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肥水不流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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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小家伙终于在岑道韵横眉竖眼的威胁之下，十分不情愿的从悟空的身上爬了下来。其实悟空自己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家伙会这么喜欢粘着自己，不过因为悟空心中多多少少的内疚感的关系，所以悟空也就放纵了这个小萝莉的行动。

“小郎君，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对卢祖尚的态度有些不对呢？”岑道韵抱着小家伙，依然是用那种云淡风轻的语气对悟空说，“难道说小郎君你是因为卢祖尚想要我们把清远堂的堂号交给他所以心生不满吗？”

“清远堂的堂号虽然一直是在我们疏宗的长房传承，但是也可以算是我卢氏疏宗的共同财产，小弟我也不可能在自己已经许身佛门之后，还要自私的一直霸占着堂号。”悟空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说，“而且我对卢祖尚这个人也没有什么意见，他豪爽，大气，为人也四海，也不是那种喜爱财物的人……”

“是吗？”岑道韵毫无表情的看着悟空，“那么小郎君你的意思是嫂子我看错你了？你会把清远堂的堂号交给卢祖尚了？”

“这个……”悟空有点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己有心想要承认吧，但是话到了嘴边之后转了半天，就是说不出来。但是如果说不承认这个事情吧，那就得承认自己的确是对卢祖尚同学有点看法。

但是自己能对卢祖尚同学有什么看法呢？就像自己说的一样，卢祖尚同学豪爽大气，为人四海，做朋友还真是一等一的好人。自己能说看不惯他什么事情呢？

难道自己可以说因为卢祖尚同学将来会在李世民当上皇帝之后会在答应了当交州都督之后又反悔，于是被李世民不客气的给喀嚓掉，如果清远堂的堂号真的到了他的手里的话，肯定要倒霉的咩？

唉！悟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如果自己真的敢拿这个理由来对付岑道韵的话，恐怕在卢祖尚倒霉之前的时候，自己会被岑道韵当成是傻子。而卢祖尚真的倒霉了之后的话，恐怕自己就会被岑道韵当成是疯子了。

“这个……”悟空犹豫了一下之后，把声音放低了一点，然后神秘的对着岑道韵说，“其实啊，嫂子，我不是说仅仅不想把清远堂的堂号给了卢祖尚，而是根本就没有打算把清远堂的堂号给任何人。”

“难道说小郎君你打算还俗继承我们清远堂吗？”岑道韵冷冷的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的确是不应该把堂号让出去。”

“嫂子您不要开玩笑了。”悟空连连摆手，“小衲我既然已经追随我师道信，许身佛门，那么就不会考虑还俗的事情了，所以这个事情嫂子你就不要提了。”

“恩？”岑道韵看着悟空，眉毛挑了挑。

“其实小衲我的意思是想等这个小家伙长大之后，然后给她招赘一个夫婿，然后把清远堂的堂号交给她。”悟空一本正经的说，“嫂子啊，要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虽然小衲我是道德高深的高僧，不会自私的把清远堂的堂号霸占在自己的手里，但是如果说自私的把清远堂的堂号留给我的小侄女的话，就算小衲是高僧也会这么做的。”

“把清远堂的堂号交给……”岑道韵朝正在自己怀里迷迷糊糊的打瞌睡的小家伙看了一眼，“小郎君这真的是你的打算吗？”

“当然1悟空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可是江州城里大名鼎鼎的诚实可靠小郎君，怎么可能说话不算话呢，嫂子你放心，清远堂我说了给小家伙，就一定会给小家伙。”

“好吧……”岑道韵依然还是毫无表情的看着悟空，“那么请问小郎君，你刚才说的这个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肥水？而且为什么我总觉的小郎君你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点不对呢？”

“语气不对？”悟空一脸茫然的看着岑道韵，“怎么可能，嫂子啊，你要知道，小衲我为人正直无私，人称江州活佛，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怎么可能语气不对呢？至于说这个肥水就是掺杂着肥料的水啊，难道说现在我们种地不需要上肥料的吗？”

“肥料？”岑道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解的神色，“种地跟这个什么肥料有什么关系，我操持岑家与卢家的家事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肥料。”

“没有听说过？”悟空这次是真的有点吃惊了，难道说在唐朝的时候还在刀耕火种？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连肥料都不知道。

“肥料就是……”悟空抓耳挠腮的开始给嫂子比划，“那种人类或者动物的排泄物，然后放在田里，就可以让庄稼长的更好一些，或者说草啊，稻子啊之类的杆也混在这种排泄物里然后……”

“我知道小郎你说的是什么了。”岑道韵抬手打断了悟空的解释，“这不就是粪土吗？”

“粪土？”悟空眨了眨眼睛，“现在这玩意不叫肥料，叫粪土吗？”

“什么不叫肥料叫粪土，从古至今，粪土一直都叫粪土。”岑道韵用清冷的眼光扫了悟空一下，“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会把粪土和水弄在一起的，小郎你以后说什么事情的时候要先打听一下，不要弄的自己五谷不分，闹出一个何不食肉糜的笑话来。”

“是，是！嫂子你教训的是。”悟空无语泪流，天地良心啊，我怎么知道唐朝的时候没有肥料或者说肥水这个词埃哎，本来还说想要调戏一下自己的这个冷的和冰块一样的嫂子，看看她会是什么表情的，结果现在的感觉怎么好像是自己被调戏了一样。

“既然小郎君你有打算把清远堂交给乖女来继承的话，我也不愿意矫情，所以就承小郎君你的情了。”岑道韵用一成不变的清冷的语气对悟空说，“那么清远堂的族谱与先祖像，我就厚颜继续存在自己的手里了。”

“嫂子你不用这么客气。”悟空连连摆手，“反正这些东西就是白给我我都不要……”

“小郎君不要胡言乱语。”

“好吧，是我错了。”悟空有点郁闷的说，“小衲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我已经出家了，那么就不再是俗世中人，所以说继承清远堂的重责大任，还是需要麻烦嫂子和小侄女了。”

“关于出家的事情，我还是想要奉劝小郎君一句。”岑道韵用手轻轻的在怀里的小萝莉的身上拍着，“自古以来，想要修道成仙者比比皆是，但是真正成仙的人又有谁见到了？小郎你身为我清远堂卢氏的子孙，还是应该以光大清远堂为目的，而不是去追求什么虚无缥缈的成仙了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悟空一脸郁闷的打断了岑道韵的话，“嫂子，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之所以出家是为了追随道信大师，而不是为了什么成仙了道。”

“小郎君你想要追随道信大师也有很多其他的办法啊，比如说做大林寺的护法居士。”岑道韵看着怀里已经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家伙，不自觉的把语气放低了一些，“或者是给大林寺舍一些田产财物什么的，为什么你非得出家呢？”

“恩，恩，嫂子你看小家伙已经睡着了。”悟空用手指了指岑道韵怀里的小萝莉，“我看您还是赶紧回房去处理小家伙睡觉的事情吧，不然这么睡的话很容易着凉的。”

说完之后，悟空没好像屁股上着了火一样，掉头就跑，丝毫也没有给岑道韵挽留他的机会，一溜烟的就冲出了大厅。

对于自己的这个嫂子岑道韵，悟空真的是有点头疼。当然，这个头疼并不是为了自己弄死卢承德的事情，因为对于这个事情悟空绝对是问心无愧，卢承德想要弄死自己，那么自己想要活着就得弄死他。

对于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家伙，弄死一个算一个！反正你死和我活其实意思是一样的，总之你是活不了了！

悟空头疼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这个嫂子对于各种想要成仙成佛的宗教界人士，诸如说和尚啦，道士啦等等之类的都有着天然的仇恨。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无论是谁，只要他敢在岑道韵女士的面前说点自己想要成仙成佛的理想的话，立刻就会招来一顿痛骂。

比如说可怜的惠普师兄，三年前的时候他被悟空陷害了一次之后，接下来的十几二十天里，岑道韵女士看到他的时候一直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甚至就连惠普带着武僧们在周绍德的士兵的手里护住她的时候，岑道韵女士都没有给惠普一个好脸。

而悟空跟惠普又不一样了，因为悟空年纪小，出于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岑道韵女士就认为悟空还是可以被抢救一下的。于是每次在见到悟空的时候，岑道韵女士总是要不辞辛苦的跟悟空讲述一下关于仙佛之类的玩意都是泡影，不能过于沉迷的事情。

开始的时候，悟空还跟岑道韵解释一下自己其实没有打算成仙成佛的想法，但是跟着岑道韵马上就会让悟空还俗，时间一久了之后，悟空现在也已经放弃了跟岑道韵解释的事情了，只要岑道韵一把话题转到这个事情上之后，立刻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