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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铃家的房子建设,后期装修因为曲伍受伤而中断,季节和温度低的难题过去,几个月之后,又开始建设了!
房子主体框架去年月已经做好,现在就是墙壁隔断、水电线路安装等等程序,速度很快。新房子一天一个模样,很快就又需要特殊装修材料了。
他家是临街建筑,施工就要占用道路,不过这个和曲伍无关,私人建房不假,是公家建筑队来干活,交通方面的责任,也是施工队承担。
又是一个上半夜,还是那种加长货柜车,运材料的车队里,还给开下来一台外形奇怪的小车子,车子不是多长多高,比吉普车小了一码,像个缩小版的单排座卡车,驾驶室四周没有遮挡板,透风凉快啊!有个后座,要说是放货物的小车斗更合适些。玩具车一样,标称四十五马力,烧的是汽油,必须是机动车啊!
给陆子华打了电话,他先开着去了交管队,人家不给上牌,说这是特殊车辆,进口牌子不假,这是定制特殊车型,没有相关车型登记记录,怎么弄?
陆子华拿出丁文东的驾照,说:“丁文东是有驾照的,什么车都能开,坦克直升机都没问题,他现在是残疾人,这是代步工具,你们想想办法!”
“办不了!这不是驾照的事儿,这车国内没有,属于特种定制车,就像拖拉机一样,不用牌的。”
“那你也得给个通行证吧!贴个特殊车辆标识,这属于动力车,烧的是汽油,总不能上街还被拦截吧?”
所长没法儿,叫人给贴了许多标识!报备的事儿也得做,就需要给丁文东照相存档了。
他说不要牌儿,丁文东坚持要牌,要求陆子华给弄来个总参的内部特殊用车牌子,缠了半天,陆华答应了。
这并不是什么代步车,而是吉姆尼的改装版敞棚车,外观看着简陋,玩具一样,却是实实在在的四驱版山地车。
这辆车刚办好手续,丁文东又开回来一辆突路霸,叫陆子华给帮忙上牌。陆子华也很精明,一看全进口新车,就要求丁文东给他搞一辆,他以单位名义购买,多少钱开票都可以。
丁文东说我哪有那本事?给你介绍一个人吧!
当着他的面,给渡边打了个电话,说了要求,渡边就要求见面。约在一家饭店见面后,就说:“我可以给你协调来一台帕杰罗,就是年初参加第五届巴黎-达喀尔汽车拉力赛的那款双色车漆的款型,价格是八万五千美元,我们送到六路桥仓储中心这边,其他手续你们自己办。”
陆子华大喜,现在的美元汇率是一比一点九二,十六万多就能拿下来,比正常渠道肯定便宜一半多啊!
丁文东皱着眉头,对渡边说:“这事儿,你俩见过面了,就和我没关系了。以后你们自己对接吧!我得回去休息了。”
四月五号是清明节,丁文东就带上曲伍兄妹去万安公墓,给曲奶奶扫墓,陈伽孙小六跟着,五个人里就有两个人坐轮椅,令人侧目。
有了车,他还想回去看看父母和自己老家的原址,陈伽和孙小六都不同意,说路途遥远,你的腰椎不能长途颠簸。
丁文东想想,现在还没有京津塘高速公路,这路况确实不敢保证,计划作罢。
每半个月丁文东要回医院例行检查一次,然而这次又出了状况,脊骨扫描是,伤处倒是愈合良好,脑袋里又发现了其它症状。
以前在他的颅骨内取出了块弹片,现在那个位置又出现了病变,ct扫描反射波异常。在排除遗留纱布等事故隐患之后,又从吉水潭医院、协和医院请来的几名专家,加上三零幺的四名脑外科专家,组成专家组,给丁文东做会诊。
丁文东觉得自己点子背到家了,那块弹片是塑料破片,是以前越美战争中缴获的炮弹,自己随便去逛逛,怎么就中了第三方的大奖?
塑料破片里带着复杂的成份,残留物质在丁文东的内力运转中,发生了融合,那个嵌入位置的颅骨处,出现增生。专家组给穿刺切片检验,也没能查出所以然来,就又切开头皮,把颅骨突起部位锯开打孔,取走一块增生骨头化验,根据成份分析,目前的增生速度和方向趋势来看,既可能向内延伸也可能向外发展。
暂时是不可能彻底切除,向内延展就麻烦了,它肯定会挤压颅骨内容物,最好向外发展,顶多就是长出个鼓包。
这可是特殊现象啊!可以说是世界独一无二的四十五亿分之一的特殊病例。专家组计划组建个医学科研课题组,定期监测发展进度,研究对身体的影响等等项目。
丁文东认为,如果这个包长在头顶,那就是个独角兽,对称长两个的话,就是雷震子吧!锯掉后起码也是个地狱男爵,自己这算什么,长在右耳后上侧,睡觉翻身都碍事吧!
他是肯定顾不上什么科研组的,挂了几天吊瓶,补足缺失的睡眠,觉得脑袋没什么问题,又开始坐在床上练习独门心法。
七天之后,医生来换药布,发现丁文东的脑袋颅骨愈合良好,连忙带他去拍片做各种检查,各方面都没问题,那块复位的盖板凸起五点八毫米左右,已经和脑壳长在一起了,边缘平复,各种图像显示,那里已经连为一体,内部创伤部位也没有问题。问题是,是什么力量把这块颅骨顶出来的?颅压么?那就说笑了!颅内的环境没有那么简单的,脑组织外面还有多层组织内膜包着呢!
二次手术用外力挤压按回去?增生的一圈软骨怎么办?会不会对内部环境产生影响?
丁文东摸了摸,光秃秃的脑瓜上头发茬刚长出来,突出部位很明显,叫陈伽拿镜子来照照,觉得这也没什么,雷震子还长两支角呢!不也没人笑话吗?自己这个不太对称,长在头顶叫独角兽,那也是珍稀动物吧?自己这个长在后脑侧边算怎么回事呢?但他不敢运力练功了,起码脑壳没有长结实以前,万万不能把瓶子塞顶掉了!
想了一圈隐秘的事情,觉得记忆力没有问题,就要求出院。
出院手续没有办好,陆子华闻讯赶来,说给你家书房装了部电话,回家休息吧!最近我们组织一批人去外地参加英模巡讲报告团,暂时他们在西南山城演讲,然后去湘州、江城、金陵、沪州、徽城等地,我们直接去江城,转一圈就回来,大家都是伤员,根据伤势恢复情况,随时可以下来的。
听说要去江城,丁文东高兴起来,可以去看看戚薇了啊!就答应说:“我要出院,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归队!”
陆华看看他脑袋上的凸起,笑着说:“不急!我回去汇报,安排好飞机再去接你!”
李洪运出马,一个顶俩,他的特长发挥到极致,砍起价来,分毫必争,这半个月来,用他三寸不烂之舌,谈成了四个大项目。
把那个要价六十万的春风机械厂盘了下来,实际价格花了四十八万。又在马神庙一带买了个大院子,那里原来是个公社里的物资仓库,现在除了一圈破烂棚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个花了二十万,面积很大,还做过集贸市场,可想而知面积超大,丁文东认为比较便宜,李洪运觉得很贵。
另两处是比较小的地盘,一个花了六万,一块花了三万八,面积差不多都有三亩多,一个里面有房子,另一个也是个乱草丛生的荒院子。
李洪运说:“要是想买普通民居,一个四合院,万儿八千块就能拿下。”
不是现在的人没有眼光,考虑不到未来的发展趋势。俗话说一家不知道一家难,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止是家庭这样,小单位小集体也是这样,经济环境窘迫,变卖家产是唯一出路。
没有谁比丁文东更了解今后的发展趋势了,有人总认为,撒钱买地才是傻子行为,再来一场什么整顿,那都是打了水漂。
丁文东做了设计图,修建什么样的厂房,建设什么样的工厂,都做得很详细。咱有资金,找建筑公司干活儿,都是按合同办事,耽误交工期是要扣工程款的。
他不想去做演讲,曲铃家的房子即将完工,许多事情等着自己安排呢!但这是任务,关系着未来的工作分配和待遇,不去不行啊!
给李娟尤铃几个人安排一番工作,又给老表写了几个字的电报,叫曲铃拍出去。
丁文东跟着陆子华走了。这一走就是两个月,直到五月十八号才回来。
丁文东还是坐着轮椅回来的,陈伽还是他的轮椅司机,孙小六还是他的服务助手。他现在理着很短的小平头,后脑旁边的那个凸起大包,半个包子一样,更显凸出了。
陆子华直接带他去医院接受复查,专家组没有发现其他异常。但这个突起有点吓人了,他就提出疑问:“是不是会继续增大?骨头是不是变得不结实了?会不会噗的一下顶爆了?”
专家也不敢肯定了,觉得也有可能,要求他回家休养,不可乱跑,不能再去搞什么社交活动了。
陆子华拿着这个结果上报,丁文东自然要休长期伤假了!
还没进胡同,看见曲铃家的房子装修好了,远远看去很超时代的样子,宽大的玻璃窗,落地玻璃门,可以看见里面有人影走动。过去一看,曲伍拄着双拐,看着刘社会给工人帮忙几个清理地面。
那里原本就已经很干净了,曲伍说东子就要回来了,看见这个样子,怎么开店?
见到东子还坐在轮椅上,曲伍说:“我现在能丢了拐杖走路了,你怎么还坐着?”
丁文东摸摸脑袋,说:“我不敢乱动,弄不好这里会——”
他握着个拳头突然张开,曲伍就没有笑容了。
大厅里转了一圈,丁文东就看见老表王小林也在,就问:“来多长时间了?等急了没有?”
“来了七八天了,不急!”
“走!回家吧!明天再开始找人来布置。”
刚进家门,丁文东就愣住了,双手按在轮椅刹车上,他看见一个不想见到的人。这是王小林带来的对象女朋友,自己曾经的老婆。
她怎么来了?以后在一个屋子里天天见面,这叫自己如何面对?
故作冷漠的礼貌问候:“你好!”
小姑娘一脸细密的绒毛,眼睛还是那样明亮,立刻答应说:“表哥回来啦!”
丁文东点点头,自己站起来,从小六手里接过礼物,送给奶奶,说:“奶奶!这是给你带的点心。原来是每到一处都买点,这时间长了,怕放坏了,又被我吃了,这是在庐城带回来的,新鲜点心,你尝尝吧!”
曲伍就笑了起来,说:“馋嘴就是馋嘴,理由还不少!”
曲铃不在家,陶娟从楼上下来,丁文东脸色再次阴沉下来。说:“今晚我来做饭吧!好久没有展示一下手艺了。刘哥!把敞棚车过来,通知李娟尤铃李哥她们过来吃饭,叫小四儿他们都过来热闹一下,顺便去李婶儿那拉点啤酒饮料。伍哥,给玲子姐打电话,叫她回来吃饭!我回来了!家里就应该热热闹闹,日子就该红红火火!”
当初送给曲伍的那辆摩托车,修好后卖了,那是不祥之物,妨主的座驾。
如今的小表妹还是叫祝道绣,勤快有眼色,立刻跟过来帮忙,看着丁文东能站起来行走自由,很是惊讶,看着他从冰箱里往外拿东西,烧了一壶开水,从架子上割下几块肉,噼里啪啦剁成小块,放在热水里泡着,然后从蔬菜篮子里拿出很少的黄瓜青红椒几根老芹菜,这样那样剥剥洗洗的切,就切出来一大盆子,那水豆腐就拿两小块,不知怎的,就在阿绣注视下,切出来一大海碗。
这不合理啊!阿绣不能再盯着看了,去找来一堆盘子碗,开始清洗。
丁文东就开始拼菜,这个那个的拼了十几种,把热水泡得半软的牛肉羊腿重新改刀,爆炒一番放进高压锅里煮着,再开始切肉片肉丝。
听说老板回来了,李娟很快就回来了,然后是尤铃,一进门就说:“你的演讲我们都听了实况转播,实在是太精彩了,把亲身经历说得惊心动魄,不像有些人,讲得干巴巴的没劲儿,全是口号!”
李娟就注意到东子的脑袋,说:“我来吧!你去歇着!这脑袋上的包是怎么回事?”
“应该没事儿!都是咱太聪明了,脑容量太大,脑壳装不下,挤压得鼓出来了!”
王小林就笑,丁文东说:“笑什么?没见过佛祖的脑袋上,那包摞包才多呢!算了,和你也是白说,反正你也没见过!”
尤铃就笑,说:“好像你见过?不知道是谁?差点去见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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