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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峰——寒梅山庄。
梅峰的春秋时节总是雾气弥漫,时不时的雪花飘散。山间的雾也只有在夏天才会散开,并且散开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两个时辰——中午太阳最旺的时候,雾才会慢慢散开。
其他时节时,山庄永远都在雾中。
特别是刚过完年,雪将融未融,雾气更甚。
“啊1的声音响彻云霄,屋子都仿佛经不起这震耳欲聋的响声,有些摇摇欲坠,接着传来马儿嘶叫,踏踏的马蹄声。马儿背上绑着缰绳,后面拖着一个断臂,飞奔而来。断臂所过之处,皆鲜血淋漓。
衣涟两眼无神,全身轻颤,苍白的脸上挂着鲜红的血迹,站在那一动不敢动。梳着两颗丸子头的少女从马儿消失的地方疾跑而来,一望无际的草原,野草疯长,疾跑而过带起的劲风使草儿疯狂摇摆。少女那双黑白分明的的大眼睛,又灵动又讨喜,快速的向四周观察。
跑过来的少女是寒梅山庄的小丫鬟——阿随。
“小娘子,没事吧?”
衣涟呆呆的站在那,还未缓过神来。
阿随走过来,虚扶着她走回去。
“我带您回去吧。”
衣涟手搭在阿随臂上,慢慢转身。她双腿软得当下便坐在了地上,如何也站不起来。
“这二少爷也真是的,有客人还如此……”行事。
“发生何事了?”阿随后面的话,被洪亮的男声所盖。阿随被惊得吓了一跳,抬头看到两步做三步跑过来的男子。
“阿郎。”阿随低下头,对着近在咫尺的人行礼。
眼前的人是匹家当家的,方才她险些说了二郎君的坏话,若是阿郎听到了,定是要说教她一番。
匹雨随意的点了点头,蹲下身子,关切的问衣涟:“能站起来吗?”
衣涟尝试着站起来,无果。
“我扶你。”毕竟男女有别,匹雨不敢过于越界,只是礼貌性的抬着她的腕臂,让她能有支撑点站起来。
匹雨吩咐道:“阿随,你扶着衣娘子先回府。”
阿随连忙走过来,扶着衣涟,两人慢慢的走回去。天边云朵层叠,又厚又白。白云随风漂浮,良久,才移动了点儿。他忍不住轻叹一声,而后转身朝马儿来的方向去。
匹三郎看到衣涟时,两眼发光,直碌碌的盯着她经过自己身旁。
衣涟的身影已在那扇门之后,他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门,吞咽着口水,回味了良久。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画面,笑得一脸猥琐。
匹雨从后山回来后,有些担心衣涟,便去了她房间。房门敞开,衣涟坐在门前的门槛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匹雨怕打扰了她的思绪,轻轻的走过来,倚靠在红色大柱子旁,看起了园中景。
时间仿佛凝固,一切无声的流逝。风在耳边轻轻吹拂,园中青草随风摇摆。
匹雨又好奇的看了看女子,在想她到底是谁,仿佛是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衣涟回过神来,看向匹雨。
衣涟站起来,拍拍衣角看不见的灰尘,“匹庄主怎么过来了?”
“天气甚好,便四处走走。我见小娘子坐此沉思,不知方才在想什么?”
衣涟垂目,平和的神色变得忧伤。她轻叹一声,“许久未见父母,有些想念了。”
匹雨若有所思的道:“哦,这样啊1
“让公子见笑了。”衣涟微微低头,语气间带着丝丝歉意。
“不知小娘子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衣涟有那么一刹那间愣了一下,“之前在户部做主薄,如今……如今已辞官了。”
“等风声过了,小娘子也可去找你的父母了。”
衣涟微微的咧着嘴,神色悲苦,咽了咽唾液,笑道:“是埃”
“方才的事万分抱歉,我二弟有时心情不好,便会做些有辱斯文的事,你别太放在心上,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直接找我,我院子就在你隔壁。”
“匹庄主救了小女一命,小女无以为报,本该以身相许的……”
匹雨立马打断她的话,“在下只是受人之托,小娘子要谢就谢委托在下的人吧。”
“他我自然会谢,不过公子救我亦是事实。”
“你知道是谁要救你?”匹雨诧异的问。
“知道。从地牢逃出来的时候他说过,让我一直往东跑,到了翠竹山后会有人来接我的。”
“不知卢十一是小娘子什么人?”
“我与他是亲人。他是我哥哥。”
衣涟本是没兴致继续说下去,但突然想到个问题,便不由自主的问了,“郎君与他是如何相识的啊?”
“我与他是买卖的关系。我从他那买东西,一来二回的便熟络了。”
衣涟自是不信的,她了解卢仞,况且他们是兄妹,他不可能找这么没谱的人。她也不敢明问,既然对方说是那便是吧。
“那,他还好吗?”衣涟犹豫了一下,低声询问。
“除了面色有些憔悴以外,其他的看起来问题不大。”
哀伤的叹息传入匹雨耳中,让他也不免伤怀了。紧接着他又想起前天卢仞来找他帮忙的场景。
————
两天前,清面馆。夕阳西下,暮霭红隘。
匹雨喝着茶看着对面犹豫不决的人。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接着黑袍人又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月前的事儿,你应该都听说过吧1
匹雨点头。早晨匹心还特意提醒他,让他出门在外小心。
黑袍人又道:“前日遇到了点麻烦,华元死了,我只能找你了。”
难怪他今日穿成这样,看来遇到的麻烦不校
“你若是帮我这个忙,今日的药钱,便不要了。”
嗯,连药钱都可以不用付了,这感情好啊!
匹雨和黑袍人也算的上是熟人。他很少会在干事,请人帮忙之前,做这么多的铺垫。他好奇之余,也对他多了解了几分。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或人,需要他如此小心翼翼。
“你说吧,究竟是什么样的事。”
匹雨已经在心里做好了这件事大概会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外,会很危险,或者其他各种他无法想象得到的出乎意料之外的心理准备。
他既紧张又期待的等着他的回答。
“明夜子时,我想请你在翠竹山帮我接一个人。”
“就这事?”匹雨神情有些微妙,他既觉得好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匹雨想不通只是救个人,为何他神情会如此凝重。思前想后,匹雨也只得出这么个答案。
“很重要1黑袍人坚定的回答他。
“没问题。只是接个人而已。”
他答应的很痛快。
————
“不知小娘子是惹了什么人,我记得卢兄的势力在京城还是不错的,什么样的事连他都无法摆平啊?”
“是吗?”衣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骤然间听到了一些自己从不知道的事,不免加重了好奇心。
“卢兄在洛央的产业可是极广的,小娘子不知道吗?”
“他很富裕?”衣涟诧异的反问。
“说他富甲天下有些过了,可他确实是有很大的势力的。你应该听过裕王的事吧?”
“是五年前打退敌国,后来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解甲归田的裕王?”
“卢仞与他是好友,生死相托的好友。”
衣涟惊讶的看着他,这些事她第一次知道,她从未问过卢仞是做什么的,也从未问过卢仞有什么朋友,她只知道卢仞在她十岁那年来到她们家,来她们家的原因她也是一月前才知道的。
过年时,他们聚在家中,无意之间聊起的。她记得很清楚卢仞来洛央的原因,因为那个故事听起来很忧伤,很悲苦。
卢仞的母亲和衣涟的母亲是亲姐妹,因为家里贫穷父母便将二人卖了,换来的钱便用来养家里的弟弟。卢仞的母亲也就是衣涟的小姨,嫁给了在临澜开布坊为生的姨夫。他在临澜出生,长大,后来小姨因病去世,而小姨才去世一天,大街小巷都在传言:卢仞并非陆家亲生骨肉,说他母亲水性杨花,还不知道这孩子是谁家的呢。
陆家本是不信的,可流言传多了,他们由原本的不信变成半信半疑,再然后就一气之下把他赶去卢家了。陆家与卢家是亲戚,而传出来的流言都说他是卢家的。卢家大郎年少时生得英俊,到如今四五十岁的人了,还依旧是那般样貌,无甚变化。
或许小姨年少时与卢家的大郎确实是有交集,又或许他们真的有什么事,但也或许这些只是那些小肚鸡肠的人肆意编造的谎言,让人死了都休想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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