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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师兄弟二人去后,云沐阳道,“玄贞我徒,你去书一封到东海洞真派与时道兄,便言久未相见,愿续旧谊。”
“弟子领命。”梅玄贞躬身一礼,其后退在一旁取出符笔金纸,未有多久则是起了一道法术将那书信送出去。
云沐阳亦是继续讲道,一个时辰之后诸弟子各回洞府修行,只留梅玄贞一人。
再过一个时辰,越语空与甄睿二人引了二位金丹修士从山脚往护法殿来。这二人正是沈雁浮与郑季钟,皆是从北野而来。他们二人不住看这山峦灵机,山高触云,灵机浩荡,一片清平,再是忆起来时魔气阻路,他们一行人几次险死还生,所携仆从弟子俱是陨落,也不由感慨万分。
沈雁浮把目光收了回来,却看甄睿沉默少言,而越语空则是爽朗豪气。尤其是越语空虽是师弟可是修为比之甄睿高上不知多少,却偏偏摸不清具体。他也是多与越语空交谈,“越道友修行得可是正阳之法?道友这等功行恐是有甲子磨炼,我们中几个修行了百年的弟子也是比不得道友。”
他这般说还是往少了说,他看越语空至少也是凝元筑基三重境界,而且法力打磨得极是精纯,如此修为无有百年那是休想达成。
越语空只是笑了一笑,道,“晚辈这点修为算不得什么,两位真人,家师已在殿中相候,请随我师兄弟二人来。”
沈雁浮笑着点首,看了一眼郑季钟,见其也是有些无奈,不由一笑,这师兄弟二人嘴紧得很,想要打听些消息来根本不能。而在此时却听得甄睿有些不悦道,“六师弟修行只二十载。”
沈雁浮二人面容一僵,不禁再是打量越语空,随后满是惊讶地望着越语空。
“二位真人,请随我兄弟二人来。”越语空施了一礼就与甄睿往护法殿去。
未有多久,沈、郑二人到得殿外,见一玉骨冰肌的绝色少女,眉间一点朱红,裙角丝带随风而动,好似随时要飞天而去。二人只道是灵药宫哪一位仙子,当下就要前去见礼。却见甄睿二人恭敬上前去,施了一礼,“见过大师姐。”
“莫要多礼了,不可让恩师久等。”梅玄贞微一抬手,行到沈、郑二人跟前,道,“两位道友,请。”
沈、郑二人一定心神,忙道,“有劳。”
随她入得大殿中,就见一身穿玄碧道袍的少年道人,清逸绝伦,顶上清虹盘旋,气若浮波,清机浩荡如流。二人见状惊诧不止,云沐阳他们也是见过的,却未想到竟是成就了元婴。
“二位道友有礼了,可是自天罡别府而来?”云沐阳目光温和看去,笑言道。
沈、郑二人怔了一怔,即是施礼道,“在下失礼了,还望真人海涵。在下沈雁浮,携师弟郑季钟,受我府主之令前来拜见真人。”
“二位请坐。”云沐阳笑了一笑,指了两张蒲团。沈、郑二人谢过之后便在下方端正坐了,又听他道,“二位道友,不知贵府主有何要事?”云沐阳问出此言,实则已是心中明了。
沈雁浮起了身来,取出一只玉匣,奉上前去,道,“请真人观览。”
云沐阳含笑点首,其后神念一动,那玉匣忽然自开,就见里间飘出一张阵图,即往他眉心飞去。他不禁大笑数声,其后道,“贫道谢过二位不远万里将此宝送来,感激不尽。”
“不敢当。”二人一见任务已是完成,都是大松一口气。
云沐阳再是看了那玉匣,内中有一斛宝丹,清香入脾,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书信。他取来看罢,抬起目光来,道,“贵府主之意二位可是明了?”
“回禀云真人,在下前来之时府主皆有交代,一切听从真人安排。”沈、郑二人立刻施礼应道。
云沐阳点首道,“二位从北野而来,多是困乏,少时我命门下弟子在山外为二位建一座道院。”
“谢过真人了。”二人施了一礼,复又坐下,攀谈叙旧,越语空、甄睿二人便引了两人各去歇息。
其后,云沐阳对雄德言道,“徒儿,明日你便领了同门在饶凤河东西两处建立道观,形制仿我护法殿。”
雄德恭敬听了,其后也是退了下去。钟思阳妙目一转,好似一口气憋了好久一般,道,“大兄,人人皆有任务,小妹也愿为大兄分忧。”
云沐阳道,“为兄新炼了一门法阵,正要传你。只你修行法门,尚还有缺,若辅以此阵修行便可组成一道兵法阵。”
钟思阳一听即是激动不已,迫不及待道,“那请大兄快快传我。”
待得诸人皆是离去之后,云沐阳化作虹烟一道即去寻碧水麒麟。两日之后,他收到掌门符书,碧水麒麟立刻化作一个图案印在云沐阳道袍上,而后见他化作一道虹光直去中天。这时就见玄水上涌,封离婵立于水中,含笑看他。
他见礼过后,封离婵嘿然一笑,道,“不要多礼了。”言罢冷笑几声,“终究是让我等到了,我却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少顷,二人便就消失在天际。而他们二人离去之后,滕兆合也是从寒钟山道观出来,只见他手中拿着一道灵符,此符被风一吹,立刻化作飞灰散去。他拧起眉头恨声道,“灵药宫又弄甚么鬼?”
他把手中飞灰一扬,目中似有可惜之意,这灵符乃是昆仑道宫用来监测灵机之用,亦可作为追踪之法。只需布下一张便可涵盖千里方圆,一旦有元婴修士振动清气,此灵符立刻就有反应。不过此符炼制很是不易,他也是受了门中谕令才得了几张。
他从观中出来,望着云沐阳二人所去方向,细思道,“清河剑派已是留不下来了,门中之意对此也并不十分在乎。不过这云沐阳着实该死,屡次违我号令,此事不能善了。”
略一犹豫,便是唤来一个弟子,道,“若次州有异事发生,即刻点燃神香告知与我。”言罢塞了一把清香过去,便就纵起虹光而去。
那名弟子正欲回禀灵药宫大肆动土木,建造道院之事,见得此景立刻就是退了下去。
数日之后,云沐阳与封离婵二人已是到了清河剑派下院。然而此刻看去,虽是山峦青翠,河脉碧绿,然而却有一股死寂之感。
封离婵运起法力一看,诧讶道,“云师侄,此地尽被魔气浸染了,浊气横流,已成一片死地。”
云沐阳道,“师伯,此便是魔头之患,清河剑派灵脉已然被掘开,不能镇压浊气。若是我仙宫灵脉也遭此劫,今日此地景象便是我灵药宫了。”
封离婵嗯了一声,随机把虹光一裹,杀意凛然道,“云师侄,速战速了,既是已到了清河剑派,那便速速杀上重溟宫,了我灵药宫千载之恨。”
云沐阳闻言立刻言道,“师伯且慢,清河剑派还有天魔藏身,如无必要不必惊动,还是暗中行事。”
“那收取魔物浊气之事也不必现在去做了?如是这般那收不到足够浊气,门中灵根也得不到滋养。”封离婵哼了几声,很是不情愿,到得这等境界了仍是不能自主。她看了一看,哼道,“便就随你罢。”
当下二人便各自敛了气息,看中方位便就飘然而去。行了未久,忽而见得一道阴暗气机在下方。封离婵立刻看去,只见两个修士身上黑烟一闪,便是化作一堆枯骨。她见此冷哂一声,“魑魅魍魉。”少时,她目中厉色一闪,“欺师灭祖之辈也敢在我面前现眼。”
言语一落,立刻斩出一道玄冰,玄冰落处听得一声惨叫,倏尔魔烟一腾就要逃去。这时,一道神光射出将那魔烟一卷,即见云沐阳手持幡旗,微微叹道,“一步错步步错,梁师弟你已无回头之机。”
封离婵冷叱道,“这等大逆不道之徒你还救他作甚?”
“同门一场,不忍见其身死魂消。“云沐阳微微一叹,不过他拿了梁成元灵却是为了神兵之事,只是此事不可多言。
“你认他是同门我可不认。先前若非此辈弄鬼,我灵药宫可不会死去如此多同门。”封离婵冷冷一笑,甩袖便走。
他二人一路前去,封离婵只要见着有清河剑派门下皆是一剑斩杀,毫无留手,就连元灵魂魄也是打散。其后云沐阳劝了,方是将此间修士元灵留了下来,不过其对云沐阳也是多有微词。
而此时清河剑派灵脉之下,清灵之气浮荡来去好似江流,只是这江流之中不断有漩涡生出,又有气柱喷起。灵脉之下,则是万千幽深沟壑,昏昏暗暗,那些漂浮的浊气抱成一团,随时都要砸落下去一般。
一团浊气忽而炸裂开来,即见内中天魔诸囚诸长老把四周魔气一按,面上表情变化数次,笑道,“看来灵药宫已是忍不住了,如此也好,正可借了你等之手了断清河剑派的麻烦。”他也未有犹豫,起手送了一团魔气出去化作一个魔影,倏忽不见。
他正欲收手之时,忽而目中一亮,旋即喜道,“原来是昆仑滕兆合,正好,你若死在此处,我看昆仑道宫会否与云沐阳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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