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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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崔二妮借来的这本书成了她的老大难，不是她不想看是完全都看不懂，那密密麻麻的字，崔二妮看到就想打瞌睡。然后让玉兰给他念，崔玉兰虽然一直在上夜校，但是认识的字也有限。

她断断续续的只能认识一些字，但是本来就是一本晦涩难懂的文言古书，崔二妮很难把它们串成一个故事。怎么办，崔二妮犯了难，觉得自己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说自己就没有这金刚钻，揽的什么瓷器活。这下还书都不知道怎么还，万一到时候崔战胜问自己看的怎么样来，该怎么回答，自己根本就是不知所云。倒是有一句崔玉兰看明白了告诉她的，就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这句话就是自己心境的真实写照，不知什么言，全是辛酸泪。

“你说爹，重男轻女，不让我上学，光让我干活，你说我要读点书，认些字，我至于像这样睁眼瞎吗。”崔二妮急的直怨爹。

“要不你跟我去上夜校吧。”崔玉兰提议。

“现在上顶个屁用，再说了你上夜校这么长时间了，你还得第一名呢，不也看不懂吗。”

“二姐，你说你，我好心劝你吧，你倒贬低上我了，还不是你，明明自己不认字还非要给人家借书看。”

“我还不是因为……”崔二妮欲言又止，喜欢他，想要接近他这样的字眼，即便是心直口快的崔二妮也说不出口来。

“那现在怎么办，把书还回去吧，反正也看不懂。”

“那多难为情，不行，把饼子找来。”

饼子来了也是个百搭的，饼子上学就是个混子，认字也没有比玉兰多到哪里去，好歹是多一些，用拼音把生字写到了纸上，让姐俩去揣摩。把崔二妮给气的，直骂饼子不争气。

“这样吧，二姐，万事开头难，明天我给战胜哥先问问，然后再说你给听，你看行吗。”

“我看行，非常行，你明天一定要问埃”

“恩”

“赶紧睡觉吧，我早就困了，一看见那密密麻麻的字，我就犯困。”

“你先睡，我再看两眼。”

借着摇曳的烛火，崔玉兰把第一页看了三遍，然后把自己实在是不认识的字都腾在了本子上，准备明天给崔战胜问问，看了三遍以后，他大概知道了第一页说的什么了，但是仍然不知道这个故事要说什么，感觉就像是个神话故事，又像是佛经一样，有很多禅语。

崔玉兰忙了一个晚上，却被一晚上都在呼呼大睡的崔二妮早早给叫起来了。

“你看一下，我今天穿哪件衣服。”

“哪件还不一样，反正都是旧衣服。”崔玉兰没睡醒，还有点起床气。

“旧衣服也有更好一点的啊，哪一件更好一点。”

“你说你这堆衣服，颜色是一个颜色，款式是一个款式，除了补丁的数量不一样，哪里还有其他的比较，你就把那没有补丁的穿上就好。”崔玉兰真的是不理解春心萌动的少女的想法，明明没得选择非让自己帮忙眩

“你看，这不是还有的比较吗，那就这个吧，这个是去年过年的时候新做的，就它了。”崔二妮自顾自的开心着，完全没有顾忌满脸黑线的崔玉兰。自己的认可有那么重要吗？

“我说你干活去了，穿件好衣服，让爹知道了又该骂你。”临走时，崔玉兰还没有忘再补上一刀，气的崔二妮直用白眼勾她。

等到了队里，崔月霞早就到了，正和崔战胜一起看那本西游记呢，故事是听说过得，但是古文言文崔月霞也看不明白，但是肯定也有故意接近崔战胜的意思。

这可气坏了精心打扮的崔二妮，二妮瞪着眼，噘着嘴，冲着崔玉兰说：“兰儿，快上。”

“哦。”崔玉兰也是听话，真就雄赳赳气昂昂的挺胸抬头的去了。走到他们身边，却没好意思打扰他们，只是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崔战胜教崔月霞认字。

她觉得，崔战胜认真的样子很养眼，看着异常舒服，他的声音很温和，听着如沐春风。

崔二妮看她站那不动，也不说话，急得推了推她，崔玉兰被推着往前走了一步，听到声音，崔战胜抬起头来，还是那张干净的英俊的脸，见到玉兰，露出大大的微笑。

“你们来啦。”

“战胜哥，我也有几个字不认识，你教完了月霞姐也教教我好吗？”崔玉兰客气的说。

“恩，好。”崔战胜满口答应，然后又低头教起崔月霞来，不过他唇角弯弯，感觉有得逞了的得意的感觉。

“你干嘛让他先教崔月霞？”二姐不甘心，她不想看到崔月霞缠着崔战胜。

“总要有先来后到吧，谁让你在家里选衣服不早点出门的。”呵呵，好吧，崔二妮白了她一眼，坐下来开始扒玉米。

“哎呀，好大一个蛆埃”崔二妮大叫，崔玉兰知道，二姐本来就不是个胆小的，根本就不怕这些虫子，这大呼小叫的无非是想要崔月霞他们快点结束，上工的时间本来也就要到了，崔战胜抬起头，看见队里人渐渐多了，他小声跟玉兰说；“等下了工，我们去田间地头，我教你，现在先干活，要不队长要骂的。”

“好。”崔玉兰只觉得耳边有崔战胜的呼吸，吹的耳朵痒痒的，不由得红了脸，她低下头，防止被别人看到。

但是崔战胜却看到了，看到了她脸上的红霞，甚是好看。

“崔战胜跟你说啥？”

“说下了工再教我，现在先干活。”

“哦，那咱俩换换地方。”好吧，于是乎昨天的场景重新上演，崔战胜在两个人中间，回答了一个人的问题，赶紧回答另一个人的问题。

那些个想要接近崔战胜却没有贼胆的其他女孩们和那些个家里穷不好说媳妇的其他男孩们只有在边上羡慕嫉妒恨的份了。不过这样也好，大家心里有火气，这堆玉米成了大家撒气的工具，干活的效率都无比的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