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有妹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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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无悔回府时天色已经大暗。今日，陛下对院士选拔考试已经有了定论，他作为院长需要进宫与几位德高望重的监考官员落实考试事宜。但需要商议的细节之处甚多，今日他们只聊出一半，明日还得继续。

“梓乡，今日无量都做了些什么？”

梓乡是易无悔的贴身奴仆，打小就跟在他身边伺候。易无量关心的一切他都细心留意着。

“大小姐今日辰时去了宁王府学琴，至午方归。回来后去老夫人院里用了午膳，午间也在那里小憩。申时去了您的书房写字，直到晚膳时被夫人叫去。您回来之前她活动了半个时辰胫骨，方才喊人送了热水进去，想来现在应该在屋里看书。”

易无悔嘴角上扬，“她何时与祖母亲近起来。”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只听阿颜说早先大小姐去老夫人那里带回一只猫，后来便时常过去。”

原来送给史季的猫是祖母求来的，他就说法源寺的东西岂是什么人都能要得，若非有大颜面，恐怕连住持的房门都找不到，更何况讨要住持的猫。

此时，敲门声响起，“主子，大小姐差人送来了夜宵，是否现在拿进来？”

梓乡看了眼易无悔的神情，起身去门口将食盒提进来。

“都做了些什么？”易无悔好奇的探头。

梓乡将食盒一层层摆开，逐一介绍，“有牛乳酥、莲子羹、绿豆糕、卤毛豆和一碗白粥。”

介绍完梓乡有些奇怪道，“主子不喜欢牛乳大小姐为何还要送牛乳酥来？”

易无悔露出温柔的笑容，“因为这牛乳酥本就不是送给我的。”

“您的意思是大小姐装错了？”梓乡迷糊。

“没装错，这牛乳酥是大小姐给你准备的。她知道你喜欢牛乳味道的食物，所以特意也备了一份夜宵给你。”

梓乡有些感动，“哪有小姐给奴才准备吃食的，传出去小姐会被人笑话的。”

易无悔却说，“你家小姐都不在乎你又何必东想西想。趁热吃吧，别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

洗完澡后，易无量觉得浑身舒坦。她穿着自己设计的短袖短裤，趴在软塌上研究琴谱。

“小姐，这份琴谱您研究好几天了，怎么还在看啊？”

“今天空老骂我骂的有多难听你也见识了，可见你家小姐在乐律方面有多不开窍。俗话说学问勤中得，巧自熟中生，我还差得远呢。”

阿颜不认同的撅起嘴，但也不再打扰她学习。

深夜，烛光摇晃。易无量趴在小茶几上睡得正流口水，一道身影将他推醒。

“要睡就去床上睡，桌上趴久了会落枕。”

易无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一张似熟非熟的脸，想了片刻才问道，“你是淹死我的那个杀手？”

男子翻了个白眼，“是你自己让我淹死你的，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易无量给自己倒了杯茶，顺道给了杀手一杯。

“这件事我也很奇怪，原本就是我买你杀了我，为何又变成贾姨娘表弟与你签订的杀人协议？你不会是趁机占便宜两头拿钱吧。”

男子突然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指尖在她脑瓜上戳了好几下，“你脑子进水了吧，你答应我的珠宝首饰我一样都没有拿，从始至终我就只拿了那个赌徒的钱。想要讹人也挑个软柿子下手，往砧板上咬得看看自己牙够不够硬。”

“别戳我头”易无量不满的拍开他的手，“本来就够笨了，再戳就成傻子了。话说回来，你本来就是来杀我的，那我为何还要与你做交易？”

“那是因为我看你年纪小又没做什么坏事，想给你一次生的机会。谁能想到你急着要死，还同我谈起了条件，既然两方目的是一样的那我还有什么好说。”

“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你放弃拿我钱财的？是良心未泯还是另有所图？”

“是老子不想惹麻烦。与你的交易并没有写到契约里，我要是私下拿了你的东西被追究起来会以偷盗论处，平白惹来一身骚。”男子愤怒起身，“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以后有问题自己想，别来烦我。”

易无量见把杀手惹生气了赶忙上前赔礼，“大侠别生气，我这不是丢失一小段记忆着急想知道真相嘛，并不是为了噎你。再说了，上辈子千次回眸才有今生一次擦肩而过，咱俩的缘分可比擦肩而过深厚多了，成为终生挚友也不是没有可能。坐，坐，咱们再聊会儿。”

杀手瞪了她一眼，不过还是坐了回去。

“来，大哥，喝口茶顺顺气。”

易无量亲自奉茶，笑的十分狗腿。

“说吧，还有什么事？”

“大侠聪明绝顶。”易无量给他竖个大拇指，转身从里间抱了一个小箱子出来。

“我想让你帮我跟踪调查一个人，这是我下任务的赏金。”她将箱子推到杀手面前。

“我只管杀人，不擅长打探消息，你若是想找相关人我倒是有个人推荐。”

“谁？”易无量凑近询问。

男子指尖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土地公”三个字。

“他身份很神秘，至今鲜有人见过他，想要找他需要通过法外楼传话。而且他很挑任务，不是谁的任务都接，能不能让他出山只能看他本人意愿。”

易无量学着老头子摸了摸没毛的下巴，“看来是块硬骨头。”

男子点点头，随后起身，“话已说完我该走了。”

易无量从盒子里拿出一颗拇指大的珍珠扔给他，“给自己做身新衣裳吧。”

男子看了眼手中的珍珠，突然笑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珍珠不偏不倚打在易无量的脑袋顶上，易无量诶呦一声，刚想骂人就听对方说道，“头上的淤血打散了，你后睡觉不会头痛了。”

再看过去时，屋内哪里还有杀手的影子。易无量嘴角扬起，这杀手还挺有趣。

第二日，易无量还是让问春请了裁缝送去法外楼，但对方用没用她就不知道了。

“无心兄长，到了考场别紧张，考不好咱家也养得起你。”

因贾姨娘戴罪之身禁足院子里，易无悔主动肩负起了准备易无心考试用品的任务。整整一个上午她像个老妈子一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唠唠叨叨。易无心坐在桌旁默默看书，偶尔还会接两句话。

易无心很喜欢现在这种感觉，以前易昭昭来的时候不是吵就是闹，从来不关心他这个兄长的处境。自从与易无量相处过后，他才体会到有妹妹的幸福。