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银河月影（3）伤逝的田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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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田青云看见郭世收眼泪就流了下来，：“你不该拉着我胳膊叫那个死人打我！”

郭世收：“我再混，也不会帮着外人打你呀！”

田青云哭道：“我知道你以为自己不行了，整天怀疑我跟外人睡！”

郭世轻一听这话，又看见薛氏、郭黎明都在跟前，脸霎时紫涨起来，：“啥叫我不行了，我啥时候怀疑过你跟人家睡了？！”

薛氏赶紧：“白这些话了，娃儿们都能听懂话了，外人听见，不笑话咱？”

田青云恼怒地站起来，夺门而出。郭世收看见也不想去撵她，想着过一会儿，就会回来。薛氏没有话，进厨房做饭去了。

快吃晚饭的时候，天竟下起瓢泼大雨来，田青云还没有回家。薛氏：“世收，去找找她去，下这么大哩雨，咱这儿河水涨得快，山上哩洪水长得也快，别叫出啥事儿。”

郭世收舀把电灯，打起伞，上外边找去了。薛氏催着孙儿们上床睡觉，自己喊了郭世凡弟兄几个，出去帮着找。

郭世收在郭家庄找了几遍，没有找到，到了银河边，看见银河已经开始涨水了，心猛地一沉，飞快地顺着银河喊着，洪水正翻着河里的大石头轰隆隆地奔腾着向东流去，郭世收的喊声被淹没在洪水里。忽然看见岸边石墙下一个石头窝里坐着一个人，看身影，不是田青云是谁？见了田青云，郭世收方放下心来，想去喊她，又知道田青云的脾气，除非自己想通了，否则是劝不回家的，又怕田青云看见自己还跑，就悄悄地回去跟弟兄们找着了，让他们回家，自己等她。郭世收又轻手轻脚回到了离田青云不远的一个石头窝里，坐了下来，看着田青云，开始还听见田青云在轻轻地啜泣，听着听着，就听不见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郭黎明虽然上床睡了，却从没合上眼，爹妈这几年也不知是怎么了，先是为盖房子吵架，后又因为一点儿小事儿争吵不休，自己的父亲有点儿得过且过，母亲却争强好胜，处处跟庄上过得好的人家比，觉得以前过得不如自家的人过得比自家好了，就在郭世收跟前数落。郭世收经常不耐烦，着着两人就开始吵起架来，吵架越来越多，话越来越少，本就不善言谈的郭世收，在家里话就更少了，家里越来越冷清，要不是奶奶整天默默地干这干那，或许这个家早就完了。

想到这儿，郭黎明就起了床，想奶奶爹在河边的石窝里找到妈了，怎么还不回来？听见窗外疏疏落落的雨点啪啪地打在房后的桐树叶上，以为还在下着雨，出来一看，夜色笼罩了整个山村。雨不下了，天已晴了，原来是梧桐叶上的水滴被风吹落下来发出了响声。一弯线月挂在雨洗过的天空里，快要落山了，银河里刚涨起来的洪水正打起片片浪花，一河碎月，泛着冷光，奔腾而去。

郭黎明经常到石头窝里避雨，路不陌生，跑到石头窝里时候，看见妈妈靠着石壁，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郭黎明以为田青云睡着了，悄悄走过去，近前了，才发现妈妈睁着眼看着自己，眼泪不由地流下来，轻轻地摇着妈妈：“妈，回家睡吧，这儿冷。”

田青云站起身来，朝另一个石头窝了看了看，用手摸了一下郭黎明的头，示意郭黎明过去喊醒爹爹。郭黎明有点儿不情愿，还是把郭世收喊醒，三人一块儿回家了。这以后，郭黎明感觉爹妈之间话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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