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顺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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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叶正刚踏入府衙内堂，就感觉两道目光定定的看着自己。

李九州和张老头已早早来到府衙。

张老头面无表情，李九州的强调则嬉戏了许多：“昨晚还多谢叶太守款待，若不是碰到贵夫人买胭脂水粉，还真不知道万香坊的货这么吃香。”

叶正一怔，“节度使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他是官场的老油条，虽然知道李九州暂时应该没查出什么，但这句试探的话一来显示他对李九州的尊重，二来显出自己对此案的关心。

在叶正心里，一百个不希望李九州破案，若是这案子被自己的顶头上司给破了，那自己这个太守岂不是吃干饭府。

李九州摇了摇头，“现在看起来，这桩案子暂时应该跟万香坊没什么关系。”

“看来此事颇为棘手啊。”叶正叹了一声。

李九州说道：“既然让我碰上了，便要追查到底。”

叶正呆了一下，昨晚他不是说在灵武待不了几日吗，现在又说要等案子破了才走。

“来人呐！”叶正冲着门外一呵：“让所有的衙役都不要闲着，赶紧出去找线索。”

“节度使接下来有何安排？”叶正又看着李九州，恭谨的问到。

李九州一脸淡定:“我出去随便逛逛，说不定能碰到什么线索。”

“节度使说笑了。”叶正笑道，“线索哪会来得那么容易。”

“谁知道呢。”李九州也陪笑了起来，“我运气向来甚好，这可说不准。”

看他的样子，心里应该是有了些底，叶正心中虽然很慌，生怕他抢先破了案，面上却还算冷静：“那我就不陪节度使出去了，有什么消息，我会立马派人通知你。”

李九州点了点头，转身便出门，张老头跟上。

“你说这桩案子，叶太守为何这么着急？”走远了，李九州边走边问张老头。

“他是太守，出了这么大的一桩杀人案，着急也算正常……”

“不，不正常。”李九州打断他，放缓了脚步，“若放在别人身上，那是正常，在他身上却不正常。”

“此话怎讲？”这和张老头想的不一样。

“关于叶正，我也有所耳闻，他不算是什么好官。”李九州接着分析，“即使他害怕在我这个上司面前丢了颜面，也不用这么着急。”

“你这都说的什么狗屁道理。”张老头表示不认同。

“先前李冶跟我说过，刘长卿被叶正关在牢里，想要问出什么东西。”

张老头不解：“这跟这桩杀人案有什么关系？”

李九州脸色严肃：“山洞里那五个人死亡时间，和刘长卿被发配到灵武的时间基本一致，而且他们是犯案之人，却不在灵武的案牍记载之中，只有一个可能，他们不是灵武人。”

这点早就推断过了，张老头认同，说道：“然后呢？”

李九州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我猜测那五人是随刘长卿一起被发配到这里来的，而且又是犯了案的人，死了也没人会寻找追问。”

“你是怀疑叶正？”张老头皱起了眉头，看着李九州。

“查案便是，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就不能放过，即使是推测。”

张老头低头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问道：“如果是叶正的话，那他目的何在？”

这点也是李九州想不明白的，但他却不愿意放弃这个推测，在兴中将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

“或许跟刘长卿掌握的那个秘密有关。”李九州眼睛微微一亮，转头看着张老头，“死了的那五个人，跟刘长卿是一伙的。”

听他推测得有几分道理，张老头也将目光一转，盯着李九州，“可是，没有证据，该从何查起？”

“咱们这就去万香坊看看，兴许能查出些什么来。”

来到了万香坊，门口果然是人山人海。

大部分都是些来买胭脂水粉的爱美女性，李九州勉强钻进人群，胭脂水粉的香味，带着女人的体香，一时间犹如置身于花丛之中。

也有稍许男的，来帮自己的妻子买胭脂水粉，所以倒也没人注意到李九州和张老头两人，还道两人也是来买胭脂水粉的。

看了半天，无非是买和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李九州也花钱买了些胭脂水粉，想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

慢慢退出人群，来到角落处，李九州拿出胭脂水粉盒子，打开闻了闻，果然是香飘四溢。

“这胭脂水粉真有那么神奇？”李九州好奇的打量着手中的盒子。

张老头嘿嘿一笑，“你难道不知道胭脂水粉，还这般好奇？”

李九州回头，认真的看着他：“我的确不知。”

要说现代社会的香水，李九州还稍稍懂一些，对古代的这些胭脂水粉，却是一窍不通。

“还是我来跟你说说吧。”张老头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李九州嘲笑他：“你连老婆都没有，怎么会懂得胭脂水粉？”

“我呸。”张老头嗔道，“我好歹也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又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那你倒说说看。”李九州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

张老头不紧不慢的说了起来：“对于胭脂水粉，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实胭脂水粉里面也含有少量的砒霜，用少量的砒霜掺杂在胭脂水粉之中，能起到美白效果，甚至也会出现皮肤变好的情况，但仅是少量，若使用的量没有控制住，很可能就会出人命。”

李九州双眼放光，赞道：“你真是学识渊博，在下自愧不如。”

说罢，转身便要走去万香坊。

“你要去干什么？”张老头在身后问到。

李九州笑了笑，“去买砒霜。”

挤进人堆，李九州瞬间对老板娘勾起了兴致。

这是李九州第一次见到万香坊的老板娘，老板娘长的白白嫩嫩，如同水出芙蓉般美丽，湛蓝银丝边纹束袖，身段婉约，背影婀娜，风情摇曳。

“我来买点砒霜。”李九州高声对着老板娘说到。

“哟，这位客官，莫不是到小女子这里来寻消遣来了，我这是卖胭脂水粉的，哪来的砒霜？”老板娘嗲声嗲气说到。

这老板娘虽是有些姿色，却已徐娘半老，这下还自称小女子，差点没把李九州恶心到。

李九州还是耐着性子，客气的说道：“我有急用，药铺中的砒霜都卖完了，老板娘行行好，我只要一点点便够。”

老板娘媚眼一抬：“你莫不是要买了去害人，我可不敢卖与你。”

“我只要这么多。”李九州比了个大小，“这么一点点，毒老鼠都毒不死的，至于价钱，都好说。”

有钱赚，老板娘自然乐意，看了他一眼，柔声说道：“既然你有急用，那我就做个好人，我这本来是没有砒霜的，只因家中近来老鼠颇多，自己备了一点。”

寻常人家备少量砒霜，也倒正常，李九州点了点头，“多谢老板娘。”

老板娘也没说什么，让下人招呼客人，自己转身进屋，没一会，拿来了一小包砒霜，递给李九州，“一百钱。”

“什么，这么贵！”李九州假装吃惊，还是先把砒霜接到了手中。

老板娘嬉笑道：“你若是嫌贵，就到别处去问问。”

“不贵不贵。”李九州掏出了钱，递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掂量了下手里的钱，笑得更欢了说道：“下次还要买什么，来找我便是。”

李九州嗯了一声，站在原地细细打量了老板娘半晌，被老板娘察觉了，拍了他一下，“你盯着我看什么？”

李九州假装调戏道：“我从没见过老板娘这般风情之人，所以多看了几眼。”

老板娘似乎是夸他，又似乎是赶他：“小嘴还挺甜的，我这生意忙着呢，你若是不买胭脂水粉，就赶紧让开，别拦着别的客人。”

见此时老板娘看自己的眼神已经是十分不友好，李九州这才转身走了。

刚刚他打量了老板娘半天，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所以又再仔细看了看她的耳后，又看了看手，顿时便明白了其中的蹊跷，只是没当面说出来而已。

既然万香坊能买到砒霜，说明万香坊的胭脂水粉中却是是有砒霜，看来张老头说的不错。

不过万香坊生意这么好，城中女人用过之后并没有不妥之处，所以也不能断定万香坊利用胭脂水粉害人。

但是，这里的砒霜，跟杀死山洞那五人的砒霜有什么联系呢？

张老头见他果然买到了砒霜，说道：“我认为万香坊可能是利用砒霜，做其他我们暂时想不到的事情，不过既然万香坊有砒霜，那便有所可疑，应该盯紧这里，定会有新的突破。”

李九州冷笑一声：“现在我心中的怀疑，可能性增加到百分之五十了。”

“要不要我去府衙中，找人来盯紧此处？”张老头问到。

“这事还得辛苦你。”李九州转头看着他，“你就蹲守在此处，帮我看好了那老板娘。”

见他让自己盯紧老板娘，张老头打趣道：“你莫不是瞧上人家美色了？”

李九州已知道老板娘有蹊跷，也对张老头打趣道：“我打算给你找个老伴，这老板娘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