉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纤巧在门口看到水蓉跟她打招呼,水蓉竟然也没有看到一般飘飘的就过去了,这个模样倒是把纤巧唬了一跳,忙换了寒梅去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
纤巧悄悄地走了进来,就看到梓锦神色很是不好,桌子上还摆着吴家送来的玉镯,又想起水蓉方才的模样,纤巧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悄悄的沏上茶来,又退到一边去。
梓锦看着纤巧,缓缓的说道:“把这镯子收起来吧,我去躺一会儿,没事不要叫我了。”。
“是,奴婢扶您过去。”纤巧忙扶着梓锦进了内室,伺候着她躺下,又落下了床帐子,这才悄悄地退了出来,看着桌子上的玉镯收进了梓锦的妆奁里,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姑娘这一场大病刚好,别再又出什么事情才好,出了门又吩咐了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小心翼翼的不要扰了梓锦休息,这才往甤锦堂去了。
八千字奉上,写的我心里那个纠结,其实我想着没一段感情的起始都是没有理由的,偏偏有的时候越是这种没有理由反而越令人伤心,我能告诉大家写着写着竟然哭的写不下去了,我蹲墙角去··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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