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章 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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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本以为能少个对手，却不料反倒坐实了甄志丙意图奸淫女子的恶行，气得脸色铁青。

此时，昏死多时的甄志丙却是晃晃悠悠地醒转过来，正看到马钰站在自己身前，气若游丝地唤了一声：

“掌教真人……”

见甄志丙此刻醒转过来，马钰立即对自己身边地孙不二吩咐一句：

“不二，你先带志丙这个孩子回去，调养好身体。”

只是，他这声音虽不大，却也足够沈翼听清楚了，沈翼当即上前一步，嘲弄地说道：

“怎么？堂堂全真教竟要包庇一个淫贼不成？马钰道长，你如此行径，当初怎么有脸一口一个礼教地逼我义母自尽？”

马钰被气得脸色通红，却也无可奈何，当初他乱管闲事，如今被人抓着把柄找上门来，也确实是报应了。

但，在马钰看来，自己可以认错受罚，但全真教绝不能就此受辱。

马钰当即脸色一沉问道：

“你想要如何？”

“不如何，我就想看看，全真教的清规戒律到底做不做得数，这甄志丙犯了酒色财气一戒该如何处罚啊？”

沈翼话说得不重，马钰却是脸色一变。

如今全真教三代弟子中，多是些资质平庸，酒囊饭袋之辈，只有尹志平和甄志丙两人算得成才。

可尹志平醉心于内丹练气一道，不愿多理会俗务，可以说，甄志丙已经是全真七子内定的全真接班人了。

如今甄志丙犯戒，按照全真清规，他是犯了酒色财气一戒，按律是要逐出师门的。若是当真如此处罚，无论是利益还是情感上来说，都是马钰不能接受的。

但若是不能严肃处罚，也就意味着全真教的清规戒律，也不过是放屁。此事若是宣扬出去，全真教在江湖上也将难以服众。

马钰毫不怀疑沈翼会将此事宣传出去，一时之间，马钰竟是陷入了两难境地。

而那甄志丙，在清醒过来之后看到小龙女，立即就回想起了自己昨晚到底做过什么事了，脸色顿时一片煞白。

在见到马钰那难看的脸色之后，甄志丙更是意识到了自己给全真教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一时竟不知哪来的力量，支撑着他不顾下体的伤痛站起了身。

“掌教真人，此事确实是志丙的错，一时意乱情迷，犯了色戒，竟险些坏了龙姑娘的清白。”

眼见甄志丙竟主动承担错误，马钰一惊，他隐隐感觉到甄志丙要做什么了。

“此番，也多谢这位仁兄，阻止我犯下滔天大错，否则志丙此生万死难辞其咎。”

见甄志丙竟还向着自己行礼道了一声谢，沈翼原本嘲弄的脸色也转为了敬重，虽然他依旧不齿甄志丙对小龙女的意图，但却也敬重他这般敢作敢当的好汉气概。

“龙姑娘，此番罪孽，皆在于我趁人之危，却与师门无关。龙姑娘若要惩治，只惩戒我一人即可，还请不要牵连在下师门长辈与师兄弟们。”

最后，甄志丙重重地跪倒在小龙女地面前，沈翼也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死志，如今的他只求能死在小龙女的剑下。

只可惜，小龙女却连这个机会也不给他：

“沈公子已经代我惩戒过你了，我自然是不便再惩戒你了。现在，只看你师门如何惩戒你。”

甄志丙默然，缓缓起身，走向了马钰：

“掌教真人，此番弟子有辱师门，罪无可恕，还请掌教真人赐弟子一死，以正我全真教清规。”

马钰沉默，甄志丙知道，马钰心中犹豫，无法做出决断，当即抢过马钰腰间佩剑，不等马钰阻拦，便朝着自己脖颈划去。

鲜血飞溅，甄志丙的身躯瘫倒在地上，他死前的最后一眼便是看向小龙女，然后，他便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合上了双眼。

见甄志丙自刎于身前，马钰和孙不二，这对全真七子中唯一的夫妻，竟是双双扑在甄志丙的尸身前痛哭起来。

抬起头来，马钰用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语气，颤抖着问向沈翼与小龙女二人：

“如今，不知道两位还有何见教？”

小龙女只是摇摇头，沈翼却是沉重地开口：

“你们全真教加起来，恐怕都不及他一个人有担当和血性，只可惜，你们没有教好他。”

说罢，沈翼便拉起小龙女扬长而去…………

一步又一步地踩着阶梯而下，就如刚刚两人踩着阶梯而上一般，但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终于，到了山脚，沈翼已经看到了等着他的马车和梅超风三女，他知道，是时候道别了：

“龙姑娘，你接下来应该是要往襄阳去了吧？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嗯，沈公子，那你接下来要去哪呢？”

听到小龙女这样问，沈翼一指穆念慈和包惜弱，说道：

“先陪着念慈和义母回牛家村，正好也可以从临安出海去桃花岛，所以这一路估计会是往江南走去。”

“那接下来呢？”

沈翼的脸上挂起了一抹笑容：

“接下来？那我就不知道了，大理？西域？昆仑雪山？感觉都很有意思，我应该会都去一趟吧。”

“那么多地方啊，那看来，此生是再难见到沈公子了。”

见到小龙女脸上挂起一副隽秀的笑容，沈翼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襄阳的郭大侠似乎在准备英雄大会，到时候我定然会去看看热闹。若是那时候龙姑娘还在襄阳，我们说不定还能见面。”

说罢，沈翼几步下去，带着三女乘上了马车，驱车离开。

小龙女则是默默地望着沈翼一行离开，直到马车逐渐离开了她的视线，她才起身，踏上前往襄阳的道路。

只是在她心里，除了寻找杨过之外，却多了另一番念想：

沈公子，望来日英雄大会时再会。

……………………

“义母，你这是……”

沈翼以为这么多年下来，自己应该早就已经适应了包惜弱那心善的性子了，但看到此刻包惜弱怀中那脏兮兮的小乞丐，沈翼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抱歉，翼儿，我看这个孩子昏倒在路边实在是太可怜了，一时不忍心就将他带回来了。”

“罢了，前方就是侯监集了，等我们到了那，再帮他找一个好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