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陈伽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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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太热，肉食不能放，丁文东回来就给小王庄的几家姥娘舅家给送去礼物，就都顾不上什么忌讳不忌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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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忙得不可开交，他说不能留下吃饭的，姥爷那边忙着打场，也顾不上招待他。

回来后，人们都去跟着收割机收大豆，只有他坐在井台边上收拾猪头，为大家准备节日饭菜。

四凤放假回来，过来帮忙，丁文东看看她的脸，那块胎记淡了许多，也缩小到眼角一小块。问了一些情况，又叫她过来，把那片皮肤揉搓一下，就说：“继续抹药！我再给你开个药方，唉！算了，你也找不全药材，上学也没法喝中药，等我回去配制成药丸，绿豆大小的蜜丸，给你寄回来，你每天晚上喝一次就行，坚持到过年，再看效果。”

祝家三妹祝道凤，和她一起考上了高中，这可是原来没有的情节啊！她来问：“表哥！你这头上的鼓包，不影响唱歌吧？”

“不知道！没敢试！万一使劲大了，砰的一声爆开了，后悔也晚了！”

四凤连忙说：“那你去歇着吧！我来洗，你看着指点着就行。”

阿凤就问：“那不是可惜了？你在我们同学当中，是最受欢迎的明星啊！那以后怎么办？总不能这样就算了？”

“呃！先养伤看看，不行的话，就收徒弟，替我完成要表达的东西，我当老师就行了！”

“啊！那你看我，我俩行不行，能不能当你的徒弟？”

“暂时不行！以后还得看条件，文化知识要尽可能高些，自然条件里第一就是个头，你可以像你大姐那样跑步跳绳，争取再长高点。不然上舞台了，观众会嘲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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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耕种方式，同样的管理模式，姚大舅家的玉米统计出来了，十八亩六，一百二十三包不满，平均亩产一千零五十六斤。

品种相同，施肥打药也一样，地里也没有洒落，大凤就问为什么？

老王抓起一把玉米粒，说：“自己看！玉米叶子是营养器官，玉米正在上米增重时，把叶子摘掉了，成了个光棍，还怎么供应营养？这顶端都有个坑，看见了吗？相同水肥条件下，品种相同，穗子也一样大，就是这点差别。”

得出的结论是，“以后再不能让人打苞谷叶了。”

即使是大忙季节，过节了女儿也得回娘家一趟，可能只是临近中午才过来，匆匆吃顿饭再回去，那也得完成这个仪式性的过程，不然，在家干活也不会心安。

不只是女儿要回娘家，就是招赘的儿子，也得在十六这天回来看看娘家，也许这就是传统孝道传承吧！

王小林不在家，尹红也不在家，该有的步骤也得走到位。

王大舅就把准备好的油筐子送到姑表兄弟祝崇祥家，替儿子履行这个程序。家里太忙，割豆子割稻子收晒打场的，王大舅没有留下吃饭，老表俩说了些天气、收成、儿女家常事，就回家了。

老表祝崇祥家的水田多些，就想请外甥丁文东的机器过来帮忙。不管怎么说，假养女儿在给你帮忙干活儿，家里缺少劳力，这话说出来不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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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带着王志福拿来的礼物，原封不动地来祝家庄探望老娘，顺便到林场看看动静。

西头棚子里还有大垛的化肥，今明年都不用再买。老王带着王志峰去县里采购麦种去了，中秋节上午，丁文东还在东院监督着自己的小院装修施工。

杨文戍也到岳父家送礼物，顺便过来汇报情况，说买这些破烂拖拉机下手晚了，原来的大集体大队里，有这样的车辆不在少数，每个公社都有骨干大队，为他们贷款配备了履带式和轮式拖拉机，还有配套农具，后来体制改革，大队变成了村部，就突击变卖家产，外面来了许多经纪人，把好点的能干活的都买走了。

这五台破车都是被人选择剩下的，都是开到车斗上拉回来的，那边还有个土堆子看到没？就是链轨车下拖车的台子。

见丁文东有点不相信能开走，就说：“这是废铁价买回来的，看见铭牌没？两毛钱一斤，九千多公斤三千六百块，加上请人修理一下，吃饭什么的，都是花了五千块钱左右。五台车头三个车斗，还带着原装推土铲子，两个破播种机五台大犁子，全部才三万块钱。”

丁文东笑了下，说：“不错！按照我们说好的，每台算一万块，五台车五万块钱，剩下那两万是你赚的。”

“不能啊！哪能拿你这么多钱呢？我把剩下的钱给你拿来了，别的真的买不到了。”

“你那村子的林场谈得怎么样了？”

老杨笑着说：“春上谈这个林场的时候，大家都真的以为是我来这里承包，我那村里还有人问我呢！说怎么不把咱村的林场包下来？那边的支书和我是一个庄的邻居，他说那已经给人承包走了，每亩三块钱，一年一交钱，还是七八家人合伙承包的。他们还闹着嫌贵，说没有收成想赖账。其实那里真的不行，隔着公路西边就是回民村，牛羊成群结队的过来放牧，不好管理啊！”

“就像咱们这边这样，搞六十年，他们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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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好事儿呢！他们也用再不操心了。”

“多少亩？”

“那个村子人数多些，据说是一百八十亩，实际更大点儿，西南角太低洼被糟害四分之一，连梨树都不见了，哪里能长庄稼？”

丁文东看看他拎着的提包，说：“这样吧！你在本地人场搞得不错，买机器剩下的这两万块钱你收着吧！是你买拖拉机的奖金。还有五万块钱，我再给你拿两万，不够的话给我打电报，或者来找老王也行，你回去按照这个林场的模式，把你们村的林场买下来，承包时间越长越好，不低于六十年。然后，等他们秋季作物收获后，我们进去接收。还是挖掘机挖沟，挖深壕，挖水塘，不让人随便进来就行。粮食现在不值钱，头几年你可能赔钱，这不要紧，我给你些种子肥料帮助，地种活了，产量一上去，就名利双收了。卖粮食的问题，等我回来安排收购，比行价肯定高个一两分钱。你看怎么样？”

老杨失望一下，立刻恢复过来，想了下，说：“谈下来再说吧！说好了！它还是你的。这笔钱我就拿着了，那个建筑队的事情怎么搞？”

丁文东笑了起来，说：“你看，铲车挖掘机、搅拌机钢模，钢管支架，平板震动器和斗车，咱都有了，想搞的话，再添点灰桶就行，咱随时都可以开始。这个人员招聘问题，我在本地认不得几个人，你就得提前操心了。选拔人员，不能找那投机取巧，偷奸耍滑的，文化程度尽量高点儿，起家元老级别的人，将来都是公司骨干，这一点，你比我理解意义吧！咱们在秋忙后招兵买马，肯定人家不相信咱草班子的能力吧！等那边林场盘下来，咱先给自己盖房子不就行了？这边的几个人都很有经验，建筑和装修都学的差不多了，倒是叫魏老六过去担任技术指导，他是工程兵出身，搞个民用建筑肯定没问题。”

“那招多少人合适呢？”

“开始搭台唱戏，不要太多，主要是培训大工，这边我准备叫王志峰魏老六再带个人过去，就有三个人了，你再找十来个，不超过十五个人就行。”

老杨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先回去了！”

丁文东对他挥挥手，看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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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的装修持续了四天，每天天亮开始，一直干到天黑还要开灯干一会儿，有时还加班，除了吃饭休息，就没有停顿过。

这个过程是自己的小院优先。整座小院是十五乘四十五米的南北长方形，是个合面院子，所谓合面，如果是四面都有房子，那就叫四合院了，合面院子就是有相对的房子，中间隔着天井。小院的装修比较高级，复杂又烦琐。

北侧是正房，原来只是浇筑个平房顶棚，里面有支撑承重墙和几个站柱，十五米宽十五米进深，建筑面积是二百二十五平方，占据了整个院子的三分之一。现在要做铝合金落地门窗户扇，还有电线水暖线路，需要新的隔断。整浇屋顶上面的隔热层是塑钢瓦，也要重新刷油漆。

对面是四间房子，包括回廊、进深十二米，也是混凝土整浇屋顶，上面搭建隔热瓦，和北侧一样，也是安装推拉式铝合金落地门窗。院子所有朝外的窗户，全部加装防盗格栅。

北侧是自己的住房，南侧一排是老王和魏老六的住处和客房，东南角还有个厨房。

天井院子不太大，十五乘十八米的长方形，埋设有下水管道，上面要铺设带条纹的水泥砖。室内地板砖垫层已经固化可以进人了，丁文东就过来查看，准备开伙测试一下。

西边大院子里，北侧九间工人住房比较简单，也很烦琐，安装门窗玻璃，厨房砌了灶台碗橱，连接水管、砌操作台、水池、下水道。卫生间是冲水旱厕，贴瓷片、砌便池，院外要砌密封式化粪池，然后就是每间房子铺设电路。

祝崇祥来到林场请机器，还给丁文东送来一块肉，还是自己送给王大舅的，王大舅拿着它送给了祝崇祥，转了一圈现在又回来了。这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别说和尹红是那啥雇佣关系了，也不能计较礼物贵重与否，就是阿绣的二叔，姑姥娘家的儿子，还同是小王庄的两代外甥，自己又是晚辈儿，这多重关系，绝不能留下礼物。.

二表舅也很坚持，说你给咱帮忙了！给尹红安排了工作，一定得收下。最后，丁文东收下篮子里的一瓶荸荠罐头，一袋饼干，说其余的带回去给弟弟妹妹们吃吧！

至于收割机的事儿，当着王志峰的面说：“林场的稻谷收完，叫志峰舅开回去，给你们帮忙，我过几天就走，有事儿就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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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表舅看看场上还晒着玉米，这边忙得不可开交，看来自己还得等待。他谢绝留饭，说要回家打场，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他前脚刚走，丁文东就坐在院墙外梨树下钓鱼，祝道凤和姚四凤放假了，都在塘边梨树下写作业。

东院院墙外就是个大水塘，这里是依据原来的梨园沟改建挖掘的，面积三亩，深度四米左右，取土垫高周围土地。周围还留有几十棵梨树，因为过了花期，也就没有修剪，上面一个梨子也没有，只有乘凉功能。

池塘里都是新水，清澈见底，哪里能有鱼？老王给放了两千尾草鱼苗，现在还没有一指长，还是两只大眼睛的胚胎状。

即使这样，祝老爹也是煞有其事地在水里扔了许多梨树枝，说是防止偷鱼的来撒网。他还挑来猪粪人粪尿泼进水里，又扔了些杂草，说水质太寡淡，这是鱼饲料。

林场来了辆吉普车，是陈相义夫妇来了。

东院里没有一棵花木树，院门不大，开在西侧偏南位置，院子地面很白净，四角留着栽花木的花池，还有小型假山流水池小摆设。一眼看去，陈伽就喜欢这里了。这种古朴典雅风格，异常清幽，和外面的噪杂区别很大。东面围墙边上是一条檐廊，连接南北房子。整个院子都是造型优雅的红漆柱子。

走进北侧正房，再次颠覆了陈伽对农村居住条件的认识，窗明几亮就不说了，这现代家具也是自己没见到过的，哪里来的？到卫生间看看，抽水马桶就高级得令人感慨。而且，北侧主房里就有三个卫生间。

再去南侧王工程师的住处看看，十二米进深的套房，每人一间房子，室内也安装有卫生间。而且床铺整齐，床头墙边还有折叠式蚊帐，衣柜书桌摆放讲简洁合理。厨房也很干净，竟然还有煤气灶、电饭煲和冰箱，刚想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就听见外面车子响。

陈相义夫妇到来，被四凤领到东院，一眼就认出陈伽来，这不是陈家孙女吗？怎么来到咱这穷乡僻壤小旮旯来了？

陈伽和阿绣招呼客人坐下，就对着东面院墙外喊一声：“师傅！来客人啦！”

对陈相义笑笑说：“我是丁队的私人医生兼秘书，他还是我师傅，正在东边钓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