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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陆子华一起来的,还有个中年军人,刚到会议室坐下,就急切地说了来意。
一个是取消对丁文东的处分决定,恢复原有的待遇,同时,根据他目前的伤势,结合他从事的商业活动,准许他自愿退役。还有一件事是,这位军人的父亲已经到了病危阶段,想请丁文东出手相救。
来人姓肖,丁文东一看他面相就明白了他目前的处境,煞有其事地叫他不要说出名字,只需写出父亲生辰八字,先看看寿限再说。
看着一行数字,丁文东写出四柱干支,然后写了一溜符号,说:“这个人今年六十九岁,到了个关口,一生戎马,执掌虎符,声名显赫。他的时运和数字七有密切关系,十四岁行运,初限艰涩,二十一岁时开始正印亨通,一生戎马倥偬,四十九岁后,有七年牢狱之灾十年厄运,之后又云开雾散,重登青云。脱困之后还有十四年正运,然后大限之期应在今年的立秋之后交气前后。这人受到太多苦难摧残,身心疲惫,天命如此,我这点微末医技,也无力回天。”
来人很沮丧,问:“不是说还有十四年正运吗?应该从什么时候算起?”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以数字七为单位,四十九加七,再加十四,大限应在今年的虚岁七十上。今天是四月初十,到立秋还有七十天,立秋节气到交气,还有六到七天时间。等会儿我们去吃午饭,午后请回吧!多陪陪老人。”
中年人仔细盯着那张满师符号的纸看来看去,不明白是什么天机密码,但已经听明白了,他老子的去世时间,是在立秋后六七天左右的时候。
陆子华出来看看周围的环境,看看跟出来的丁文东,说:“没有其他办法吗?他才七十岁啊!”
“什么话?我虽然没有行医执照,但也有一颗治病救人的医者仁心,我能见死不救吗?医生也有医生的规矩,这世有两种人救不了,一种是必死之人,另一种是作死之人。即便能逆天改命,那也不是必死之人。”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那件事确实是我不对,不该让你独自顶缸,但你也不能用这种唯心主义的算命法来搪塞我们吧?”
“唯心主义?这世上,发生任何事情都有它的道理,我也没有责怪你吧!你来找我,说明还信任我,我也没有拒绝啊!但你不能这样污蔑我们的传统文化,这不是唯心论,只是你的理解不到位而已!我学习这个,正是要事前计算一下,看事情是不是可为,本身就无力回天的事儿,大家都劳心劳力,结果也是得不偿失的。”
叫肖茂的中年人就在门口站着听他俩讨论,什么叫得不偿失?那就是还有办法呀!就过来插嘴说:“丁队!听话音儿,你还是有办法延续老头子的寿命的,说吧!需要什么代价?我给你弄来!”
丁文东叹口气,说:“你还有老爹在,有父母可以孝敬,我很羡慕,也支持你。事情不是没办法,而是这药材太昂贵,你买不起!有的材料,我也弄不来,走吧!我带你做点准备,找点替代品,或许能争取一下,成与不成,只能尽人事听天意,死马活马全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你们下午睡觉,我给你们合药,晚饭后你们就回去。”
叫王小林自己做饭吃,好好看门,丁文东驾驶帕杰罗,带两人去了东边林场,这边还在紧张收麦子。阿绣和陈伽戴着草帽,在晒场上翻晒麦子,看见陆子华来了,就招呼到东院歇着,这边做饭加菜。
丁文东说:“不用忙活了!随便吃点就算了,我们还有事儿!”
进库房找出来个大木箱,找来两床小被子,箱子里面钉一层棉被,外面也钉一层,然后找来塑料膜,外面蒙着钉了两层,里面也钉了两层。
“这是干什么?”
“家里没有保温箱,你要携带一些生物制剂,必须低温保存,长途运输。”
小青年下乡卖雪糕冰棒,就是使用这种简易保温箱。一箱装两百到四百块雪糕,早起去县城取回来,一路吆喝叫卖,到午后就卖完了,批发价有几种,普通水果味硬冰棒二分五一块,开始卖一毛钱一块,频繁掀开箱子,融化很快,到中午时就化的差不多了,五分也卖。有时半路自行车坏了,最后化成冰水,冰水也是甜的,舀一杯也是一毛钱。
还有奶油雪糕,批发价五分钱,卖两毛一块,后来中午卖一毛,还有种更贵的膨化糕,就是吃着嘴里起沙的那种,也带着奶油,实际上就是冰激凌的一种,批发就要八分,卖三毛,有时也是一毛就卖。
这些小青年很精明,一直说自己的刚取回来的,不掏钱坚决不开箱。
丁文东做起这个,司机们回来倒麦子,一看就笑了起来,说:“老板要给我们买雪糕了!”
割麦子了,姚大舅就说他家管饭,中午杀鸡煮腊肉的,看见东子带着客人回来了,又叫大凤多炒点菜。
他和祝大表舅约定了,每年收获季节,两家各管一顿饭,反正收获时间缩短了,种地也及时。这顿饭由他们买菜,还是在东大院厨房做的。
这顿饭人较多,两家人就十多个,加上两个林场的十多个工人,连晒麦子,四个老人都没插手。
麦子本身就熟透了的,下午就能进仓库,今天收获姚家麦子,他家的灌包码垛,祝家的明天收割,也是码垛起来,丁文东的麦子还是散装,今天就进仓三万多斤。
午后,陆子华在东小院睡觉,肖茂睡不着,非要跟着东子出去,看看他要干什么!
丁文东开着帕杰罗,跑到镇上最西头的寨河边上,那里有个冷饮厂,生产单一的品种冰棒老冰棍。
两人抬着箱子进屋,要求装满。
乖乖!这箱子够大,两个工人过数,给装了四百八十块。一算账,三分钱一块,十四块多。
丁文东叫装十五块钱的,然后搬进后备箱,一溜烟回家了。..
他让工人过来吃冰棍,水果味的硬冰块没什么特点,就一个凉字了得。
他回到小房间里合药,拒绝肖茂来看,鼓捣了两三个小时,做出来六颗密封蜡丸,上面贴着数字符号,然后叫陆子华和肖茂进来,说:“这六个药丸,说成份药理的话,估计就得一本专业学术专著来解释了,我不解释,相信我的话,等会儿就走,明天这个时候,患者喝下第一个,这上面有号码,然后间隔二十四小时,每天一个,空腹温蜂蜜水送服,连服六天。”
“别说我没看见人就下药,效果别的我不敢说,立秋后第六七天,交气时间能冲过去,就能多活六到十四年!下一个七年之后,不用再找我了!因为,我自己还不知道是不是活着!注意两点,一个是,这药丸冷冻冷藏保鲜,温度要求不能超过十五度,这箱雪糕,不掀开的话,二十四小时肯定还可以维持冰点。回去喝下第一个,其余的冷冻保存,服用之前提前一小时拿出来升温,不能提前打开蜡封,氧化了会功效降低。”
“另一个是什么?”
“患者禁酒,任何酒精类饮料,包括饭菜里的料酒,都不能吃。醉虾酒糟鸡啤酒鸭之类,必须在明年年后,也就是服完药之后,四个月以后才能吃,但还是要尽量避免这类食物。”
丁文东拿出个塑料盒,封装了两层,拿到帕杰罗后备箱里,在冰棒堆里扒个坑,把盒子埋进去,扣上箱子,说:“走吧!路上小心,不要交给谁化验了!说句不中听的话,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一切还得看天意!”
麦忙假有十天左右,祝道绣的三妹祝道凤和表姐妹四凤老妮也回来了。
老妮脸上的胎记已经消失不见了,眼角眉骨那里还有个二分硬币大小的暗斑,也就只是颜色稍深点,原来的大片紫红色已经变得光洁如玉,令小姑娘容光焕发,笑容也多了起来,敢于把头发扎起来,绑在脑后了。
丁文东看看那块暗斑,说:“这个要消除的话,必须再扎针。不然它还是病灶,你现在年青,处于生长期,还不用担心扩展,未来几年,你的情绪变化会很大,生气了情绪烦躁,或者生病了,抵抗力免疫力下降,还会蔓延的。”
老妮害怕了,说:“为什么会有情绪变化?”
“恋爱了啊!那是甜蜜的烦恼事儿,你现在还不懂,以后理解了就晚了。”
老妮有点脸红,看看阿绣姐,没有反驳,说:“我怕针!”
“不要紧,把眼睛蒙上,叫大凤和阿绣来守着,和你说着话,你就不会害怕了。其实扎针并没有多疼,都是心理作用!”
老妮说:“什么时候扎?”
“过几天吧!这几天太忙!我还有事儿!等几天你去西边林场,我在那等你!”
林场的第一次收麦结束,没有标包,不知道有多少。但根据长势估产,林场的地比姚祝两家的高地比率大点,平均单产也会高点。
姚家和祝家是标包的,平均折合九百五六十斤,是村里其它地块的两倍多。丁文东的麦子长势更好点,应该能多三五十斤,过了千斤吧!
就是祝从学置换过来的土地,稍加改造,也有近八百斤的产量,他家麦子底肥没有这样大方,除草剂使用也差些,这个收成也不错了。
周大旺和王志宇出门给其他人收麦,当然是自己工人优先了。王志峰高君义几个在家种地,还是播种玉米,水田撒种,种植旱稻。然后十来个人背着喷雾器打苗前封闭药,姚大舅几个就用化肥袋子缝制的大单子,蒙住菜地蒙住猪圈鸡舍。
药雾随风飘散,黄瓜秧豆角秧对乙草胺敏感,轻则卷叶焦黄几天,重则全株叶片脱落甚至枯死。这边打完药,还要用水管把菜地作物全部浇淋一遍。
丁文东和老王、魏老六带着四个李凤绪刘建中几个小工,开始在西林场钢材仓库里裁切焊接,用送来的机械设备,葳弯机械葳弯钢板,制作各种钢铁门窗外框,焊制大铁门。
这四个小工原来是魏老六的帮手,其中还一个叫茅西的最勤快有眼色。不仅电焊工艺讲解一遍就敢上手,他能看两遍师傅给大拖车改装油压自卸装置,就能理解那些繁琐的程序步骤。
他的名字名副其实,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发线太高,竟然有谢顶的迹象,额头上方向后很远头发稀少,外号叫毛稀。
丁文东开始真的以为他姓茅名西,后来才知道他姓金,和金乔治是同村的伙伴。
既然他有这方面的天赋,你几个高中生的领悟能力更高些,就叫老王指点他一下,提拔他担任这个机械修配组的组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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