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山洞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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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李九州因为没有想到搭救刘长卿的办法，正愁眉不展。

突然听得院中喧嚷，忙推开门，张老头远远跑了过来，高呼道：“出事了！”

见他一副慌乱模样，李九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张老头也是听得府衙里的消息，在第一时间赶来告诉他：“出命案了，城外的山洞里，发现了许多尸体。”

“一下死了这么多人。”的确是一桩大案，李九州有些吃惊，说道：“走，赶紧去看看。”

原来在灵武城外的一处山洞之中，无缘无故多出了数具可怖的尸体。

李九州听闻此事，赶忙来到衙门。

出了这事，叶正自然不敢惊动李九州，已早早带人去了现场，李九州于是叫了两个衙役带路，前往山洞中查看。

那山洞离城不远，来到山洞，周围已经被衙役戒严。

黑漆漆的山洞中被一束束火光照得如同白日，放眼望去，只见山洞只见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

李九州数了数，总共是五具，五个死者身上都是绸缎袍衫，均是大户人家的装扮。

一下出了五条人命，叶正有些慌乱，在山洞中走过来走过去，摇头叹道：“真是时运不济啊，怎么突然死了这么多人。”

李九州觉得奇怪，说道：“看样子，这些人都是大户人家的打扮，但若真是大户人家，丢失了这么多人，消息早就不胫而走了，这几日难道没人报官吗？”

叶正停下了脚步，看着李九州，摇了摇头。

这就奇怪了。

眼见这几人死了明显有些天数，却不见有人寻找，也未曾报官，一时之间，李九州心中疑虑重重。

仵作将几人尸体查验了一番，不禁用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

叶正也看出了他的不安，忙上前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发现？”

见仵作迟迟不说话，李九州也问道：“莫非这几人死因不寻常？”

仵作叹了口气，说道：“这些人都是服食了巨量的砒霜而亡，我从未见过这般自杀的。”

诸人顺着看去，只见这几人遍身起满了黑青色小疱，眼睛突出，嘴唇破裂，两耳肿大，肚腹膨胀，十指也是呈现可怕的青黑色，死状十分瘆人。

“胡说，谁说他们是自杀的，别乱下结论。”叶正恼怒的看了他一眼，嗔到。

若是平日，恐怕仵作这般说，叶正便将这案子定案了，几人是自杀而亡。

但此事李九州在场，在上司面前，案子还没破，可不能轻易下结论。

仵作躬身道：“是是是，小的只是随口一说。”

听闻此言，李九州亦是一愣，明显不会有人服食这么多的砒霜自杀，但谁会用砒霜来害人？

而且一下子害死这么多条人命，凶手难道就不怕东窗事发吗？

便转头问仵作，“你刚才为何说他们是自杀的？”

叶正见他这么问，生怕仵作失言，紧张的看着仵作。

仵作沉吟了一下，迟疑的说道：“根据死状来看，这几人都是吞服了大量的砒霜，看样子并不像是被人强行灌下去的。”

的确，要强行灌入这么多砒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李九州也有些经验，被强行灌入砒霜和自己服下砒霜，从死状上是能看得出来的。

但看表面，这几人的样子的确不像是被强行灌入砒霜的。

因为他们死前没有那种痛苦挣扎的表情和姿势。

正在想着，仵作忽然开口说道：“看这里。”

众人顺着仵作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人右臂上血肉模糊。

一看就知道，很明显，他是被人从手臂上挖走了一块肉。

而且不止这一人，其余四人也是这样，而且被割之处十分整齐，且肉色干白没有血迹。

这样看来，肉是在死后才被人挖下来的。

李九州盯着几具尸体思索良久，皱眉说道：“凶手莫非是在刻意掩盖这几人的身份，叶太守，你怎么看？”

李九州说着，便将视线落在了身旁的叶正身上。

叶正哪是查案的料，眼神慌张，还以为李九州要责怪自己，战战巍巍说道：“小的，也未曾见过这般情形，也不敢妄下结论。”

在自己地盘上发生了这么一起大命案，还是被节度使亲眼所见，叶正知道这件事若是不查清楚，难免在李九州面前交不了差，忙冲着一群衙役喝道：“再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李九州叹了叹，若不是自己亲自来到这里，真不知叶正会怎么办案。

按照他的这番表现来看，自己若是不插手，只怕在叶正这个草包太守的领导下，这几个人要白死了。

李九州入仕便是从京兆府少尹做起，说到查案，已有些经验手段，知识又渊博，自己嘴上虽什么也不说，心里却在各般猜测。

李九州轻轻抚摸着下巴，问道：“手臂上会有什么文章？”

他说这话时，没有看着任何人，叶正在一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老头想了想，轻声提醒道：“盗窃初犯，会在右臂上刺字。”

李九州听闻此言，这才想了起来，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

但还有很多疑问存在心头，既然是盗窃身份，凶手又为何要给几人穿上富贵人家的衣服？

究竟是何人大量购买砒霜来害人？

他们有何目的，又是用什么方法让死者吃下这么多砒霜？

此时不光叶正，李九州也是一头雾水，遂派人到城中各个药铺中去查探情况，打探何人曾买过砒霜。

自己则回到府衙内，拿出案牍查看被刺过字的人员记录。

有他这个节度使亲自查案，叶正自然只有配合的份，李九州要什么，他便提供什么。

一大堆案牍，记录了近些年来的情况，李九州花了半天功夫，看完案牍，结果让他有些吃惊。

根据案牍上的记录，灵武城近几年来记录在册的盗窃犯仅有三人，且这三人有一人在去年已病故，剩下的两人更是六旬老翁，而今日山洞中所见的几人均是年轻人。

若不是案牍记录不全，那就是这几个人没在案牍记录中。

什么样的人犯案被刺字，却不在案牍记录中呢？

李九州一下没了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