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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昏睡多久,刘希希逐渐恢复意识,头还晕着,眼皮重的要命费了好大心力才堪堪睁开一条缝。
此时已入夜,弯月悬空,四方黑影绰绰,街道早没了白日时的热闹,孤零零的大槐树被夜风吹的哗啦啦响,而她就被捆绑在大槐树上。
“该死”刘希希咒骂一声,修仙的都这么没道德的吗,对一个凡人弱女子下手这么重,还没人性的捆的这么紧,她是会飞还是会瞬闪,有必要吗。
刘希希下意识的召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上,奋力割着麻绳,她是不会飞也不会瞬闪,但她跑的快呀,只要挣脱了这绳子她有八成的把握跑成一阵烟。
这时,通通通一连串重物砸地的声音传进刘希希耳中,刘希希吓的一激灵,割绳子的手也停了,警惕的用身体挡住了手上的匕首。
抬头睁眼,就见砸到地面上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重物,一个个的都是完整的人,还全都是黑衣蒙面的强壮男子。
只是这些男子一砸到地上,就跟死猪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这什么情况,大半夜的,她被莫名其妙的绑在树上,不知其所为,且绑了她的贼人不知所踪,而此时眼前凭空掉落七八个趴平的黑衣壮士,她作为唯一的现场目击者,是不是不该醒着!
这么想着,刘希希迅速垂下头眯住眼,装作还没醒。
然后她就听到可恶的斯文败类蓝衣公子说话的声音,不过这声音跟白天嚣张傲气的语调甚是不同,颤抖,怯懦,哀求……
“表弟不可,我可是你表哥啊,咱们是有血缘亲情在啊,你不能对我动手……”
“闭嘴吵死了,我都说了不认识你,是你们非要追着找打,还敢绑我媳妇,饶不了你们这群坏人。”
这硬气又憨憨三句不离“媳妇”俩字的声音,不是柱子又能是谁!
刘希希闻言,心口一颤,是有一些惊喜。悄悄侧头,闭一只眼睁一只眼,就看到远处黑暗的阴影中,柱子灰扑扑的身影如泰山压顶般压在蓝衣公子的身上,揪着领子将人压的死死的,柱子一拳又一拳殴打着那张端正斯文的脸,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直把蓝衣公子打的晕头转向,这人一开始还能张口叫嚷几句“表兄弟亲情,手下留情”,只是他越嚷嚷,柱子打的就越起劲,到后来干脆也不叫唤了,直接躺平。
不知最后是被打晕过去了还是断了气,柱子收手站起来时,地上的蓝衣公子一动不动,身上的衣服不带血星还算干净,只有那张脸鼻血嘴血眼眶冒血肿胀的堪比猪头。
柱子打完了人,泄了一肚子的怒气,人也平静下来,转头望向刘希希,似笑又羞恼,折身走来。
这人长身若柳叶扁舟携带着冷冷月光,姿容清冷,宛若天人,而不自知。脚步坚定,目标唯一,亦如游荡的孤狼寻到终极目标。
刚目睹了一场凶案的刘希希不知自己是该开心还是该气恼,这人为什么会不遵守约定突然消失又为什么要返回,她需要追究吗!似乎没资格。
不过此时此刻两人都平安无事,就很好了。
“媳妇我赶回来了……”柱子一边迈步走来,一边在努力组织语言怎么跟媳妇认错。
还没到跟前,就见刘希希已经自己割开了麻绳恢复自由,继而召出一把长枪,对准柱子。
柱子略微愣神,但还是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
砰一声,柱子眼皮不眨,身体更是不闪分毫,腰边衣角被看不清的影子擦出了一道裂口。
继而就听到身后蓝衣公子一声痛哼,扑通倒地,此人这次是真的晕死了过去。
刘希希收回麻醉枪,快速从柱子旁跑过去,到跟前检查蓝衣公子是不是真的中招了,方才这人悄咪咪爬起来,手上有灵光聚集,不用想都知道这人是要背后下黑手。
刘希希来不及解释只好先一步给人打上一枪强力麻醉剂,弄晕过去再说。
刘希希又开始动手扒人衣服,搜过袖口胸前,还解开腰带细查,还真让她找到不少值钱的好东西,可惜没找到能证明身份的牌子一类的,这让她怎么辨认这人的身份。
想着,刘希希又去搜其他几个死活不明的黑衣人。
这一搜,有用的东西没搜出来几个,倒把刘希希吓了一跳。这些人都死了,死的干脆,就好像前脚还生命旺盛的竹子被人眨眼砍断,连一点挣扎缓慢赴死的过程都没有,可见当时柱子下手是有多重。
这一时,刘希希有点恐慌了,她到底是捡了个什么样的男子,那日他还清明之时他说他是好人,只是这“好人”的定义跟刘希希心中的定义是否一致!
一时间柱子整个人的形象在刘希希的脑海里蒙上了一层黑雾,诡异妖邪,仿若深渊。
这一刻好似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柱子不是村头二傻子,而是一只潜藏的猛虎,正常人哪里敢与烈虎相伴,怕不是嫌弃自己命长。霎时感觉后背冷的跟被冰锥刺到了似的。
柱子站的笔直,半垂着眼皮,浓黑的睫毛倒遮着瞳孔,遮住他眼中的惶恐不安,嘴巴紧闭,两只手耷拉在身旁两侧握的很紧,正如一大早误会刘希希要赶他走时一样的不忿紧张。
“媳妇你生气了对吗,我没听你话自己跑了,还跟人打架,还……”
“还抢人包子!是不是。”刘希希叉着腰假装微怒,她敢真的怒吗,就算上天给她一个不死光环她也不想来一场虎口求生,妈呀,守着这么一个炸弹可真是身累心也累。
“啊!媳妇你怎么知道。”
“自己做了好事还怕人知道1
明明是被责备,柱子却突然憨憨一笑,“也没有媳妇说的那么好,我就是动手快些,脚步快些,没被胖子看到脸,也没被追到。媳妇放心,这事儿我熟着呢,而且我还给媳妇留了两个。”
柱子欢欢喜喜把藏在怀里的两个包子拿了出来,还一步三跳的落在刘希希面前,笑嘻嘻美滋滋的奉上俩包子,等着被夸。
刘希希倒吸一口气,这傻柱子偷窃人包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扬言顺手的很!莫非他以前做过不少,竟是个惯犯!
那看来所谓的“好人”跟她认知中的好人是有些偏差了。
刘希希笑笑,不想吃,可随着她肚子咕噜噜猛烈叫唤,她还是忍不住对“赃物”下手了,大不了明天她亲自上门赔钱去。
钱啊!一想到辛苦到手的铜板转头给了别人,刘希希就心肝肺轮着疼。
指挥着柱子把一地尸体弄出柳镇找了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抛掉,又重新返回大槐树,被吊在树上的蓝衣公子还昏睡的死死的。
一边在大槐树下欣赏着“荡秋千”的恶人,一边询问柱子一下午的经历。
从柱子乱糟糟的讲述中,刘希希大概明白了。
照这些恶人所言,柱子应该是某个大家族的流落在外的外甥,这些人扬言是来寻他回去,满口仁义,“请”自被一伙恶人用到了极端。幸好柱子实力还在,不但不认他们还撒腿绕着镇子跑了几个圈,那笼包子也是跑第二圈的时候跑饿了顺路顺的,最后知道刘希希被绑了这才跑回来原地,然后就是刘希希看到的一幕。
且不管这些人到底是不是柱子的亲人,单就蓝衣恶人厚颜无耻恶心至极的做派就窥见一斑。
在情况不明前,刘希希得多几个心眼,她得护着他,谁让柱子是她弄傻的,还被她骗着写了婚书拜了堂,不管柱子原本是哪家的贵子亦或弃子,既然入了刘家的门,那就是她刘家的人。
夜深,冷风嗖嗖吹着,吹的刘希希杂乱的思绪也慢慢理清了,眼中精光一闪盯上“荡秋千”的某人。
“柱子你去把那人衣服扒了,手脚轻点,别把衣服弄坏。”
“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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