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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彧眸色一沉,盯着她许久,不发一言,捧着她的脸便狠狠吻下去,发了狠地吻。她却顺从极了,张开嘴,伸手揽住了楚彧的脖子,任他予取予求。
他用力吮吸,舌尖缠着她的舌,时而厮磨,时而啃噬,嘴角有晶莹的银丝来不及吞咽,他便一点点舔舐,用牙齿啄她的唇瓣,他却似乎不满足,轻吟了两声,越发用力地含着她的唇。
“嗯。”
萧景姒皱眉,唇瓣有些发麻,被楚彧咬破了。
好似惩罚,他咬完便又用力吮那一处滚烫的地方,唇齿间有些腥甜。
贴着她嘴角,他睁眼,近在咫尺地凝视她水汽氤氲的眼,哑着声音问她:“疼不疼?”
萧景姒摇头,抿了抿嘴角,有些微的红色血珠从她唇瓣渗出。
很性感,很妩媚,他的阿娆原来也这般撩人心神。
楚彧下意识吞咽了一下,捧着她的脸,凑过去,一下一下舔舐她嘴角的嫣红,极其耐心地一点一点舔过去。
本想惩罚她的,却不想便只是一个吻,叫楚彧心猿意马。
许久,他将她的唇吻得殷红,微微有些肿,这才放开她,搂着她的脖子,埋在她脖颈里重重喘息了片刻。
楚彧啄了一下她的脖子,落下一个红色的吻痕:“你说你想我的,可是你不跟我走。”
语气闷闷的,他有些恼她。
萧景姒伸手环住楚彧的腰,脖子被他蹭得有些痒,却也不躲,身子软绵绵地依偎在楚彧怀里:“我既来了这里一趟,便不想空手而归。”她轻声在他耳边说,“楚彧,我最擅长的领域不是疆场,是尔虞我诈。”
若论谋略,世间谁都比不过他家阿娆。
她啊,要替他谋,朝堂、战尝天下江山她都会替他夺,次次亲力亲为,不遗余力。
楚彧有些心疼她,抱着她的腰将她放在榻上,然后与她挨着坐,盖一床被子:“阿娆,这些我都去做。”
“太子楚衡多年经营,素有仁君之称,深得民心,而你,无朝臣拥立,无臣民拥戴,若要拿下这西陵江山,最立竿见影的办法便是强龋”
确实,他打算强取豪夺。
楚彧喜欢这种省时又直接的手段,顺者昌逆者亡,弱肉强食的世道,暴力,往往最有用。
萧景姒歪着头,枕在楚彧肩上,说:“强取豪夺固然有效,可我不想你背负篡位的骂名。”扬起脸,她在楚彧下巴啄了一口,眸光宠溺地看着他。
她说:“上一世,你便为了我担了大凉叛军的罪名,这一次,我要助你堂堂正正的成为西陵的九五之尊。”
上一世,楚彧为她远赴仓平,单枪匹马血洗夏和二十万兵马,被生擒,被扣上了乱臣贼子的反叛之罪。
到他死,到楚家没落,他一身污名也不曾洗去。
楚彧曾说,他不在乎,只是,萧景姒舍不得,这一世,她怎会再容这乱世诟病他半句。
她心中所想,所顾忌,楚彧都懂。
他用手背轻轻拂她的脸,凉凉的,楚彧有些爱不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她的脸。
“阿娆,勾心斗角我也会,不过是懒得筹谋,你若是不喜我身负骂名,我设法寻个冠冕堂皇的由头便是。”他放软了声音,“我做什么都可以,可要我放你在别人寝宫,即便你安然无恙,我也不愿意,阿娆,我会被醋酸死的。”
哦,归根结底,是一坛陈年老醋的问题。
萧景姒笑,眉眼弯弯的:“可我想帮你,我想快些。”
楚彧看她:“什么快些?”
她脱口而出:“我在等你娶我。”
他来西陵时,她对他说过,待他归来,便江山为聘,为她铺万里红妆。
萧景姒三言两语,便狠狠戳进了楚彧的心窝子,她总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抓住他的软肋。
楚彧抱住她的腰,蹭啊蹭:“阿娆,你真狡猾。”
他说:“我降。”
萧景姒笑得眸光明媚,揉了揉楚彧的头,宠溺地说:“乖~”
楚彧脸一拉,抓着萧景姒的手,稍稍用力捏了一下,不满地说:“阿娆,我现在不是杏花。”
萧景姒轻笑,揽住楚彧的脖子,凑过去咬了一口他的喉结。
“嗯~”
他轻吟了一声,似舒服似难受,一双漆黑的眸清润得能滴出水来,便那样媚眼如丝地看着萧景姒。
萧景姒手绕到他身后,顺着他的背往下,碰到那白绒绒软绵绵的一处,她笑出了声:“嗯,杏花的尾巴露出来了。”
说着,捏了捏那白色的猫尾。
楚彧哼哼了两声,脸红了,脖子也红了一大片,喘着气粗着嗓子:“别撩拨我,阿娆,我、我经不祝”
萧景姒松手,便不逗弄他了:“好。”
见她如此听话,楚彧便又有些不开心了,抓着她的两只小手,又放回自己腰间:“阿娆~”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尾巴上,闷闷不乐地说,“我们这么多天没见,你都不想跟我亲昵吗?”
萧景姒愣:“……”不是他不让她撩拨的吗?
楚彧惩罚似的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便带着她的小手轻轻拂着自己的尾巴,轻轻喘息着,眼眸浮现几分魅惑的蓝色。
她乖乖不动,靠着楚彧:“楚衡给我喂了药,我身子有些乏力。”
楚彧闻言,眸色冷了冷。
那只人类,他记下了!
“闭上眼睛。”楚彧轻声轻语。
萧景姒听话地照做。
他又说:“张嘴。”
嗓音低低沉沉的,有些暗哑,带了致命的诱惑,萧景姒顺从他的话,微微张开嘴,然后,唇被他含住,温热湿滑的舌头钻进她唇间,一点一点往她喉咙里探,似有暖暖的东西淌过,身子便也微微发烫。
萧景姒睁开眼。
楚彧拍拍她的背,安抚地舔了舔她的唇角:“莫怕,是我的内丹在吸食你体内的药。”
然后,她便不动了,乖乖微启唇瓣,任他的舌头,一点点深入,心口热度攀升,那股灼热感许久才平息。
楚彧意犹未尽地又亲了亲她,这才放开她。
萧景姒愣了许久,才道:“楚彧,是不是亲吻可以取出内丹?”
楚彧笑,反问她:“你要试试吗?”
她立刻点头:“要。”
他便依着她,笑着凑过去,任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肆意妄为。
也没有章法,不懂技巧,便学着方才楚彧那般,用舌尖试探,深入,有时吸几下,有时吮几下,不知轻重,似乎好奇,她没完没了地与楚彧厮磨。
这下好了,楚彧被她弄得心痒极了,耳朵软软地耷着,摇着尾巴,红着脖子,嗓音沙哑得厉害。
“阿娆,我痒,你用力些。”
萧景姒胡乱点头,却固执地想要找到摄取内丹的法子,继续没轻没重地胡来。
楚彧的呼吸越发乱了,已然动了情,重重喘息着,呻吟了几声,他便捧着她的脸反客为主,索取了一个深吻,直到怀里的女子气喘吁吁才罢休。
萧景姒嘴有些麻,红通通的,娇艳欲滴的模样,她趴在楚彧身上,有些懊恼地说:“亲吻好像不行。”
嗯,楚彧能取出她体内的内丹,她却吐不出来。
萧景姒正深思着,听得楚彧用嘶哑低沉的小猫音说:“阿娆,我们交配吧。”
她怔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说:“外面全是楚衡的人,你不要叫。”
床底间,楚彧他喜欢叫,不管是舒服了还是难受了,都喜欢用小猫音叫着,一声一声,委实勾人。
楚彧笑,乖乖点头:“我不叫,我若是没忍住叫出声来了,阿娆你吻我便是。”
她说好。
然后楚彧将纱帐放下,帐外,烛火摇曳。
当然,楚彧还是叫了,只是,这屋子早便被他设了屏障,他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已然也能肆无忌惮地在里面为所欲为。
月色妖娆,春色撩人,这长夜,漫漫,却也过得极快。
天翻鱼肚白,已至卯时。
萧景姒推了推紧紧抱着自己的男子:“楚彧。”
“楚彧。”
楚彧抬头,非常本能地埋头在她胸前,蹭了蹭。
这刚睡醒时的反应,和杏花一模一样。
萧景姒哭笑不得,又推了推她:“楚彧,天亮了。”
他不开心,蹭了许久才放开萧景姒:“阿娆,我舍不得你。”
萧景姒颔首,起身给他穿衣服,楚彧乖乖张开手让萧景姒穿衣。
楚彧看了看外头,纸窗外,有晨辉落进来,他耳力好,听得见屋外的脚步声,大抵是楚衡的人在交接巡视。
若非他捻了个妖法,外头那群人怕是早就闯进来了,只要一想到他家阿娆身处此地,周围都是楚衡的人,楚彧便很是不爽,他软磨硬泡:“将你留在楚衡这里,我不放心。”
萧景姒没应他。
他继续撒娇:“我带你走好不好?”
“阿娆~”
萧景姒拍了拍他的头:“杏花乖,听话。”
说完,她凑过去,在楚彧嘴角啄了啄。
这哄杏花的一套,甚是温柔宠溺。便是再不爽,楚彧也没法了,只能乖乖听话:“我晚上再来。”
说完,楚彧便那样凭空消失了……
萧景姒愣了许久,才回过身来,嗯,她家楚彧是一只妖,晚上他若再来,便要叮嘱他不准再来了,妖族催动妖法,都极耗元气,更何况楚彧没有内丹。
关押萧景姒的院子是太和殿的偏殿,往里,便是楚衡的寝殿,整个太和殿外,守卫很严,宫人与侍从大抵都是经过了训练的,更不必说隐身在暗处的人。
楚衡倒是下了血本。
“爷,您在看什么?”
妖王大人正落在太和殿的一棵参天大树上,瞧着那间他已经待了一整晚的屋子看了很久,菁云落在另一根枝丫上,顺着楚彧的视线望过去。
那关押国师大人的院子的屋檐上,有一个黑影!
“那是夏乔乔?”菁云仔仔细细审视一番,还真是夏乔乔,功夫不错,吊在屋檐上,缩成一团正在啃干粮,应该是鱼干,反正那家伙身上常年都散发出一股鱼味,难怪妖王大人会不喜欢他。
菁云由衷地说了句:“国师大人在哪他就在哪,他倒是只忠诚的妖。”
楚彧不以为意:“野妖精。”
菁云不说话了,妖王大人不喜欢的人,他不敢夸。
“你看不出他的原形?”
菁云被楚彧问到了,有些窘迫,很是没有底气地说:“夏乔乔修为极高,被封印了妖法还能有那等身手,除了北赢那几位妖尊,菁云倒想不出还有哪路妖精能有这样的能耐。”
菁云是两百年的大妖,在北赢也算一等一的高手,他都看不出来修为,对方修为肯定在他之上,数来数去,北赢也就那么几只老东西而已,这夏乔乔还真不知是哪路妖精。
楚彧沉默了片刻,命令菁云:“你留在东宫。”
留在东宫?那岂不是要像夏乔乔那样憋屈地藏头藏尾?菁云不大愿意,更何况国师大人留在这里当人质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国师大人那手段那本事,哪用他守。
菁云说得很委婉:“臣下怕打草惊蛇坏了国师大人的事。”
楚彧置若罔闻:“楚衡有个侧妃,喜欢养宠物,你这只红兔子刚刚好。”他直接命令,“你一边当宠物一边盯着东宫的动静。”
菁云:“……”他能说不吗?并不是所有的妖精都像妖王大人一样喜欢给女人当宠物好吗?
下午,太子的门客来东宫拜访,给太子侧妃送了一只宠物兔子,据说毛色很不一般,是罕见的红色,太子侧妃对那只宠物兔甚是喜爱,一直爱不释手地抱在手里。
夕阳西落,黄昏时候,楚衡来了。
“殿下。”
黄弭与绿榕白天一整天都寸步不离地守在屋外。
楚衡挥退两人,单独走进殿中,见屋内女子,惊愕:“你——”他端详了一番,“你还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
萧景姒坐在椅上,安安静静地:“你困不住我,绳子便罢了。”
两条绳子,被她随意扔在了地上。
楚衡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冷冷俯视着:“别妄想逃出去,你若走出这个屋子一步,要是刀剑无眼伤了国师大人,就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
屋外,黄弭绿榕守在门口,屋顶上,围墙上,全是楚衡的暗卫,这天罗地网便是一只苍蝇也放不出去。
她若要安然无恙地走出去,自然不大可能。
“太子放心,比起铤而走险,本国师更偏向万全之策。”
楚衡盯着她看,视线灼热,似乎要从她眼底窥探出什么,目光太过专注。
他笑:“本宫突然觉得楚彧的眼光不错。”
这个女子,不管是能耐,还是气度,对人确实有致命的吸引力,像裹了华丽外衣的毒药,明知碰不到,却按捺不祝
萧景姒眼色顿时便冷了:“你的眼神太放肆了。”
楚衡不怒反笑,落座在萧景姒身旁的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是凉的,便又放下“昨日陵都外驻兵三万,才过了一个晚上,那些人便潜伏进了陵都,神不知鬼不觉,一点踪迹都查不到。”他抬眼,似笑非笑地凝着萧景姒的眼,“楚彧好本事埃”
萧景姒沉默不语,眼潭似清秋深井,染了冷霜,古水无波。
她如此淡然沉稳,临危不乱实在不像这般年纪的女子。楚衡审视了一番,又道:“就是不知道那三万人马,是为了西陵而来的,还是为了你?”
她还是不言不语。
楚衡说了许久的话,多数是围绕楚彧,近来楚彧在西陵朝堂的一些动作,他既敢告诉她,也必然对楚彧的动作了如指掌,而且有恃无恐。
楚衡走时,吩咐了门外的黄弭送了一壶热茶过来。
虽说萧景姒是人质,这楚衡除了派人看守她,倒也没为难她。
楚衡刚走,楚彧便来了,兴许,早便来了,大妖除了会瞬移,还有种术法可敛气息,楚彧从屏风后走出来,然后径直走过去,将那刚送进来的茶盏端在手里,很是气恼的口吻:“我想把楚衡的眼睛剜下来。”
他手里的茶壶,顿时便碎成了一摊碎片,水汽在他指尖升腾。
他脸色不大好,又白了些。
萧景姒立马抓住他的手:“不准胡来,你不可以随着性子用妖法。”仔细看了看他的手,确定没烫伤才又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到那时你想剜便剜。”
楚彧哼了一声,显然很是不满,那楚衡看他家阿娆的眼神,炽热得让他想杀人。
他张开手,十分傲娇的口吻:“过来,我要亲你。”
这又是酸到了,性子上来了,便任性得很。
萧景姒笑了笑,也不忤逆他,主动偎进楚彧怀里,他端起她的下巴,亲了好几下才满意。
楚彧说:“阿娆,我查过了,你的猜测没错,是中毒。”
西陵帝缠绵病榻已半年之久,西陵太医都药石无医,且一直查不出病因,只道是劳心过度。
西陵皇室,一向善于用药,亦善于用毒。
西陵帝不比楚衡狼子野心,一贯便是保守做派,断断不会打破这三国鼎立之势,而楚衡野心勃勃,他要逐鹿三国,西陵帝反而是他的阻力。
再者,西陵这一年,边关驻军练兵越发频繁,又与夏和结盟,如此想来,便不难猜测西陵帝的病有蹊跷。
萧景姒问:“是谁?”
西陵帝病了半年,这毒显然是慢性的,那么西陵帝身边必然有一人为太子衡潜伏已久。
“御前女官,连雏。”
萧景姒笑了:“果然。”
太子衡的良娣便是连氏女呢。
一丝不差,与萧景姒猜测的全部吻合。
楚彧开心地抱她,夸赞道:“我家阿娆料事如神,最最厉害。”话锋说变就变,楚彧凑到萧景姒耳边,“阿娆,我要留下来过夜。”
萧景姒想了想,皱眉头:“明夜不准来了。”
楚彧不悦:“为何?”他每天都想跟他家阿娆一起困觉,现在是春天,那种时时刻刻都想跟阿娆亲热的兽类症状异常明显,不仅没有缓解,还越发加剧。
萧景姒耐着性子安抚他:“你身子不好,不可随着性子催动妖法。”
外面全是楚衡的守军,楚彧每次进来,都是捻了妖法,虽说是很小的小妖术,萧景姒还是担心得不得了。
最近天气热了,楚彧倒不怎么咳嗽了,可体温却还是很冷,萧景姒不敢大意。
楚彧便说了:“我身子很好,昨夜我还——”
萧景姒立刻捂住他的嘴,红着脸嗔怒:“不准说。”
楚彧虽害羞,但在萧景姒面前,什么话都说,尤其是闺房之事,极其大胆,萧景姒脸皮薄,经不住这般口无遮拦。
楚彧拿开她的手,拽在手心里:“阿娆,我不跟你睡便会失眠的,而且,”他语气格外得认真,很是严肃地说,“阿娆,我想快点生一窝小妖崽。”
他不是不喜欢猫崽子吗?尤其是小公猫。
萧景姒不解:“为何?”
楚彧郑重其事地口吻:“菁云说,你若怀了小杏花,便会安心在我身边养胎哪也不去了。”
萧景姒不好回答了,她记得楚彧说过,人族与妖族要繁衍后代,并不容易。
是以,楚彧就说了:“阿娆,明天我也要来,那样才能早些下猫崽子。”
萧景姒:“……”她有些不适应,毕竟,她不是母猫。
菁华说,妖的本源是兽。
嗯,萧景姒有些深刻地领悟到了。
她正想得出神,楚彧将一张俊脸凑近:“阿娆,我现在就要同你欢好。”
萧景姒:“……”她脸皮薄,除了脸红,就剩脖子红了。
楚彧也脸红,猫耳朵都红通通的,眸子水光氤氲的,揽着萧景姒的腰,软磨硬泡地撒娇:“好不好?”
轻轻软软的小猫音,最是娇气,尾巴一摇一摇,眸子雾气潋滟,仿若能滴出水来。
这模样,与杏花撒娇时如出一辙。
萧景姒投降:“好。”
诶,春天啊!就是这荡漾的春天啊!
再说这兖州城里,现下也正值春日静好,平乱战火消停了,安远将军班师回朝,颐华长公主收了叛军,便留兖州整兵善后。
因着温伯侯手臂上的‘毒血’被吸出来了,也没性命之忧,第五日,颐华长公主才回城。
温思染得了消息,说凤十七半个时辰后就回府,便将温军医传来复诊了。
温大爷很是慵懒地侧躺在床榻上,一只手撑着脸,受伤的那只手捂着心口:“温军医,本侯的贵体如何?”
温军医在军队里行医几十年了,什么病痛一掐脉就知道,很是从容淡定地说:“侯爷放心,只是皮外伤,又吃了几日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再修养几日便无大碍了。”
温思染眉毛一挑:“你确定?”
温军医很确定:“下官行医多年,治刀伤箭伤无数,自是不会误诊,侯爷大可放心,容下官再开几副药给侯爷调养身子便好,保证几天之后侯爷就能活蹦乱跳了。”
温思染咳了一声,喘了几口气,很是无力地样子,躺在榻上,掐着细嗓说:“你说本侯并无大碍,那本侯爷为何胸口疼痛难忍,呼吸不畅,伤口更是火灼般刺痛?”又捂着心口揉了揉,“你还说你没误诊?”
伤的是手臂,捂心口作甚。
温军医很是不解:“不可能啊,侯爷您的伤口不深,怎会——”罢了,为了稳妥起见,温军医小心行事,“容下官再给侯爷诊诊脉。”
温小侯爷病美人一般无力缓缓地将手腕伸出来,一只手捂着嘴咳嗽。
温军医一番探脉,仔仔细细地又望闻问切了一番。
温思染苍白着小脸:“可诊出来了?”
“侯爷脉相平稳,气血两足——”
某侯爷打断:“本侯爷许是余毒未清,是以伤势严重。”他一副很懂的表情。
“余毒?”温军医丝毫不犹豫地摇头,很确定的口吻,“侯爷的脉相并无中毒的迹象埃”
温军医年纪大了,为人刻板,对自己的医术却是相当自信的,再三确定:“侯爷就是皮外伤而已,绝不可能是中毒,而且侯爷身子骨好,不出三天定会——”
温思染一个鲤鱼打挺,炸毛了,吼道:“你这老古板,怎还不开窍1
六十好几的温军医一愣一愣的,很是不明所以:“还请侯爷明示1
这温伯侯小祖宗,众所周知,很难伺候埃
温思染就明示了:“待会儿长公主问起本侯爷的病情,你便说我余毒未清,需卧床修养,时刻要人仔细照料着。”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眸光里有得逞的小诡计,说,“还有,你就说我手脚无力,不宜大动,衣食住行都要人亲自服侍。”
温军医一脸懵逼:“额……”小祖宗闹哪样啊?他年纪大,不懂年轻人的玩法。
温思染没耐心:“听明白了没有?”他恶狠狠地恐吓,“照我说的做就是了,你要敢瞎说什么实话,本侯爷就拔了你的胡子1
这一脸春心,气色好着呢,装什么病人!
这小祖宗啊!
温军医为了他的宝贝胡子,就屈服了:“下官明白。”
半个时辰后,颐华长公主回城,直接便来了温伯侯下榻的府邸,火急火燎地先找了军医询问温思染的病情。
长公主问:“温伯侯的伤势如何了?”
温军医捋了捋胡子,眼珠子转开,老人家有点气虚:“回长公主,侯爷他……”
待详详细细询问完,又去厨房亲自给温思染熬了药,这才进了温思染的屋子,温思染一见凤昭芷,眼睛都亮了,本来趴在床榻上,立马起身,笑得很是璀璨:“凤十七。”
凤昭芷身着一身戎装,还未褪下,可见一路风尘,束发都有些乱,她端着药碗走过去,言简意赅:“躺下。”
温思染很听话地躺回去。
凤昭芷坐在他榻旁,把碗递给他:“喝药。”
嗯,说不上温柔,动作也不淑女,不过语气还是很软的。
想来,她还是心疼他的伤的。
温思染有模有样地咳了两声:“我余毒未清,四肢无力,手抬不起来。”他俊脸看似苍白,靠着床沿,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可怜兮兮又一脸期待地说,“十七,你喂我吧。”
要是平日里,依照凤昭芷的脾气,肯定一药碗砸过去。
今时不同往日了,凤昭芷不仅没怒,还真一勺一勺喂他,耐心得不得了,动作虽然粗鲁,不过,很是小心。
温思染觉着心里开了花似的,喜滋滋的,全程一副痴迷脸看着凤昭芷,也不喊药苦,要是平时,这金贵的小祖宗才不喝呢。
某人呢,尝到了甜头,然后便得寸进尺了,先是说伤口疼,惹得凤昭芷心疼,便留下来陪他,难得好耐心地听他絮絮叨叨,不仅如此,还当起大爷来。
一会儿说:“十七,我要喝水。”
一会儿说:“十七,我饿了。”
凤昭芷哪里伺候过人,也忍了,一脸别扭地伺候完他吃喝,天色也晚了,这小祖宗还不消停,非闹着说手疼,动不了,然后很心安理得地使唤凤昭芷。
“十七,给我擦脸。”
凤昭芷红着脸,还是忍了。
“十七,给我宽衣。”
凤昭芷耳朵滚烫,也忍了。
温思染变本加厉了:“十七,我体寒,榻上冷,你给我暖暖。”还是那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没什么血色的脸,便显得更加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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