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通行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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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铁撞向耿大山,在距离他咫尺之间堪堪停住,再看这屠户,早已吓得腿脚发软,满是横肉的脸上竟在往下滴着虚汗。
玄铁宝剑在空中绕了一圈,到了耿大山的身后腿窝处,荀句轻笑一声,在他膝盖后面拍了下。
本就双腿疲软的耿大山受不住这从外面袭来的力,尽管这力道很小,但他还是下身弯曲,“扑通”一声向前跪下了。
“老大1身后的另几个壮汉很是慌张,想要上前却犹豫着不敢。
原本威武跋扈的耿大山就这样,直挺挺地跪在了薛远的面前。
而耿大山这样看着薛远和沈舒卿,眼中含了赤裸的恐惧,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两个人,而是什么地狱中爬上来的罗刹。
“我不取你性命,只是要你记住,休再故意找薛远的事,”沈舒卿冷冷道,“也莫要再看不起拥有灵根的修士,只要我们想,你的这条小命根本就不值一提。”
耿大山一脸见鬼了样的表情,在此之前,涂城中没有修士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使出灵力的,因此他并不知道这看似简单的灵根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这也就是说,同样拥有灵根的薛远,只要他也加以修炼,那么实力必定远超自己之上。
耿大山太阳穴上正丝丝渗出冷汗。
沈舒卿见目的达成,也不再加以赘述,只是面上依旧维持那副冷漠的表情,从地上拽起薛远,带着他一同回了屋子。
“你说你要走?”门刚一关上,薛远便发问道。
“我此次来本南国是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多留,”沈舒卿道,“这才替你吓唬吓唬那个屠户,让他以后不敢再多惹你。”
再者,从方才的只言片语中,沈舒卿也已经知晓了薛远的身世,她心中感叹薛远的生不逢地,但也无可奈何,世间中像这样令人扼腕痛惜的事多了去,多得是满身才华却无处施展的人。
她从袖中拿出了粒通体雪白的丹药,这冰心丹是她为了自己的修炼所炼制的,能激发丹田之力,加速修炼,也能静心养性,帮助打坐运功。
“这东西叫做冰心丹,能帮助你学会使用丹田中的那股力量,”沈舒卿将丹药递给了他,“你的这股力量绝不单单是用来从蟒蛇那里换粮食的,涂城已毁,本南国还没有派人来管辖,你完全可以自行修炼。”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若是没有记错,离本南国不远,有一个仙门百家,名为天外宗,这个门派主要擅长灵力的修炼,刚好也适合你。等过几日后,你可以带着铃儿去山上拜师。”
薛远有些不可置信:“我能够拜入仙门学艺?”
沈舒卿笑着点点头:“这是自然,你是个练功的好苗子。”
“可是,”薛远看着铃儿有些犹豫,“铃儿她若是没有灵根,那仙门能让她留下吗?”
沈舒卿笑道:“谁说铃儿没有灵根?”
“我也有灵根吗?”铃儿惊喜道。
在为铃儿把脉的时候,沈舒卿曾无意间探出了她的灵根,只不过因为年龄太小,还没有显露出来。
沈舒卿只可惜自己这一世的修为尚浅,无法对这兄妹俩多加照拂,不能收他们为徒,如若不然,自己定当悉心教导,倾囊相授。
“你们去就是了,相信只要认真修炼,必定前途不可估量的。”
本南国的都城名为渭城,从涂城到那里约莫也就半天的时间。
吸取之前步行的经验教训,沈舒卿还是决定御剑到渭城周边再停下走路。
告别了眼泪汪汪的铃儿和一脸无谓但眼含不舍的薛远之后,沈舒卿跳上玄铁宝剑向着渭城出发了。
“我还是没想到,你就这样把辛辛苦苦炼制的冰心丹送给了那个孩子,”荀句道,“你天天念叨的宗派大会近在眼前,时间紧迫,每一颗丹药的炼制都需要耗费时间,眼也不眨地送丹药出去,你不心疼?”
“心疼,”沈舒卿诚实地点点头,“但是我看着那孩子更心疼,本该是好好修炼的年纪,却因为生在了这个国家生生压制自己的能力,甚至还被父亲那样利用,实在让人看不过去。”
荀句叹道:“这倒也是,人界奇怪的事情可真是太多了。”
沈舒卿便打趣他:“你变成剑灵之前不也曾是个人吗?”
“是啊是啊,到头来还是觉得,做人有什么好的,除了没有可以自由活动的肉身之外,像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在两人这样一来一回的说话间,玄铁宝剑慢慢靠近了渭城。
从空中透过缭绕的云雾向下看去,只见一座比涂城更大,且非常繁华的城池慢慢显露在两人眼前。
与涂城经受战乱了的残破不同,作为都城的渭城简直就像是令一个国家中的产物。
这座城市不仅完全看不出一丁点关于战争的痕迹,而且车水马龙,一切安详。
沈舒卿不禁怀疑涂城一战在本南国主上的眼中是不是根本就是场闹剧般的存在。
渺小到不值得人去关注。
沈舒卿在距离渭城还有几里路的时候从玄铁上跳下。
渭城的进城大门人满为患,其中不乏夹杂着一些身着破烂衣裳又蓬头垢面的人,这些看上去大概就是从外面涌进来的难民了。
城门的守卫在挨个盘查每个人的通行证,颇为严格,有好些个没有或者不合格的人马上就被毫不留情地踹翻在地。
沈舒卿站在不远处,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木质的令牌,上面写了个“渭”字。
幸亏薛远兄妹俩在听说沈舒卿要进都城后,提醒过她要提前准备通行令牌,她这才用灵力赶刻了一枚。
跟在进城的队伍后,沈舒卿面色坦然,手里捏着令牌,在经过守卫时,面前伸出了一只拿了剑的手。
“通行令。”
守卫皱着眉,很不耐烦。
沈舒卿沉默着拿出令牌递了过去。
守卫接过手翻来覆去地看,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你这……”
沈舒卿的心提了上来。
“你这令牌……”守卫用手抚摸着上面的纹路,“不像是渭城中往外发行的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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