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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潇在很久以前就晓得,如果某一天需要白府当中有个够分量的人来为自己说句话,这个人只能是白宗秋。记得当日许笑杰曾说:白府三兄弟,白老大是枭雄之姿,可共事而不可为友;白老三自诩聪明,其实却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草包,唯有白二先生,有胸襟和韬略更有一腔书生意气,可亲可敬。

其人虽好名,但真诚不虚。

广德书院后山有片翠竹林,院长大人幽居之地就在林中。

张潇应白宗秋之邀来到此地。

一见面,白宗秋就出乎意料的肃着一张脸问道:“我听说金三儿死了?”

张潇点头:“是。”消息走漏的有点快,但没什么好奇怪的。俗话说有向僧就有向佛的,治安衙门这么多人,金三儿混了这么些年,总有几个愿意在这种时候传递消息的。

“怎么死的?”白宗秋似不经意的:“畏罪自杀?”

张潇察言观色看不出白宗秋的意图,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摇头:“死因不明,但可以排除自杀。”

“你看到尸体了?”

“我早上出来的匆忙,只知道曹大人接手此案,而我又涉及案情,便没有太多过问。”

“不管怎么死的,终究他是死了。”白宗秋道:“你可清楚他是我三弟放在治安衙门里的人?”

“我应该不清楚。”张潇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白宗秋不打算让他蒙混过关,逼问:“什么叫应该不清楚?”

“意思就是我尽量装作不清楚,这样比较合乎我的身份。”

“我不在乎他是怎么死的,我在乎的是他为什么死?”白宗秋道:“不要跟我解释什么,太专业的东西我未必能懂,我只知道你是破案高手,如果你想这么做,有的是办法让他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您认定了金三儿是死在我手上的?”

“金三儿死了,侦查义军的线索就断了。”白宗秋道:“同时老三也安了,不过他很不高兴,因为他等于是断了一条手臂还要吞下这个哑巴亏,所以,这算是你对白府的表态吗?”

“我只是个治安官,您这么说是在给我脸上贴金。”张潇不动声色回答。

“你若真的只是个治安官,我大兄又何必在你身上耗费这么多心思。”白宗秋道:“奉阳江湖有个十八行,会首叫哥舒兰,是个开茶楼的寡妇,三年前死了丈夫还被陷害为凶手含冤入狱,十二岁的女儿以犯人家属身份被卖入勾栏,崇山之战后,是你为她奔走伸冤,查明案情揪出真凶救了她们母女,那女孩儿叫莲儿吧?”

奉阳城毕竟是白家的地盘,白宗元更非简单人物。张潇从创立十八行之日起,便没想过能一直瞒着他。

只是这个暴露的时机有点微妙。

张潇勉强笑了笑,点头道:“十八行的确是我创办的。”

白宗秋忽然话锋一转,问道:“那个女义军审问过了吗?”

“还没来得及。”张潇道:“昨天她被您擒住后一直昏迷不醒。”

白宗秋点点头,道:“此女来历不凡,干系极大,你可不要让她逃了,或者也像金三儿那般被灭了口,她身后的事情很复杂,绝不是你们治安衙门该过问的。”

张潇心念电转,揣摩他这话里的意思。提醒还是警告?亦或者二者兼具?前面那些关于金三儿之死的问题应该不是他要问的,而是白宗元请他代替自己问的。杀金三儿在手法上可谓天衣无缝,但是在情理关系的角度看,根本不需要太多证据白宗元也能断定这个事是我做的。

他不在乎金三儿,却很在乎厉非烟。所以白宗秋是在提醒自己别在厉非烟身上耍小聪明。这么看来,白府中两位实力最强大佬差不多已经认可我这个毛脚女婿了。

杀金三儿出一口鸟气就罢了,难道还真能把白宗昌拉下水不成?此事到此为止,念头没什么不通达的。至于厉非烟,暂时不能放了,只好另外想办法寻机放人。十八行的生意遍天下,这义军可是不能轻易得罪。

“如果曹洪想审问她,我该怎么办?”张潇道:“他毕竟是我的主管上级。”

“你又何必这么谦虚。”白宗秋笑了笑,道:“许笑杰的结拜兄弟,岂会真把曹大头看在眼里。”

什么意思?试探吗?

义兄许笑杰是神圣东盟派驻北线的统兵大将。白家则是北地门阀。虽不如南国宁氏,楚国狮心许氏,汉国谢氏那般潜力深厚富可敌国,却也是内阁三巨头都想拉拢或打压的重要势力。

“这可有点不像您说的话了。”张潇含糊了一句。

白宗秋沉默了片刻,深视张潇:“凌霄毕竟是我亲侄女。”

“事情没有您想的那么复杂。”张潇道:“我与许笑杰结识要从两年前的崇山之战说起。”

“确切的说是两年半之前。”白宗秋郑重道:“想娶霄儿,这件事你必须说清楚。”

“崇山之战起始于蛮族在东边的大海啸灾害,当时数十万蛮族扣关,北线联军决定出山阳,挺进崇山前线布防,治安衙门奉命配合,负责防范追捕对方斥候细作。”

“许笑杰不愿战火烧到北国境内,北线联军入崇山作战的计划开始前是通知了我和大兄的。”白宗秋道:“曹大头的治安衙门组织了五百斥候军配合大军作战,那一仗打的惨烈,斥候军伤亡极大,却不想你也在其中。”

“我和阿汉都去了。”张潇道:“金三儿指名道姓让阿汉去,他当时虽然只有十二岁,身材却比所有成年人来的高大。”

白宗秋叹了口气,道:“老三这件事做的有些欠妥。”

“没事,早就习惯了。”张潇道:“当时那金三儿吃准了我放不下阿汉,故意把他安排到最前线担任巡风组斥候。”

“这厮好毒辣的心肠!”白宗秋面色一寒,轻哼了一声。

斥候军分为三组,分别是巡风组,狙杀组和通风组。其中最危险的莫过于负责深入敌后巡视侦查的巡风组。通常都会选择经验丰富,已有子息后代的老卒担任。金三儿这么安排显然是很不地道。

张潇点点头,道:“我主动申请加入,带着阿汉深入到了崇山以东千里区域。”

“在那里我们看到了被大海啸冲刷过后的古烈城,到处是大蛮妖王的祭坛和王旗,蛮族损失惨重,饿殍千里易子而食,崇山战线的蛮族大军其实是蛮王有意赶过去的乱民,其中裹挟了少数真正的蛮军精锐在其中负责组织,而真正的蛮军主力却在试图翻越黑龙山包抄崇山守军的后路。”

“那岂不是要经过桑国的防区?”白宗秋诧异问道。

“不错,惟其如此才更出乎意料。”张潇道:“当时桑国守军和黑龙城不知为何都没有被惊动,我带着阿汉觉察到蛮族大军主力将要对北线联军形成合围之势时,对方已经通过了黑龙峡进入到崇山界。”

“你们把消息及时带回去了?”

“我们发现敌军的时候,对方的斥候也发现了我们,我带着阿汉杀出一条血路赶往崇山城报信,蛮族派出飞鹰传讯,命令崇山前线里的精锐斥候阻止我们报信。”

张潇道:“我带着阿汉连闯十六道陷阱,终于杀进崇山城,而当时许笑杰刚好摸清楚崇山防线敌军的底细,正准备亲率大军出征剿灭那些乌合之众。”

“果真如此,我北线联军必中蛮王奸计,若是在毫无准备情况下与真正的蛮军主力打一场野战,恐怕北线十万联军将军覆没。”白宗秋动容说道:“原来贤侄当年曾在崇山之战中立下这等大功。”

张潇道:“我和阿汉见到许大将军,把蛮王亲率精锐大军消息禀报给他,当时固然受到一番褒奖,却也不至于因此让许笑杰折节下交,只是后来战局发展越发不利,蛮族大军未能在野外诱敌深入一战成功,但很快就兵临城下。”

白宗秋道:“我听说那一仗打的尤其惨烈,崇山城只是前哨小镇的规模,城防脆弱不堪,粮草储备十分有限,许笑杰带着十万北线联军与对方恶战三个月......”

“其实只有两万守军,其他都是临时征召的民夫和边城牢城营里的凡人,率军守城的人也不是许大哥。”张潇眼中闪过一抹悲色,道:“许大哥在对方兵临城下当天就率领八万精锐,反向出击绕过崇山杀奔蛮王城了。”

“啊!”白宗秋大吃一惊,下意识的质疑道:“区区两万人如何守得住?”

“的确守的很辛苦,但还不至于守不住。”张潇道:“当时许大哥以修行走火为由抱病在府中,由我负责传令安排守城事宜,造床弩,炼火油,做了诸般准备,先用三千先生教我的飞星火雨之法烧了对方攻城辎重和粮草,再以火鼠阵破了对方的牤牛阵,总算幸不辱命,在最后时刻等来了许大哥胜利的消息。”

“我记得当时的塘报上说,蛮军粮荒难以为继,撤军途中被许笑杰亲率六万七千人马设伏于崇山中,将猝不及防的蛮军杀的大败而逃。”

张潇点头道:“蛮王城被许大哥亲率大军突袭,许大哥故意不攻下来,只是竭力施压让城中蛮族王公大臣们以为城破就在眼前,向崇山发出书信求援,那蛮王收到飞鹰传书后果然中计,回师途中被许大哥打了个埋伏。”

“此计甚妙,但言之容易行之难,两万守军如果不能守住崇山城,蛮王不陷入腹背受敌境地,便不可能有后续的胜利。”白宗秋已了然其中关键,道:“许笑杰既然率军深入敌后了,那城中代他发布号令的人便是你了?”顿了一下,忽然自语道:“三千先生真神人也!”

在他想来,当年的张潇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纵天姿聪慧胆略过人,然见识和能力毕竟有限。所以能够完成这番布置,并拥有如此强大的执行力,必定离不开三千先生的指导。

“用孔明灯摆下飞星火雨阵的确是三千先生教我布置的,火鼠阵是我们在城中捉老鼠补充粮草过程中临时想到的,那些守城器械也都是三千先生教我做的。”张潇彻底放飞自我了,铁了心往三千先生脸上贴金,完不去想若有朝一日身份暴露,面对白宗秋该有多尴尬。

这才合乎情理。

白宗秋满意张潇的坦诚,心下稍稍得意于自己对三千先生的了解,捻须点头道:“原来如此,先是披肝沥胆冒奇险带回消息救了十万大军性命,而后又献奇谋助许笑杰大破蛮王军,以最小代价赢得了崇山之战的胜利,难怪许笑杰会不顾身份与你结拜为兄弟,他这是动了惜才之心啊。”

张潇道:“许大哥的确有意招我入北线联军,甚至有意为我请功,破格抬举我做官。”

“你拒绝了?”

白宗秋明知故问。其实是十分不解。在这个属于异人的时代里,一个不能觉醒的凡人几乎不可能跨过那道壁垒鸿沟,而张潇在立下泼天大的功劳后却选择了深藏功与名,拒绝了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此举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我在奉阳治安衙门挺好的。”张潇道:“一来方便照顾养母和弟弟,二来便于继续执掌十八行,如此才有充分条件完成三千先生在我身上的实验。”

“哦?”白宗秋一听到‘别绪三千’的名头便立即精神为之一振,忙问:“到底是什么实验?此地说话不传六耳,可否见告?”言语间竟十分客气,似已把张潇当做了够资格与自己比肩的人物。

张潇默默注视着他,直到这位白二先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着自己窘迫一笑,才开口说道:“先生传了我一个修行法门,依照他这个方法锻炼,可以让凡夫俗子拥有媲美低阶异人的战力。”

这个消息太惊人了!

“这......”白宗秋张口结舌,好一会儿才长出一口气,缓缓道:“这怎么可能呢?”随即又问:“能到什么程度?”

“修行这个法门需要很充沛的物质条件,还需要时间和毅力来刻苦磨砺,条件和时间都充分的话,十年所得大约可以媲美四级异人。”张潇仍然有所保留。

从击败曹梦熊的过程看,张潇自己评估如果能同时将不坏和神变两个境界都达成圆满,应该可以轻松击败五级异人,甚至面对更强大的存在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那也很可观了。”白宗秋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道:“如果军中兵卒都有二级异人的战力,我东陆人族的实力必将翻倍增长,何愁妖蛮海羽那些精怪前来作祟?”

“三千先生也有此意,他说这门功法传自上古残卷,还不够完善,而且修炼主旨核心是强化气血,增加身体力量和强度,与妖蛮族无异,所以担心会有什么隐患。”张潇道:“故此才秘而不宣,只等实验彻底成功有把握了才会公开。”

“哎呀,三千先生真是良苦用心啊。”白宗秋闻言变色,先有感于三千先生的信重,随即懊悔不已,道:“白某莽撞了,如此机密实在不该妄自探听,更不该听了老夫人和大兄之言,安排你来参加这个什么文会。”

“二叔不必懊恼,此事还有补救余地。”张潇道:“只是希望确定实验成功前二叔能守口如瓶。”

“如此就太好了。”白宗秋没口子的答应下来,随即又问:“贤侄打算如何补救?”

“只需二叔你自承在文会中封印了曹梦熊的异力便可。”张潇道:“我与他交手时,每当他要动用异力的瞬间便摔他一下,令其无法集中意志,我有把握这小子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只能用蛮力而不能动用异力。”

“这个容易。”白宗秋满口应承,道:“如此最好,若是因为我一时糊涂,坏了三千先生的大事,那真是百死莫赎了。”

“只要二叔亲自出面说清楚,此事该不会造成太大影响。”张潇道:“实验取得阶段性成功前,我没有离开北国的打算,有许大哥照拂,就算有些许麻烦也足以应付。”

“今后还要算上我。”白宗秋正色说道。忽然神情一滞,问道:“此事许笑杰知道多少?”

“他只知道我是三千先生的学生,除了有意通过我拜入先生门下外,其他一概不知。”张潇债多了不愁,为求合理,把原本只打算用来赚小钱钱的大马甲越捧越高,到了这一步已经懒得再去想哪天牛皮吹爆炸的后果。

“如此再好没有。”白宗秋明显松了一口气,吐槽道:“许笑杰这楚蛮子粗鄙野蛮,只知打打杀杀,四肢发达连脑子里都是肌肉,指着他领兵打仗还凑合,谋大事万万不行......”

“哈哈,好你个白二呆子,都说白门三虎,你冷面虎是冷脸真心,号称真正的谦谦君子,却原来也是个喜欢背后搬弄是非的长舌小人。”一个粗犷豪迈的声音如雄狮咆哮隆隆而来,震的窗外竹林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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