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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二却在一旁接口道:“不过这事情太正常了,芮祉将军虽然在咱们平原郡算是名人了,而且军中备受尊敬,但是出了平原郡,谁还认识他呀。就他那性子,在咱们平原根本就是吃不开。”
胡平显然对这个芮祉深具好感,闷哼一声道:“那又怎么样?至少在咱们平原郡只要芮祉将军发怒,任何人都得想清楚后果,若是没有芮祉将军在平原郡镇着,平原城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呢,说不准那些士兵比黄巾军还窝囊呢1
众人闻言点头称是。
太史慈对这个芮祉越来越感兴趣了,胡平见太史慈专心致志地样子,谈兴更浓道:“不说别的,若我说芮祉将军平易近人,见到人从不飞扬跋扈,这一点没有人反对吧?”
转过头来对太史慈道:“史兄弟你不知道,去年平原城来了个书生,这人据说的是临邑县德平镇人,人不大,也就是十七八岁那个样子,但是脾气不小,到了咱们平原郡,在酒楼上高谈阔论,骂得平原上下官员一个个一钱不值狗屁不通,那话虽然尖酸刻薄,但绝对的入情入理,让人忍不住高声喝彩,当时兄弟我就在场,所以到现在还记得那书生的言词。”
才说到这里,好在字眼里挑毛病的杨三打断道:“行了行了,你那也叫做记住了?把人家那好好的口头文章背的倒三不着两的,漏洞百出,贻笑大方,居然还敢在史兄弟面前出乖露丑,当真是无耻之尤。”
胡平涨红了脸道:“我是大老粗,这事情本来平常,你为什么说我是没有牙齿的猴?你才是猴呢1
太史慈一愣,才明白胡平说的“没牙齿的猴”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杨三却早已经呻吟起来,显然是想不到胡平会把无耻之尤理解成“没有牙齿的猴”,在太史慈看来,胡平这份功力只有后世金庸先生笔下的韦小宝又或者琼瑶笔下的还珠格格才能媲美,前者说“一言既出,什么马也追不上”,后者则干脆说“八匹马也追不上,再加九个香炉”。这三位都是天才埃
邵二却没有这份心情,看着红着老脸的胡平道:“老胡,你能否说重点?”
胡平骂骂咧咧两句后,才郑重其事道:“那秀才骂得倒是畅快,我们听得倒也爽快,但却被管统大人的手下抓了起来,要不是芮祉从中做工作,那个书生此时只怕早已经身首异处,不知道到何地投胎去了。”
太史慈越发来了兴趣道:“看来这个书生很有些意思,想必是才能卓越吧?”
胡平看了太史慈一眼道:“这倒没有看出来,只是知道这件事情后这书生和芮祉将军成了莫逆之交。进进出出,总是在一起。有一些文人说什么这叫断袖分桃,还说什么那书生有龙阳之姿,我是粗人,不懂那其中的意思,不过龙阳之姿这话中带着个‘龙’字,想必是个好词吧?”
杨三闷哼一声,显然知道这其中的意思,却又不好说什么,唯有一言不发。
太史慈当然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不说明,生怕引来胡平的一段大骂耽误了宝贵的时间,笑道:“这倒是一件奇闻,只是不知道这书生是何许人也,竟然值得胡大哥口中的芮祉将军这么投机。”
胡平咧开大嘴一笑道:“这个,咱也不懂了,只是知道这书生名字叫做祢衡,字正平的。”
祢衡?原来竟然是历史上击鼓骂曹的祢衡?
太史慈霍然动容,这个人不简单,至少在经学上令自命不凡的大学者孔融引为知己,并且可和在才智上令曹操自叹弗如的杨修相媲美,实在是有着惊人的才华,不过这人并非是像孔融那样的腐儒,反倒是道家学派的杰出代表,这一点从击鼓骂曹的言语中就可听出这一端倪。不说别的,至少那份口才绝对是三国中排名前五的人物.
可惜此人最后被黄祖所杀,实在是天嫉英才。
太史慈一面感慨,一面却又脑筋大动起来。
哈哈,现在看来,平原郡的形势果然如自己所料,并非是一面倒的形势,幸好自己没有贸然兴兵,强行攻打平原郡,否则在同仇敌忾下,这个芮祉说不准会投向袁谭那一边也说不定,因为按照胡平的说法,这个芮祉绝对是个锄强扶弱、意气用事的人。这种人最容易感情用事.
不过若是自己真的可以控制这个芮祉,再加上饶有才智的祢衡,那自己在平原郡的事情岂非万事大吉?
想到这里,太史慈不由得真心地笑了出来。
当太史慈把自己的发现告诉龙星的时候,龙星长长出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一番忙乎还是有结果的,心中的大石落下。
对于太史慈而言,剩下的任务就是如何把芮祉拉向自己这一面了。
冀州,三日内。
一场粮食的抢购风潮开始席卷冀州大地。
百姓心中的恐慌溢于言表,他们无能为力阻止这一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好客花钱如流水般把那粮食成车成车的拉走,出城,扬长而去。
唯一令他们安心的就是在冀州,对粮食由着绝对统治力的甄氏家族向外宣布粮食价格不会增长。
这不仅让冀州的百姓松了一口气,更让韩馥放下了心事,韩馥并非真的老糊涂的一无是处,若是甄氏乘机哄抬物价的话,那么冀州马上就是一场大乱,他这个冀州刺史就真的变得岌岌可危了,也正因为甄氏这种在韩馥看来对他全力支持的态度,令韩馥心安理得地可令赵浮等人对外用兵,以据袁绍。
只是不知道甄氏这么做到底可以支撑多久,因为民心已定,但粮食抢购的风潮却越演越烈。
现在最得意的人大概就是袁绍了吧?
正在押运粮草的辛评的族弟辛明现在也很得意。
现在辛氏家族已经和袁绍全面合作,关系更是像新婚燕尔般如胶似漆,这次冀州的粮食风潮冀州乃是几大家族联合的手笔,这样不但可以打破甄氏家族在冀州领袖群伦的世家大族地位,更可以支援袁绍的军队,毕竟有了军粮,军队才能打胜仗。
其实对于甄氏家族的态度,整个冀州的世家大族都很矛盾,一方面没有人在经济上可以脱离甄氏家族,另一方面对于甄氏家族学术上的毫无声望又无法忍受,所以此次可以对付甄氏,这些表面上和甄氏家族走得很近的世家大族十分的积极,一旦甄氏家族轰然倒塌,袁绍入主冀州,那么整个冀州的势力将会从新洗牌,辛氏家族也将会走出甄氏家族的阴影,达到权力上的巅峰。
袁绍现在的确缺粮,所以对于这次抢购来的粮食运送更是十分的重视,现在在辛明的旁边就有袁绍派来的大将在旁,更有三千辛氏家族的精锐私兵随行。
再过一天,这粮食就可交到本初公的手里了。
辛明眯起了眼睛,心中不由自主地感谢起辛评,自己自幼习武,但可惜始终没有自己心甘情愿地投靠对象,知道从家族内部知道袁绍将会入主冀州的事情,他就知道自己大展才华的机会终于来到了。
哼,到那时,什么张郃韩猛都给我靠边站。
辛明完全陷入到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当中。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一阵弓弩声起,箭如飞蝗般袭至,毫无准备的己方士兵人仰马翻。
辛明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以千计的不知名的敌人手持各类兵器,由左方密林杀出官道,杂乱无章往他们冲杀过来,口中喊打喊杀,辛氏家族的私兵一片大乱,显然是被眼前身着各色打扮、体格健壮的勇悍敌人这阵突如其来的偷袭打得摸门不着。
不过看打扮,这绝非是什么正规军,而应该是一群强盗,虽然各个精壮强悍,但在进攻时的举手投足间丝毫没有半点配合,只是知道不断地向前的冲杀,这种打法根本无法持久,一旦己方稳住阵脚,结阵冲杀,眼前的这群强盗必将时溃败的局面。
原本大为担心的辛明等人放下心来,各催战马,就要向前组织此时有些慌乱的辛氏私兵。
蓦地,一名黑衣汉子却纵马提枪挡在了众人的面前,“你们的对手是我。”
看看对面这个一身布衣,长得不甚强壮,蓬头垢面到令人看不清面目的汉子孤零零的立马在对面,一种不自量力的感觉在众人心中传荡开来。看来这个人就是眼前这群乌合之众的首领了,连身像样的盔甲都没有,居然敢在这里打家劫舍,而且找上了自己这支无论是人数还是装备训练都占上风的家族私兵,真是笑死人了。
辛明原本就不大的细长三角眼睛此时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忍着笑喝道:“对面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劫我们辛氏家族的物资。果然是不要命了。”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记住我乃是张燕大哥的手下就成了。”声音中没有半点感情。
这人当然就是名动天下的赵云,不过此时的赵云已经打扮得众人看不出模样,尤其是那一身落破模样,那更不会让人想到眼前这人竟然会是与战神吕布酣斗良久的常山赵云赵子龙。更何况辛明等人本来就对赵云不熟悉,根本就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现在端坐在战马上的赵云却在心中大骂,为了扮强盗对付眼前这群不堪一击的鼠辈,这两天赵云没少受折磨,毕竟特种精英乃是训练有素的军队,造就已经配合惯了,更喜欢以绝对的优势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小的伤亡解决敌人,现在居然要他们像正规军队一样上来就冲锋陷阵,而且是那种散兵游勇不讲配合没头苍蝇的那种,真是令他们大伤脑筋。
不过幸好赵云让他们在战斗前假想自己身边全无伙伴,已经毫无退路,只有一人孤军奋战的拼命场景,这才令这群特种精英投入到了强盗的状态当中,故此,现在那群特种精英砍起人来特别的像啸聚山林的亡命之徒,马上就骗过了辛明等人。
辛明等人一听赵云的话霍然动容,竟然是纵横中原无人能敌的黑山军张燕的手下,难怪这么有胆气了,不过这黑衣汉子并非是张燕,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了。
辛明戏谑的看着眼前的汉子,嘻笑道:“你这汉子有些意思,原本不想杀你,因为这年头像你这么不自量力到如此有趣程度的人已经没有了,可惜你这次惹了不该惹的人,唯有怨命不好了,我现在给你时间向神明祈祷,让阎王爷保佑你下辈子投胎到富贵之家,就不必为了生计,把命都搭上了。”
辛明这番话说的身后袁绍的众将哈哈大笑。
赵云却不动声色,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道:“为你们祈祷吗?”
赵云此语一出,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显然被赵云的话所激怒,袁绍的爱将岑璧冷哼一声,提马便出,也不搭话,一声不响地向赵云冲杀过来,显然是想要给眼前这狂妄自大的黑衣汉子来个下马威,告诉他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然最好是一举将赵云斩于马下,那就一了百了了。
没有人会去阻止岑璧,此人力大刀沉,在袁绍军中素有勇名,要对付眼前这了无名之辈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岑璧气势如虹,手中长刀光芒闪动,长江大河般向赵云攻去,在狭小的空间中如同斩不断的连绵水流般连劈八刀,像八道闪电般往赵云浑身上下电射过去,的确是狠辣无比,当真不愧是袁绍军中名将。
赵云却连看都未看,手中长枪一动,长枪便消失在岑璧那犹如潮水般的刀式中。
岑璧突然觉得不对劲,借着只觉自己眼前银芒一闪,一点银光好似漫漫黑夜中那只弱小但终不能被扑灭的萤火虫般拖着梦幻到极致的闪亮长尾彗星般惊心动魄的点了过来,自己那向来自鸣得意的全无斧凿之痕,自认为无隙可寻的刀式被这一点银光牵引的土崩瓦解。一股微风袭过,喉咙处微微一痛。
大骇下,岑璧双手抛刀,从马屁股后面掉了下去,跨下战马狂奔而去,跑出去十多步才停了下来,转过身来,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那掉到地上的,此时才连滚带爬起来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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